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拉不拉多咬著飛盤,腳步輕盈如跳躍般回到主人身邊。
“好乖好乖!辟嚪河笊焓忠米唢w盤,盧比卻不肯放。
“盧比,快放開!
盧比緊緊咬著,很開心的跟主人玩起來。
“盧比!币坏烙型䥽(yán)的男聲響起,盧比立刻放下嘴上的飛盤,飛撲上一旁的男人。
男人被它壓倒在地,熱情的舌在他臉上一陣亂舔。
“回來啦!辟嚪河笫帜弥礉M盧比口水的飛盤,坐來他身邊。
“都談好了!比螕P桐拍拍盧比的頭,坐起身!拔揖璩鲆环嫿o慈善基金會拍賣!
“嗯。”賴泛芋依偎著他,頭靠上他肩頭。
盧比見狀,立刻擠來兩人中間躺著,絲毫不肯給冷落的。
中央公園的草坪上不少人在遛狗,賴泛芋靜靜看著眼前的景象,心頭有著幸福的平靜。
隨他回來紐約已經(jīng)兩年了,吵架、拌嘴難免有,但兩人協(xié)議過,再大的憤怒也不能冷戰(zhàn)到隔晨,相互忍耐包容,也走到了今天。
她低頭,找來他的手握著,意外發(fā)現(xiàn)他的小指上多了枚戒指。
“你什么時候去買的戒指?”她拉高他的手好看得更仔細(xì)。
戒指精細(xì)小巧,一道一道的溝紋上鑲嵌有色寶石,明朗的顏色排列,毫無疑問是他的用色風(fēng)格。
“干嘛?你想要?”
“挺漂亮的。”
“要就給你啰!
“這么大方?”賴泛芋也不啰嗦的直接把戒指拔下來,套在自個兒的手指上,舉高手,夕陽的余暉讓寶石更為閃亮。
“你自己套進(jìn)去的喔!比螕P桐賊笑。
“什么?”
“這戒指我買來求婚的,你都自己套進(jìn)去了,我就省下這一道了!笔撬酝读_網(wǎng),可怪不得他。
“?”
“我就知道你想跟我結(jié)婚想很久了對吧?”任揚桐得意的笑咧嘴,抬手揉她兩只耳朵。
“你設(shè)計我啊?”哪有人連求婚也設(shè)計的?
“反正我們在一起兩年,不是我設(shè)計你就是你設(shè)計我,有差嗎?”他哈哈大笑。
賴泛芋瞪了得意狂笑的任揚桐一眼,隨即笑了開來。
沒錯,這是他們相處的“情趣”,為日常的生活平添了不少樂趣。
賴泛芋靈活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兩手圈抱住任揚桐的手臂,下巴枕在他肩上,面露愛嬌。
“那什么時候舉行婚禮?”
“在天氣變冷之前,”他無限寵溺的捏捏她的嫩頰。“不然你就沒法穿性感的結(jié)婚禮服了!
“可是美國的婚紗不好看耶!彼(jīng)過婚禮公司櫥窗時都注意了一下,那禮服沒幾件漂亮的,還是臺灣的婚紗公司好,選擇多又漂亮。
“你想干嘛?”他覺得這次好像換他要被設(shè)計了。
“我要回臺灣拍婚紗!
任揚桐面色微僵,嘴角抽搐。
“你該不會還想找長輩當(dāng)主婚人吧?”譬如他父母……
“你說奶奶嗎?”她抖了抖胸部。
“你奶奶干扁的,還敢拿出來抖!彼苯油馗牧讼氯。
“可以用就好了!彼律嘧龉砟!拔覀兺低祷嘏_灣拍婚紗,還有環(huán)島當(dāng)蜜月旅行,婚禮還是回美國辦吧,臺灣婚禮太繁瑣,我受不了。”
聞言,任揚桐松了口氣。
“就依你!
“謝謝老公。”她親親熱熱的吻上任揚桐的嘴。
“不客氣,老婆!遍L臂摟過未婚妻的肩。
一旁的盧比看了不爽,伸出濕熱的舌頭,在兩人臉上掃地似的亂掃一通。
“哈哈……盧比!”兩人被鬧得開心大笑。
“盧比,快去撿!”任揚桐抓起飛盤,丟了出去,狗兒立刻如火箭般追出去了。
“這下沒人打擾了!比螕P桐輕撫未婚妻的臉頰,相視而笑,輕輕柔柔的吻了上去……
“汪!”電燈泡不識相的在重要關(guān)頭回來了。
“你先陪它玩吧!辟嚪河笮χ瓘濋L腿,盤腿而坐。
“先欠著,”任揚桐站起身,“晚上還你!
“我寫好借條了。”
任揚桐朝她拋了個媚眼,招呼狗兒一同跑到更寬闊的地點玩起飛盤來。
留在原地的賴泛芋拿出手機(jī),點出WhatsApp,傳了訊息出去。
兩個月后,從臺灣秘密環(huán)島回來的任揚桐與賴泛芋在史坦頓島的住處附近的湖畔舉行了一個小巧溫馨的婚禮。
受邀的訪客幾乎都是兩人的朋友或鄰居。
婚禮就在青綠的湖邊舉行,所有的餐點都交給本身就是廚師的鄰居瓊斯太太包辦了。
整齊排列的椅子中間通道,撒滿了白色玫瑰花瓣,牧師和藹的等著為新人主持儀式,在他的左前方,是臉上笑容洋溢的新郎。
儀式開始,伴郎與伴娘團(tuán)聲勢浩大的走上前來,分站于兩側(cè),因為賴泛芋的父母已經(jīng)雙亡,年長的親戚不克前來,所以他們委請了一位鄰居老爺爺牽著她的手來到主婚臺。
然而,當(dāng)新娘與老爺爺一起出現(xiàn)在走道的另一端時,任揚桐臉色微變了。
賴泛芋臂彎挽著的,不是鄰家老爺爺,而是任揚桐的父親,美珀公司董事長,在兩人身后的是董事長夫人。
任揚桐呆愣了下后,瞬間明白——他被設(shè)計了。
偷偷回臺灣拍婚紗跟環(huán)島,是為了讓他放下警戒心,賴泛芋真正的目的在婚禮。
他微瞇著眼看著他心愛的女人,估量著晚上要怎么打她的小屁股才能解氣,竟敢在這樣的場合給他來這一招,是篤定他不會翻臉走人嗎?
算他孬,行了吧!
她是他的心頭肉,她偷偷聯(lián)絡(luò)他爸媽來參加婚禮,他也只能默默將這口鳥氣含淚吞下,等著新婚夜再好好教訓(xùn)。
任家兩老興高采烈地將新娘交給新郎,還叮囑兒子要好好對待人家,如果媳婦受了丁點委屈,盡管來告狀無妨。
是他委屈好嗎?
牧師念著婚禮誓詞,兩人在偷偷咬耳朵。
“你竟然什么都沒告訴我!”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啊。”這是讓他們一家人冰釋前嫌的最佳機(jī)會,她怎么可能不利用呢?
“你都不怕我當(dāng)場翻臉?”賭這么大的!
“我想你一定舍不得我難過的,”她張大無辜的眼瞳,嗓音嬌軟,“對吧,老公……”
“你真的是……”讓他又愛又恨啊。
“你愿意讓你爸媽這幾天住下來,陪我們嗎?”賴泛芋眨了眨眼。
“?”
“……是否愿意這樣做?”牧師的詢問聲傳來。
“呃……啊……我愿意!”任揚桐有些狼狽地點頭。
“謝謝老公!彼匾蕴鹛鹨恍Α
該死的家伙,該死的女人,該死的……
“賴泛芋,你是否愿意……”牧師驚呼了聲,因為新郎竟然不管婚禮程序,擅自先吻了新娘了。
任揚桐狠而火熱的吻著她的唇,其火辣程度叫賓客都有些坐立難安起來。
好不容易偷了個空隙,賴泛芋忙喊:“我愿意我愿意……”
“你還有空回應(yīng)?”任揚桐笑得猙獰,再次狠狠吻上。
“嗯咳……”牧師清了清喉嚨,“等新郎吻完新娘,再請雙方戴上戒指吧!
牧師等了約莫半分鐘,“我看我們先去用餐吧,別理他們了!”
在場眾人哄堂大笑,很有默契地一起起身離開,前往餐會場地。
以白色玫瑰編織成的十字架前,新人熱情的擁吻,不知過了多久,新郎終于饜足放開新娘,而新娘的唇也因而紅腫了。
“看,你嘴上就有兩條香腸,都不用吃了!比螕P桐捧腹譏笑。
賴泛芋一把抓下他的頭來,湊上他的臉頰狠狠吸了一口。
“看,你的臉上就有馬卡龍,也不用吃了。”
“等著瞧,我晚上一定讓你知道什么叫大丈夫!比螕P桐攬過新婚妻子的肩頭,一起走向餐會地點。
“你別太激烈,爸媽他們會住樓下起居室的!
“樓下起居室又沒有床鋪,叫他們住飯店啦!”
“早上已經(jīng)有送床來了。”要做當(dāng)然得做全套啰。
“……”
任揚桐正要發(fā)作時,賴泛芋忽然低頭停步道:“我沒有爸媽,你有爸媽,現(xiàn)在因為我們結(jié)婚,所以我也有爸媽了,你不愿意讓我享受天倫之樂嗎?”無辜的眼瞳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任揚桐用力咬緊后齒根。
“真的不愿意嗎?”可憐度再加一倍。
任揚桐的眉頭狠狠皺起來。
“人家真的很想有爸爸媽媽可以叫!辟嚪河笪⒓t的眼眶眼淚都快掉了。
“你都這樣說了我能怎樣?”該死的就會抓他的弱點!
該死的今天是他的婚禮,但他的妻子卻讓他在心里偷罵了無數(shù)句臟話。
“老公,我最愛你了。”賴泛芋親昵地拉著他的手,整個身子都貼了上去。
“愛啊,愛啊,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而行!彼@道。
“哈哈哈……”賴泛芋毫無形象的大笑。
任揚桐白了新婚妻子一眼后,也跟著笑了。
在不遠(yuǎn)處,一對老夫妻牽著手,相視而笑。
“我們欠他們太多,尤其是她!倍麻L輕嘆了口氣。
董事長夫人握緊丈夫的手,“我們有的是時間彌補!
當(dāng)年,任揚桐滿十六歲后,任母就不用再待在無親無友的美國照顧了,所以她請了人幫忙照顧他的起居便飛回臺灣。
任揚桐總曾是她身上的一塊肉,但人的心是偏的,她就是愛大兒子多些,加上二兒子對她越來越疏遠(yuǎn),約莫是他二十歲之后,她就不曾再踏上美國了。
兒子這些年的變化,他未主動提起,他們也就一直處于未知的狀態(tài),曉得他成了畫家,還是秘書告知的。
暗中請人探聽了一下他的發(fā)展,發(fā)現(xiàn)前途大有可為,也就安了心。
不過這藝術(shù)創(chuàng)作未來總是難說,還好他們一開始在紐約曼哈頓買的那棟房子就是買在任揚桐名下,現(xiàn)在是租了出去,若有萬一,也不怕無米可炊。
董事長夫人相信有這媳婦在,將來必有那么一天,他們可以打從心底成為一家人,不再只是身分證上的文字。
董事長點點頭,這對結(jié)纏已經(jīng)三十五載的夫婦心底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也許,指日可待。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