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空氣很好，青山綠樹，對身體與心靈都有奸處�！笔帐爱嬀邷�(zhǔn)備回臺北時，若曦說。
“尤其是懷孕的婦女，身體與心靈一樣要保養(yǎng)，才不會得產(chǎn)前與產(chǎn)后憂郁癥�！彼χ稹�
若曦也笑出來。“也不能說你說得不對，可是我覺得女生沒有那么脆弱，只是比較多愁善感而已。”
“你也會如此嗎？”
“當(dāng)然啦，因?yàn)槲乙彩桥�，可是為了寶寶，我會盡量想一些快樂的事情�！�
“看起來，你這個準(zhǔn)媽媽還滿稱職的。”
“對，因?yàn)檫@是我現(xiàn)在最重要的工作！”
“工作？”
“當(dāng)一名稱職的準(zhǔn)媽媽呀！這可不是簡單的工作�！比絷厣酚薪槭碌卣f。
“我相信你。”他笑著，連連點(diǎn)頭，不敢說不信。
車子回到臺北時，經(jīng)過忠孝東路，若曦突然說：“怎么辦？”她皺起眉頭，笑容消失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他放慢車速，看她突然變了臉色，有一點(diǎn)緊張。
“我突然……”她咬住唇，欲言又止。
“突然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臉色也變了，已準(zhǔn)備將車子開往醫(yī)院。
“不是啦，是……是我突然很想吃蛋糕�！彼D(zhuǎn)眼望向路邊一間很有名的蛋糕餐廳，流露出渴望的眼神。
弄清楚她的“狀況”后，利人雋松了一口氣�！霸瓉硎窍氤缘案猓呛棉k！”
他在附近繞了幾圈，好不容易在臺北市最精華的鬧區(qū)，找到停車位。
到了蛋糕餐廳，他為她一個人點(diǎn)了好幾盤蛋糕，還有草莓奶昔。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任性，突然說想吃蛋糕，就害你在附近繞來繞去的，找了那么久的停車位�！彼械奖�。
“怎么會呢？懷孕的婦女，胃口本來就跟一般人不一樣，況且，照顧好孕婦的胃口，生下來的寶寶才會健康強(qiáng)壯！”
聽到這樣的話，若曦心頭不由得感覺到溫暖。
她突然發(fā)現(xiàn)，他實(shí)在很體貼，也很會照顧人，重要的是，他懂得生活。
過去從未深刻的了解，她并不知道，他原來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可見，過去如少女般的愛情，建立在夢幻與想象之上，其實(shí)不切實(shí)際，她從來不了解真實(shí)的他……
又或者，過去，她根本也無從了解，因?yàn)槟莻�時候他們都沒有給彼此機(jī)會，了解彼此。
蛋糕送來了，綿軟的蛋糕入口即化，配上香濃的新鮮奶油，終于滿足了若曦的味覺。
“好吃嗎？”看她嘗一口蛋糕后，那滿臉幸福的模樣，他笑問。
她點(diǎn)頭，笑咪咪地，說不出的好吃。
那樣子，令他發(fā)噱。
“來，一口吃掉！”他挖起一匙鮮奶油杏仁藍(lán)莓蛋糕，送到她嘴邊。
若曦看了他一眼，再看蛋糕一眼，然后張大嘴巴，毫不客氣地一口吃下了。
他大笑。
“來，再吃！”他又挖了一匙黑森林巧克力蛋糕，一樣送到她嘴邊。
這次她半點(diǎn)都不猶豫，張嘴一口氣吃下。
然后他又挖了鮮奶油草莓蛋糕、水果塔、檸檬派……統(tǒng)統(tǒng)往她的嘴里塞。
到后來，若曦吃得滿嘴蛋糕，應(yīng)付不及，干脆也拿起湯匙有樣學(xué)樣，一匙接著一匙的挖起蛋糕，拚命往他的嘴里塞，弄到后來他比她還狼狽，兩個人嘴巴上都涂了一圈奶油。
最后兩人相視對看，指著對方笑不可抑。
他們并不知道，這你喂一口蛋糕、我喂一口蛋糕的歡樂情景，完全落入那名站在對街觀望的女子眼底。
宋允兒瞪著這一幕，此刻她眼底有驚訝、也有懊惱……
然而她卻比平常還要冷靜，甚至面無表情。
“允兒，上車了。”剛把車子開過來的楊朔，叫喚等候在路邊的宋允兒。
她站在原地，沒有反應(yīng)。
“允兒？”楊朔又叫一遍：“允兒，你怎么了？”
宋允兒這才回過神。“沒什么�！彼龔�(qiáng)自鎮(zhèn)定地答。
“快上車吧！我先送你回公司拿車�！�
“好�！彼蠗钏返能囎印�
如果不是剛好陪老板到附近大樓與客戶開會，宋允兒不會看到那令她不可置信的一幕。
車子駛離街角。
在蛋糕餐廳里看見的情景，就好像夢幻一樣，變得不真實(shí)……
卻令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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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把電話轉(zhuǎn)到會議室時，利人雋正在跟承包廠商開會。
“最近要找你好像很難，打電話到辦公室，你的秘書時�；卮鹄习逋獬觯瑒偛糯蚰愕氖謾C(jī)，你的手機(jī)又關(guān)機(jī)，所以啰！不得已，只好拜托秘書把電話轉(zhuǎn)到會議室，不會怪我打擾你吧？”等利人雋一接起電話，宋允兒就先說明一大串。
他愣住�！皼]關(guān)系，有什么事？”嘴里這么說，他卻回頭看了會議室一眼，跟助理點(diǎn)頭，暗示助理先頂著。
這次開會很重要，主要是為了檢討工程失誤所造成的損失、未來的責(zé)任歸屬，可以說是一場火藥味很重的會議。
“上次你說有事，不能跟我一起吃飯，那么今天晚上還有事嗎？”她問。
“會議會延長到晚上，可能會開到很晚。”
“那么明天呢？”她再問。
他想了一想�！懊魈焱砩�，我——”
“不如你把若曦也約出來吧？”她先發(fā)制人，以免他又有約。“因?yàn)槲乙惨呀?jīng)很久沒有約她吃飯了，我們可以三個人一起吃飯�！彼f。
利人雋沉默片刻。
“怎么樣？不方便嗎？”
“我先問她，再打電話回答你�！被谧鹬�，他這么回答她。
宋允兒的眼睛眨了眨�！昂冒。业饶愕碾娫�。”她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
“那就先這樣，我回去開會了。”
“好。”
像是怕他又先掛電話，她先將手機(jī)蓋上。
她在辦公室外的通道打電話，這里很安靜，實(shí)在靜得人心慌。
于是，吸口氣，她抬起頭快步走過通道，推門進(jìn)入總是一片嘈雜、充斥電話鈴聲與講話聲的廣告公司業(yè)務(w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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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曦先到餐廳，她坐在位子上等待著，當(dāng)看到與利人雋一起出現(xiàn)的宋允兒，有點(diǎn)驚訝。
“我也一起來，你不會介意吧？”宋允兒滿面笑容地問若曦。
“不，怎么會呢？我們也一起吃過飯�！�
“你歡迎嗎？”若有意、似無意，她這么問。
若曦微笑，點(diǎn)點(diǎn)頭。
“上一次是我給你意外，這一次是阿雋給你意外，不知道太多的意外，對孕婦好不好？”她故意開玩笑。
若曦還是微笑，沒說什么。
“你想吃什么？”利人雋間沉默的若曦。
宋允兒臉上的笑容消失，因?yàn)樗麤]有先問她吃什么。
過去，這是他必定會做的事。
“只要普通的辣泡飯就可以了。”若曦說。
這是一家韓國餐廳，若曦喜歡吃辣，難得的是懷孕后胃口沒變，所以想吃辣泡飯。
“這樣怎么行？營養(yǎng)根本不夠！”他擅自作主，幫若曦加點(diǎn)了一盤韓國烤肉。
宋允兒勉強(qiáng)微笑。“阿雋，你怎么都沒有問我想吃什么呢？你好像已經(jīng)完全忽略我了！”
若曦愣了一下，突然有些不安。
“你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若曦與利人雋同時問出口。
他們相視對看。
宋允兒噗哧一聲笑出來。“我開玩笑的！瞧你們這么緊張，而且還很有默契！”
若曦垂下眼，有些忐忑。
不知為何，她有些不安。
“你想吃什么？”利人雋問宋允兒。
“我吃炒年糕就可以了�！�
“不要辣？”
“對。還是阿雋對我好，記得我不吃辣�！彼卧蕛盒�。
利人雋也笑。
只有若曦笑不出來。
點(diǎn)的菜來了。
“看起來好好吃！”宋允兒湊上前聞了一聞，拿起筷子就開始吃她的炒年糕。
利人雋不時注意若曦，而且開口叮嚀：“你要吃肉，只顧著吃泡飯，營養(yǎng)怎么會夠？”
若曦好像沒聽見，她埋頭喝著泡飯里的辣湯。
利人雋瞪著看她好一會兒，干脆把筷子伸過去，自己幫她挾肉，放到她的泡飯碗里面。
若曦好像嚇了一跳，她抬頭，正對上宋允兒的目光。
若曦別開眼。
“你不要管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笨粗蒿埻耄絷剡@么對利人雋說，目光不與他對視。
“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要吃肉，你根本不聽話，我怎么能不管？”他說。
若曦吁一口氣，只奸聽他的話，挾起一塊肉放進(jìn)嘴里咀嚼。
他滿意了，才開始吃他面前的韓式炒飯。
這一幕，宋允兒一直看著。
“看起來，你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真的很不錯喔！”宋允兒突然說話。
若曦的筷子停止一會兒，然后又動起來。
利人雋抬頭，聽她說什么。
“看到你們這樣，我真的很高興�！彼卧蕛河终f。
“你高興什么？”他隨口問，并未在意。
“我很高興那天你肯聽我的話，答應(yīng)我，會對若曦好一點(diǎn)�！�
利人雋的表情僵住。
宋允兒卻繼續(xù)說下去：“還好我說的話，阿雋你都肯聽，否則你要是繼續(xù)委屈若曦，我就會很不高興了！”
若曦的筷子完全停住了。
利人雋的表情變得嚴(yán)肅。
他感覺到若曦的心情變化，看到她的表情已變。
宋允兒把話說完后，卻像完全沒事一樣，又開始津津有味地吃起她的炒年糕。
飯桌上，只剩她一人還面帶著微笑。
可是平時很慧黠的宋允兒，此時卻好像完全看不出氣氛不對，還有說有笑地問兩人：“這家餐廳的菜還真的很好吃，對不對？”
利人雋沒有回答，他緊抿著唇，面無表情地瞪著她。
而若曦，她低著頭，筷子伸入泡飯碗中，沒有意義地?fù)軇又雰?nèi)已經(jīng)泡紅的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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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若曦回家后，利人雋開車送宋允兒回家。
“剛才吃飯的時候，你為什么要那樣說話？”沉默了一晚的他，終于在車上開口。
“我怎么說話？我說錯了什么嗎？你為什么要這樣，妤像在質(zhì)問我的樣子？”她問，表情無辜。
“你不是那么笨的女人，一定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么�！彼芍胺降穆窙r，表情與聲調(diào)一樣冷硬。
她看了他一會兒。“對，我是故意那么說的�！彼K于承認(rèn)，笑容消失。
“你為什么要那么說？你故意說我是因?yàn)榇饝?yīng)你的關(guān)系，才開始關(guān)心若曦，這么說會傷害到她，難道你不明白嗎？”他質(zhì)問。
“難道不是嗎？難道你是真的因?yàn)殛P(guān)心她，所以才對她好？”
“當(dāng)然是這樣！”
“既然是這樣，那在我叫你這么做之前，你為什么不這么做？”她反問。
他突然沉默，表情凝重地注視著前方。
“因?yàn)槟莻�時候沒有機(jī)會，她對我有防御心，她無法再相信我，”他回答：“我不能進(jìn)一步幫助她、關(guān)心她，但并不表示我不想做這些事�！�
她瞪著他看，目光尖銳。
“就算你是真心想關(guān)心她，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關(guān)心會讓她誤會？”她對他說。
利人雋的眸子閃了一下。
“你自己心底雖然清楚，你對她好只是因?yàn)榈懒x跟責(zé)任，可是她是女人，而且她還愛你，也許她根本就分不清楚這其中的分別！你現(xiàn)在對她太好，將來她發(fā)現(xiàn)事實(shí)跟她的想象不一樣，只會更加傷害她——”
“你錯了�！彼驍嗨！叭絷匾恢倍己芮宄！�
她不以為然�！澳阍趺磿滥兀课乙彩桥�，我很清楚女人�！�
“若曦不一樣，如果她分不清楚，當(dāng)初我們就不會分手�！彼麛蒯斀罔F地這么說。
她瞪著他，半晌后，她甩頭，瞪著前方不再說話。
車子停在宋允兒家門口，在她下車之前，他對她說——
“你介入的太多了�！彼谋砬轱@得有點(diǎn)冷漠。
“你說什么？”她以為聽錯了。
“你不應(yīng)該插手我跟若曦之間的事，更不應(yīng)該在今天晚上說那樣的話�！彼言捳f清楚。
宋允兒臉色蒼白地瞪著他。
從小到大，這是他第一次拒絕她。
“好，既然你嫌我管太多，我當(dāng)然可以不管，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也根本就不想管，因?yàn)檫@本來就不干我的事！”撂下話，她開門下車。
利人雋臉色沉重地瞪著前方的夜色……
在她走進(jìn)公寓之前，他將車子開走。
這些日子以來，若曦好不容易才漸漸恢復(fù)的笑容，在今晚又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她懂宋允兒的意思。
今天晚上，宋允兒是特地來告訴自己，利人雋對她的照顧，只是盡義務(wù)與責(zé)任，甚至是因?yàn)樗囊蟆砰_始關(guān)心自己。
若曦蜷著身子，坐在沙發(fā)上沉思，她的心情有一點(diǎn)亂、有一點(diǎn)凝重。她在想著某一種可能……
鈴——鈴——
電話突然鈴響，打斷她的思緒。
“喂？”
“是我�！崩穗h回到家中，打來電話。
不知該說什么，若曦只能關(guān)懷地問他：“你到家了嗎？”
“對，你還沒休息？”他問。
“等一下……準(zhǔn)備要休息了�！�
“你還在想今天晚上的事？”他直截了當(dāng)點(diǎn)破。
若曦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允兒今天說的話，你不必在意。”他說。
若曦沒有回答。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會因?yàn)槿魏稳苏f的話，而決定我應(yīng)該怎么做。”
她還是沉默，沉默地傾聽著。
“如果真的要說，有哪一點(diǎn)是因?yàn)樵蕛旱木壒识淖儯抑怀姓J(rèn)，她制造了機(jī)會，讓我有借口開始照顧你，因?yàn)檫@是我本來就想做的事！”
若曦嘆了一口氣�！澳悴挥迷俳忉專颐靼琢�。”她說，語調(diào)很溫柔，沒有起伏。
利人雋問：“你真的明白了？不會因此誤會？”
他了解若曦，她不容易受到外界影響，卻容易受到自己的心情影響。她會因?yàn)橐粋�結(jié)打不開，而放棄一切。
“我知道你怕我難過，所以特地打電話來，跟我說這些話�！彼⑿Γ炊鴮λf：“謝謝你。”
他愣了一下，胸口突然涌入一股對她的憐惜……或者抱歉？
“允兒從小到大都很好強(qiáng)，”他的嗓音有一點(diǎn)嘶啞。“無論做事、說話，有的時候她是太過于急切，但是沒有惡意�！彼D(zhuǎn)移話題，做此解釋。
沉默了一會兒，她說：“你對她，真的很了解。”
“我們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有的人雖然青梅竹馬，但是不見得能了解彼此。”
“可能，”他頓了頓�！耙�?yàn)樵蕛杭彝サ年P(guān)系，我對她比較關(guān)心。允兒的家境雖然很好，但是她的父母感情并不好。雖然她從小就很優(yōu)秀，也很活潑，表面上看起來沒有因此受到影響，但是父母感情不睦，給她的陰影還是很大。她從小就需要很多安全感，也需要比較多的關(guān)心。我與她是青梅竹馬的朋友，因?yàn)橹浪募彝栴}，所以對她的付出就比較多。”他進(jìn)一步解釋。
“原來是這樣。但是從她的外表看不出來，因?yàn)樗雌饋砜偸悄敲从凶孕�，而且亮麗�！?br />
“這只是她的偽裝，因?yàn)槿狈π判�，她需要靠很多東西來強(qiáng)化自己�！�
他的話聽起來是了解，更像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愛憐。
“有一個人如此了解自己，是一種幸運(yùn)。”若曦深思地說。
他停了片刻，然后才說：“很晚了，你該睡了�！�
“以前我曾經(jīng)問過你，會不會對我說實(shí)話，”她卻繼續(xù)往下說：“那個時候你沒有辦法給我答案，但現(xiàn)在，我好像有一點(diǎn)懂了�！�
他沉默，無言以對。
“打電話來之前，你有沒有問過自己，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她為什么要說這些話？”
電話那一頭，他仍然沉默。
“你不想回答嗎？還是你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笑了笑�！拔抑�，現(xiàn)在的你并不是想對我說謊，或者不愿意跟我說實(shí)話�！�
“若曦——”
“但是你對自己也不誠實(shí)嗎？”
他愣住。
若曦?zé)o聲的笑，這樣的笑顯得清冷�！澳銈冎g，真的只是青梅竹馬，單純的友誼關(guān)系嗎？”
他沒有表情。
“如果說你不愛我，我可以了解，因?yàn)橛械臅r候自己所愛的人，不一定是愛你的人。對方愛的，可能是別人。但是，如果說你是一個沒有感情、不會愛任何女人的男人，因此不會愛我——那就一定不對。因?yàn)槟悴⒉皇菬o情的人，否則你不會想照顧我，更不會那么了解她�！�
利人雋沉默。
若曦也沉默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再開口說話。
終于，若曦先打破沉默：“至少，現(xiàn)在我知道，你并不是無情的人。也許，你的用情，比任何人都深……”
他沒有說話，一直沒有開口。
“很晚了，我該睡了�！比絷卣f，她微笑著。
話說出口，她忽然感到極度的疲倦。
“晚安�！弊詈笏懒送戆玻缓筝p輕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