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過,制作雕像的時候,正值她與男友熱戀的時光,所以她足以愛情為泥土,快樂為石膏,用生命去創(chuàng)作的。
“泥塑對我來說是游戲也是探索,因為我不知道,下一個造型會是什么面貌?輕一點,也許力道不夠;重一點,又太過了;就像愛情,捏得太緊,喘不過氣,放得太松,又缺乏安全感。所以我說,泥塑是一種對土命的探索,我一直在學(xué)習(xí),該如何才能拿捏得當(dāng)?”她說。
筆者問她,為什么取這樣的名字?是“哀愁”的諧音還是為了紀(jì)念當(dāng)時離去的愛人?
費安麗笑得很自然,仿佛已經(jīng)看不見失戀的憂傷!暗拇_。愛情對藝術(shù)創(chuàng)作者是不可或缺的,我當(dāng)然也有許多感情的體悟。愛對我而言,曾經(jīng)是很憂愁的,雖然它也帶給我很多快樂;但不幸的,憂愁是幸福的影子,總是出現(xiàn)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問她,現(xiàn)在對于當(dāng)初離開她的戀人有什么感想?覺得遺憾嗎?
“遺憾是絕對有的。很難過沒有辦法跟他繼續(xù)下去,舉竟,曾經(jīng),我們對這段感情是有過承諾的,為何不能牽著手過一輩子呢?人與人之間能產(chǎn)生愛情是很困難的,我們已經(jīng)贏在起跑點上,卻不能堅持到終點。我常想,是為什么呢?”
聽說那段感情就是姐弟戀,請問她還會再接受年輕的男生追求嗎?
“當(dāng)然;谑袌龉┬鑶栴},現(xiàn)代受女們都不得不把標(biāo)準(zhǔn)往下降,否則我們能選擇的對象只會愈來愈少;不像男人,不論幾歲,只要有能力,都能娶——十幾歲的小女生呢。”她又笑著說,現(xiàn)場的女性朋友都頻頻點頭,同意她的說法。
“只要是女人,不論活到幾歲,對愛情都有期待,都渴望被寵愛的感覺,我也不例外。我永遠不會對愛情失望,就如我對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熱情:水不會熄滅!
言秀樹讀著兩個月前藝文雜志對安麗的專訪,那時,他們才剛剛認(rèn)識,而安麗也因為上了談話節(jié)目而成為公眾人物。
然后,他們在昨晚有了進一步接觸;徹夜長談的結(jié)果,讓他們對彼此都有更深刻的認(rèn)識。他感激她的坦白,也暗自心喜于她的接納,他們應(yīng)該可以算是愛人了吧?
他向來最討厭日文里的那句“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在他的認(rèn)知,男女之間是分得再清楚不過了,朋友是朋友,愛人歸愛人,沒有模糊的灰色地帶,這是感情很空白的言秀樹單純的想法。
不喜歡曖曖昧昧,很想告訴全世界,他為一個女人深深著迷,從來不了解愛情滋味的大帥哥,終于有了心愛的對象。
手機響了,他看來電顯示,是安麗的電話號碼。他咧開嘴,笑得好快樂。
“喂?這是超級無敵大帥哥秀哥哥的手機!
“哦?那我打錯嘍,我只認(rèn)識丑男言秀樹!卑阐愋χf。
“親愛的,找我有什么事嗎?是不是太想我啦?”
“我是想你啊,想你什么時候來幫我撤展。”
“噢,只有想利用人家的肉體時才會打電話來,真是冷酷無情的壞女人。
“那你愿不愿意被冷酷無情的壞女人利用啊?”
“愿意愿意。誰教人家早就是你的人呢,大姐——”
“死言秀樹,再叫我大姐試試看!”她裝兇,卻笑得更深。
“我愛大姐啊!費姐姐,我愛你,來,親一個,啵啵啵啵!毖孕銟鋵χ謾C猛親,毫不在意化妝室里陸續(xù)進來的節(jié)目來賓。
“秀哥哥,要開始錄影嘍!”場記小妹在門口喊著,兩只眼睛直盯著他帥氣的背影,只差沒有流口水。秀哥哥真是太帥啦!連背影都帥氣到?jīng)]天理。
“知道了,我要錄影了,今天上烘發(fā)喔!晚上來我家,我?guī)湍愫,保證讓你變成超級大美女。”
“你嫌我不夠美喔!
“美——你美到讓我手抽筋。”
“什么形容詞?”
“我好想你,安麗——”
“傻瓜!
“你那里好吵,跟誰在一起?”
“宋橋。”
“雖然他是同志,但畢竟是個男人,我不希望你老跟他泡在一起!
“哈哈哈,他有興趣的不是我,是大帥哥你喔!
“哈哈哈,謝嘍!”
“晚上見!
“美人兒,請坐!毖孕銟湎蛸M安麗擺了個請入座的手勢。
第一次到他的發(fā)型工作室,安麗很自然地參觀起裝潢布置。言秀樹雖是個大男人,卻很有細膩的一面;他的工作室,不但布置得十分溫馨,也很有個人風(fēng)格。
“我第一次看見有人把發(fā)廊布置得跟咖啡廳一樣,除了燈光比較亮外,真的讓人很想坐下來喝咖啡!卑阐愐幻孀仙嘲l(fā)一面用手撫摸沙發(fā)毛茸茸的觸感。最近天氣變冷了,但她只披了件海藍色針織披肩,里面穿著黑色套頭內(nèi)搭上衣,下半身穿刷白緊身牛仔褲,褲管塞進墨綠色長統(tǒng)軍靴,一雙腿斜斜地交疊,更顯得修長性感。
“想不想喝咖啡?”
“你會煮?”
“當(dāng)然——不會,我只會喝。等一下,我去買,你慢慢參觀。培養(yǎng)一下氣氛喔!毖孕銟浜芸扉W出門到附近咖啡店買咖啡。
咖啡店正好舉辦特賣,人龍排得好長,言秀樹戴起墨鏡,跟著湊熱鬧。
買到想要的拿鐵后已經(jīng)過了半個小時,回到工作室時天色都暗了。言秀樹還沒開門,便看見那個令他心悸的女人已經(jīng)坐倒在沙發(fā)上,頭靠著抱枕,脖子睡得歪歪的,嘴唇微張,胸部規(guī)律地起伏,卷曲的發(fā)尾放肆地占據(jù)胸前大半部分。
這女人,長相雖稱不上天姿國色,睡姿卻無比撩人,性威得令他招架不住。
透過玻璃門,他仿佛望見今生最美麗的女神,感動到不行,
轉(zhuǎn)開鑰匙,他放輕腳步,就怕吵醒了她;不想破壞這份寧靜,他躡手躡腳地走進柜臺,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跟鉛筆,再輕輕走向她,用很拙劣的筆法,勾勒她的線條。
應(yīng)該是這樣吧?不,不對,臉形晝得太圓了,這樣很像貢丸,哈哈,還是改尖一點好了,比較有古典美。但是頭發(fā)好難晝喔!不像平常幫人剪頭發(fā)容易多了,沒事燙這么卷干嘛?又不是小甜甜!
胸部大概有C cup吧!記得摸起來的觸感,嘿嘿……哎呀,我在想什么!嚴(yán)肅嚴(yán)肅,畫畫是很神圣的事,跟本大師剪發(fā)一樣,都是很認(rèn)真的,不可以想到那里去。
半個鐘頭過去了,言秀樹心底OS個不停,額頭也開始冒汗。平時不管什么剪,他都能輕輕松松應(yīng)付,唯獨要他動手畫畫,竟覺手軟,心也濃得化不開。
因為太想念吻她嘴唇的感覺,他忍不住放下筆,才稍稍靠近她,就聞到她身上熟悉的“純凈誘惑”香味,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腔內(nèi)充滿了她的味道。
俯視著她無害的睡顏,他微笑,第一次,他無法用客觀的態(tài)變?nèi)ピu斷一個女人,沒有辦法為她的發(fā)型打分?jǐn)?shù);在他眼里,她約美麗已經(jīng)破表。
好想吻她!他把唇湊近她,悄悄醞釀偷香,不料,她倏然睜開眼,瞪大,將他的后腦勺往前一扣,四辦唇就這樣黏住了。
嚇!她大小姐沒被嚇到,反倒是他大帥哥被判到!
“你……你會不會太狂野了點?你這樣害奴家心臟噗通跳,好害羞喔。”
“被嚇到啦!小弟弟!迸?虧他說得出這么肉麻的話。安麗瞇起眼,忍住笑。
“姐姐,你是怎么了?怪怪的喲。”這么猛,不像她的本色。
“我想過了,我決定跟你交往看看。”
“什么叫決定跟我“交往看看”?我像是那么隨便的人嗎?不是應(yīng)該都要以結(jié)婚為前提交往的嗎?”他不滿意地說。
“正好相反,我只想談沒有負擔(dān)的戀愛,不結(jié)婚,不承諾,合則來,不合則散,怎么樣?”她問。
“什么怎么樣?”
“答不答應(yīng)?”
“不、答、應(yīng)。”開玩笑,他堂堂言大帥哥,怎么可以被一個女人任意玩弄感情呢?想不負責(zé)任?門兒都沒有。
“真的?”見他不吭聲,她笑著要起身:“那就當(dāng)我沒說,拜嘍。”
“等等——”言秀樹將她按回沙發(fā),臉色沉重了起來!澳闶遣皇谴蛩阒桓彝嫱?還是只要是男人,你都會抱持著同樣的心態(tài)?”
“這兩者有什么差別嗎?”
“差別大了。如果只是要要我,我還會覺得你挺有趣的,但假如你對所有男人都這樣,我會開始討厭你!
“那就討厭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