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家長商議后,婚期定在了九月初二。
之后,她就很少出門,也不曾再出現(xiàn)在白筱菟面前。
她是什么心態(tài)白筱菟并不在意,只要不騷擾她,讓她耳根清靜就好。
她現(xiàn)在最在乎的是,沐!
她想沐浴。
自從穿越后,她只洗過一次澡,其它都是用少少的水擦澡,而那次沐浴還是在歐陽府,也只是得到一桶熱水,洗得不是很過癮。這些日子她都覺得自己身上可能要長蟲了。
她知道清風寨的用水,要到竹林山上一處泉水挑回來,那里是最近的水源,來回一趟就要一個多時辰,所以在這里大伙兒用水都很節(jié)省,能每天留給她一盆擦澡的水,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待遇了。
挖井,他們試過,技術(shù)工具都不到家,又沒找著出水處,累死累活忙了好幾日也沒有成果,算是白挖,最后還要費力把井填起來,免得寨里的孩子們不小心跌落。
站在寨門口,望著周圍高山峻嶺,這里山那么多,那么高,會不會有哪個地方有溫泉呢?
要是她的神力還在就好了,神識一掃便能涵蓋這幾處山脈,尋找起來就方便了,可惜……唉,說起來都是淚!
“噢噢——”一陣猿啼遠遠傳來,白筱菟舉目望去,只看見一道白影從遠處森林咻咻咻地飛蕩而來,速度之快不亞于昌子熙全力施展輕功的時候。
莫非這就是威名赫赫的“神物”白猿?
很快的,那白影接近,白筱菟看清,真的是白猿!
“嗷嗷——”白猿快速的竄到白筱菟身前,二話不說一把將人扛起,然后一聲興奮的響亮長啼后,往山上密林處竄去。
白筱菟一時有些懵了,她這是什么運氣?老是被人扛來扛去的!
“你這只臭猴子!放我下來!”白筱菟氣得一把揪住白猿背后的毛,狠狠的拽了一把下來。
“噢——嗚嗚——”白猿哀嚎一聲,不過還是沒有放她下來。
“白喜!把人放下!”一聲怒吼傳來。
是昌子熙!白筱菟一喜,抬起身子望過去,果然看見昌子熙的身影飛掠而來。
白筱菟明顯的感覺到白猿身子一震,緊接著便加快速度,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這只白猿好像有些驚慌失措、倉皇逃竄的感覺。
不過……白喜?
難道這只白猿是昌子熙養(yǎng)的?
一人一猿的速度不相上下,以至于雙方的距離并沒有明顯的拉近,被扛在肩上的白筱菟這次倒沒有太大的不適,不知是不是白猿的技術(shù)好一點的關(guān)系?
想著,忍不住覺得好笑,真是有什么主人養(yǎng)什么寵物。
“白喜,快放我下來。”白筱菟拍拍白喜的背。
“嗷……”白喜聲音飽含著不愿,可是或許因為白筱菟是兔神的關(guān)系,讓動物對她既有一種親近感,又有一種本能的敬畏,所以縱使不愿,白喜還是慢慢的停了下來。
將她放在一棵樹下的石頭上,白喜就乖乖的蹲坐在她身邊,等著昌子熙到來。
白猿一停,昌子熙很快的便追上,看見白猿如此安分的模樣,很是訝異。
“這是你養(yǎng)的?”白筱菟問,伸手摸著白猿的頭,毛發(fā)出乎她意料的柔軟呢。
“是啊,那年我進山,聽見猿聲哀啼,循聲而去,看見一只受了重傷的母猿,周圍還有幾只狼的尸體,想來是和狼群有過一場激戰(zhàn),當時白喜就在母猿身邊,小小的,看起來才出生沒幾天,母猿喂了最后一頓奶就死了,我就把白喜抱回寨里!辈游踝叩剿麄兩磉,站在白猿的另一邊,沒好氣的伸手蹂躪白猿的頭。
白筱菟心下戚戚,“白喜就是傳言中善于盜竊美人的神物吧?”
“呵!這家伙就這點嗜好了,我也拿它沒辦法,只能想辦法約束它,不讓它亂來了。不過到目前為止,除了我們訂下的目標之外,它也沒偷走哪個無辜的美人!
“不會你們的目標是美人的話,都是讓白喜動手擄人的?”
“差不多是這樣。”昌子熙點頭。
“這就難怪了!彪S即想到她是被昌子熙擄來的,難道她不算美人?下意識的抬手摸摸臉,不過隨即又放下,也不是太在意。
“嗷嗷!”白喜在一邊不甘寂寞,啼叫兩聲吸引注意。
“怎么?你有話要說?”白筱菟感興趣的問白喜,白喜很有靈性,若有機緣的話,說不定能踏入修行之路成為妖修,到時候就真的成了猿精了。
“傲撤……嗚……”白喜興奮的叫著,比劃著。
白筱菟懂得獸語,當然是指一些開了靈智的動物,所以她聽懂了白喜的意思,它是要帶她去一個好地方。
“它應(yīng)該是想帶我們?nèi)ツ睦锇!”昌子熙說。
“你聽得懂?”白筱菟訝異的望向他,她能聽懂是因為她是兔神,本體就是動物,對于其它動物,只要開了靈智她就能聽懂它們的話,但是昌子熙怎么也聽的懂?
“它是我養(yǎng)大的,它的意思我大致上能猜個七八成。”昌子熙笑道。“白喜特地指出,肯定是一個好地方,我們就去看看吧。”
“好。”白筱菟也好奇。
“白喜,帶路。”昌子熙吩咐。
“噢噢!”白喜猛地站了起來,然后就打算把白筱菟扛起。
結(jié)果一只手掌抵住他的頭,阻止它接近美人。
“白喜,小白兔兒交給我就行了,你,前面帶路。”
“嗷嗷!”白喜跳腳抗議。
“抗議無效。”昌子熙駁回。
“嗷——”白喜仰天吼了一聲,心不甘情不愿的轉(zhuǎn)身前面帶路了。
“呵呵!”白筱菟看著主寵倆的交流,忍俊不住地笑了。
“我們也走吧。”昌子熙見她笑靨明媚,心頭也升起一股喜悅。
“走吧。”白筱菟點頭,正想舉步跟上已經(jīng)走遠的白喜,沒想到下一瞬間一個上下顛倒,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扛起來了。
“我自己會走!”她抗議。
“太慢了,跟不上白喜。”昌子熙一手圈著她的大腿,施展輕功追上白喜。
“那你就不會換個方式,非要用扛的嗎?”他的肩膀果然沒有白喜舒服。
“好吧!”昌子熙從善如流,圈著她的人腿往下一拉,像抱著孩子一樣,讓她坐在他的手臂上。
“!”白筱菟嚇了一跳,反射性的雨手圈住他的肩膀,穩(wěn)住上半身。
“抱緊了。”昌子熙哈哈一笑,一手抱著她的腿,一手環(huán)在她背后護著,加快速度飛竄而出。
山林快速的從身邊掠過,風刮過她的臉頰,帶來一陣細細的痛感,她下意識的將臉埋進他的肩膀,避開那凜冽的風,沒有發(fā)現(xiàn)昌子熙微勾起了唇角。
“這白喜,到底要帶我們到哪里,再上去就要登頂了。”昌子熙望著頭上那往外突出的崖壁,白喜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那突出處上方,這種山勢,不好上呢!
“嗷嗷——”上頭傳來白喜示威挑釁的啼叫。
“呵!這家伙還挑釁來了!辈游鹾呛切χ,哼哼,看來最近他對白喜太放縱了,得改進!斑@個方向山勢太過陡峭,連我也沒來過!
白筱菟也仰頭往上望,心下微驚,這種地勢,凡人真能徒手上去嗎?
“小白兔兒,咱們換個姿勢,我背你。”昌子熙說,將她移到背后!白ゾo了,接下來我的手沒法扶著你,你的腿得圈住我的腰!
“好!卑左爿穗p手圈住他的頸項,雙腿也圈住他的腰,擺出樹獺抱樹的樣子。
昌子熙耳根微微發(fā)熱,嘴角不自覺的勾著。
“我上了,怕的話就閉上眼,把臉埋在我背上!
“嗯!闭f實話,她確實有些害怕,不是因為怕高,在仙界基本上都是騰云駕霧的,也不曾怕過,而是因為現(xiàn)如今她凡人一個,又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有把握,沒底氣,所以才會怕。
她緊緊的將臉埋在他背上,下一瞬間,只感覺到他幾番跳躍,風聲在耳邊呼嘯,有些顛簸,讓她更加圏緊他,雙眼閉得緊緊的,不敢亂動,深怕亂了他的氣息,兩人跌入萬丈深淵。
越往上,氣溫越低,眼下不過七月中,在清風寨早晚已經(jīng)有了涼意,此刻她卻感覺到寒意,而且越往上越冷,漸漸的已經(jīng)宛如寒冬冷冽,隱隱間似乎還感覺到冰冷的觸感落在身上。
這該不會是……下雪了吧?
她沒敢亂動,避免驚擾他,所以也就沒有抬頭一探究竟。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停了下來。
她好奇的睜開眼睛,從他背上探出頭來,入眼的景象讓她震驚的張著嘴。
“天!”她低呼。
這山頂面積廣大,地形像個略深的圓盤,他們此刻所站的地方屬于最外圍,地上有積雪,然而讓他們震驚的是,山頂中央竟然是一個湖泊,湖泊周圍是桃林,在這個時節(jié),竟然還桃花盛開,一片桃花嫣紅。
最讓她驚喜的是,那湖泊冒著煙,分明就是一個很大的溫泉!也難怪在溫泉周圍地熱的范圍內(nèi)桃花依然盛開,而在地熱范圍外的外圍卻已經(jīng)開始積雪了。
一個山頂,兩種季節(jié),織就成一幅奇異的美景。
“快!放我下來。”白筱菟拍著他的肩,雙腳輕蹬。
“別動,這里積雪挺深的,我背你過去。”昌子熙說著便飛身掠過積雪范圍,踏雪無痕,須臾便已經(jīng)落在桃花林邊,這時才蹲下身將她放下。
“噢噢!”白喜飛竄過來,到她面前邀功。
“白喜,干得好,這真是一個好地方!”白筱菟抱住白喜,開心的稱贊。她才想上山找看看有沒有溫泉呢,沒想到瞌睡就有猿送上枕頭。
“嗷嗷嗷——”白喜興奮得仰天嚎叫,得意的望向主人。美人主動抱我耶!昌子熙在白筱菟背后對白喜比了比拳頭。
白筱菟飛快的穿過桃林,來到溫泉湖畔,看著冒著白煙的湖水,開心極了。
“我要泡溫泉,你們……不準偷看。”白筱菟轉(zhuǎn)過身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抵擋不了想要好好洗個澡的欲望,于是只能嚴肅的警告這主寵倆。
反正她的儲物空間里有幾套衣裳,不怕沒衣裳換。
“放心,我會盯著白喜,你自己小心!边@里應(yīng)該沒有什么危險,若有其它危險動物,白喜會知道的,就算原本有,恐怕也已經(jīng)被白喜趕走了。白喜這些日子不見蹤影,應(yīng)該就是在這里搶地盤吧!
揪著白喜強硬的將它帶離,趁著她泡溫泉的時間,他讓白喜領(lǐng)著他從外圍開始巡視。
白筱菟見他們離開后,迫不及待便抬手脫衣,在解開一條綁繩后手微微一頓,回頭朝他們的方向望了一眼,偏頭思考了一下,下一瞬間,她的身前平空出現(xiàn)一座屏風……兩座……三座,三座美輪美奐的屏風,將她圍了起來,遮掩得毫無縫隙。
剛抵達外圍高處、回頭望去的昌子熙忍不住輕笑,從他們這個角度看過去,那屏風遮擋住的范圍約離岸一丈左右,只要她下水后不要游出一丈外,他們在這里地勢雖然比較高,還是不會看見她的。
“嘖!是不是很可惜?”昌子熙輕嘖一聲,笑咪咪的望向白喜。
“嗚嗚!”白喜很惋惜的叫著。
“呵呵,白喜——”昌子熙突然呵呵冷笑兩聲。
白喜身子一抖,戒備的望向主人,察覺危險,剛想逃竄,卻慢了一步,被昌子熙壓制在地。
“我說白喜,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的地盤擄走我的人!”昌子熙咬牙,口氣中的威脅之意表露無遺。
“嗷嗷——”白猿哀嚎,雙手抱頭遮眼,干脆趴伏在地上不動,任由主人蹂躪了。
為什么它的主人這么恐怖?
為什么它好不容易終于見到一個美人,美人卻是主人的女人?
偏偏它好喜歡美人的氣息,和以前那些美人都不一樣。
可是它不敢造次,主人好可怕。
唉!它怎么這么命苦?!
它只是喜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