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米婭已經(jīng)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忙著什么,唐凌濤不見了。辰辰加快了腳步,是不是他忙完了正在等她?推開他的辦公室,辰辰有點失望,他不在,估計是又到那兒忙什么去了。
悶悶地走回他的套間,把東西都放在床上,他要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她……突然很盼他回來。
外邊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不怎么客氣的問:“戴辰辰在不在?”
她倒了口氣,摒住呼吸,是露露!
“找她干什么!碧屏铦林暡辉趺锤吲d的問。
“她不在也好,我有話和你說!”露露嘴巴這么說,卻放重腳步來開小套間的門。
辰辰聽見聲響,本能地跳起身,躲在柜子邊窗簾后。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躲,她不該坦然的用女主人的姿態(tài)面對她嗎?也許是露露要對唐凌濤說的話她太好奇!她不在……露露要對他說什么?
露露看見床上的東西,冷冷一笑。
“果然沒在!彼室庹f,走回辦公室。
“你干什么?!”唐凌濤皺起眉看她,難道那天他和她說的還不清楚?她在他這兒開門檢查的樣子讓他很不舒服。
“濤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戴辰辰肚子里的是個野種!”她直直地看著他。
“露露!”唐凌濤的眼睛驟然凌厲地一亮,“你今天到底來干嗎?!”
露露的心一擰,這么多年了,他沒用這么冷漠的眼神看過她。“來干嗎?來罵醒你!”
“不需要。”唐凌濤壓住火氣,“你走吧!
“濤子,我知道你覺得我配不上你!你上回和我說了那么多話,說的都很好聽,歸根結(jié)底還是看不起我,嫌我不干凈。”露露也冷著嗓子,一字一字地說。
唐凌濤坐在椅子里看她,“你要這么想,我也沒什么再多說的了。”
“濤子,我不服氣!以前你一心撲在戴辰辰身上,是因為她夠純,只有你一個男人,你要對她負責(zé),你要對她爸爸報恩,她那個臭德行你也忍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和柯家兄弟鬼混,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搞不好她自己都說不清楚,一樣是淫婦爛母狗,你還護著她干嗎!”露露說得又快又急,生怕被他打斷似的。
“啪!”唐凌濤重重地一拍桌子,眼睛里的冷光讓露露的心一震,有些瑟縮。“賀露露,你今天來,是想把我對你這么多年的情意都毀了么?!”
“情意?!”露露鼻子一酸,眼淚流出來,“你也知道我和你這么多年有情意么!濤子,我愛了你這么多年!跟了你這么多年!你怎么能說一句你愛戴辰辰就把我打發(fā)了?濤子,換成別人,米婭,或者其他人,只要真心愛你,對你好,你看我賀露露說一個字嗎!誰對你好,我就對誰好!我能做到!可是戴辰辰對你好嗎?她跟別的男人跑了,現(xiàn)在她肚子的那個野種的爹都不管她,你在干嗎?!你想要孩子,我樂意給你生!生多少個都可以!甚至我可以給你找個處女生,孩子我能接受!”
“住嘴!”唐凌濤的聲音低沉,森冷地可怕!澳闶前盐夷翘旄阏f的話都忘了是不是?”
露露哭起來,很多年了,她沒有這么激動過,腦子里亂成一團。他居然用那么厭恨的語調(diào)叫她“賀露露”!她根本不聽唐凌濤在說什么,也不怕他了,沒想到她和他會到了這樣的地步!這些話到底是早就想好的還是發(fā)自肺腑的,她已經(jīng)分不清了,她是要打擊戴辰辰,還是訴一訴自己的怨憤,也分不清了。
“濤子!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微微搖頭,“我和你是夫妻,我和你上過床的!道上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能憑你一句話,就放手了?”
“我和你是怎么回事你清楚。這么多年,我不欠你,你也清楚。我對你說的不是一句話,是一個決定。你愛怎么想怎么想,但不許在我面前再說半句污辱辰辰的話,我今天再告訴你一遍,最后一遍,這輩子我只要她,不管她變成什么樣也要她!”
“唐凌濤!”露露失控尖叫!澳闶遣皇钳偭!你是不是瘋了!你的那個小公主現(xiàn)在和我這個妓女還有什么區(qū)別?。克亲永锏哪莻不是你的孩子!以后你一看見那個孩子,就會想起她和別的男人上過床,讓別的男人玩了個夠……”
“滾!”唐凌濤冷冷地看著她,“你知道我不打女人。你別逼我動手?鞚L!露露,你今天來的很好,辰辰本來就希望我一輩子也不見你,我現(xiàn)在能答應(yīng)她了。”
“唐凌濤,你干嗎對我這么絕!我是真心愛你的!天底下最愛你的那個人就是我!就是我!賀露露!”她瘋狂地哭喊著。
唐凌濤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為什么非逼我把心里最后的話說出來?”
“最后的話?什么話?”露露看著他的表情,雖然意識到不是好話,但還抱著一絲希望。
唐凌濤的眼神平靜,似乎下了某種決心,反而不似剛才冷酷,“如果當(dāng)初我沒離開麗人谷,你還會不會愛我?如果我沒成為道上的濤哥你還愛不愛我?露露,你和我心里其實都明白。如果你對我只是感情的話,我早就和你斷干凈了。你需要‘濤哥’,即使我已經(jīng)不是‘濤哥’了,你還是需要我的這個身份。你一次一次把客人介紹給我,我拒絕了嗎?辰辰那么生我氣,我也去了,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去,你‘露露姐’的日子就不那么好過了。露露,我還用說下去嗎?”
露露死死地盯著他,眼淚都不流了,“原來,你就是這么想我的!”
“對!我一直沒對你說絕情的話,就是還想給你留條生路,讓你混得容易點兒!
“我不信!我不信!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是不是因為我老了?我不漂亮了?”露露的眼睛睜得異樣的大,里面的光十分猙獰,眼神卻很空洞。
唐凌濤淡淡的冷笑,“如果你不過分,我一輩子也不打算說出這話。我想,你還能再干幾年?你的錢也賺夠了。我想等你自動的離開,可你為什么非要跑來逼我!
“我逼你?!我要你放棄那個根本不愛你的爛貨就是逼你?!她現(xiàn)在說愛你還能信嗎?她是走投無路了才回頭的!說不定她還會說孩子根本就是你的!”
撲通!房間里傳來聲響,唐凌濤臉色一變,迅速地跳起身沖向房間,辰辰臉色慘白地跪坐在地上,雙肩抖個不停,他跑過去抱住她,她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露露卻慢悠悠地走進來,就算她的話沒傷到濤子,卻會永遠留在戴辰辰的心里,那就是她心里再也拔不出的一根刺!她也該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她再也別想用那種高高在上的蔑視眼光看她,她和她還有什么區(qū)別?
唐凌濤抱緊懷里的她,抬起眼,那眼神露露一輩子也忘不掉,那是厭惡,是憤怒!
“賀露露,你和我,到此為止!你走!”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宣告。
唐凌濤緊緊地摟著懷里渾身哆嗦對他的呼喚沒半點反應(yīng)的她:“辰辰!辰辰!說話,跟我說句話!
辰辰只聽見自己的心跳,他在說什么?那聲音掠過耳畔卻聽不真切。她緩慢而艱難地抬起眼看他,他立刻熱切地迎上她的目光,那眼神焦慮,愧疚。他用力的捧住她的雙頰,他的掌心好熱,燙的她的皮膚都好像要焦了。
還好,她還能看著他,他吸了口氣,深深的看著她,安撫,鼓勵,“辰辰,忘了她說的話!忘了她說的話!”他重復(fù),好像要催眠她的意識!俺匠,我愛你,一輩子愛你,你是我的寶,你的孩子是我的寶!”他臉色蒼白,她的脆弱怎么能承受露露那些刻薄的話?他突然好恨!怨這個沒保護好她,怨那個沒善待她,傷她最重的還是他!
她空洞恐懼的眼神,讓他的心很疼,比看她和柯以勛睡在一個房間更疼!
“辰辰!辰辰!”他大聲的喊她,怎么辦,現(xiàn)在他要怎么做才能讓她像是從沒聽見那些話一樣?!他束手無策,對她再一次不知所措。
突然,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猛地撲進他的懷里,手臂環(huán)上他的腰,勒得甚至有些疼。他有些錯愕,突然心一松,好了,她哭出來了,她還能選擇他的懷抱,沒推開他,沒逃開他,還能這么緊這么緊地摟住他,他抿住嘴,鼻子有些酸,這種感覺很陌生,不過,摟著懷里大哭的她,他很滿足,好像獲得全世界那么滿足。
辰辰覺得很后怕也很恐懼,如果當(dāng)初她真的和以頡以勛亂來了,現(xiàn)在她要怎么辦?她要怎么面對唐凌濤?要怎么回報他對她的深情?在聽了露露那一番惡毒又無法反駁的話以后,就算她再愛唐凌濤,她怎么能和他再在一起?!
唐凌濤對露露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聽清楚了,他說這輩子他只要她,不管她變成什么樣他都只要她!這句話讓她的心疼到極點!這句表白,勝過他說一萬句我愛你!這句話代表的含義她懂的,露露說的沒錯,他是以為她和柯家兄弟胡來以后還愛她,是她肚子里懷著別人的孩子還要她!他是那么的愛她,可她呢,她對他做了些什么?
就像露露說的,她對他一直不好!
“唐凌濤……唐凌濤……”她后怕的抖成一團,現(xiàn)在什么都來得及,她什么都沒錯過!他是她的,孩子也還在!如果當(dāng)初一個錯誤的決定,她現(xiàn)在要怎么辦?
“不哭,不哭!彼p柔地摸著她的長發(fā),“辰辰,有我在你身邊,你再別哭了!
“唐凌濤……”她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緊緊地摟住他,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哭的很累,車到戴家時,她已經(jīng)在車座上睡著了,臉色蒼白的小臉布滿或干或濕的淚痕。唐凌濤默默地看著,心里是苦是甜,已經(jīng)分辨不出了,他不能再讓這個女人為他而哭了。
辰辰不舒服地哼了哼,恍惚間她被從車座上抱下來,她有點累,有點撒嬌,頭往那溫暖地胸膛里鉆了鉆,她閉上眼繼續(xù)朦朧的睡著,有他在身邊,她什么都不想理會。
走進廳里的時候戴明力還嚇了一跳,以為辰辰暈了,唐凌濤趕緊小聲地解釋:睡著了。戴明力松了口氣,瞪了縮在唐凌濤懷里的女兒一眼,又伸手點了點唐凌濤,小聲責(zé)備:你就慣她吧!
谷姨和唐凌濤都苦笑了一下。
電話鈴聲就在這時候響起來,嚇了辰辰一跳,渾身一震,猛地睜開眼,這下也不能再繼續(xù)裝睡了,唐凌濤把她放在沙發(fā)上,坐在她身邊。
“你說什么?!”戴明力一聲尖銳地喝問讓大家全都驚訝地看向他,他的臉色越來越白,眉頭擰得越來越緊。“你再說一遍!……我憑什么要相信你?!……”他突然怒不可遏地摔下電話,騰地站起來指著辰辰。
辰辰嚇壞了,呆呆地看著爸爸。
“你說!你說!”戴明力走過來,手指戳上她的鼻尖,“孩子到底是誰的!說!”
辰辰驚恐地張大嘴,呼吸都停滯了。谷姨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看戴明力那么激動還是驚恐萬狀地撲過來攙住他,撫他的胸口,“明力!明力!別激動!”
唐凌濤也站起身,扶住他,“老爺子,孩子是我的!”
“滾開!”戴明力推開唐凌濤,唐凌濤也不好與他硬掙,只能回身坐下抱住更沒血色的辰辰。
“孩子到底是誰的?柯家老大還是老二?!”戴明力眼睛都充了血。
“爸爸!”辰辰剛止住的淚水又淌出來了,竟然被自己的爸爸這么問,這分羞愧和痛苦真是難堪!
見她不回答,戴明力更加確信電話所說的事,一個耳光劈下來,“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女兒!”
辰辰被打的兩眼發(fā)黑,耳朵響成一片,周圍很吵,連原本緊緊抱著她的唐凌濤都松開了手,她的身體失去支撐,頹然癱倒在沙發(fā)上。慢慢地……她的視覺在恢復(fù),看見所有人都沖過去圍住已經(jīng)倒在地上的爸爸,谷姨還哭著往爸爸嘴里塞藥,唐凌濤背起爸爸往外跑去。
她呆呆地瞪著眼,半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連哭都流不出眼淚。田媽和另一個人架起她,也上了車。她恍恍惚惚的,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直到她也被放上醫(yī)院的推床,被推到光線很亮的地方。她脫力地閉上眼,渾身軟軟的,胳膊突然被勒緊,還很疼,好像是被抽了血。
她覺得有人又緊緊握住她的手,很熱,手心好多汗,有點粘膩,她卻十分依賴那只溫暖的手,是唐凌濤,她知道。
“爸爸……爸爸……”她混亂的囈語,突然發(fā)現(xiàn)想看清周圍很困難,頭很疼,渾身都疼起來。她害怕,她焦急,如果爸爸出了什么事,她怎么辦?
“沒事!爸爸沒事!”她聽見唐凌濤在她耳邊堅定地說,“辰辰,堅持。
她想點頭,卻昏沉地不能做半點回應(yīng)。另一只手被握住,還被擦了涼涼的酒精。
“不行,她肚子里有孩子,不能亂用藥。”唐凌濤低吼。
“她發(fā)燒了,這藥沒事的。”護士小姐耐心的解釋。
“不行!用水擦身,不打針!”唐凌濤很固執(zhí)的說。旁邊的醫(yī)生也走過來,唐凌濤又和他說了什么,她就被推進病房。
有人用溫水給她一遍遍的擦著身,很舒服,她掙扎著想睜眼,卻只能半睜一條眼縫,唐凌濤只穿著白襯衫,上面幾個扣子全解開了,汗水從他脖子上一直蔓延到胸膛,在燈光下幽幽發(fā)亮,她努力去看他的眼睛,他卻專注地洗著毛巾,為她擦身。她突然覺得很踏實,他在她額頭放了一塊濕毛巾,她輕輕哼了哼,他聽見了,俯下身親了親她的面頰,“就會好的,辰辰,就會好的……”
柯以勛走進醫(yī)院的大門,看分布示意圖。接到戴明力親自打來的電話,他就大致明白了現(xiàn)況。
推開戴明力的病房,不意外地看見唐凌濤沉著臉坐在床頭一側(cè)的沙發(fā)上,打完電話戴明力肯定是要看住他的,以免他和自己串供。見他進來唐凌濤威脅地深深看他一眼,他的意思他明白,柯以勛笑了笑,走近戴明力,問候了一聲。
戴明力地臉色很蒼白,捂著胸口的手一直微微抖著。谷姨眼睛始終濕潤,卻一言不發(fā)地坐在床邊,眉頭緊皺。
“柯以勛……”戴明力聲音虛弱,叫了聲名字后不得不大喘了一口氣,谷姨趕緊幫他撫胸口!拔医心銇,就是要你一句實話。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要是真的還喜歡過辰辰,真的想為她好,你就說實話!”他激動起來,谷姨終于哭出來,要他冷靜。
柯以勛鄭重地點點頭。
“孩子是誰的?”戴明力死死盯著他,生怕他撒謊似的。
唐凌濤深吸了一口氣,故意發(fā)出聲響,戴明力瞪了他一眼。
柯以勛挑了一下嘴角,沒看他,肯定地說:“唐凌濤的!
所有人的表情都一松。
戴明力顯然無法完全相信,又要求一遍:“說實話!”
柯以勛也毫不回避地看著他,“戴伯伯,就算你們不找我,我也想來解釋清楚。我和辰辰并不是單獨同居,是和我弟弟,辰辰的朋友梅施四個人一起住的。我和我弟弟……”他皺了下眉,“都喜歡辰辰,所以第一次拜訪才會出那樣的情況,可是,我們漸漸都明白,辰辰的心里只有唐凌濤!停留在朋友的階段,我們都很無奈!彼又亓恕芭笥选眱蓚字的讀音。
“唐凌濤和辰辰之間有太多外人不能理解的感情,當(dāng)辰辰知道懷孕的時候,也許是不想讓唐凌濤因為孩子才回到她身邊,串通了她的朋友把懷孕時間從2個月改成1個月,造成了很多誤會!彼D(zhuǎn)過來看臉色鐵青,額頭上的筋都在跳動的唐凌濤,“唐凌濤,辰辰準備墮胎的那天我就跟你說過,孩子不是我的,我今天更鄭重的說,孩子也不是我弟弟的,根本不可能是我們的,辰辰的心里一直只有你,她的心很忠實,她的身體也很忠實!
戴明力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下來,認真的在聽他說。
唐凌濤的胸膛劇烈起伏,騰地起身沖了出去。
柯以勛看著他的背影,輕輕一笑,苦澀卻從心蔓延開來。
唐凌濤沖進隔壁病房,辰辰的燒已經(jīng)退了,睡的很沉,他抱起她,緊緊地摟在懷里。
辰辰被他弄醒了,迷迷糊糊地問:“怎么了唐凌濤?”
他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他摟緊她,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的表情,這一刻他還能對這個女人說什么呢?任何話語都無法表達他對她的愛。
柯以勛慢慢地走進來,淡然笑著。
唐凌濤聽見腳步,穩(wěn)了穩(wěn)情緒,小心翼翼地讓辰辰躺下,卻沒轉(zhuǎn)過身。辰辰默默地看著靠近的柯以勛,也許這一刻太疲憊,也許是太豁然,她甚至向他微微一笑。
“辰辰,我已經(jīng)把真相都告訴了戴伯伯和唐凌濤,你放心吧!笨乱詣卓粗,什么心情自己也分辨不出,也無心分辨了。
“……”辰辰閉上眼,她不敢再看他,他到底還是幫了她一把,她無法道謝,只能默默歉疚。
柯以勛也收回自己的目光,盯著唐凌濤僵硬的后背,“唐凌濤,其實你應(yīng)該好好想一想,為什么辰辰要改懷孕的日期!碧屏铦黠@的通身一震。
柯以勛一笑,想再看一眼辰辰,終于克制住了,該說的,該做的,他都完成了,他是該離開她了,轉(zhuǎn)身前,他還是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他真的愛過,因為愛她,所以才更要讓她幸福。
等柯以勛離去,唐凌濤為她蓋好了被子,站起身。
“去哪兒?”辰辰猛地睜開眼拉住他的胳膊。
唐凌濤笑了,“你好好睡一會兒,我叫田媽來陪你,我去去就來!
辰辰看著他的眼睛,似乎看出了什么,“電話是露露打的?”
唐凌濤摸了摸她的臉頰,“辰辰,安心睡吧,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