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身分可以這么跟我說話?!”古尊華打斷了她的話,高傲的問。
在他銳利的目光下,她不自覺的閉上了嘴,手中雞湯也被一旁的司機拿走。
“你以為我什么都沒看到嗎?”古尊華的口氣有著壓抑的氣憤,方才他在車上將兩人摟抱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不禁語帶斥責(zé)的當(dāng)著她的面對大兒子道:“這種女人不需要你花時間跟她見面。你要玩女人不是不行,但也得找個有格調(diào)的,你葉伯伯已經(jīng)派人來跟我談你和慧齡結(jié)婚的事,你排個時間一起吃飯,至于她——不準(zhǔn)再見面!
古奕恩咬著牙,面色凝重的看著一臉蒼白的唐可欣。他向來不在意任何人,只在乎父親的上言一行,可現(xiàn)在父親的話卻令他感到憤怒。
“還不進(jìn)來!”古尊華口氣嚴(yán)厲的說。
他雙手握拳,沒有動作。
見狀,古尊華皺起了眉頭,“你這是做什么?不聽我的話嗎?給我進(jìn)來!”
古奕恩吐了長長的一口氣,緩緩松開手,微斂下眼,“是。”
他沒有看可欣,他知道她肯定受到了傷害,但是他卻不能給她任何安慰。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想要擁抱一個人卻不能靠近,心真的會痛。
大門當(dāng)著唐可欣的面關(guān)了起來,古尊華的話像響雷般打進(jìn)她的耳里。
他的話很傷人,卻比不過古奕恩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開的傷。她像是行尸走肉的轉(zhuǎn)過身,步出了古家大門,黑暗籠罩在她的四周,但是她卻一無所覺。
“不好意思,明如。”唐可欣將手中便當(dāng)放在柜臺。
“你也幫幫忙!弊诠衽_后的劉明如皺起眉頭,看著她狼狽的撥開臉頰旁的濕發(fā),“外面下大雨,你怎么又來送便當(dāng)?你送得不累,我收得都煩了!
她只是一笑,“這是古奕恩先生訂的便當(dāng)!
劉明如翻了下白眼,“我們副總根本就沒有訂便當(dāng),我替你送便當(dāng)進(jìn)去都被罵了好幾次,你現(xiàn)在是非要害我丟了工作才開心是嗎?”
“不要這樣。拜托啦,這次真的是古先生訂的!碧瓶尚勒f謊了,說得面不改色,“我跟你發(fā)誓,這次真的是古先生訂的。”
壓根不信,劉明如拿起電話撥了內(nèi)線。
唐可欣見了,不由得微嘟起嘴。
劉明如放下電話后,得意揚揚的看著她,“我就知道你說謊,別耍我了,便當(dāng)快拿走!
“你就幫我送一下嘛,拜托!彼阒δ槪蟠虮榕,“明如,你就幫幫忙,替我拿去啦,你的大恩大德我日后一定報答。”
“不要來這一套。”劉明如看著她笑開了一張臉,本來想罵她,可話到嘴邊卻化為長長的一聲嘆息,撇了下嘴,抽了幾張面紙給她,“拿去擦一下,看你全身都濕了!
唐可欣感激的接過手,擦了擦自己的臉,“沒辦法,雨突然下得好大,我來不及穿雨衣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劉明如看著她,無奈的輕搖頭,“你長得是還不錯,但若是跟我們副總的對象比起來,你真的差遠(yuǎn)了。”
她的笑容有些尷尬。明如一直以為她送便當(dāng)是因為想倒追古奕恩,她也不好解釋,就只能隨著明如去想了。
“現(xiàn)在是二十一世紀(jì),連國、高中生都知道,感情不是靠送幾個便當(dāng)就可以得到的,你還蠢到用這一招!眲⒚魅绨琢怂谎,“不要作夢了,能配得上我們副總的不是名媛就是千金,別浪費你的時間。”
“我知道我配不上……”唐可欣沒有被激怒,畢竟人家說的也是事實,“我對古先生沒有任何不實際的想法,只是單純的想讓他每天吃些有營養(yǎng)的東西而己,所以你就幫幫我吧,拜托、拜托!
真不知道自己該說可欣天真還是愚蠢,她無奈的將使當(dāng)收下,反正天天被罵,她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而且若是副總真的不高興,說實話早就把她妙魷魚了,她也待不到今天。
“我聽說副總要結(jié)婚了。”劉明如突然語重心長的勸道:“你早點死心吧。”
唐可欣的眼神微黯。從去古家找他那一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他們沒有再見面,她沒去找他,他也沒有費神和她聯(lián)絡(luò)。
或許是他父親知道了他們的關(guān)系后,說的那一句要他不準(zhǔn)再來找她,對他造成了影響。
聽康哲行說,古奕恩近來忙著跟葉小姐討論婚事,因此盡管她想念他,也只能強迫自己壓下渴望。
她依然天天替文媛送同樣菜色的便當(dāng)給他,也從明如口中得知他每天連看都不看就叫人丟掉,她很失望,卻沒把這件事告訴文媛,她們之間,至少還有一個人抱著希望也好。
她努力以自己的方式關(guān)心他,只不過……看進(jìn)辦公室里,她微微出神。等到他結(jié)婚之后,文媛若還要繼續(xù)給他送便當(dāng),可能就得請別人代勞了。
“謝謝你,”她對劉明如說:“便當(dāng)就麻煩你送進(jìn)去了。”
她默默的轉(zhuǎn)身離開,可才走幾步,柜臺的電話便響起。
“可欣,等一下!”劉明如掛了電話,連忙叫住她,“我們副總叫你進(jìn)去!
唐可欣驚訝的微瞠大眼。古奕恩叫她進(jìn)去?他要見她?!在隔了一個多星期沒見之后,她此刻要見他的心竟開始狂跳,每根神經(jīng)都顫栗了起來。
劉明如把便當(dāng)交還給她,“既然副總要你進(jìn)去,你就自己拿給他吧!
強忍著激動的心情,她拿著便當(dāng),在指示之下一步步的走進(jìn)古奕恩的辦公室。
一路上,她敏感的察覺到那些投射在她身上的嘲弄目光,她知道自己天天送便當(dāng)來的事早已經(jīng)傳遍了他們公司,每個人都以為她是個沒有自知之明想倒追副總的女人。
她低著頭不敢迎向那些自光,卻注意到自己的鞋子在光可鑒人的地板留下一個個水漬,她不禁暗暗的吐了下舌頭。難得他今天要見她,她卻一副狼狽樣。
進(jìn)去后,她看見他的辦公室有著極佳的風(fēng)景,辦公桌后頭的一大片落地窗可以將市景盡收眼底。
她有些不安的站在距離他辦公桌前兩步的地方,不太自在的看著他低頭不知在簽署什么文件。
古奕恩沒有抬頭,口氣冷漠的說:“不是叫你要丁文媛別再送便當(dāng)了嗎?”
他不帶情感的態(tài)度令她遲疑了下才開口,“因為你總要吃飯,所以……”
“叫她不用白費心思了!彼廊粵]有抬頭,語氣有著不容置疑的強硬,“我現(xiàn)在沒動作不是無所謂,而是你硬卡在她跟我中間。要不是因為你,就連柜臺那個一直幫你的劉明如,我都會要她走人!
實在很不喜歡他用這種沒有感情的聲音說話,她扭著手指,悶悶不樂道:“請你不要這樣……明如是我同學(xué),是我一直死纏爛打,她沒辦法才不得不幫我。至于文媛,她是你妹妹,更是一片好意,她關(guān)心……”
他終于抬頭瞪了她一眼,黑眸冷得像冰,她不禁抖縮了下!叭裟阍俑依^續(xù)唱反調(diào),劉明如我立刻炒她魷魚,丁文媛的快餐店我也會想辦法讓它關(guān)門大吉!
聽到他的威脅,她的臉色發(fā)白!叭绻阏孢@么不講理,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他用力的一拍桌子,憤怒的站了起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說這些……”她顫聲開口,不允許自己退縮半步,“但是如果你真的這么做,不單我會很生氣,奕青也會生氣?觳偷晔撬鲑Y開的,你跟他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不好,若你再為難文媛,你們兄弟之間只會更糟!
“我是他哥,”古奕恩恨恨的看著她,“他能對我如何?”
“可是文媛是你們的妹妹!
她的話使他拳頭倏地用力的握起來。
“你就……”唐可欣鼓起勇氣向前,替他打開便當(dāng),送到他的面前,“吃一點看看,真的很好吃,文媛很忙,但每天都還是抽出時間特別為你做便當(dāng)!
他連看都不看一眼,語調(diào)冰冷的說:“拿走!”
“奕恩。”她無奈的直視他。
“拿走!”他神色冷淡的重復(fù)道。
“吃一點,拜托!
古奕恩大手直接一揮,連同桌上的便當(dāng)和她的手直接撥開。
她嚇了一跳,看著掉在地上的便當(dāng),有片刻腦袋一片空白;厣窈,她感到很生氣,可是她努力的壓下。
她彎下腰,要將地上的飯菜給撿起來。
“別弄!彼穆曇麸@示出他緊繃的情緒,“我叫人進(jìn)來收拾!
唐可欣沒有回應(yīng),只是默默繼續(xù)動作。
他箭步的上前,一把拉起她,“我叫你別弄了!”
她的眼睛閃著掩不去的怒火,用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他不放。
古奕恩瞪著她,黑眸中亦有憤怒,“你到底想怎么樣?”
“這句話是我問你才對,一個多星期來消失無蹤的人是你不是我!如果你要結(jié)束我們的關(guān)系,我不會死種爛打,反正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會留在你身邊一輩子。但是文媛不一樣,只要你愿意放下偏見,你會擁有一個一輩子敬愛你的妹妹!
他惱怒的看著她,“我沒說要結(jié)束我們的關(guān)系,只是這個星期我很忙。”
“我知道,因為你要忙著陪未婚妻準(zhǔn)備婚禮,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好一會兒,他覺得喉頭似乎有東西梗住,神色蒼白,好不容易才恢復(fù)了過來,“既然知道,就不要再給我惹麻煩。”
他的話令她的心直往下沉,內(nèi)心涌起無比的失落感,“我厚著臉皮送一個明知道會被你丟進(jìn)垃圾桶的便當(dāng)來公司,讓你公司上上下下的員工暗地里嘲笑我是個沒有自知之明的蠢女人,這些我全不在乎,要說就任由他們說,我承受得了。我希望你跟你弟弟、妹妹關(guān)系改善,不為了文媛也不是為了奕青,而是單純的只為了你,一直都是為你。”她輕輕推開他的手,彎腰默默的將地上飯菜撿起來。
這次他沒有阻止她,只是安靜的看著她的動作。
“哲行跟我說過,談感情就像在賭博,一翻兩瞪眼,不是大獲全勝就是一敗涂地,今天我知道,我輸了……”她收拾好,站起身,勉強的對他揚起唇角,“我會走開,不會再給你惹麻煩!
古奕恩神色陰郁,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而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他憤怒的目光牢牢盯著她的雙眼,突然粗魯?shù)膶⑺M(jìn)懷中,低下頭吻她?赡軙ニ氖聦嵙钏罎ⅲ敛涣羟榈某掷m(xù)這狂猛的吻,動手解開她身上的衣物。
唐可欣一驚,連忙想要制止,但他只是將她摟得更緊,霸道地瓦解她的抵抗,宣示自己的占有。
她輕嘆著,明白自己沒有逃開的可能了,只能向他投降。遇上了他,她就好像走上不歸路,永遠(yuǎn)回不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