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艾茵問他去哪里?他不說,卻見他鎮(zhèn)日悶悶不樂。
她拒絕相信他是因為岳下弦的離開而變得沉默寡言,所以常常帶著兒子來找他,想利用孩子來培養(yǎng)兩人的感情,但他卻相當冷漠。
她也曾試著色誘他,在他沐浴時或熟睡時,僅著單衣進入他寢居,但卻被他拒絕了。
她不明白,他不是還留著她的畫,為什么對她那么冷淡?這兩天,他更是早出晚歸,問他什么他啥也下說。
他真的不愛她了?還是他變了心,愛上岳下弦?
她抬頭看著飄落而下的雪花,突地看到上回深夜到她房里的算命老嫗跌跌撞撞的奔進來,她的嘴角還滲著血絲,“你怎么了?婆婆!
塔黑痛苦的低喃著,“我的女兒……這個給你,你要好好的保護,這攸關你、你的幸……福,要藏……藏……好!
“你說什么?”她不是聽得很懂,但伸手接過她的白玉瓶。
塔黑吃力的靠近她,在她耳畔說了一串話后,接著便“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血,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拿來。”亞彥突地走進來。
金艾茵看著手中的白玉瓶,急著想把它藏起來,但一個身影突地飛掠過來,她尖叫一聲,又見撲倒她的竟然是仁后,嚇得面無血色,而手上的白玉瓶早已滾落地,由亞彥撿起,小心翼翼的揣入懷里。
金艾茵害怕的看著地上的老嫗,“她、她說的是真的嗎?她是我的——”
“沒錯,她是你的母親,但這個秘密只有少數(shù)幾人知情!
“那她為什么會死?”
“自食惡果!”
他搖搖頭,將她的惡行還有對她的愛一并說出了。
她自食惡果,是因為她的眼線向她報告,他極有可能煉制成解藥后,為了煉出毒性更強的毒藥,竟然不惜以身試藥,結果就是害人害己。
而在得知自己沒救后,她快馬下山,要告訴她如何用這瓶藥來保護她的幸福。
金艾茵怔怔的瞪著地上七孔流血的母親,不知該說什么?
“我想你現(xiàn)在心中最大的疑問是,既然昊日已知道你與圣龍有染,為何在你哭鬧欲仰藥自盡時,他卻仍搶下你的毒藥吞下?”
她點點頭。
“萬一你死了,你母親只會做出傷害百姓的事,他只好搶下毒藥吃了!
她以為他是愛她才……
“至于事后,你的離開,百姓們都以為你是因為愛他,但其實根本是圣龍要說出你們的關系,你心虛的跑了,”他頓了一下又道:“因為你不敢確定你能說服昊日你沒有背叛他,對不對?”
她還能說什么?只能悲傷的點頭,“那他人呢?”
“在他將千年雪參交給我,押著我天天試藥,直到昨天確定可以解開你母親的毒粉后,他已策馬奔向中原!
原來……她難過的道:“他真的愛她!”
“再清楚不過,”他直視著她,“他留了話給你,希望他帶著深愛的世子妃回來時,你已經(jīng)離開了。”
“嗯!彼褱I如雨下。
幾天后,大雪停了,金艾茵帶著孩子靜靜的離開了,帶著元晤給她的一大筆盤纏遠走他鄉(xiāng)。
數(shù)日后,圣山女巫所作所為被貼在各地,百姓們才知誤會了岳下弦,而圣山再也不是一座不可親近的山。
。
這一天,岳下弦跟小月終于回到睽違已久的濟南老家。
蘇婆婆卻在半月前前往江南探視姐姐,而若非小月就站在她身邊,將軍府里的男女老少可沒半個人敢相信,眼前這個穿著蒙族珠飾服裝的月下美人,就是岳二小姐呢!
只是,怎么又是一陣快又急的馬蹄聲直接奔進府里——
“嘿,你是誰?”
“來人啊,有人闖進來了!”
府邸大門突地傳來白總管驚慌的叫喊聲。
誰敢闖將軍府?!正好,她一肚子怨氣及一肚子的怒火都無處宣泄!
有人要倒大楣了!她臭著一張麗顏猝然轉身,一愣一呆,怎么她竟看到元昊日騎乘一匹高大的黑色駿馬沖過來,他身后還緊跟著跑步進來的方萌跟英群,而門口除了她們剛騎乘回來的馬車外,還有另一輛風塵仆仆的馬車。
小月吞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因為二小姐的臉色已經(jīng)夠難看了,沒想到世子的臉色更可怖,“呃,小月參見世子!”
在她眼神示意下,其它府里的小廝丫鬟也是急急行禮后,很聰明的跟著她一起退下去。
只是大家心里都有疑問,二小姐是不是當了逃妻?!
岳下弦星眸微瞇,心中火氣更盛,他是啥東西?她都站在自家的屋檐下了,這個男人還一副想殺了她的樣子?憑什么?
元昊日惡狠狠的瞪著她,為了找尋千年雪參,他一連在千雪峰與暴風雪對抗數(shù)日,忍著刺骨冰寒像瘋子似四處搜尋,也許是上天憐憫,竟讓他找到了,然而,在他快馬回到王府后,他才知道這個女人早就跑了!
若不是還得等亞彥確定千年雪參的療效,他早就追過來了!也不必一天當兩天用,披星戴月的直奔濟南。
岳下弦冷冷的瞪回去,“尊貴的世子,您走錯地方了吧?您來干什么?您要的女人不是在——”
“岳下弦,任何屬于我的東西,都不許你打包外帶,全給我還來!”他火冒三丈的朝她怒吼。
好兇!但她沒想到他是個吝嗇鬼,追那么遠來,居然是來討東西的!
她氣呼呼的差小月去將馬車里的東西全拎了下來。
小月馬上照辦,但卻無法全部拿下來,因為小姐打包了好多東西,她只能左右手先各拿一包進來。
岳下弦氣呼呼的打開其中一包,將里面的兩件大袍子全丟向他,“給你,鐵公雞!”
元昊日利落的接過手,卻是哭笑不得的看著鼓著腮幫子的妻子,她居然把他的毛皮大衣都偷來了!但他要的可不是這個!斑有!”
她一愣,怎么,“行,還就還!”她氣憤的彎身又打開了另一個包包,將他專用的酒杯、碗盤也全拎出來,一個個的全塞進他懷里!
元昊日傻眼了,他低頭瞪著這一大堆鬼玩意兒,難以置信的黑眸瞪向她,“你這女人拿這種東西干什么?”他邊說邊示意身后快要爆笑出聲的兩名侍衛(wèi)上前接手,兩人憋住笑趕忙接過去。
“你管我!”她沒好氣的怒哼一聲。
“好,不管,還有呢?”他再次伸出了手。
“你——”真可恨,難道他一一盤點過了?知道她偷拿了什么?!
她咬咬牙,又給小月一個眼神,小月急忙又到馬車里拿出兩個包包,岳下弦在包包里搜了搜、找了找,這才從里面拿出他常用的文房四寶。
小月痛苦的憋著一肚子的笑意抬頭看天空,方萌跟英群則是目瞪口呆,而元昊日則是氣得低聲粗咒,真是見鬼了!她拿這些做啥?
岳下弦一見這張俊臉怒火熊熊,火冒三丈的索性自己去將所有的包包全拿到他跟前,一一打開后,將里面的東西全拿出來,有他的鞋子、腰帶、玉佩、頭巾,甚至連他的枕頭、被子也全扔給他!
“你、你……”元昊日簡直快氣死了,她拿這些到底能干啥?
岳下弦瞪著他,再瞪著已經(jīng)全身顫抖的小月、方萌跟英群,她知道他們已經(jīng)憋笑憋到快不行了,但怎樣?這些東西都有元昊日的味道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啊,她愈打包就愈多了,但是,她咬牙切齒的瞪著元昊日,“就這些了,我全還給你了!”
“全、全給我搬上馬車!”元昊日氣得臉色鐵青,他真的快氣瘋了!
“對對對,拿了就快滾啦!”
她氣呼呼的看著兩名侍衛(wèi)因憋住笑而眼泛淚光的迅速將那些東西全搬上馬車后,一起走到她身邊。來之前主子就有交代要搬什么,只是沒想到會……兩人差點爆笑出聲了。
她瞪著快得內傷的兩人,兇巴巴的道:“沒有了啊,還干么?”
“這樣東西我自己會搬,你們先走!蓖瑯邮且а狼旋X的聲音,來自主子。
兩名侍衛(wèi)明白的快速跳上馬車,車子一動,狂笑聲也同時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