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兩人比拼射箭,成果不分。
箭耙五十步遠(yuǎn),兩人皆箭箭命中紅心;一百步遠(yuǎn),兩人仍箭箭命中紅心;一百五十步遠(yuǎn),兩人還是箭箭命中紅心。
“小娃兒,你的箭術(shù)很好!敝旒{雍佩服的說了聲。很少有人能夠跟他一樣箭箭命中一百五十步遠(yuǎn)的紅心,單憑箭術(shù),她已足以進(jìn)入御林軍任職了。
江太夜眼睛晶亮亮的射著箭!澳銈冞@里的箭靶真有趣,都不會動,很好射的!
聞言,朱納雍眼睛一瞇,揮手!皝砣耍Q活靶!”
一旁有人拿出一個大鳥籠,里面關(guān)了許多雀鳥。
“要射鳥?你今晚要吃烤鳥肉?”江太夜疑惑。她吃肉,但是她并不會為了取樂或是炫耀而殺生;⒆右渤匀,它是為了生存需要而捕獵其他動物。
朱納雍心思極為靈敏,一聽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揮手制止侍從要打開鳥籠的動作,問:“不用鳥兒,你們都用什么東西當(dāng)活靶?”不見山莊的人用什么方式練箭術(shù)?多了解一些也好。
江太夜握起拳頭!拔覀儠䲟齑蟾胚@樣大小的果實,由一個人蒙眼站在高處,胡亂丟著。丟完之后,去數(shù)果子,看誰射中得多!
朱納雍打了個響指!罢辙k!”
很快地,有人搬一個架修剪王府花樹用的高梯子,有人搬來一簍廚房昨日購進(jìn)的橘子。由齊硯膽戰(zhàn)心驚的踩上樣子,手上抱著那簍橘子,然后蒙著眼睛,開始天女散花似的扔著。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每顆橘子都扔得極遠(yuǎn),深怕要是哪顆橘子太近身,到時王爺或是江姑娘的箭沒射準(zhǔn),他就變成那個倒霉的活靶了。
過了一陣子,齊硯摸到了空簍,開心的址下蒙眼布!叭油炅!”他歡喜的望向自家英明神武的王爺……呃,王爺?shù)哪樕孟裼行┙┙┑摹?br />
事實證明,江姑娘野獸般的銳眼,以及四珠連發(fā)箭技,高高勝過王爺一籌。被射中的橘子約有三分之二左右,都是江姑娘射下的,而且?guī)缀跫裏o虛發(fā),稱得上神射手。
至于那些什么都沒射中的空箭,咳咳,這鄉(xiāng)下人練箭的土法子怎么適合他們尊貴的王爺呢!
“王爺,還射箭嗎?”齊遠(yuǎn)小心翼翼地問。
朱納雍風(fēng)度翩翩的笑了笑,眼睛瞄了瞄地上的箭,再忍不住瞄了瞄地上的箭……
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的箭術(shù)很好,至少在皇家圍獵時,他的收獲向頗豐。以往,在貴族子弟之間的射箭比賽里,他的成績向來不差,通常是略遜幾位皇兄而已,他以為那是他在謙讓皇兄,原來也有可能是別人在謙讓他嗎?這個事實,令人有些不悅……
其實朱納雍的箭術(shù)算得上是頂尖的,只是他今日恰巧遇見箭術(shù)拔尖的江太夜。貴族子弟的箭術(shù)再怎么好,也不會比浴血沙場的武將來得迅疾、不會比走獵山林的獵人來得精準(zhǔn)。
只能說他們比試的恰恰好是江太夜的拿手項目。如果是比內(nèi)力之渾厚,多習(xí)武幾年的朱納雍肯定勝出;比力氣大小或武功高低,朱納雍也必勝。但是如果比起輕功和箭術(shù),在山林中長大的江太夜甚少遇見敵手,連在不見山莊里她敢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厲害。
當(dāng)然,這個事實,雙方現(xiàn)在并未察覺到。
王府的橘子顆顆橙黃圓碩,被利箭貫穿之后,流溢出香甜江液,果香四傳。
“這都是好果子,射燜了不能吃,真可惜。山莊里的人都是摘青果子來丟的,早知道剛才應(yīng)該說另一項的。”江太夜無限惋惜的望著一地殘果。不知道把箭枝抽出來,那橘子還能不能吃?晤,她應(yīng)該先撿起那些完好的橘子才好。
“另一項?”朱納雍玉樹臨風(fēng)的一笑。“說一說。”
身為王爺?shù)囊,就是情緒轉(zhuǎn)換能力要夠快夠強(qiáng)。他堅強(qiáng)的自尊心尚未被現(xiàn)況全部擊碎,因此還能夠再接再厲。
“這個更簡單了。就是找一顆大樹,葉子多一點(diǎn)的,用力搖幾下樹枝,射落葉。這比射果子還難,因為箭見逼迫時會影響輕飄飄的葉子,所以它會改變方向。就像你要射飛禽走獸時,有時它會沿著原路飛,但是有時它瞧見了箭枝,會轉(zhuǎn)個方向飛那樣。如果沒有落葉可射,就射柳樹的枝條,那種細(xì)細(xì)長長的枝條也挺難射的,箭風(fēng)一樣會影響枝條,比圓圓的落葉還難射中呢!”
姑娘,別再說了!齊硯在心中大喊。
朱納雍瀟灑的彈了個響指!罢辙k!”
事實再度證明,一山還有一山高,一箭還有一箭準(zhǔn)。
只能說朱納雍沒練過落葉箭法,技遜,這是很正常的。
如果一旁的齊遠(yuǎn)沒有低著頭不敢看自家王爺;齊硯沒有一臉欲言又止的想安慰主子卻不知該如何啟齒,那么,也許,朱納雍的臉色就不會那么難看了吧?
看了看現(xiàn)場的比箭成果,朱納雍放下寶弓!皟羰帧!
候在一旁的傭仆端來溫水和白巾,讓王爺洗手擦臉拭汗。
“天色要暗了,明天再玩新的吧!苯刮⒋鴼狻km然她能以準(zhǔn)頭和巧勁節(jié)省力氣,但是箭射久了,還是要比拼氣勁綿長,因此她流的汗比他多。
這時,朱納雍臉上正敷著毛巾,將整張俊臉都遮住,也將挫折掩在毛巾下。
過了一會兒,毛巾拿下,朱納雍優(yōu)雅如玉的臉龐,如同往常般揚(yáng)起一抹從容淡笑!昂醚,明天玩新的。”
朱納雍心中暗忖。為了不讓府中暗藏的探子遞出消息誤為:“八王爺府中來了一名箭術(shù)高超的女子,疑似刺客!编牛魈爝是安排一些適合姑娘家的玩樂,別再射箭了!
對了,他還要表現(xiàn)出風(fēng)流王爺瞧上這俏姑娘的模樣,否則一位王爺沒事不會讓來路不明的人進(jìn)入王府的。
王爺怎會和心上人比箭術(shù)呢。
一定是因為他在意起她今天那席雄鷹、猛虎的話了。
哈,他今天真是傻了。
隔日。
沒有使用太多貴氣裝飾品的朱納雍風(fēng)華清雅的聘。然而,一把絲扇、一塊玉佩,襯著他自小養(yǎng)成的皇家氣度,舉手投足間,他仍是全場的焦點(diǎn)。
此時,王府的歌姬正載歌載舞。
一支又一支美麗動人的精湛舞蹈現(xiàn)場表演。
朱納雍手持酒杯,含笑欣賞。
江太夜癡迷地望著場中央幾句柳樹般的美人,做出種種柔軟又高難度的舞蹈動作,不禁贊嘆連連。
又隔日。
還是賞舞、聽曲。
朱納雍看到后來,一個又一個呵欠藏在杯子后、藏在袖子下,最后他干脆轉(zhuǎn)頭去看江太夜的表情。這類的宴會活動,他二十六年來已看得太多了,再怎么有趣的東西,見的次數(shù)一多,就沒新意了,很容易就感到無趣,還不如瞧瞧小娃兒變化豐富的表情咧。
江太夜沒注意到他盯著自己看的視線,仍是津津有味地欣賞著美麗動人的舞蹈,時不時還跟著歌姬哼上兩句。嗯,白妞兒的唱功比較好比較清亮,不過這位王府美人兒歌姬的歌喉也算得上是一時翹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