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弧度,“我看不懂!
“什么?”
“我的問題就是——”她大剌剌的聳了下肩,“看、不、懂!”說完,自己便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她的笑聲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只見于紹倫不留情的瞪著她,她的笑聲立刻轉弱,最后只是自討無趣的哈哈兩聲就閉上嘴。
“開個玩笑而已嘛!”她忍不住咕噥,“那么嚴肅干么?”
“我先告訴你,在我面前你可以瘋瘋癲癲,但是有下屬在的時候,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
“身份、身份,”她重重的躺向椅背,不耐煩的揮舞著拳頭,“什么身份!就算已經認祖歸宗,但我還是李宛恩!
“沒錯。”他也沒有跟她爭辯,“你還是李宛恩,但卻也是沈家的大小姐,一家大企業(yè)的總裁,你的一個決定可以影響整個公司的營運,更可以間接影響無數個員工的家庭!
他的話使她忍不住楞了楞,最后委屈的嘟起嘴,一把我講得好像是總統(tǒng)一樣,我不當可以嗎?”
“你說呢?”他繼續(xù)埋首于文件中。
她扮了一個鬼臉,然后站起身,黏到他身旁。她不是白癡,看得出方才在會議室里的那些員工并不喜歡她。
只是她不怕,她相信就算天塌下來,于紹倫也會替她撐著,所以她可以假裝不知情的享受被人當作英雄的歡迎,至于隱藏在后頭的虛假——她選擇視而不見。
她的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我想,在我的員工心目中,我應該是個沒有能力的總裁吧?”
放下文件,他將大手覆在她的手臂上,“別急,你才上班,不會有人要你立刻有什么大作為,只要你愿意努力,他們便會接受你。”
唉,不是她對自己沒信心,而是她實在不認為自己是個從商的料呀。李宛恩整個人坐到他的大腿上。
他下意識的反手抱住她的腰。
她忍不住輕觸了下他的臉頰,他的氣息環(huán)抱著自己,她莫名的感到安心。
“回去坐好。”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卻一點也不想松手!叭糇寗e人看到會被說閑話。”
“我才不怕。”她整個放松的窩在他的懷里,“說閑話就說閑話!
“你這個樣子,我怎么工作?”他很無力的拍了拍她的頭,“身為集團的總裁,你不及格!
“身為總裁的特別助理,你也不及格!彼念^輕靠在他的肩上,忍不住抱怨。
“怎么說?”他扳正她的身子。
“你不聽我的話!”她嬌聲指控,模樣可憐,“只會跟我說,過去、坐下,命令的口氣好像我是你養(yǎng)的狗!
他啄吻了一下地高高噘起的唇,柔聲說……“這么說并不公平,我只只是想要用最短的時間讓你熟悉工作的事!
“可是,如果你能一直留在我身邊的話,”她想得很簡單,“我根本不用學不是嗎?”
“我不可能留在你身邊一直幫你,別忘了,這是你自己的事業(yè)!彼话褜⑺o抱起,放回她的位子。他有他自己的事業(yè),可沒辦法把注意力都放在她的事情上。
他的話實在令人感到情緒低落。李宛恩的臉一垮,悶悶的拿起筆亂涂鴉。
于紹倫看出她的失落,有點心驚的發(fā)現(xiàn),他不想看見她失望的表情。
在他還沒有搞清楚為什么前,唇已覆上她的。
她柔順的任由他吻著,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熱,雖然他不說,但她明白,他在乎她——或許還不是愛情,但終會是的。
“這是什么?”看著放在面前的圖畫,李宛恩難掩好奇。
“你沒敲門!甭牭缴砗蟮穆曇簦诮B倫沒有抬頭,只是淡淡的說。
“對不起!彼谋奶倪M了男友的房間,臉上絲毫不見任何的歉意,只是大剌剌的盤腿坐在他的大床上,“這是什么?”
“設計圖。”于紹倫分心的看了她一眼,最后不認同的皺起眉頭,“你沒把頭發(fā)吹干!
“今天天氣又不冷!彼o了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他不以為然的將設計圖放下,拿出柜子里的毛巾,細心的替她擦著濕發(fā)。
她也由著他,手指翻動著眼前的設計圖!盀槭裁从羞@些?”
“聶恰紡織在紡織業(yè)有一定的份量,我想自創(chuàng)一個成衣品牌對公司的營運會有幫助!彼柫讼录纾八晕覄佑昧艘稽c關系請來一群設計師,希望這幾個月可以著手推動新品牌!
聽起來好像很困難!李宛恩想了一會兒,“我需要幫忙嗎?”
老實說,她是需要,畢竟公司是她的,她不能總是置身事外,只不過——
“下個星期,設計師會來,你得好好招待他們!彼o了她一個最簡單的任務,“打好關系也可以讓日后的合作更順利!
“這點難不倒我!”社交嘛!只要不要叫她看一大堆看不懂的數字和開聽不懂的會議,一切都好談!她信心滿滿的拍胸脯保證。
他才將她的頭發(fā)吹干,她立刻伸出手摟住他,親吻著他的頸項,“謝謝。”她真誠的說。
于紹倫因為她突如其來的碰觸而氣息一沉。
“好了,”他推開她,“不早了,回房去睡覺!
“不要!”她搖頭,逕自躺了下來,“我要睡在這里!
看著她自在的樣子,他有點傻眼。
“拜托——”她又開始裝可憐,“奶奶回去臺南老家了,我不敢一個人睡……”
這種話她竟然說得出來!于紹倫覺得很好笑。就他所知,從離開育幼院她可都是一個人睡的。
“宛恩——”
“我發(fā)誓,”她拾起自己的左手,“我只會睡覺,不會侵犯你!
他單手撫額,極力隱藏唇畔就要傾泄的笑意,“你應該擔心我會侵犯你才對吧?”
“你會嗎?”她望進他的眼底,嬌媚的笑著。
看著她,他感到心跳加速,伸出手撫了撫她的臉頰。
她側過頭,吻了下他的掌心。
他忍不住悸動,低頭封住她的紅唇,然后吻上她敏感的頸項,氣息開始不穩(wěn)。
但是令他意外的,她居然閃開!
“我不侵犯你,你也不能侵犯我,”李宛恩一臉無辜,“不然你得娶我,你愿意嗎?”
他實在覺得情況荒謬!叭舨皇且驗槲伊私饽,還真的懷疑你在捉弄我!彼拇捷p觸了下她的臉頰,“我是大可告訴你我會娶你,然后不認賬,到那時你要怎么辦?”
“我相信你,”她的手滑過他的頸項,“只要你點頭,就算以后沒有做到也沒關系!
他的眼底有著疑問,“我可以不做到,但你現(xiàn)在卻追著我要承諾?”
“因為如果你現(xiàn)在開口承諾,至少我相信,在這一刻,你對我是真心的!彼哪樕媳M是滿足的笑意。
“你要的只是一刻?”
“不,”她搖搖頭,若能選擇,她當然希望天長地久,“我想要的是一輩子,但我不能左右你的想法,只是如果可以讓你有一瞬間的沖動想要承諾我永久,我就覺得夠了!
她是個矛盾的綜合體,他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她,但此刻才發(fā)現(xiàn),她似乎并不如他所想象那般簡單。
“若我承諾,”他以堅定的眼神回視,“就是一輩子!
所以他從不輕易承諾,就連為沈家找回繼承人的事他也不曾正面答允,只把它當成可管可不管的閑事。
雖然對于這個總以低姿態(tài)誘使自己破例的女人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但他也不清楚那是什么,盡管他的欲望已蠢蠢欲動,他還是會以一貫的理性把持住自己。
“睡吧,我會在旁邊陪著你!蹦┝耍岭x床最遠的長沙發(fā)上,用令人眼花繚亂的設計圖平息腹下的灼熱。
看著他的君子風度,李宛恩雖然開心,卻又有些失落。
難道是她太青澀,他沒興趣嗎?皺著一張臉,她沒啥自信的看了看自己不怎么有肉的胸前。
“別亂想,還是你在沒有承諾的情況下也愿意?”他倏地抬頭,表情邪魅又危險。
“……我睡著了!崩钔鸲髭s緊把棉被拉到頭上,只覺得熱氣全往臉上沖,耳邊還聽見一聲低低的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