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的時候,我也想煮給你吃。”佯裝漫不經(jīng)心地拿起番茄,其實(shí)她是想為他煮充滿愛的營養(yǎng)午餐。咦,這番茄上頭怎么好像有東西在蠕動?
“真的?”兩只手從她腋下伸出,在她平坦的小腹前交握。這話,令他感到窩心。
“當(dāng)然是真的……啊,有蟲!”眼睜睜看見一只蟲從番茄里頭鉆出,夏瑞希嚇得將它丟進(jìn)水槽,整個人瑟縮在他懷中尖叫連連!疤祀h,番茄里面有蟲跑出來,好嗯心喔!”
將她摟緊,他輕笑!胺牙镉邢x,代表它是真正有機(jī),無農(nóng)藥!敝八蟮姆讯际窃诔匈I回,今天的番茄是附近農(nóng)夫給的,直接從田里拿來,蟲可能還窩在番茄里睡覺。
“我知道,可是看到真的有蟲,還是忍不住會起雞皮疙瘩!奔(xì)眉微蹙,十只纖纖細(xì)指張得像章魚爪般攀住他。“天雋,我要洗手,你把番茄拿開好不好?”
既然她怕,他只好先把有機(jī)番茄拿到外頭去。
“今天我不吃番茄!彪m然有蟲代表番茄沒農(nóng)藥,可以吃得很安心,但她真的很怕蟲。
“那我就一人獨(dú)享,把它拿來當(dāng)飯后點(diǎn)心!
“隨便,全都給你吃!
她害怕的模樣,可愛極了,霍天雋不禁爽朗笑出聲。
“還笑人家!”嘟著嘴抱怨。
“你現(xiàn)在還要學(xué)煮義大利面嗎?”他將鍋中煮熟的面撈起,拌上些許橄欖油。
“當(dāng)然。”她答得肯定,但有要件,“不過,不加番茄!
莞爾,他給洋蔥剝皮,原想教她切碎洋蔥,可擔(dān)心她水汪汪大眼被洋蔥刺鼻的辛辣給熏出淚來,還是他來做。
“我來!币娝醒笫[,她搶著做。
“今天我先示范給你看!敝缆斆鞯乃龥]這么好唬弄,他一臉正色,“你站在旁邊,要看清楚!
“好吧!”她乖乖站在旁邊,見他被洋蔥熏到流淚,忙不迭抽取面紙幫他擦眼淚,“天雋,我先幫你擦一下!
她溫柔的舉止,再度令他感到窩心,深情的目光與她水柔的眼神纏綿,氣氛正好,嗆鼻的洋蔥卻進(jìn)來搗亂。
“這洋蔥的味道好重喔,還是燙青菜簡單多了。”夏瑞希掩鼻,退了一步。
真正要下廚做料理,洗洗切切都要一番工夫,還要不怕菜蟲、不怕被洋蔥熏眼,真的是一件不簡單的事。
霍天雋揚(yáng)笑,切好洋蔥又切蒜頭,材料全處理好,熱鍋放奶油,濃郁的奶油香味瞬間彌漫整間廚房。
“好香喔!弊霾粊泶髲N的工作,但當(dāng)單人愛心加油團(tuán)的隊(duì)長兼隊(duì)員,她倒是當(dāng)?shù)煤芊Q職。
沉浸在她的贊美聲中,他全神貫注為她煮愛心午餐,她則在一旁邊學(xué)習(xí)邊偷覦他。專注于料理的他,帥氣又迷人。
只身在巴黎的他,工作之余,常自己下廚,煮義大利面是他拿手的料理。
“天雋,如果你不當(dāng)服裝設(shè)計師,會考慮當(dāng)廚師嗎?”她是很挑嘴的人,他的廚藝征服她的胃,相信也能征服廣大的消費(fèi)一者,尤其是女性同胞。
“會!彼敛华q豫的點(diǎn)頭。
“真的?”她暗暗在心中盤算著出資,自己當(dāng)幕后老板。
“但我服務(wù)的對象只有一個人!笨此谎郏旖撬菩Ψ切Φ奈P(yáng)。
“嗄?”原本想端出的資金,悄悄收回。只有一個顧客的餐廳,怎么做生意?
“我的妻子!背蛑,他意有所指,“我只為我心愛的女人下廚!
夏瑞希怔愣了下,后知后覺他是在暗示她是他心愛的女人,雙頰瞬間紼紅,甜蜜的笑顏在臉上泛了開來。
“面煮好了,你先進(jìn)屋去,我等一下將面端過去!
“我想等你,我們一起過去。”這個男人魅力無窮,她好想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黏在他身邊。
微笑,霍天雋很樂意她的陪伴。
轉(zhuǎn)身要拿盤子,匆地見廚房門口有物體在蠕動,他倏地大喊了聲,“瑞希,小心!”
循著他的視線看去,一條青色小蛇正在門口爬行,她驚駭?shù)妙箅p眸!
“啊!有蛇!”尖叫之余,腳底發(fā)麻的她倏地跳到他身上,兩手圈住他的脖子,兩腳緊緊夾住他的腰。
單手扶住她,霍天雋拿方才切下的洋蔥頭朝小蛇丟去,本想再拿掃帚驅(qū)趕它,但它已自動逃之天天。
“別怕,它走了!弊孕∽≡谶@兒,對一些爬行動物他見怪不怪,倒是她,肯定嚇壞了。
“天雋,我不敢下來,好可怕!彼吭谒缟暇o閉著眼,兩條細(xì)腿將他的腰夾得更緊,兩手圈緊他的脖子,生怕跌下。
一股馨香竄鼻,騷動他心頭,她像無尾熊緊緊貼在他身上,及膝短裙上縮至臀部,露出兩條雪白細(xì)嫩的長腿,這樣的熊抱姿勢,點(diǎn)燃男性欲火的指數(shù)高達(dá)百之百。
“我、我抱你……回屋內(nèi)!彼眢w呈現(xiàn)緊繃的狀態(tài),每走一步,身下的火熱就折騰著他。
從廚房走到屋前,不過幾步遠(yuǎn)的距離,他卻有種舉步維艱的感覺,不是她太重,事實(shí)上,她纖弱身子輕如燕,是他無法克制身下火脹的硬碩,才會……
驚駭?shù)那榫w稍稍平穩(wěn),夏瑞希感覺腿間似有異物抵著,張大眼,看見自己竟不顧淑女形象,任由裙子褪至臀部,張著兩腿緊夾著他……夾著他——
意識到自己的曖昧姿勢讓他起了生理反應(yīng),和他對看一眼,她整張臉羞得漲紅。
“天雋,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我不放。”他起了捉弄之心,抱著她,將她的背貼靠在屋前的外墻,兩人的姿勢攀登至?xí)崦磷罡叻濉?br />
她驚呼一聲,羞得雙手掩住燙紅的雙頰。
霍天雋原想捉弄她,卻反倒讓自己更加難受,體內(nèi)欲火迅速攀升,焚燒著他全身。想放又不愿放之際,兩只夠兒突然狂吠,本以為是狗遇見方子那尾小青蛇,但狗兒卻是朝白色木棧道前狂奔而去,他一回頭,赫然發(fā)現(xiàn)有兩個男人拿著攝影機(jī)對著白色小屋——
“瑞希,有人在拍照,手別放!”他大聲警告她,一放下她著地,立刻以高大身子掩護(hù)她進(jìn)屋里。
“天啊,不會是雜志記者吧?”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一直想擊垮她的吳英英辦的S雜志!巴炅,要是被雜志拍到,我就完了……”
“你留在屋里別出來,我去看看。”
關(guān)好門,一臉冷肅的霍天雋,朝狗兒狂吠的方向跑去。
“你沒看到是誰?”躲在房里將窗簾全拉上,夏瑞希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了半個鐘頭,聽到霍天雋沒追到人,更加忐忑不安!翱赡銥槭裁慈ツ敲淳?”
氣喘吁吁的霍天雋,深吸了口氣,坐到椅子上。
“我跑出去時,沒見到人車,我想他們就算開車,剛離開應(yīng)該還走不遠(yuǎn),試著跑去追,但……還是沒追到!
“怎么辦?萬一是狗仔隊(duì),那我們……”
“別擔(dān)心,也許只是附近農(nóng)夫的子女開車上山來找人,或者是迷路的人……”他試著安慰她。
“可是你說他們在拍照……”眉心微蹙,夏瑞希焦慮不已。
他的確是看見其中一個男人手中拿著裝有長鏡頭的相機(jī)。“也許是我……眼花看錯!睘榱税矒崴,他只好這么說。
“萬一你沒看錯,真的有呢?”如果真的被拍到,照片上報或上了新聞,她的形象將全毀。
“瑞希,聽我說……”他起身,伸手想摟抱她安撫她,她卻像刺猬般拒絕他的靠近。
“不,我不能繼續(xù)待在這兒。”她整個人陷入“被偷拍”的惶恐中,坐立難安!拔乙x開,馬上離開!”
“不行!”他抓住她的手。
“我要走!”她激動得哭了起來。“我不要那種照片被刊登出來,你也許覺得無所謂,但我不要,我是時尚女王,我不要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怔愣了下,霍天雋能體會她此刻的心情,但是……
“瑞希,你冷靜點(diǎn),如果你真想要離開這里,晚一點(diǎn)我送你回去!
聽到他要送她回去,她像被電到一般猛地抽開手!安唬悴荒芩臀一厝!”現(xiàn)在,她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和他保持距離。
他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她的顧慮,心頭,微痛,但保護(hù)她已經(jīng)成為他的使命,只要能保護(hù)她,他無妨。
“好,就算你不讓我送,那晚一點(diǎn)再走,如果你現(xiàn)在離開,極有可能又讓他們拍到。”他猜他們不會就此離去,可能會守在山路出口,續(xù)拍“有力的證據(jù)”。
“他們也有可能再回來!”夏瑞;诺昧駸o主,唯一的念頭就是馬上離開這里!疤祀h,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要走!
拎了包包,拿了車鑰匙,她頭也不回的急匆匆就走。
“瑞希!”知道無法改變她的心意,他不追,想起那兩個狗仔可能會在路口守株待兔,他立刻撥電話給住山下的阿牛伯。
“喂,阿牛伯,我是天雋,我要麻煩你一件事……”
和阿牛伯通電話時,聽到停在不遠(yuǎn)處的車聲響起!她走了!
忍著心口揪痛的戚覺,在電話中他一再拜托阿牛伯。“……阿牛伯,那就拜托你了,你快點(diǎn)去!
掛上電話,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眼底浮現(xiàn)失落神情。
擔(dān)憂她不知能否順利離開,不再被那兩個狗仔偷拍,他興起想騎腳踏車追去的念頭,但手一碰到門把,腦海里卻浮現(xiàn)方才她視他為某種禁忌物品,想要他離她越遠(yuǎn)越好……心頭像被天外飛來的一只無形飛鏢射中,而且正中紅心。
霍天雋深知,她這一回和前幾次都不同,不再只是要要性子,過幾天就會自動回來。
這一走,她就不會再回來了,回到這個兩人共同擁有短暫相處時光的桃花源。桃花源?也許是她惡夢的根源吧!
呈大字的躺在床上,或許從這一刻開始,他該學(xué)會禪學(xué)大師所說的放下、放空——放下對她的戚情,放空對她的思念。
但,他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