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小段等待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他浮想聯(lián)翩。
由于這一路他都是抱著她的,因此這小丫頭玲瓏的身段幾乎被他摸了個透,想不到在那樸實的衣服下竟有這般窈窕傲人的驚喜,假以時日等她長大了,那身材肯定有得瞧!
身為一個男人,思緒會往這種地方走無可厚非,不過陸云升也只是想想,畢竟他不是好色之人,而且算計她也不是為了這個原因,所以當(dāng)她換好衣裳出來后,他立刻中止了所有的胡思亂想。
「妳換好了?」他刻意說得云淡風(fēng)輕,免得眸光一直往不應(yīng)該看的地方看去。
「是,吉祥謝謝官爺!辜槲⑽⒁桓#又冻龀绨莸哪抗。「官爺真是厲害,幾句話就震住了春蘭姊姊和夏荷姊姊呢!」
由于方才處于緊張中,吉祥根本沒注意到春蘭與夏荷是怎么叫他的,所以到現(xiàn)在仍不知他的身份,只好繼續(xù)以官爺稱呼他。
「那是她們囂張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龟懺粕凰哪抗饪吹糜行╋h飄然。
「但官爺會不會就此得罪了公主?」吉祥想到水如玉的兇狠,不由打了個冷顫,也怕自己會害了他。
「我會怕水如玉?我不找她麻煩就不錯了。」他說得自然,事實上也確實不怕水如玉。畢竟身為一國王爺,他地位可是比水如玉還高,現(xiàn)在雖寄人籬下,并不代表他就要怕她。
「官爺神通廣大,連公主都不怕呢!」吉祥拍了拍胸口,可愛地呼出一口氣!肝乙詾閷m里只有兩個人不怕公主呢。」
「兩個人?」陸云升來了興趣。
她聽出他的疑惑,主動解釋,「一個當(dāng)然就是女皇了,另一個,就我所知好像是天朝在我們南國皇宮里的質(zhì)子爺!
「喔?妳連天朝的質(zhì)子不怕公主都知道?」看來這丫頭的消息不像他所以為的不靈通,但怎么就沒認(rèn)出來他是誰?
其實吉祥成天在各個花園里修剪、采集花木,流言蜚語聽多了,知道的可不比別人少,只不過她不會像別人一樣到處打探或是散播謠言,所以很多人只是聽過名字,卻從未見過本人,而女皇會喜歡她,就是因為她很少論人長短。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實我不認(rèn)識質(zhì)子爺,我只知道質(zhì)子爺長相俊美,公主很喜歡他,好幾次示好,質(zhì)子爺都不買賬。」
「俊美?聽起來還不錯!孤牭酵忸^是這么稱贊他的,陸云升得意地笑了起來。
「才不好呢!」吉祥皺了皺鼻子!嘎犝f那質(zhì)子爺脾氣很不好,殘暴無情,橫行霸道,他會拒絕公主,就是因為他想流連花叢,不想被公主綁住……」
陸云升臉色微變,沒好氣地瞪著她,不由想起方才吉祥與那兩個宮女的對話。
他發(fā)現(xiàn),這丫頭是真的單純傻氣,但會讓人不自覺隨著她的話語起舞,然后就默默被她毫無心機地給耍了。
畢竟他前不久才剛吃過她的虧,想來他那「驚人」的歌聲現(xiàn)在在南國皇宮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傳得眾人皆知了。雖然他營造出來的形象已經(jīng)有夠糟,也不差這一分半點,只是現(xiàn)在又被她當(dāng)面削了一頓,脾氣不好也就罷了,還殘暴無情、橫行霸道?!真教他無語問蒼天。
「妳知不知道我是誰?」他無奈地指著自己。
吉祥搖了搖頭。
「妳說,這宮里只有兩個人不怕水如玉,而我恰恰好就不怕她,那妳說我是誰?」陸云升沒好氣地暗示她。
不怕公主的一個是女皇,另一個是質(zhì)子爺。眼前的男人顯然不是女皇,而且還真的長得挺俊美的,所以他就是……
「質(zhì)子爺?」吉祥嚇得倒退三步。
「妳剛剛沒聽到水如玉那兩個宮女喊我瑞王爺嗎?妳這么笨,究竟是怎么在宮里活下去的?」
他直想翻白眼。要是換了一個人,早被他轟出門了,但不知為什么,看到她那副傻樣他就是兇不起來。
這下糗大了,果然不能背后論人是非,吉祥驚惶地跪下,「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原本只是想嚇嚇?biāo),但看她這么害怕,陸云升又莫名其妙地舍不得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心,會去關(guān)心一個小宮女。
但吉祥不一樣,至少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但他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同。
「算了算了,妳起身吧。我救了妳一條命,妳是不是應(yīng)該表現(xiàn)一下?」他揮了揮手,干脆把話轉(zhuǎn)入正題。
「吉祥要怎么報答王爺呢?」吉祥站直身子,認(rèn)真地說道。
「妳只要幫我一個忙就好。」陸云升狡黠地勾起唇角,他布了這么大一個局,就是為了這一刻。
「什么忙?」她偏過頭,一臉不解。
「放心,這個忙對妳來說輕而易舉!顾嵝阎,直覺認(rèn)為她一定會知道他在說什么!赣浀梦抑耙蚕驃吿徇^這個要求,不會花妳太多時間的!
吉祥仍是一頭霧水,不過她相信他既然救了她,就不會害她,于是干脆地應(yīng)允!竿鯛斒羌榈木让魅,只要是吉祥做得到的,吉祥當(dāng)然義不容辭!
「那來吧!孤牭剿氖卓希懺粕凉M意地點頭。
他領(lǐng)著她出大廳,穿過內(nèi)院直直來到某間房前,當(dāng)他推門進房時,吉祥發(fā)現(xiàn)原本跟在兩人身邊的親衛(wèi)都留在了外頭,也就是說,當(dāng)門一關(guān),房間里只有她與他兩個人?!
即使是單純?nèi)缢,遇到這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曖昧情況也不禁感到奇怪,表情變得有些猶豫,尤其她又不是他的侍婢。
但陸云升誤會了她的猶豫是有所顧忌,思索了一下后,自以為是地安慰道:「我記得妳跟我說過,妳爹是不許妳做這件事的,不過現(xiàn)在四下無人,外頭也都是我的親信,不會有人把這件事泄露出去,妳不用太擔(dān)心。」
可是聽他這么一說,她更擔(dān)心了,且他接下來的動作更令她驚嚇連連,差一點直接奪門而出——只見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衣扣,接著褪下外衣只剩里衣,然后大大方方地躺上床,擺了一個舒適的姿勢。
「妳可以開始了!
「王王王王爺,咱咱咱們做做做做這件事……不不不行吧……」吉祥又嚇得口吃了。
「怎么會不行呢,妳怕什么?」陸云升微微一笑。
不知怎地,她總覺得他此刻的笑容充滿了邪惡之氣!「王王王爺,你你你一定要要要在床上嗎?」
「不在床上要在哪里?難道妳睡覺的時候不在床上,喜歡在桌上或是地上?」他納悶不解。
「睡覺?!床床床上都不行了,桌上和地上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然更不行!」吉祥大驚失色,倒抽了一口氣,整個人退到背都黏在墻上了!肝业懒艘欢〞琢宋遥跬跬鯛斈阈行泻,吉吉吉祥是清白的好女兒,不是侍寢的的的宮女……王王王爺你白晝宣淫,也會被人議議議論的……」
陸云升一聽,俊臉都?xì)馔崃。這丫頭究竟想岔到哪里去了?他堂堂一個正氣凜然的王爺,前不久還剛救了她,雖說用了一點心計,但怎么在她眼中竟成了個辣手摧花的惡霸了?
他表情陰晴不定地瞪著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吉祥,心中突然起了一絲憐惜,難得地自省起來,或許是他剛才沒有說得很清楚,又一進房就脫衣服,難怪她會想岔了。
戾氣微微一收,他緩緩嘆了口氣!肝抑皇且獖叧杞o我聽,讓我能好好入眠!
「唱歌?」吉祥立刻停止顫抖,櫻桃小口張得都能塞進一顆蛋了。
她認(rèn)真地將他方才說的話組織一遍,原本慘白的小臉蛋也因為思緒的轉(zhuǎn)換而慢慢添上緋紅,這下她不僅誤會大了,還讓自己陷入一個尷尬無比的境地。
陸云升瞧她雙頰微紅的嬌俏模樣,心頭不由一動,想不到這丫頭除了身段不錯,其實也長得挺可愛的,如果可以的話,就這么收下她似乎也不錯……
不知道他心里還當(dāng)真打起她的主意來,吉祥為自己方才齷齪的想法感到愧疚,再加上他剛才救過她,于是她把心一橫,說道:「既然王爺要吉祥唱歌,那吉祥就唱了,但王爺可千萬別說出去,吉祥會被罵的!
「好。」聞言,他又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閉上眼準(zhǔn)備就寢。
其實有個外人在,又是在南國皇宮,以陸云升身為天朝質(zhì)子的艱困處境,是不會安心闔眼的,然而吉祥給他的感覺很無害、很溫暖,令他提不起戒心來,而他更是毫無理由的相信,這個缺顆心眼的丫頭絕對不可能害他。
腦子里才在胡思亂想著,縹渺清幽的歌聲便徐徐傳來,如空谷之幽境、似清風(fēng)之輕柔,像是打通了他全身筋脈,令他四肢百骸無一不酥軟,沒多久,他便慢慢沉入夢鄉(xiāng)……
陸云升仍在回味昨天那場好夢的舒爽感。
他昨日設(shè)局捉到那小丫頭時是一大早,結(jié)果當(dāng)他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后,起來還是一大早,代表他整整睡了十二個時辰。
聽說熊仁膽顫心驚的一直偷偷確認(rèn)他是否還活著,還扣著吉祥不放人,又因為有擾人清夢被教訓(xùn)的經(jīng)驗,不敢當(dāng)真喚醒他,直到他睡到自然醒,才松了口氣讓吉祥回去。他得知后不免覺得好笑,若是他再繼續(xù)睡下去,熊仁說不定真會將吉祥嚴(yán)刑拷打,問她究竟施了什么巫術(shù)讓他不省人事。
思索之中,陸云升的表情由享受漸漸轉(zhuǎn)為狐疑,因為這十二個時辰里,他不僅僅只有睡眠,還作了一個十分真實的夢。夢里頭出現(xiàn)的人物細(xì)微到連眼角的皺紋都清晰可見,如同就在他眼前。
他的神魂飛到天朝的皇宮,進入了當(dāng)今天朝皇太后杜氏的寢宮,在那里他不僅僅看到杜氏,還看到國舅爺杜衡,兄妹兩人皆是眉頭深鎖,接著一起走入書柜后方的一間暗室。
陸云升為此感到驚奇,他好歹也在天朝皇宮里生活了十三年,還不知道太后寢宮里居然這么多蹊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