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知道,你已經(jīng)三十歲了!」山田喜樹等了黑冢辰好幾天,打電話也派了人,但是黑冢辰不回家就是不回家,逼著他老人家忍不住大動肝火的沖進(jìn)公司找人。
對于婚姻大事,黑冢辰總是一副無關(guān)緊要的態(tài)度,看得山田喜樹快要抓狂。
「我在三十歲的時候,早就已經(jīng)生下你媽了!」
「你是你,」黑冢辰不帶情感的說,動手整理資料,準(zhǔn)備到會議室去開會,「我是我!」
「你給我站!」山田喜樹吼道:「我在跟你說話!」
山田喜樹有預(yù)感,他終有一天會被他氣得爆血管。
石川仁的目光遲疑的在兩人身上打轉(zhuǎn),他聰明的不介入這一老一少之間,畢竟幫了哪邊都不對。于是他沉默的拿起資料,打算尾隨著黑冢辰到會議室開會。
「石川,你說,我到底該怎么做?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但他卻總是不懂。」
聽到山田喜樹蒼老疲累的聲音,石川仁一楞,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你看你,都結(jié)婚了,辰君呢?」山田喜樹嘆了口氣,「他怎么就是不聽話?就算我說他一天不結(jié)婚,我就一天不把日飏航空交給他,等我死了把日飏航空給別人,他還是不把我的話當(dāng)成一回事!難道我真的拿他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嗎?」
一年前,石川仁娶了個臺灣妻子,長得漂亮不說,更燒得一手好菜,每次看到山田喜樹總是熱絡(luò)得好似兩人才是祖孫,雖然不是日本人,但是山田喜樹還挺喜歡她的。
「其實(shí)辰君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故ㄈ誓弥Y料站在山田喜樹的面前,「他至少曾經(jīng)在乎過一個人!
山田喜樹拉下了臉,「你是指那個姓孔的嗎?都已經(jīng)兩年了,他應(yīng)該忘了吧?」
石川仁聳聳肩,「看樣子他并沒有忘。」
「所以呢?」山田喜樹不悅的嘟囔,「你是說我叫他們兩個分開,是我做錯了嗎?」
山田喜樹不笨,他當(dāng)然知道黑冢辰的心中有人,而那個人還是被他趕走的孔博雅。
「當(dāng)然不是!社長有社長的考量,你只是在做你認(rèn)為對辰君好的事;只是……」石川仁欲言又止的看著山田喜樹。
「要說什么就說,」山田喜樹嚷道:「不許吞吞吐吐。」
「有的時候社長以為對辰君好的事,實(shí)際上并不是如此。」
山田喜樹皺起了眉頭。
石川仁老實(shí)的回答,「其實(shí)前幾天,我?guī)е姨ベI東西的時候,看到了辰君帶著一個女人!
山田喜樹的眼睛一亮,「什么女人?」
「孔小姐。」
山田喜樹的表情像是被雷劈到。
「你確定?」
石川仁點(diǎn)頭,「距離不遠(yuǎn),我肯定沒有看錯!
山田喜樹立刻從沙發(fā)上站起身,走向會議室打算要質(zhì)問黑冢辰。
「社長,請先冷靜一下,」石川仁立刻跟在他的身后,「聽我把話說完好嗎,那天我看到孔小姐,她好像懷孕了,我太太還說,看她那個樣子應(yīng)該是這一陣子就會生了!
山田喜樹因?yàn)檫@句話,手硬生生的停在會議室的門把上,「真的嗎?」他一臉的懷疑。
石川仁肯定的點(diǎn)頭。
山田喜樹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石川仁輕輕按下把手,把門給打開,「所以社長,有事還是好好說,別跟當(dāng)年一樣,弄得兩敗俱傷!
黑冢辰的目光冷冷看著進(jìn)門的山田喜樹,但他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不長,注意力再次回到桌上的資料。
山田喜樹還來不及開口,一聲清脆的電話鈐聲響起。
幾個主管面面相覷,公司規(guī)定進(jìn)入會議室之后就要將手機(jī)關(guān)機(jī),不知道是誰壞了規(guī)矩。
就見黑冢辰慢條斯理的拿出西裝外套里的手機(jī),接了起來。
眾人震驚的看著他,因?yàn)檎f穿了,這個不準(zhǔn)在會議室里接私人電話的規(guī)定還是他定的,沒想到他也是第一個破壞的人。
「什么?」他猛然站起身,臉上寫著驚慌,「你哪里都別去,我馬上回去!」對方不知道回了什么,令他突然情緒失控,「孔博雅,你給我聽話!」
他一邊講電話,一邊目中無人的快步離開。
「這是怎么一回事?」山田喜樹感到莫名其妙。
石川仁很快的就抓到重點(diǎn),「看來孔小姐要生了!
山田喜樹一瞼錯愕,「這么快?」
要不是情況特殊,石川仁差點(diǎn)笑出來。他連忙跟著山田喜樹一起走出去,今天的會議看來是開不成了。
「社長,你小心點(diǎn)!」石川仁緊張的護(hù)著山田喜樹。
兩人才出大樓,正好看到把車從地下停車場開出來的黑冢辰。
「攔住他!」山田喜樹說。
石川仁立刻對黑冢辰揮了下手。
車子一停,山田喜樹逕自拉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
「社長?!」黑冢辰的口氣不善,「你在做什么?」
孔博雅要生了,他趕著回家送她去醫(yī)院,可沒空再應(yīng)付他。
「開車。」山田喜樹不悅的說。
黑冢辰的眉頭一皺,將車開入車流之中。
「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山田喜樹并不喜歡現(xiàn)在的情況。
黑冢辰瞄了山田喜樹一眼,「我沒結(jié)婚!
山田喜樹皺起眉頭,「但是姓孔的丫頭不是懷孕了嗎?」
「誰告訴你的?」黑冢辰的口氣陰沉。
「你管誰告訴我的,」山田喜樹嚴(yán)厲的說:「真有這回事?」
「沒錯!」他直截了當(dāng)?shù)幕卮稹?br />
山田喜樹聞言,情緒轉(zhuǎn)為復(fù)雜,他一直很希望能夠看到家里有新的生命誕生,但是偏偏這個新生命的母親并不是他想要的……
「不過不管博雅是不是懷孕,」黑冢辰不留情的說道:「她生的孩子,跟你、我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山田喜樹的臉色難看至極,「什么意思?她的孩子不是你的嗎?」
黑冢辰眼睛一瞇,山田喜樹的話真令人火大,「當(dāng)然是我的!」也只能是他的。
「那為什么說她的孩子跟你我沒關(guān)系?」
「因?yàn)槟悴灰@個人當(dāng)你的孫媳婦!顾硭(dāng)然的回嘴,「我也說過,如果你不接受她,我會讓你絕后!我說到做到,這個孩子出生——順便告訴你,這是個男孩,」他冷冷的說:「他出生,不會姓山田也不會姓黑冢,而是姓孔!入的是臺灣籍不會是日本籍,博雅的父母只有她一個女兒,他們會很高興他們家后繼有人的!
「你想氣死我!」山田喜樹的聲音帶著怪異的尖叫。
「我只是做到你的要求而已!管囎娱_進(jìn)了一個高級住宅區(qū),黑冢辰在一棟洋房前停了下來,匆忙的解開安全帶。
山田喜樹的瞳孔因?yàn)檎痼@而放大,有種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覺。
黑冢辰?jīng)]空留下來理會山田喜樹,畢竟對他來說,任何人都沒有孔博雅來得重要。
這個小子對待他的方式好像跟他有仇似的!山田喜樹錯愕的看著黑冢辰背著一個包包,小心翼翼的護(hù)著孔博雅走過來。
「一切都會沒事的!」山田喜樹聽到黑冢辰用著他從沒聽過的溫柔語氣對孔博雅說話,「相信我,一切都沒事!
「我也知道一切都會沒事!箍撞┭湃滩蛔⌒α顺鰜恚羔t(yī)生說,從陣痛到生產(chǎn)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你不用這么急著趕回來!
「要不是因?yàn)槟莻老家伙,我可以更快的!」打開車門,黑冢辰很不給山田喜樹面子的說。
「小心點(diǎn),」他柔聲說道:「別緊張!」
「我一點(diǎn)都不緊張,」孔博雅拍了拍黑冢辰的頭,「現(xiàn)在緊張的人是你才對!親愛的。」
黑冢辰親了下她的臉頰,坐上駕駛座。
孔博雅這時才注意到坐在前座的另一個人,她差點(diǎn)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山……山田社長?」
山田喜樹不自在的清了下喉嚨,這下反而變成他不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對待孔博雅了。
「您怎么會在這里?」孔博雅撫著自己的肚子,眼神透著不安。
「社長讓你不自在嗎?」黑冢辰注意到她的反應(yīng),立刻下了決定,「我讓他在前面下車!」
山田喜樹一臉的震驚,好歹他也是他的外公,竟然為了女人趕他下車,他一定會被天打雷劈。
「不用!箍撞┭琶Σ坏淖柚购谮3,「我只不過有點(diǎn)意外看到山田社長罷了。」
山田喜樹注意到了孔博雅用的語言,「你會說日文了?」
「對!箍撞┭盼⑿Γ刚f得不好,但是我很努力!」
這兩年來,她跟著黑冢辰定居日本,一開始就在語言上面做了很多的努力,后來她還交了不少的朋友,慢慢學(xué)習(xí)融入這里的環(huán)境。真正接觸之后,其實(shí)日本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討人厭。
車子在醫(yī)院門口停了下來,黑冢辰率先下車,替孔博雅開車門。
「山田社長——」原本要進(jìn)門的孔博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腳步,看著不太自在站在車子旁的山田喜樹,「他要怎么辦?」
「等會兒我會叫人來接他!购谮3降幕卮。
山田喜樹聞言幾乎要嘆息,一個外人對待他,竟然比自己的外孫還要關(guān)心,孔博雅……難道之前自己真的錯了嗎?
他如戰(zhàn)敗的公雞似的無精打采。
就在他自怨自艾的時候,黑冢辰去而復(fù)返。
「進(jìn)去吧!」黑冢辰酷酷的說:「博雅說,就算要派人來接你,也不能讓你一個人站在外頭吹風(fēng)。」
山田喜樹差點(diǎn)老淚縱橫,「其實(shí)想想,這丫頭也不錯!
黑冢辰不以為然的瞥了他一眼,孔博雅當(dāng)然不錯!不然他也不會選擇跟她走一輩子。
「你覺得如果我要她把生下來的孩子姓山田,她會不會同意?」
黑冢辰聞言對天翻了翻白眼。
「我可以求她,」山田喜樹興奮的說:「跪下來都行!」
這老家伙還真是豁出去了,黑冢辰瞪著山田喜樹。
山田喜樹也不甘示弱的回視他,「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男人,怎么會允許自己的孩子跟著老婆姓?」
「讓孩子跟老婆姓又如何?那還是我的孩子,姓名只是一個人的代號罷了,重要的是他身上所流的血是我的!而且跟你選擇要跪在她面前,我想,我還是比較像男人吧!」
黑冢辰的話令山圈喜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不過我不會阻止你跪,」黑冢辰幸災(zāi)樂禍的說:「畢竟博雅心腸軟,不一定她會愿意看在你的老臉上,同意讓她第一個孩子姓山田!
山田喜樹的五官一亮,「真的嗎?」
黑冢辰?jīng)]有回答,只是快步的走向在病房里待產(chǎn)的孔博雅。
「小子,我告訴你,」山田喜樹忍不住在黑冢辰身后嚷道:「你這么對待我,早晚會有報應(yīng)的!
「我有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外公,難道就不是報應(yīng)嗎?」黑冢辰山不客氣的回嘴。
山田喜樹著實(shí)一楞,「下雨打雷的時候,你最好躲在屋子不要出門,不然小心遭天打雷劈……」
黑冢辰冷哼了一聲,根本懶得理會山田喜樹。他曾承諾孔博雅,終有一天,他會讓山田喜樹向她低頭認(rèn)錯。
他的嘴角揚(yáng)起了一個弧度,而他一向說到做到!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好吧,還有這老家伙,這份幸福,他絕對會好好的把握!
【全書完】
*欲知自認(rèn)大帥的靳偌文和娃娃瞼的駱弘蕓如何墜入愛河,請看甜檸檬系列084《不負(fù)責(zé)的男人之三少其實(shí)不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