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從那天他興匆匆想沖到她面前,正大光明的向她求婚時,她卻從此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回到這別院?就好像她從未存在過似的,全都是幻象。
第一天,他以為她只是外出了,很快就會回來。
第二天,她還是沒回來,他的心開始忐忑不安,但還是寧愿猜想她或許等等就會出現(xiàn)在眼前。
第三天,他開始慌張,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第四天、第五天,他沒了主意,幾乎將整個別院給翻了過來,但佳人依然縹緲無蹤。
她人呢?
難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不測嗎?
各種想像開始在他腦中肆無忌憚的竄流,幾乎要逼瘋他。
這是報應嗎?報應他那樣狠狠的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子?
顧不得許多,鳳騰天攔住了正忙著替佘寶珠剛收養(yǎng)的“義女”張羅嫁妝的阿市。
“當家?我正忙著要去采買嫁妝,如果沒要事的話,我先去忙了。”阿市說道。
誰都沒想到孟夏到最后還是答應了余寶珠的提議,除了要求讓她在七天之內出嫁外,還必須派人回鄉(xiāng)接她妹妹過來,更說若當家問起她的下落,不許透露消息給他。
雖然她們很懷疑當家會來詢問她的下落,但還是應允了她這三個要求,不過這可忙壞她們了,除了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替她找到對象——幸好老夫人的好姊妹之子也生著重病,聽聞孟夏替當家沖喜的事蹟,二話不說便答應了這門親事,期望也能藉著孟夏嫁入挽救兒子。
“阿市嬸,她人呢?”鳳騰天開門見山的問。
阿市怔了怔,困惑的看向鳳騰天,只見他滿眼血絲,面容憔悴狼狽,完全不似平日風流倜儻、英俊偉岸的鳳騰天。
“當家,您是要問誰?”該不會真的是在問孟夏吧?
“不要再跟我打哈哈了,大孟在哪里?”他沒耐性跟她玩猜謎。
“大孟?”阿市還是一臉困惑。
“該死!阿市嬸,我說的是住在別院里的大孟,是不是你把她趕走了?”鳳騰天怒道。
住在別院的大孟阿市發(fā)怔了好久,才把鳳騰天口中的大孟跟孟夏聯(lián)想在一起。
“當家,原來您早知道咱們把她安置在別院啊,不過,您怎么會突然想問她的下落?”奇怪了,他不是恨不得趕快把她送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再見面嗎?
“你果然知道,快告訴我,她到底在哪里?”鳳騰天急了,幾乎就想要把阿市嬸抓起來晃。
“這……”想起孟夏提的條件之一,阿市遲疑了。
“她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她病了?”鳳騰天光是想像她可能遇害或受苦,就幾乎要發(fā)狂了。
“她人好好的啊,您不是都知道嗎?”鳳騰天的態(tài)度反覆,實在是快把她搞混了。
“好好的?”鳳騰天稍稍松了口氣,至少可以確定她是平安的,“那為什么她會突然離開別院?”連說都沒說一聲。
“當家,您是不是糊涂了?要她離開的人是您啊!
“我?”這下?lián)Q鳳騰天迷糊了。
“是啊,您不是硬要休了她,還要夫人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趕她走不可?”阿市納悶的問。
“我要休的是當年替我沖喜的丫頭!兵P騰天不愿意去面對逐漸成形的恐懼。
“沒錯啊,就是她啊,孟夏。”
“孟夏……大孟……大孟是孟夏?”鳳騰天如遭雷亟,整個人僵在原地。
“當年夫人不忍心讓年幼的她被貼上休離的污名,回去過苦日子,將她安置在別院,一直以來嚴禁奴仆接近,所以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知道這個秘密!卑⑹薪忉屩。
鳳騰天一時之間還無法消化這令他震驚的事實,只覺一股寒意襲上背脊,化為豆大冰冷的汗珠沁出額際。
“當家?當家您還好吧?”天,他的臉色怎么這么蒼白!
“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鳳騰天的聲音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這——我不能說!卑⑹袨殡y的道。
“我叫你說!”鳳騰天怒吼,讓阿市整個人嚇得跳了半寸高。
“可是當初她答應改嫁的條件之一便是不能將她的下落告訴當家,若您有話想告訴她,就讓阿市代為轉達好嗎?”她也是為了當家著想啊。
“改嫁?”鳳騰天的腦袋一轟。
“是啊,日子就訂在后天,我還得去張羅一些尚未準備好的嫁妝呢!
“不準,我不準她改嫁!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妻子!兵P騰天的臉色倏地森冷,黯黑的眸子透著殺氣。
“這——當家,您真的把阿市我搞糊涂了啊!币粫䞍阂萜蓿粫䞍河忠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就是我要娶的妻子!痹撍,事情為何會這樣陰錯陽差?
“呃,老天爺,這、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們怎么會……我快暈了。”阿市一副快昏厥的模樣。
“別暈,先帶我去找她!兵P騰天命令。
“可是、可是她現(xiàn)在不在府內!卑⑹羞t疑的道。
“去了哪里?”鳳騰天一凜。
“去城外山上的道庵進香了,說成親前會回來。”阿市回答。
“我去找她!兵P騰天急忙轉身舉步離去。
“噯——當家,那邊男人止步啊,當家——”阿市無奈的對著鳳騰天的背影喊著,但見那抹身影并未停下步伐,隨即放棄的閉了嘴,暗暗發(fā)惱著。
不行,這茲事體大,她得趕緊去稟告夫人,看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