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證明,無奈你對我的『服務(wù)』似乎頗有意見,我看除非由你主動,否則只好由別人來證明我的清白了,或許你可以問問別人我是不是處女、我是不是第一次!」張君黛無計可施的提出她的下下策。
「你不要癡心妄想!」厲杰聞言怒不可遏,立刻反手攫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瞪視著她。「既然我買下你的初夜,就不會讓你再把腦筋動到別人身上去!
她就這么迫不及待想要失去童真嗎?所以他一不要,她立刻就想找別人代替。
「你抓痛我了,放開我!」張君黛使盡全力要扯下他的手,偏偏他手勁很大,令她連半分都移動不了。
「我偏不放!」彷佛要懲罰她似的,厲杰不但不松手,反而更使勁地箍住她那小巧的下巴,幾乎要將它捏碎。
「你真是莫名其妙!我不接你這筆生意了,請你放開我,我要回去!雇闯審埦斓呐婵耧j。
「你以為你可以說不接就不接嗎?那你未免太看不起我厲杰了!顾鑵柕耐鴴哌^她勃然大怒的面容,那冷冽的目光就像北極雪般霎時凍結(jié)她熊熊燃燒的怒火,她的背脊不由得發(fā)起寒來。
他的這一面是她從未見到過的,因?yàn)樗偸窍才恍斡谏,加上他根本毋須動怒就足以降服一大票人,所以她雖然對他那不怒則已、一怒駭人的驚人事跡耳聞許久,卻一直沒有機(jī)會見到,但今時今日「有幸」得見他發(fā)火的模樣,她才真正了解到?jīng)]有機(jī)會見識到他的怒氣是何其幸運(yùn)的一件事。
聽說在他屈指可數(shù)的幾次大發(fā)雷霆中,掃了幾百個與他作對的幫派堂口,還弄垮了好幾十家工程公司,造成的人員傷亡不計其數(shù),財物損失則高達(dá)上億元,因此他才會有「冷面無情」的稱號,黑白兩道也才對他如此敬畏。
不過張君黛雖然被他這迥然不同的面貌嚇壞了,卻仍頑強(qiáng)的和他杠上。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被你逼瘋了。」
「我想怎么樣?很簡單!」厲杰聲音很冰冷。「如果我得不到你,別人也休想得到你!
「你的神經(jīng)是不是有問題?明明是你自己不要我的,卻又要死霸著我不放。」她即使痛得打顫,態(tài)度還是十分強(qiáng)硬的對著他吼叫。
「我有說過我不要嗎?」他詰問她。
「沒有嗎?你不是說你對我的服務(wù)不滿?」唇瓣上陣陣的刺痛及濡濕不斷地提醒她他曾經(jīng)說過的話。
「沒錯!我是對你的服務(wù)不滿,但這并不意味著我不要你。如果我不要你,我又如何得知你是不是處女呢?」厲杰逼視她的眼。
「你真無聊耶。」張君黛不屑地嗤道。
「你說對了,我是很無聊,而你正是我無聊時的消遣工具!
「請你放尊重點(diǎn),我并不認(rèn)為我是你無聊時的消遣工具。」他竟敢物化她,他到底懂不懂敬人者人恒敬之的道理。
不過很顯然的,厲杰并不懂這個道理,因?yàn)樗恼Z氣毫無置喙的余地。
「你是,而你也必須是!」
最后他如是說。
***
張君黛感覺自己像是被軟禁了。
自那日之后,已經(jīng)十天了,她只能待在夜總會的VIP室中,哪里也不能去。
每天見到的人除了為她送飯菜的李姐外,她什么人也見不到,當(dāng)然也包括他。
她始終弄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覺得再繼續(xù)待在這個有形的牢籠里,她遲早會發(fā)瘋的,偏偏她對自己的處境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
這一天中午,當(dāng)李云送飯來給她吃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問道:「李姐,厲杰有沒有說過什么時候要放我出去?」
「沒有耶。」李云搖了搖頭。
「再不出去,我一定會發(fā)瘋的!箯埦煊行┘。
但李云也只能同情的勸慰她:「你先別急,我相信等過一陣子他氣消了,一定會放你出去的。」
「他根本就是個神經(jīng)病、變態(tài),誰清楚他什么時候氣會消?」張君黛直言不諱的抨擊厲杰莫名其妙的行徑。
李云卻被她的大放厥詞嚇得連忙將食指放在唇邊低聲制止她:「小聲一點(diǎn),要是被人聽到,把話傳到幫主那兒就糟了!
「這個鬼地方不會有人來的,誰會聽到我說的話?就算聽到又怎么樣,情況再糟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糟了!乖具@間VIP室是這家夜總會里頭最高級、最寬敞、最舒適、最安靜的一個房間了,和前頭舞池、酒吧的喧囂情況比起來,它顯得與世隔絕,不過現(xiàn)在倒覺得死氣沉沉,非常像一個牢籠。
「你別放棄希望,會有辦法的!估钤七是只能說一些無濟(jì)于事的勸慰之詞。
「李姐,我為什么這么倒霉,下海賣身碰到的第一個客人就是他?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陷入這種窘境中動彈不得了!顾荒茉棺约哼\(yùn)氣不佳、出師不利。
「君黛,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害你的!褂捎诳腿耸抢钤平忧⒌,張君黛的話不免讓她感到十分自責(zé)與內(nèi)疚,都是她害的。
「李姐,不怪你,這不關(guān)你的事。」因?yàn)槭а,現(xiàn)在反倒變成她在安慰李云了。
「可是要不是我沒事先弄清楚客人是誰,你根本不會被關(guān)在這里,都是我害的。」李云激動得淚眼汪汪。
「李姐,別這樣!我真的不怪你!姑鎸@突如其來的眼淚,張君黛雖覺得啼笑皆非,卻也為她的真誠關(guān)懷感動不已。
唉!在這邊哭的人應(yīng)該是她吧,偏偏她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就算你事先知道客人是他,結(jié)果可能還是一樣,所以你就別難過,也別自責(zé)了。真的!這件事跟你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當(dāng)然更不是你的錯。如果你再傷心下去,連我都想掉眼淚了。」她只好以言語恫嚇,希望能止住她泛濫的淚水。
「可是……」她還是覺得一切都是她的錯。
「別可是了,李姐!
「可是我還是覺得如果事先知道客人是他,你就可以預(yù)先做好準(zhǔn)備,不會惹他生氣。」李云一直覺得她會被關(guān)在這里,是因?yàn)樗藕虿恢堋⑷撬鷼獾木壒省?br />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厲大幫主的脾氣是眾所皆知的古怪,能預(yù)先做好什么準(zhǔn)備?再說,他根本就是沖著我來的,所以我怎么做都是錯的!」她氣他老耍著她玩。
「君黛,快別這么說!估钤七是害怕隔墻有耳。
「OK,我不說了。」張君黛也不想再惹得李云憂心忡忡、戒慎恐懼的,索性閉上嘴,不再逞口舌之快。
「那你快把飯吃了,待會睡個午覺,別再胡思亂想!
「是。」張君黛拿起湯匙舀了一口飯吃,卻仍不忘調(diào)侃自己:「看來我真是厲風(fēng)幫里最好命的人,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簡直就跟個公主一樣!
想來真是諷刺!當(dāng)初他就是因?yàn)榭床粦T她在厲風(fēng)幫里毫無建樹的寄生蟲生活而要趕走她,沒想到如今強(qiáng)迫她繼續(xù)過這種生活的人竟然也是他,他一定沒料到自己做的居然是這么前后矛盾的事情吧?
這些日子來和他的交鋒、說過的話是這六年來最多的,情緒的起伏也是她這六年來最大的,她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所以她不能再被他牽著鼻子走,否則她永遠(yuǎn)就只能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任他擺布、隨他左右,就像現(xiàn)在困在這里動彈不得一樣。
她不能被動的讓他繼續(xù)耍著她玩,充當(dāng)他無聊時的消遣工具,她必須扭轉(zhuǎn)情勢,營造對自己有利的局面,而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找不到藉口困住她。
張君黛知道她下一步該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