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么嚴(yán)重,我還活著。”不過是少了些與人有關(guān)的情感罷了。
他不想告訴她關(guān)于他體內(nèi)魔性與人性交戰(zhàn)一事,他要她當(dāng)他是一般人地愛著他,他不要在她眼里看到一丁點的恐懼——這是他體內(nèi)僅存人性的要求……
“可是你變得漠然了�!彼罩氖直蹎柕�。
“我救人之后,會不容易感受到喜怒哀樂�!彼苤鼐洼p地說道。
“若你救了很多人呢?”她雙唇地問道。
“所以我才會變成現(xiàn)在的我�!彼鏌o表情地看著她。
她倒抽一口氣,猛地?fù)е念i子放聲大哭了起來。
“你……不該救我……不該這樣犧牲的……我知道你是為了救人,但我希望你也要救你自己啊……人若少了能感受的心,和走肉行尸有什么差別……”她的淚水泄洪似地流在他的頸間,感動卻也心疼他對她的付出。“你這個傻子!我寧愿你不要救我……寧愿你還能感受更多的喜怒哀樂……”
從小到大,她就是爹完全不在乎的女兒;而待她如女兒的師父,在國仇家恨之前,也只是把她當(dāng)成一顆棋子。
可這個要娶兩名妻子的男人,卻用他的命來救她!
“我不管什么喜怒哀樂,總之我只要你在身邊�!彼鹚哪�,大掌拂去她的淚水。
她搗著他的手掌,整個人都窩在他的胸前,告訴自己從今而后要用更多的心來對待他,一定要讓他感覺到更多的溫情與愛。
“長老們知道你犧牲了你的一部分救了我嗎?”她問。
“我告訴他們我在上戰(zhàn)場前,乞求了戰(zhàn)神的保護(hù),希望戰(zhàn)神護(hù)佑我愛的人,所以你才沒有死�!�
“這種鬼扯,他們也相信?”她不能置信地睜大眼。
“為何不信?以往的祭祀,確實都達(dá)到了避災(zāi)的效果�!币驗樗镌诩赖渲形樟巳祟惖目謶至α恳栽黾幽裕枪誓芨忧宄夭煊X到山川自然的律動,進(jìn)而在天災(zāi)尚未發(fā)生之前,提前給予族人警示。
“這就是他們?nèi)绱嗣孕牛欢ㄒ闳⑻囟ㄉ脚訛槠薜脑颍俊彼龁枴?br />
“你說夠了吧……”拓跋司功一個翻身,讓她再度躺于他的身下,沒讓她有開口的機(jī)會便吻住她的唇。
她覆著他的頸間,回應(yīng)著他的吻,在他的指尖下感覺到浪潮般的快感,讓她不自覺地開始忘情呻吟。
“我聽到里頭有聲音……首領(lǐng),您醒來了嗎?”師采薇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
“有人來了�!彼坞[兒整個大清醒,猛捶著他的肩�!胺砰_。”
“不管她�!蓖匕纤竟Φ闹讣鈸芘彳浀纳碜�,執(zhí)意要惹得她春心蕩漾。
“啊……”她呻吟出聲,卻是一邊急著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然后又試圖想阻止外頭的人進(jìn)來�!奥�,別進(jìn)來……”
“首領(lǐng)!”
師采薇推門而入,看到的正是拓跋司功將宋隱兒護(hù)在身下,而宋隱兒讓人瞥見的裸露雙肩則說明了一切。
“出去。”拓跋司功冷冷瞪去一眼。
師采薇努力站直發(fā)抖的雙腿,美目譴責(zé)地看著她�!八坞[兒,你好大的膽子,首領(lǐng)醒來這么久,竟敢不對外稟報。”
“他不過是剛醒來,我什么都還來不及說……”宋隱兒紅著臉,縮在被褥里跟師采薇身后的侍女說道:“麻煩替我通知總管,說首領(lǐng)已醒來,順便請灶房那里再送些粥過來�!�
侍女點頭飛快離去,巴不得快點把眼前看到的事情跟大伙兒嚷嚷,首領(lǐng)一醒來,想的卻是與宋姑娘恩愛哪……
“見您醒來,我就放心了。這些時候,我夜里都擔(dān)心到?jīng)]法子入眠。”師采薇柳眉微蹙,含情脈脈地看著拓跋司功。
拓跋司功冷靜眼看著這個滿頭珠翠,一身華服,氣色猶勝宋隱兒不知多少倍的女子。
宋隱兒身上穿著尋常婢仆衣裳,頭發(fā)簡單地盤于腦后,明顯就是一身方便做事的打扮。況且,他昏迷之間,聽見的總是宋隱兒說話的聲音,這兩人待他的心,高下立見。
師采薇見首領(lǐng)盯著她,暗暗得意地以為自己一身精心打扮得到了效果。“宋姑娘,你娘身子似乎不舒服在找你呢!”
“我過去看看我娘�!彼坞[兒掩攏單衣,偏偏外裳已被扔到榻下,讓她沒法子著裝。
“我衣服掉了,替我撿!”她附耳對他說道。
“你娘不舒服,叫大夫去替你娘看診即可,你過去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我說過她若用參茶調(diào)氣,最多再撐三個月�!彼淅湔f道。
宋隱兒因為他話里的無情而擰了下眉,忍不住瞪他一眼。
“真是讓人遺憾,難道沒有其他法子嗎?”師采薇佯裝難過地說道。
“當(dāng)然有。”拓跋司功定定地看著宋隱兒。
宋隱兒看入他的眼里,身子一震,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她早知道他是用那種方式救人,她寧可他不救她,現(xiàn)在又怎么可能讓他犧牲呢?
她用力搖頭,堅定地說道:“那樣的罪我擔(dān)當(dāng)不起,我能出的只有我這條命,而我的命已經(jīng)賠給你�!�
“很好,那日后我說什么,你就做什么。”拓跋司功揚(yáng)起黑狐裘篷披到她身上,轉(zhuǎn)頭看向師采薇�!澳闳ヌ嫠锝写蠓��!�
師采薇笑容一僵,手掌緊握成拳。
“聽不懂嗎?”他問。
“妾身遵命�!睅煵赊卑浩鹣骂€,手掌緊握成拳,轉(zhuǎn)身離開。宋隱兒如果真的那么有本事,就該讓首領(lǐng)專寵她一人,立她為正妻�?傊�,宋隱兒不過是個婢妾,她不認(rèn)為自己真的沒機(jī)會讓首領(lǐng)知道她的好……
宋隱兒看著師采薇憤憤離開的背影,她擁著黑狐裘靜坐起身。
“我不懂你,你若不喜歡她,何必迎娶呢?你分明不是那種會乖乖聽從長老命令的人�!彼f。
“我有我的原因,你只要陪著我就好�!�
拓跋司功握住她的肩膀,黑眸死盯著她,因為她是他僅存最后一絲人性的原因,也是唯一能讓他有所感覺之人。
“我不會離開你�!彼坞[兒捧著他的臉,因為指尖所觸及的冰冷而蹙了眉�!暗阋浀靡患隆沂悄愕娜�,可你的日常作息則歸我照料。你的手冷得像冰,身子一定有問題,該用餐時便用餐,好嗎?一會兒喝點熱粥……”
“我不要粥,我現(xiàn)在要的是這個�!蓖匕纤竟Φ幕貞�(yīng)是將她拉回胸前,壓住她的臀兒,讓她感受到他的灼熱。
宋隱兒紅了臉,輕撫著他的胸膛。
“等到你用完餐,給大夫把完脈,讓長老們知道你平安無恙,你想怎樣就怎樣……”她現(xiàn)在整顆心都懸在他身上,哪有什么不依他的呢?
“這可是你說的�!蓖匕纤竟Τ谅曊f道,這才松手暫時饒了她。
不過,宋隱兒當(dāng)天晚上就后悔了,而她已經(jīng)沒法子反悔了。
這一晚,拓跋司功用了數(shù)種讓她喘不過氣的方式愛她,好幾回,她都羞得沒法子抬頭,但他肆無忌憚的眼神帶壞了她,她開始耽歡,不可自拔……
他們就像兩頭交歡的獸一樣在屋內(nèi)各處放縱著,由深夜到清晨,一夜未歇,直到她累得一閉上眼便睡去,沒有發(fā)覺他在清晨時離開房間,四肢抽搐地蜷伏于庭院地面,滿臉盡是肢體被撕裂的痛苦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