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季孟琳接到一位客戶介紹的新客戶,標(biāo)的物是一間全新的廠房,規(guī)模十分龐大,她興沖沖的前往洽談,對方居然是一個年輕人。
“不知道原來老板那么年輕,您真是年輕有為�!奔久狭辗Q贊著對方,適時的恭維話,可以降低人的抗拒心理。
“我叫段沛文,就叫我沛文吧,我對你們公司的產(chǎn)物保單很有興趣,不如我們找時間吃個飯,再好好聊聊詳細(xì)內(nèi)容?”
這是變相的要求約會,她已經(jīng)遇到很多次了,她看了他一眼,他長得高大又帥氣,只是眉宇之間有些邪氣,但是如果邀他一起去溫琴南的訂婚宴,不僅可以保住自己的面子,還能作成一筆生意。
溫琴南能在外面玩玩之后還和自己親愛的未婚妻甜甜蜜蜜,那她也能找個護(hù)花使者前往,讓他們看看她并不是會哭哭啼啼求著他不要離開的女人,她不會失了自己的面子,骨子里的驕傲也絕對不比任何人少。
“那好,明天晚上我要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宴會,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嗎?”
“真的?幾點?我去接你。”他的眼睛頓時發(fā)出光芒,就像一頭想把人吞下肚的惡狼。
季孟琳不是沒注意到他對自己的興趣很大,這種眼神她也看過很多,只是現(xiàn)在她也顧不得這些事情,他的外表和溫琴南至少可以分庭抗禮,這樣一來,也不至于失了顏面。
約好了時間地點,季孟琳便趕往下個客戶約好的地方去,忘記這些使人不愉快的事情,也只有拼命工作最有效。
最后她趕在六點半之前離開辦公室,然后開著車到處亂逛,直到手機(jī)響起,她停在路邊拿起來一看,是溫琴南的來電!
“他干嘛還打來?難道真希望我可以做他地下情人嗎?有算有錢人也該有點真心真情吧?真是太過分了�!彼聪玛P(guān)機(jī)鍵,就這樣了吧,明天打完最后一場仗,就可以全心全意忘記這一切,她可以大肚量的不去跟他計較。
可是為什么心會一抽一抽的痛起來呢?為什么眼眶在發(fā)熱,為什么會這么難過呢?
明天過了之后才可以哭一場,季孟琳嚴(yán)厲的對自己說,不可以丟臉,更不可以表現(xiàn)的在乎他,這樣就輸了。
她不想在輸了一切之后,再把自己最后一點尊嚴(yán)也失去。
段沛文果然非常準(zhǔn)時的來接她,她也很努力將自己打扮得柔美動人,高挽的發(fā)髻,還有幾縷發(fā)絲輕巧的從臉頰旁邊落下,柔白的頸項上纏繞著鵝黃的絲巾,貼身的嫩黃色合身長裙將她窈窕的身影展露無遺。
“你真美�!倍闻嫖挠芍再澝溃鹆怂氖�,放到唇邊親吻了下。
她勉強(qiáng)的笑著,段沛文順勢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讓她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幸好車子停得很近,她得以暫時擺脫。
訂婚宴會就在市中心最華貴的五星級飯店的頂樓舉行,門口的服務(wù)生收下了季孟琳的邀請函之后就招待他們進(jìn)入。
她一進(jìn)入會場就心亂如麻,為了圖得一絲清靜,也為了暫時逃離段沛文的糾纏,她借口要喝點東西,拿了調(diào)酒之后,就躲到一旁,看著四周一個都不認(rèn)識的人們。
會場之中有一角圍了許多人,仔細(xì)一看,里面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露肩小禮服的女人,她的容貌十分精致柔美,看得讓人目不轉(zhuǎn)睛,渾身散發(fā)出一股獨有的氣質(zhì),她的一顰一笑,連她這樣的女人都得要贊嘆不已。
“真漂亮……”季孟琳不知不覺的稱贊出口,視線一直停留在她始終微笑著的臉上。
“心采就像一塊瑰寶,男人夢寐以求的對象,不過,幸運兒就是琴南�!痹食霈F(xiàn)在她的身邊,彎著唇角,視線同樣停留在那美麗的女人身上。
“她就是溫先生的未婚妻?”
“對,就是她,葉心采,昭寶集團(tuán)總裁的獨生女�!崩钤孰m然是笑著說,但季孟琳始終覺得他一直是蔑視她,言語之間總是有意無意的暗示她根本就不配和溫琴南在一起。
她從來就沒有想要高攀豪門的人,誰知道溫琴南是哪一號人物,她認(rèn)識他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個無業(yè)游民,甚至是個靠著女人吃飯的小白臉,況且她的理想對象是必須懂得上進(jìn)的人,沒有錢沒關(guān)系,重點是要努力,兩個人可以一起打拼過生活。
“那么喜歡不會去追她?”季孟琳恨恨的說。
“季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他們兩個的家族都是有頭有臉的,在社會上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我的身分是不足以匹配她的�!崩钤蕯恐砬檎f,貌似季孟琳的一番話侮辱到了葉心采一樣。
“她是你們的寶貝說不得,那你要我來做什么?讓我死心?讓我覺得根本就不應(yīng)該靠近溫先生?我認(rèn)輸了行不行?我發(fā)誓我不糾纏,我可以走了嗎?”季孟琳覺得自己今天來根本就是打了自己一巴掌,活生生跟自己過不去才會這樣。
“季小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留到最后,雖然你說你不糾纏琴南,但你心里仍然在意,所以你不想看到這一切,所以你才想走,這樣我要怎么相信你日后不會繼續(xù)糾纏著琴南?”
“夠了,我留下可以了吧!”季孟琳忍住氣怒,瞪了他一眼之后視線再度搜尋著,卻已經(jīng)見不到光彩奪目又吸引人的葉心采了。
為了不想再看到李元仁,她本來想躲到女廁里平復(fù)心情,在走道上卻看見一間休息室,剛走近就聽到一男一女的對話,男人的聲音她很熟,是溫琴南。
正在掙扎著該離開還是走進(jìn)去,兩人的對話已經(jīng)展開了。
“看你衣服都穿不好,領(lǐng)帶歪了�!奔久狭杖滩蛔⊥低堤筋^一看,原來是葉心采,她正在幫溫琴南調(diào)整領(lǐng)帶,兩人如此親近,溫琴南臉上的笑容十分溫柔、十分甜蜜。
她一直以為她可以不在乎,但這一刻,她清楚的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心瞬間痛了起來。那溫柔的表情和微笑,她一直以為只有對她,現(xiàn)在她才知道自己錯得多離譜。
“唉,因為我心煩,虧你還能玩得這么開心�!睖厍倌贤嘲l(fā)上一倒,伸手又把領(lǐng)帶拉松。
“我難得來,總要跟外面的叔叔伯伯阿姨什么的聊個天,我們兩家的家長都沒來算好的了,今天我要好好玩。”葉心采開心的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并沒有投到溫琴南懷里。
季孟琳松了一口氣,如果他們兩個在她面前親熱起來,她可能再也倔強(qiáng)不起來而當(dāng)場痛哭吧。猛的深呼吸平靜自己的心情,但她再也看不下去,轉(zhuǎn)身離開之前,隱約還聽到溫琴南的聲音。
“到底有什么辦法……”還沒聽完,她又回到了會場,低著頭順著墻邊走,希望不要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她的表情一定非常狼狽而可憐。
而人群這時候也被某個事物吸引過去,一陣鼓掌聲響起,原來是溫琴南和葉心采出來了。
她悄悄的走到落地窗旁,下意識就想躲開這一切,她沒辦法看著喜歡的人和另一個女人親親密密,所以她的眼睛一直看著漆黑的窗外。
沒想到一陣嘈雜的聲音自背后響起,她想遠(yuǎn)離的那一群人居然一起坐到了她身后這區(qū)的沙發(fā)上。
她跟溫琴南還真有孽緣,反正要坐到最后,也沒人發(fā)現(xiàn)她,她就索性這么站著,一邊喝著手里的調(diào)酒,一邊聽著他們歡樂聚會。
“元仁喝酒,快,為這值得慶祝的日子,干杯。”溫琴南愉快的聲調(diào)刺激著她的耳膜,更刺激著她的心情。
他也認(rèn)為這是值得慶祝的日子,她心里小小的希望也完全破滅,她還以為,他可能有什么苦衷,原來他是這樣開心的。
席間,李元仁突然變成主角似的不停的被今天的主角溫琴南和葉心采灌酒,雖然有些奇怪,但她再也無心去思考。
時間已經(jīng)有些晚了,他們怎么還沒有宣布訂婚的喜訊呢?一旦聽完,她就功德圓滿可以走人,但他們居然一直在喝酒,她瞄了眼他們的桌上,居然連威士忌都拿出來干杯……現(xiàn)在是訂婚宴還是單身派對?她越看越覺得奇怪,難道這就是有錢人的作法?
其中喝得最多的就是李元仁,溫琴南和葉心采兩人一條心的一起灌他酒甚至連葉心采都坐到李元仁的身邊,一杯一杯的跟他干杯。
這是未婚妻該有的風(fēng)格?她不是應(yīng)該小鳥依人的羞紅著臉坐在溫琴南身邊才對嗎?正在好奇觀察中,好死不死段沛文居然找過來了,她剛剛明明看到他在跟別人女人說話,感覺像在搭訕,她也很識趣的不去打擾他,畢竟這次宴會過后,她也不會再跟他單獨出去,所以他能找到其他對象,對她來說,再好不過了。
“你怎么了?一直待在角落,是不是不開心?抱歉,我冷落你了�!倍闻嫖囊荒樀谋福久狭談t是一臉尷尬,她并不覺得被冷落,能離他遠(yuǎn)一點她反而比較清靜一些。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為了怕被發(fā)現(xiàn),她刻意放輕了聲音,卻沒想到意外讓段沛文更加貼近她。
只見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后順著滑到她的臉頰,輕輕捧著,“說話這么小聲,你不舒服嗎?我送你回家�!边@么親密的動作,這么輕柔的呢喃,卻讓季孟琳起了一身疙瘩,她連忙說:“沒事,真的沒事,我還等新人宣布訂婚。”
“那我?guī)愕脚赃叺纳嘲l(fā)上休息。”段沛文又把手圈到她的腰上,還用力往自己身上拉去,她整個人被這股力道拉去靠到段沛文身上,正要動手推開他的時候,沉沉的冷冽聲音傳了過來:“你們在做什么?”溫琴南的聲音赫然響起,里面還有著山雨欲來的味道。
季孟琳心驚的抬頭,第一個動作就是想推開身邊的男人,沒想到他卻更加用力的摟緊她,她驀然想起他是她的擋劍牌,于是放棄推開他,因為戰(zhàn)爭開始了,她居然還擔(dān)心他看到她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切。
“沒做什么,跟朋友來參加你的訂婚宴會而已�!庇喕檠鐣膫€字她說得特別重,本來她想作戲,把頭靠到段沛文胸前裝親密,卻發(fā)現(xiàn)她做不到,惡心的感覺一直從他摟在她的腰上的手傳來,他甚至開始上下滑動著手掌,撫摸著她的腰背。
“是誰叫你來的?”溫琴南大喝。
她從沒見過溫琴南發(fā)怒的模樣,那狠戾的眼神,讓她心生畏懼,不知不覺往后退了一步。
“是我�!崩钤蕪纳嘲l(fā)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葉心采馬上也跟著扶著他,“是我叫她來的。”
震怒的神情和緊握的拳頭,讓溫琴南渾身散發(fā)出狂怒的氣息,這時段沛文不知死活的動手將季孟琳整個人摟到他的懷里,然后低頭在她耳邊說:“怎么回事?你認(rèn)識他?”
“她是認(rèn)識我,她還是我的女人!”此話一出,現(xiàn)場每個人都驚愣住,季孟琳驚恐的看著溫琴南,再看看葉心采,她像是沒事人一樣,還是扶著李元仁,李元仁一臉驚怒,連段沛文也驚得松開了手。
溫琴南無法忍受的抓過季孟琳的雙肩,將她往自己身上拉,段沛文才回過神來想拉住她的手扯回,溫琴南更快的一腳踹出,正中段沛文的腹部,他白色的西裝上立刻印上溫琴南的腳印,然后狼狽的摔倒在地上的時候還撞翻了餐桌,這么大的聲響立刻把門口的警衛(wèi)給引了過來。
“把他趕出去!”溫琴南對著警衛(wèi)說。
“你憑什么?”段沛文掙扎著爬起來想動手把季孟琳搶回去,卻被警衛(wèi)撲上來架住而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