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是我總比華祐好,我可以讓Azure不落入華家手中!
言父一時間無法思考,子揚哪來這樣的資金?「是啊!你已經(jīng)買下不少股份,再加上我手上的,你就真正入主Azure了!」言父語氣也不是很好,在他看來子揚和華祐也沒什么不同,不過是趁人之危,鯨吞Azure。
「董事長 ,華祐的為人您已經(jīng)看得很清楚了。」子揚對言父這樣的態(tài)度,沒有太大意外!付覍θ缬舻恼嫘,您一直都知道不是嗎?」子揚看了看滿臉疲憊的言父,接著說:「這件事情之后,我會將握有的股份全都過到如郁身上!
「什么?」言父完全搞不懂子揚在做什么。
「現(xiàn)在您只能相信我,出脫您手中的股份,這樣的價格能讓您好好享受退休生活,而Azure在我手里總比在華祐手里好,我會替如郁好好上一堂課,讓她學(xué)著長大。」
言父思索著他的話,如果言家出脫股票給他,子揚將成為最大股東,握有董事會決定權(quán)……
子揚繼續(xù)說道:「如果您執(zhí)意不肯讓出,好的情況是我、言家、華家三人瓜分Azure,壞的狀況是我再賣出所有股票,屆時不管是華家,還是其他虎視眈眈的買家買下,對您……都是更糟的狀況。」
子揚一句句說的清楚而緩慢,言父看著他!改氵@是在威脅我?」
「我剛剛說,之后會把股份全歸還給如郁!
「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言父實在不明白子揚到底是什么目的,是什么居心?
子揚笑了笑。「我只有一個條件,除了Azure歸我經(jīng)營之外,如郁也必須事事聽我!
「如郁?」
「現(xiàn)在,有誰會真正對如郁好?」
言父現(xiàn)在才看清子揚說這句話時眼里的誠摯與中肯,這樣的眼神跟華祐的確不同。
「孩子,」言父嘆了一口氣!改阋菜阍贏zure長大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但是現(xiàn)在我也只有相信你了,誰掌權(quán)沒關(guān)系,我只希望如郁……」
「我知道,您只有這一個女兒,您希望她不要受到傷害,可是,這個我不能保證!
言父蹙眉看著他,只見子揚不疾不徐地繼續(xù)說道:「除非,她能成長,懂得保護自己。」
言父看著子揚,回國后的子揚變得不一樣了,目光深遠、態(tài)度從容,舉手投足間有著以往沒有的氣勢,但是,他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是怎么盤算的……
。
兩周后,Azure董事長辦公室。
子揚坐在董事長的位置,看著今天報上的財經(jīng)頭條消息。
「Azure又傳變天!由昔日主廚接手!」
「Azure股份全數(shù)被買走,華家痛失江山!」
「神秘出資人,爭奪飯店業(yè)龍頭!」
這個星期整個市場沸沸揚揚,子揚笑看一切,他不急于解釋,專心準備重新打理Azure。
「子揚!」門外一位職員門也不敲就走進,進來后才想起自己不能這樣。「對不起……我忘了,厲董事長!
「沒關(guān)系,有什么事就說!棺訐P看見昔日的同事,態(tài)度沒有很大的轉(zhuǎn)變。
「很多記者打聽,您為什么可以入主Azure,資金是哪來的,還有,您跟華家的關(guān)系……」
職員還沒說完,如郁便氣呼呼地一把推開門,沖了進來。
「什么關(guān)系?我看是聯(lián)手串通好,奪取Azure!」如郁氣得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zé)子揚!肝乙郧澳敲葱湃文悖阍趺纯梢赃@樣對我?!」
從事情發(fā)生至今,子揚沒有幫上一點忙就算了,現(xiàn)在竟然還端坐在爸爸的位置上,這簡直比華祐還可惡!如郁氣急敗壞,不能理解為什么每一個人都要傷害她。
「我怎么對你了?」子揚嘴角噙著令人費解的笑容!溉绻腋A祐一樣,那么一開始騙你感情就好了,何必這么大費周章……」
「你!」如郁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答不上話,無法反駁子揚卻又心有不甘!覆灰偬崮莻混蛋!」她不知道他怎么還笑的出來,為什么還說這種風(fēng)涼話,難道他跟大家一樣都等著看她的笑話嗎?
「對,現(xiàn)在沒有時間再提那個混蛋,因為,你該忙了。」
他那令人捉摸不定的微笑,讓如郁有些疑惑,不過正在氣頭上,她可不管那么多!该κ裁矗棵χ荒銈儍蓚耍嗎?」
「如郁,」子揚正聲道!改闳绻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身分,由你的上司來告訴你,我現(xiàn)在出去應(yīng)付記者,你好好聽著你該辦的事情!棺訐P給了身邊職員一個眼神,他是以前外場接待的組長。
子揚步出董事長辦公室,留下一臉錯愕的如郁!甘裁次业纳纤?搞什么?」
「如郁,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到西餐廳準備,等會就要上餐了!
「你說什么?」如郁睜大眼,看見他拿出一件外場工作人員的制服遞給她,她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只有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好像……子揚已經(jīng)計畫好一切。
。
厲子揚在會客廳里一一回答記者們的問題,除了資金來源堅持不肯透露外,他詳細地告訴記者們Azure重生的計畫,他將帶進許多國外最新的觀念及經(jīng)驗,重新打早不一樣的Azure。
「至于華家,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人證物證,不排除提出惡意毀謗公司名聲及蓄意破壞公司硬體設(shè)備等控告,這位是我們律師團的代表!乖谌A祐暗地使出手段傷害Azure時,他已不動聲色地網(wǎng)羅了許多證據(jù)。
在全場一片嘩然下,還有另一個人,正瞪著大眼不敢相信發(fā)生的一切。
「什么?要我做服務(wù)生?」
「是的,你應(yīng)該要準備上班了,如郁!
望著以往叫她「如郁小姐」的昔日員工,如郁錯愕地不敢相信!父闶裁矗空l的主意?我去跟爸爸說!
她的頂頭上司攔住她!秆韵壬呀(jīng)退休,職位由子揚代替,如果不是他,你現(xiàn)在連這份工作都沒有,恐怕連生活都有問題,還要忍受所有人異樣的眼光!
「你!」如郁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被騙感情的事,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怎么也不肯接受這個事實!肝胰フ野职!」
「言先生已經(jīng)交代,他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你得靠你自己!
「你說什么?」如郁不相信爸爸不管事就算了,連她也不管?Azure變天,變的這么離譜。
如郁怒氣沖沖地沖到門口撞上了子揚,如郁一看是他,破口就大罵:「你跟我爸說了什么?你到底要我怎么樣?」
「我沒有跟你爸說什么,只有協(xié)議好我可以不讓Azure落入華家手里,但條件是——你得事事聽我。」
「什么?」
「如果剛剛你的上司沒有跟你說清楚,那我再重復(fù)一次——你現(xiàn)在的工作是外場服務(wù)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上班時間五分鐘,你未著制服、未到現(xiàn)場候命,已經(jīng)被扣五百元!
「什么五百不五百?我問你到底在搞什么?」以往從不擔(dān)心生活費用的如郁,根本不把區(qū)區(qū)的薪水看在眼里。
子揚依然保持微笑,用最和善的口氣跟她說:「你最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弄清楚狀況,不然連這樣的薪水都領(lǐng)不到!
如郁開始覺得子揚的笑容和以往不一樣,現(xiàn)在的他變得高深莫測……不,變得要……好好整她!至少她是這么想。
「厲子揚!你不要太過分,你到底要干什么給我說清楚!」如郁急了,用惡言相向來掩飾心中的不安,但是這招沒有用,她就像只抓狂的貓咪弓起背豎起毛,而眼前的子揚卻猶如一只冷靜的獵犬,完全不理會她的挑釁。
「你現(xiàn)在出去找得到工作嗎?」子揚語氣一樣平穩(wěn)。
「我找什么工作?」
「你不知道嗎?你爸爸退休后,你得靠自己賺錢過活。你沒有任何工作經(jīng)驗,書也沒有好好念,沒有了言家大小姐的光環(huán),這個工作是你唯一的選擇!
「你、你……」她氣的想要回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
「還有,以后無論對我、對你上司說話態(tài)度都要注意,記得你現(xiàn)在的身分,就這樣,你沒有時間再待在這里發(fā)呆,該就外場位置了!
。
Azure西餐廳內(nèi),一聲巨響讓所有客人回過頭。
「匡啷!」如郁不小心摔破一個餐盤,滿地的碎片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如郁!立刻向所有貴賓鞠躬道歉!」外場領(lǐng)班立刻過來斥責(zé)如郁的過錯。
如郁紅著眼眶,抿著唇不說話。
「還不鞠躬?遲到、摔碎餐盤,如果加上態(tài)度不佳,你要被扣多少錢?」
如郁委屈至極,不肯就范,這位領(lǐng)班可不留情面,當(dāng)場開罵:「西餐廳是Azure的招牌餐廳,不容許任何差錯,馬上向客人道歉!」
如郁沒想到她會當(dāng)眾這么兇,嚇得退了幾步,所有客人都睜大眼看著她們。
這一切似乎沒別的選擇,她咬著牙,低下頭鞠了躬。
「把碎盤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收拾干凈!」領(lǐng)班說完就走,留下顏面盡失、眼淚快要流下來的如郁。
領(lǐng)班回到了辦公室,所有員工立刻圍上來!高@樣做真的沒問題嗎?她以前可是大小姐耶,而且子揚……嗯,我是說董事長,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她嗎?你不怕她告狀?」
「你們不知道嗎?就是董事長交代我這么做的,他說,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我對如郁有半分偏袒,要罰的就是我。」
「董事長真的這樣交代?」
「真的,我一開始也半信半疑,但是其實剛剛他躲在柱子后面偷看,看到我要如郁向客人道歉時,還不知不覺的點點頭,我就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
「哇!子揚也會躲起來偷看喔?」一位員工還是改不了稱呼。
「對!他還以為我沒發(fā)現(xiàn)咧!」領(lǐng)班洋洋得意!付籍(dāng)董事長了,還偷偷摸摸,喜歡如郁就講一聲,還偷看!
領(lǐng)班講的洋洋得意,其他員工卻突然默不作聲,大家眼神怪異!钙婀郑銈冞@么安靜做什么?」
情況好像不太對勁,領(lǐng)班回過頭才知道大事不妙,子揚不知道已經(jīng)站在門口多久了,表情頓時顯得尷尬。
子揚輕咳了一聲,走了進來!肝椰F(xiàn)在也在偷看你,所以我也喜歡你啰?」
「不、不不……呵呵、呵呵……子揚你開玩笑!诡I(lǐng)班才說完,腰就被同事撞了一下!膏、喔……不是,是董事長您開玩笑了。」
子揚搖搖頭,對著在場員工說:「我還是以前的子揚,相信你們肯留下,就是希望Azure能夠重整成功,畢竟大家都對公司有感情,所以任何事情我都會秉公處理,這樣才能建立起Azure的制度,不是嗎?」
就在所有人都用力點頭之際,如郁踢開門沖了進來!钢贫饶愕念^!厲子揚,你分明就是故意惡整我!」
如郁哭喪著臉,帶著淚痕沖進來。
子揚一見到她手流血,不由自主朝她走去。但隨后他頓住腳步,轉(zhuǎn)過身!割I(lǐng)班,拿醫(yī)藥箱來幫她擦藥!
如郁原以為子揚良心發(fā)現(xiàn),沒想到聽到他接著說:「等她傷口好了后,讓她練習(xí)端盤,端到她懂得技巧為止,外場員工的訓(xùn)練她一樣也不能少!
如郁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么,以前的子揚要是見到她受傷,二話不說一定哄著她幫她上藥,哪會對她說這些話!
沒想到,子揚的「無情」還沒完。「打破的盤子該怎么賠償,按公司規(guī)定處理!
子揚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還說著這些沒人性的話,如郁火大至極正要開口罵回去,就聽見子揚冷冷地說:「還有,我再次提醒你,注意你對主管說話的態(tài)度!拐f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如郁委屈的要命,兩行淚不爭氣地流下來。「他為什么要針對我?」
領(lǐng)班聽見如郁低聲啜泣,一邊幫她包上傷口,一邊說:「如郁,不要這樣,他是為你好!
「為我好?你跟他一樣瘋了嗎?」
領(lǐng)班嘆了口氣。「以后你會明白的。還有,剛剛董事長的話你也聽到了,打破盤子的錢我會從你薪水扣,傷口好了,就開始乖乖練習(xí)端盤子,聽見了嗎?」
如郁多想回答「沒聽見」,但一群人看著她,似乎也在逼她乖乖就范,她怎么咽的下這口氣。
厲子揚,你給我記著,讓我逮到機會,我一定整死你!如郁心中暗暗咒罵著。
如郁不知道,當(dāng)子揚看見她受傷時心如刀割,但是如果不這樣,又怎么能讓她明白,這個世界必須靠自己爭取呢?如果自己不成長,永遠也沒有人可以幫助她。
他站在員工休息室外好一會,心中多少安慰的話最后都往肚里吞,希望有一日,如郁能明白。
。
「爹地!我不管,為什么要我留在那個沒良心的家伙身邊做事?」如郁一回到家,二話不說立刻沖到言父身旁告狀。
「如郁,這是子揚開的條件,只要你留在Azure做事一天,他就不會讓華祐踏進Azure一步,為了Azure,你多忍耐點。」
「你知道他怎么虐待我嗎?」
「他虐待你?」言父也緊張了起來。
如郁見到爸爸緊張的神情,知道他一定舍不得自己遭受這樣的對待。「他讓我端那么重的盤子,打破要賠就算了,還害我受傷!
如郁淚眼汪汪地泣訴,言父看了看她的手指。「流血了嗎?」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