那一瞬間,他已經(jīng)伸出了手,手勁輕柔卻不允許她挪開目光的箱制著她的下巴,要她看著他。
等了那么久,久到他都以為她不會再用那樣的眼神看他、久到他幾乎都快要放棄了這一刻,她又用那一種,仿佛這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的目光看他。
心臟強(qiáng)烈地跳動著,一下又一下,跳得他都疼了起來,如此雀躍的心跳,除了她,他再也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帶給他這樣的心跳。
“不,看著我,不要挪開!辈煊X她又有掙扎的意思,他沙啞地道:“對,看著我,鈴蘭,不要再挪開,只看著我一個人!
杜鈴蘭簡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他明明就不懂得催眠術(shù),可偏偏她就是那么聽話的一直看著他,挪不開視線。
她想別過臉,真的,她告訴自己,可是心底卻隱隱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反問她,真的想嗎?
“鈴蘭!彼p喃著她的名字,語氣是那么的寵愛、那么的無奈。
曾經(jīng),他只對一個女孩,用過這樣的口吻以及語氣,如今,他也對她用著這樣的語氣與口吻說話。
不,說相似,但仔細(xì)聽來卻不是全然一模一樣。
他的語氣,寵愛多了一點、無奈少了幾分。
心顫動起來,她很想很想要自己冷靜下來、很想很想要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否則又會換來傷心與難過,她已經(jīng)怕了那樣的傷心、已經(jīng)受夠了那樣的難過,可是她的心卻在吶喊著、在反抗著。
她的心,一直都在為他跳動著,一直都沒有改變,她愛他,無法說放棄便放棄,無法說不愛就不愛。
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一直都在自我控制,騙自己已經(jīng)不愛他,控制自己不許再愛他,可是一切都是徒勞。
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可以不愛。
眼淚,從眼角滑落白皙的臉頰,是心酸的淚,也是無奈的淚。
他的指接下她一顆顆猶如珍珠般珍貴的淚,心是疼的,尤其她用著如此無助與無奈的目光瞧著他,那教他更加地心疼,但同一時間,他卻感到高興。
他的鈴蘭,是一個多么外柔內(nèi)剛的女人,如果不是推心置腹,是絕不會在其他人面前落淚的。
她的淚,是不是代表他擁有重新進(jìn)入她內(nèi)心的機(jī)會?
如果是的話,這一次,他會珍而重之,絕不會讓這個美好的機(jī)會白白地自指尖間溜走。
臉頰上傳來的輕觸,教她的淚掉得更兇,她忍不住眼淚,也不想止住。
她從來都沒有在他面前,掉過半滴淚,她總以為他只會珍惜龍湖,只有龍湖的眼淚才會值得他去愛憐。
可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是,至少他臉上出現(xiàn)了類似憐惜、類似心疼的神情,他是在乎她的。
“告訴我,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帶著鼻音和眼淚,她最終問了他一個擱在自己心底許久,卻一直不敢問出口的問題。
以前怕問,是怕他的回答會教自己更痛不欲生,所以害怕,所以每每問題到了唇邊,也會吞下,現(xiàn)在還是怕,可是卻同時擁有期待,她在期待他的答案,期待他的回應(yīng)。
俯身,薄唇貼上她的眼簾,吻走那還是不住掉落的眼淚:“我來,是為了讓你重新愛上我,我知道我很自私,也很任性,而且還很遲鈍,但鈴蘭……”
他稍稍退開,墨眸凝睇著她的水眸,臉上是一派的認(rèn)真與嚴(yán)肅,“可否看在我們寶寶的份上,再次的愛上我?因為,我愛你,愛到已經(jīng)無法沒有你,沒有辦法生活在沒有你的日子里!
瞪大了眼,杜鈴蘭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你……愛我?”雖然猜到他是在乎,但她絕對沒有想過他的答案會是愛她。
杜鈴蘭頓時失了語言能力,只能傻愣愣地瞪著他。
“對,我愛你!弊罾щy的第一句已經(jīng)說了出口,接下來的愛語,再也不覺得勉強(qiáng)與為難。
“你不要為了孩子……”
“不是為了孩子,鈴蘭,我早已說過,我不是來跟你搶孩子的,因為我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一直待在你跟寶寶的身邊,既然一直待著,怎么可能會搶?怎么需要去搶?”他說著,唇一邊還輕柔地在她的額上,印下一記記輕柔的吻。
“我在作夢吧?”杜鈴蘭閨上眼,呢喃著說:“如果不是在作夢,我怎么會聽到……”她怎么會聽到,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話?
“不是夢,鈴蘭,你不是在作夢,我是真實的,所有的話也是真實的,就連這個……”他俯下首,吻上那兩片教他朝思暮盼的粉色唇瓣,她口中的香甜,教他忍不住地深吻起來,有力的舌尖撬開她羞澀的唇齒,纏住她的小舌吸吮、舔吻。
他吻得很溫柔、很纏綿,像是要把自己的所有從這一吻中全數(shù)灌注到她的體內(nèi)才肯罷休似的。
強(qiáng)忍多時的欲念,因為這記的親吻而熊熊地燃燒起來。
可是,熱吻方熾,一陣不識相的敲門聲卻響了起來,然后護(hù)士的聲音響起,“兩位,有另一位太太需要用這間房間!
韓洛霆不滿地停下吻,“我們回去!
四個字,淡淡的,起伏并不大,然而聽在杜鈴蘭耳中,卻如同平地響起的一聲雷聲。
從他熾熱得足以焚燒一切的目光,以及那散發(fā)著高熱的身軀,她可以猜想到,這次回家并不會只是回家休息這么簡單。
初夜的記憶不太美好、體驗也不完美,說實在的,那教她還有些畏怯,可是他在這個時候?qū)λ斐隽耸,“我們回家吧。?br />
她控制不了自己也伸出自己的手,搭上他的,隨著他回他們的家。
當(dāng)門在身后關(guān)上時,一陣的驚慌,驀地竄上心頭。
杜鈴蘭低喘一聲,下意識地便想要逃,離開一下下也好、待彼此冷靜一下下也好,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做出什么會讓彼此后悔的事,真的不想。
可是她才走了一步,她的腰就被韓洛霆從后摟抱住。
他的手臂,就像兩條堅固的鐵漣一樣,將她牢牢地鎖在他的胸前,任她怎么掙扎也掙扎不開,有力的心跳聲傳來,她甚至無法分辨出到底那是她的心跳聲,抑或是他的。
“鈴蘭!彼硢〉纳ひ,伴著熾熱的呼吸,在她的耳邊響起。
她幾乎是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她太緊張了,緊張到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才好,盡管連孩子也有了,但他們兩人只是纏綿過一次罷了,她在這方面還是羞澀生疏得很。
她的緊張?zhí)^明顯,他無法要自己視若無睹,他了解她的緊張,因為他也緊張。
血液在血管中沸騰,催逼著他要將她徹底地占有,而她早就已經(jīng)是他的女人,懷著他的孩子便是如山的鐵證。
他要碰自己的女人,而且他也可以感覺到,她只是緊張,卻沒有半點想要反抗、想要拒絕他的心理,這樣絕對不會有人敢站出來說他半句不是。
可是他說過了,他想要的不是一時片刻的激情,他要的是她所有的感情、是她所有的愛,他不介意花上整個晚上,甚至花上這一輩子告訴她,他其實有多么的愛她。
“鈴蘭,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彼谒亩叺袜,手掌掌心則在她的肚子上徐徐地?fù)崦p柔而不帶情/欲。
他的輕撫,教她憶起自己此刻的狀況,“我們還是不要這樣……我……我懷著孩子……會……會……”她輕輕怯怯地說,不想因為一時的貪歡而令到孩子有任何的不適。
“沒關(guān)系的!彼拇,在她的耳畔輕輕磨蹭著,伴著熱熱的呼吸,教她雙膝一軟,“醫(yī)生已經(jīng)告訴我了,只要頭三個月跟最后的三個月不要進(jìn)行房事外,其他時間只要輕一點、小心一點,就不會有問題!
杜鈴蘭倒抽口氣,“什么……什么時候說的?”在產(chǎn)檢時她都沒有聽過那個和藹的老醫(yī)生,跟她說過這個教人臉紅耳赤的話題。
“第一次和你一起去做產(chǎn)檢,在你準(zhǔn)備做超音波檢查時,他跟我說的!表n洛霆的唇繼續(xù)輕蹭著她的耳朵,沒有告訴她,不但是醫(yī)生,連其他的鎮(zhèn)民也曾經(jīng)抓著他說過,要他小心一點,不要傷到瘦弱的她跟小孩。
“是……是嗎?”她低喃著,與此同時發(fā)現(xiàn)他除了吻她的耳朵,以及輕撫她的肚子,他的手沒有滑到其他的地方,也沒有做出其他什么誘惑她的事來,然后趁她被迷得迷迷糊糊時答應(yīng)他。
他只是在問,要她在最清醒的情況下答應(yīng)他,他才會繼續(xù),如果得不到她的同意,他是不會對她做出她不愿意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