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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兔 第2章(2)

  “我們兩個連手出擊,一定可以變成全京城最教人打開眼界的龜奴!睍酝谜f得口沫橫飛,欲罷不能。

  “龜奴要怎么讓人大開眼界?是打人特別狠?或是表情特別猥瑣?”他虛心請教。

  “呃……”曉兔被他問倒了,想破了頭也想不出讓世人大開眼界的方法。

  “你慢慢想,等想到了再告訴我不遲。”殷槐笙拍了拍她的頭,好心給她時間。

  “阿笙,你要相信,我一定會想出來的!币(dāng)個讓人大開眼界的龜奴似乎沒那么簡單,她爹當(dāng)年在翡翠閣究竟是什么做到的?

  “對,你一定行的,我怕你太過于熱衷想象未來的龜奴生涯,提醒你一下,別忘了畫出蝴蝶發(fā)簪!

  “對哦,我得好好再想想!苯(jīng)由槐笙提醒,她想起遲遲無法完成象征比翼雙飛的蝴蝶發(fā)簪。

  蝴蝶并不難畫,可是要畫出一雙姿態(tài)優(yōu)雅、翩翩飛舞的彩蝶就有它的難度。

  “還有……”

  “還有什么?”

  “翡翠姨娘對外說的生辰就快到了,你也得畫些鑲嵌著各種寶石的首飾,讓那些富商貴胄掏出荷包買去送給姨娘,好讓翡翠姨娘與我們大賺一筆!笨梢該埔还P的機(jī)會,他說什么也不會輕易放過。

  掌管殷家家業(yè)就是這么有趣,有時候他會胡亂揮霍,氣得徐水蓮直跳腳,有時候他又會大賺一筆,讓徐水蓮無話可說,這些全看他的心情決定。

  “我知道該怎么做,你放心!狈凑且T人砸下大把銀兩討翡翠姨娘歡心,她做了幾次,早已駕輕就熟。

  明白她絕不會敷衍了事,殷槐笙贊許地柔了柔她的發(fā)心。

  “哎呀,我的頭發(fā)都被你弄亂了,若被路過的仆傭看見,會以為撞鬼了!彼龘荛_他的手,整理著散亂的發(fā)絲。

  “他們?nèi)粢姷侥樕祥L著三道胡須的鬼怪,肯定會笑翻肚皮,而非嚇得屁滾尿流。”他故意取笑她,有著三道胡須的她太過可愛,哪嚇得了人。

  經(jīng)他這么一說,使她想起他是如何對她使壞,她生氣咕噥著:“你還好意思說,這全是拜你所賜!

  未免經(jīng)過的仆傭笑掉大牙,她連忙抬起雙手,以寬大的衣袖遮面,只露出圓滾滾的大眼,一路鬼祟前進(jìn)。

  “你這么詭異的行為,反而更會引起旁人注意!彼圃仗嵝。

  “你還說!若不是那你,我何必這么辛苦。”她惱得踩了他一腳,作為小小報(bào)復(fù)。

  殷槐笙吃痛縮回受害的腳丫子!澳銜粫鹊锰昧α?這么狠!

  “我還沒有用力跳著踩呢!算是便宜你了!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果然說得一點(diǎn)都沒錯!彼懈卸l(fā)。

  “誰讓你每次都欺負(fù)我,別忘了,我告訴過你,兔子可是有著一口堅(jiān)固的利牙,必要時絕對會把人咬得哇哇叫。”注意了,小兔兒的反擊可是很可怕的。

  “可是你不是說,你的一口利牙會幫忙咬欺負(fù)我的人,怎么反過來先咬我呢?這樣似乎不大對,你說是不是?”受害的主子被最寵愛的小兔兒咬傷,該要流一把傷心的淚水了。

  “呃……”曉兔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她好像真的太不應(yīng)該了。

  殷槐笙輕點(diǎn)她小小的腦袋瓜!昂煤梅词!

  “是!闭谥樀臅酝霉怨月犜,不敢有任何意見。

  唉!她真的是太壞了,沒能咬欺負(fù)他的人就已經(jīng)很糟糕了,居然還反咬他一口,做人怎么可以這樣?

  看她正深刻反省,槐笙忍俊不禁,卻仍是板著臉,佯裝對她大失所望。

  忐忑不安的眼小心翼翼瞅著他!澳阏f呢?”

  “嗯……你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我不該對你這么壞,我應(yīng)該要保護(hù)你才是!

  “所以你以后不會再踩我的腳?”

  “絕對不會!”她堅(jiān)定地向他保證。

  “有人欺負(fù)我,你會為我挺身而出?”他再問。

  “我當(dāng)然會!”她會以血肉之軀去保護(hù)他,誰想欺負(fù)他,必須先踏過她的尸體才行!

  “那么就算以后我再把你的臉畫成小兔兒或是大花貓,你也不會再生我的氣?”

  “對!”曉兔用力點(diǎn)頭,中氣十足地回他之后。猛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對上了殷槐笙那雙充滿笑意的桃花眼,這才恍然大悟自己上了他的當(dāng),他根本就沒有生氣。

  “臭阿笙,你又捉弄我了!”她皺起挺巧的鼻子,大發(fā)嬌嗔。

  “我不捉弄你捉弄誰?”殷槐笙朗聲大笑。

  “可惡!”曉兔掄起拳頭往他的胸膛捶去。

  “你怎么說話不算話,動手打我呢?”粉拳打在身上不痛不癢,他卻裝出疼痛的表情,不住往后退,陪著她玩鬧。

  “我剛是承諾不踩你的腳,可沒說不打你!彼龘]舞著拳頭,想再痛扁他。

  殷槐笙開懷地笑著跑圈,讓小小的粉拳撲了個空。

  “臭阿笙,臭阿笙,你別跑!”曉兔追在后頭,非教訓(xùn)他不可。

  殷槐笙一雙長腿,任曉兔怎么追都追不上,他還故意放慢速度,自她誤以為快追上他之時,又火速拉開兩人的距離,讓她氣得只罵他。

  跑了好以真愛的阿笙,猛的轉(zhuǎn)身,壞壞地對她咧嘴一笑,“現(xiàn)在換我了。”

  “什么換你?”曉兔氣喘吁吁,停下腳步不解地問。

  “換我痛宰一點(diǎn)也不美味、又會崩壞牙的小兔兒了!彼皭旱貙λ龜D眉弄眼,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聞言,曉兔驚恐地捂著雙頰,抱頭鼠竄。

  她那驚慌四處竄逃的模樣,就像是即將落入獵人手中的小兔兒,殷槐笙開心地縱聲大笑,邁開大步追逐這個自小就停駐在他心頭的可愛的小女人。

  幽靜的夜,皎潔的月光與暈黃的燭光無比清晰照映出快樂追逐的兩人,兩人緊密相系的氛圍,是外人怎么也無法介入破壞的。

  殷府內(nèi)布置最為珠光寶氣、金碧輝煌的“瓔珞局”內(nèi),怒沉了臉的徐水蓮端坐在紫檀木椅中,身旁各站了兩名貼身家丁與丫鬟。

  被她喚來的劉管事與賬房先生恭敬站在一旁。

  “你們兩個在我殷府多年,誰才是殷家的主事者,相信你們不至于老眼昏花看不出來才是!毙焖徸肿昼H鏘有力,企圖以當(dāng)家主母的氣勢壓倒兩人。

  “是,夫人!眲⒐苁屡c賬房先生兩人點(diǎn)頭稱是。

  “既然你們心下都明白誰才是主子,為何賬房先生不把我要的賬冊呈上?”這陣子她不過是忙于處理娘家的事,賬房先生竟然敢拒絕呈上賬冊,實(shí)在是膽大包天。

  再想起白天在琥珀廳受那小雜種的氣,教她心頭的火氣燒得更旺,這殷家上下是怎么了?太久沒受她整治,全反了不成?

  “小的并未接到少爺指示,夫人想看賬冊,請容小的向少爺稟報(bào)過后,再取來給夫人過目!辟~房先生話說得客氣,卻也很清楚表示,沒有殷槐笙首肯,甭說徐水蓮要看賬冊內(nèi)容,連賬冊封皮都摸不著。

  徐水蓮大怒,重重拍了桌面一下,桌上的杯盤彈飛碰撞,發(fā)出清脆聲音。“好你個賬房老李,居然敢吃里爬外,也不想想若非我發(fā)你薪餉,供你一家三餐溫飽,你哪有今時今日?要知道我既能讓你過得舒舒服服,也能讓你窮途末路,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究竟在跟誰說話!

  “夫人所言甚是!辟~房先生表面對徐水蓮恭敬,實(shí)際上內(nèi)心對她有諸多不滿,雖然他們一家的確是靠著殷家所發(fā)的薪餉才得以溫飽,他對殷家也是竭盡心力,忠心耿耿,但徐水蓮素來愛對人頤指氣使,說話又不留半點(diǎn)情面,殷府上下沒多少人受得了她的脾氣。

  若非得靠這份薪餉養(yǎng)家活口,大伙兒早就離開了,尤其是賬房老李的八十歲老母親去年生了重病,急需大筆銀兩請大夫,當(dāng)時賬房老李紅了眼眶低聲下氣向徐水蓮救助,想要預(yù)借薪餉好救治母親,結(jié)果徐水蓮一點(diǎn)也不理睬心急如焚的賬房老李,僅淡淡丟了句,她娘家的母親過六十大壽,她要回娘家祝壽。

  就在賬房老李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殷槐笙伸出援手,二話不說請了大夫診治賬房老李的老母親,甚至還贈送名貴的藥材給他,并且全都無需償還。

  因?yàn)橐蠡斌系拇蠓,賬房老李的母親在鬼門關(guān)前被救了回來,這筆天大的恩情老李銘記在心,也看清楚了誰才是他真正該效忠的人。

  “既然認(rèn)同我所說的,還不快把賬冊拿過來!”徐水蓮怒喝,輕蔑地瞥了眼身形瘦削的賬房老李。

  “請夫人容許小的去請示過少爺。”賬房老李老話一句,不給賬冊就是不給賬冊。

  “好你個老李,竟敢藐視我的命令,老劉,你還不快把這目中無人的下人給我轟出去!”徐水蓮對一直默不作聲的管事下令,要賬房老李睜大眼看清楚,她才是殷家當(dāng)家。

  “回夫人,此事請容老朽向少爺稟報(bào)后,在告訴夫人關(guān)于少爺?shù)臎Q定!绷糁吏W長須的管事老劉并未如徐水蓮所愿,將賬房老李趕出殷家。

  在殷家待了四十年的管事老劉同樣對徐水蓮有諸多不滿,她暴躁又自以為是,不把下人當(dāng)人看,可殷槐笙就不同,他外表看似浪蕩不羈,實(shí)則城府甚深,求知欲與學(xué)習(xí)心非常強(qiáng)烈,遇到不懂的地方皆會虛心請教,知人善任,懂得收買人心,甚至比去世的老爺更為聰穎有才,至于他那早死,僅懂得吃喝玩樂的同父異母兄長,更是遠(yuǎn)不及于他。

  管事老劉迫切希望殷槐笙能讓殷家更聲名遠(yuǎn)播,不讓對他有恩的老爺子畢生心血付之一炬,所以他選擇站在殷槐笙這邊。

  “你說什么?”聞言,徐水蓮氣到由椅子上跳起,她做夢也想不到管事與賬房皆不聽她的話,全都倒戈向小雜種。

  “倘若夫人沒事吩咐,那我們先告退了。”管事老劉與賬房老李沒空看她發(fā)火,兩人拱手一揖,便退離瓔珞居。

  他們走后,感到形勢丕變的徐水蓮氣到全身不住顫抖。

  “夫人,那個小雜種實(shí)在太囂張了,不如我們替你去教訓(xùn)他。”家丁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沒錯!夫人,我們兄弟倆一定把那小雜種押到你面前,向你跪地求饒!

  “既然你們兄弟倆這么厲害,白天在琥珀廳時怎么動也不敢動一下?”徐水蓮對家丁的馬后炮不以為然,惱怒的瞪了他們一眼。

  家丁心虛的低頭沉默了,不敢再說要教訓(xùn)殷槐笙的狠話,畢竟他們內(nèi)心確實(shí)對殷槐笙頗有忌憚。

  徐水蓮緊握成拳,尖銳的指甲刺痛掌心,咬牙切齒地說:“殷家上下所有事情由我說了算,我絕不會讓那個小雜種鳩占鵲巢,鹿死誰手,走著瞧!”

  貼身婢女與家丁聽見她的誓言,皆附和討好奉承,以免怒火波及到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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