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停告訴自己,她是花家大姊,怎么能夠害怕、膽怯?爹娘還等著她去救呀!
她鼓起勇氣,繼續(xù)朝前走,約莫一個時辰后,她已累得蹲在路邊,望著天上明亮的月,無聲的問道:她該怎么辦才好?
就在這時,她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噼噼”的聲音,基于好奇,她一步步走了過去,這才瞧見白天那位石大俠就坐在樹下靜坐,身旁的柴火還烤著一只野雞。
聞到烤雞的味道,她頓時饑腸轆轆。
咕嚕!粻帤獾亩亲油蝗话l(fā)出聲響,尤其在寂靜的夜里特別響亮,嚇得她拔腿就想溜。
“姑娘請留步!笔瘡卦缰浪谥車。
“呃!石大俠!彼y為情極了。
“餓了嗎?過來一起用吧!”他將雞肉遞給她。
“謝謝!彼僖差櫜坏民娉至,接過手之后便轉(zhuǎn)身急急吃了起來。
“吃慢點兒,喝點水吧!”他將身邊的水壺遞給她。
“不用,我有水!毙液盟龥]將包袱掛在馬上,否則就真的完蛋了。打開牛皮水壺,她喝了口后又望著他,“你要去漠北哪兒?”
“回到我住的地方!
“大俠家在漠北?”她試著與他攀談,希望能與他一起同行,好有個照應(yīng)。
“嗯!彼p輕點頭。
還真少言呀!花繡琦在心底嘀咕。眼看他似乎無意留她,她只好站起,“謝謝你讓我填飽肚子,那我先走了。”
“姑娘,夜深了,如果你信得過在下就待下吧!等天亮再出發(fā)!笔瘡乜吹贸鏊媸牢瓷睿僬f憑她那點花拳繡腿,倘若又遇上壞人是很危險的。
她著實被感動了,沒想到他這么好心,“謝謝,不瞞你說,我還在愁不知該去哪兒,一路上黑漆漆的,挺可怕的。”
聞言,石徹輕逸出一絲笑痕,“那么姑娘就待下吧!”
她詫異地望著他,他居然笑了耶!
而他猛抬眼,對上的就是她那道探究的目光,震得她趕緊別開眼,“謝謝。對了,我自我介紹,我姓花,花繡琦!
“花姑娘,這兒就讓你休息吧!”他似乎沒興趣知道她的姓名,站起身便走到另一邊坐下。
她也只能無奈地垂下臉,在樹下坐了下來。
閉上眼好久,她就是無法入睡,滿腦子想著明天的事,對她而言,此趟漠北之行似乎是困難重重,別的不說,她連路都不熟,要如何找到那邪怪?更遑論要對付他了!
“石大俠,你睡了嗎?”她輕聲開口。
“還沒!彼麘(yīng)了聲。
“……有件事,我想請你答應(yīng)!被ɡC琦怯怯地問道,就怕他會拒絕。
“你說說看。”
“既然你我都要前往漠北,那我……我可不可以跟著你?”她坐直身子,很認(rèn)真地說:“請放心,我不會打擾你,也不會耽誤你的行程,我只是怕自己不識路走錯了。”
“你一位姑娘家跑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做什么?”這是他疑惑的地方。
“我要找人!
“不是在下不肯,而是接下來我得加快腳程,姑娘跟得上嗎?”他不是貶低她,而是實話實說。
她聞言心口一震,“我知道了。”
聽他這么說雖然失望,但花繡琦也只能承認(rèn)自己的武藝不精,“那就不勉強(qiáng)大俠了!
轉(zhuǎn)過身去,她閉上眼假寐,心情好凌亂!果真是自己不濟(jì)的武功礙了事,要她怎么對得起還在受苦的爹娘?
算了,別再想了,還是快點睡,明天好早點動身,以后的事以后再煩惱了。
。
陽光探了頭,照在花繡琦的臉上,她徐徐張開眼,才發(fā)現(xiàn)石徹已經(jīng)不在了。
“討厭鬼,連要走也不打聲招呼。”忍不住碎念了句,花繡琦才站起來便發(fā)現(xiàn)身旁多了個窩窩頭。
他知道她沒東西吃嗎?花繡琦拿起它咬了一小口,雖然有點硬,但是勉強(qiáng)可以果腹,“算了,我收回剛剛討厭鬼三個字!
吃完,她找到附近的一條溪流,蹲在溪邊洗臉,并將水壺盛滿水,打算繼續(xù)趕路。
走到岔路時,她又一次愣住,天……這下該怎么辦才好?
往左?往右?她該投石子決定嗎?
“往右邊的路。”突然,石徹的嗓音響起,讓她愕然的回頭。
“你……你還沒走?”
“我去摘些野果。”石徹看她身上背著簡單的包袱,“接下來的路上一樣荒蕪,難不成你都沒準(zhǔn)備吃的在身上?”
“我……”她搖搖頭,“我沒有獨自出遠(yuǎn)門的經(jīng)驗!
聽她這么說,石徹的心驀然一提,她原以為他會可憐她的狀況讓她跟著,哪知道他卻說:“你還是先回去準(zhǔn)備好了再出發(fā)吧!”
語畢,他再次越過她往前走,花繡琦生氣的對著他的背影做了鬼臉,然后不服氣的故意跟在他身后。
沒多久,她發(fā)現(xiàn)他愈走愈快,距離已拉遠(yuǎn)到就快看不見他了,看他走得這么輕松,可她為什么追得這么辛苦呢?
就在這瞬間,前方傳來打斗聲,她好奇地加快腳步往前走,竟意外看見好幾個人圍攻石徹一人。
可惡,又是哪來的雜碎?!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怎能視而不見?
她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石大俠,我來幫你……”
“不必……”石徹非但不感激,眉頭還緊蹙了起來。
“哈……沒想到云河大師的大弟子居然還要靠個黃毛丫頭來救?”對方激狂的笑聲還真不悅耳。
“什么?你就是云河大師的大弟子?”乍聞云河大師這四個字,花繡琦震住了。
她爹雖非云河大師的弟子,卻曾在他的師弟山顛大師底下習(xí)武三年,當(dāng)時她爹就聽說云河大師武功蓋世,連山顛大師都不及其十分之一,偏偏他從不收徒弟。前陣子她又聽爹提起,云河大師突然破例收徒,甚至在短短幾個月內(nèi)將所有的武功傳授給他,之后便閉關(guān),不再出現(xiàn)。
石徹瞇起眸凝睇她一眼,“你快走!
“是呀!還是快走吧!黃毛丫頭!睂Ψ揭桓辟\頭賊腦樣。
“什么黃毛丫頭,我可不小了!”花繡琦氣道,擺開架勢,“我偏不走。”
“你別多話,快走開!笔瘡剡真受不了她,不但不識好歹,還笨得想逞強(qiáng)。對方一共有五人,且功夫都不弱,他可沒自信能保護(hù)她。
“我是好心幫你!
“不需要,你只會妨礙我!笔瘡乜跉夥藕。
她心頭一酸,當(dāng)真被傷了,“好……我知道了,不妨礙你就是!
她只好掛著心看石徹與他們對打,瞧他身輕如燕的在空中回?fù),令對方防不勝防的中了他的掌風(fēng)。
雖然她武功不濟(jì),但她爹曾教過她,練武者若下盤穩(wěn)固,任何功夫都難不倒他,而瞧石徹下盤沉如鐘,時而出招、時而閃躲,迅速矯健,但是重心始終平穩(wěn)。
果真,才不一會兒,那些人已被他給打跑。
“你得罪過他們?”花繡琦這才走上前。
“身在江湖,你不得罪人,旁人也會來找你麻煩。”他輕嗤,隨即又道:“姑娘,你還是離我遠(yuǎn)點兒吧!”
“怕我妨礙你嗎?”她因為他這么說而感到傷心。
“我……”他半瞇起眸,并沒回答她,但是她已知道他的心里就是這么想了。
“石大俠,我有個不情之請,求你教我功夫好不好?”花繡琦心生一計,若要搭救爹娘,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什么?”他眉心一鎖。
“既然你也要去漠北,那就好辦了,你只要教我?guī)渍斜貧⒓季涂梢粤。”她懇切地請求?br />
“不可能,你走吧!”石徹繼續(xù)往前行。
“別這樣,我是真的需要幫忙,否則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石大俠,你既然是云河大師的大弟子,我們也有一點淵源耶!我爹是山顛大師的弟子,那我應(yīng)該喊你一聲師叔才對。”她開始攀關(guān)系。
“師叔!”她在胡說些什么?
“對,就是師叔!被ɡC琦咧嘴一笑,“所以,你教我嘛!”
“我可不承認(rèn)這種關(guān)系!彼^續(xù)舉步。
見他直往前走,花繡琦只好拚命加快腳步,就算已經(jīng)快走不動了,仍是不肯放棄。
石徹不打算理她,自然不會放慢腳步,與她的距離也愈拉愈遠(yuǎn)。
“師叔……師叔……”烈日當(dāng)頭,花繡琦汗如雨下,不管他理不理會,仍大聲喊著師叔。
“爹、娘,給我毅力,為了救你們我必須這么做……就算被罵死皮賴臉也沒關(guān)系!彼男∽觳煌5剜哉Z,好像唯有這么做,她才不會倒下。
就在此時,石徹早已施展輕功不見蹤影!
“師叔……就只要教我必殺技……師叔……”她好想追上,但頭頂亮晃晃的烈日照得刺眼,最后,她再也撐不住地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