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那邊那個四眼田雞,你踢人的時候腿再抬高一點啦,否則力道不夠!
不一會,四眼田雞抬高的腿便重擊上康瑾風(fēng)。
“還有那個大胡子,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笨,你確定你是壞人嗎?用拳的時候要看準位置,而且你忘了你有兩只手,先一手擋下,另一手再進攻啊。唉,真是有夠笨耶!
康瑾風(fēng)沒好氣的回頭瞪著她,“你可不可以把嘴閉上?”才說著,他再次慘遭某人一拳。
慕容夜假裝痛的樣子咧了咧嘴,“哎喲好痛啊!
很好,能讓他臉綠就值回票價了,雖然這男人的脾氣很不好,態(tài)度又囂張,但好歹是她學(xué)弟,他嘴硬不肯求她,那她就委屈點做好事幫幫他嘍。
拿出手機來,她慢吞吞的撥給某人,“哈啰,子俊哥哥嗎?呵呵,你耳朵好靈哦,一聽就知道是我的聲音,你好無情無義哦,我老爸掛掉之后你就不來我家串門子了,啥咪……是我搞失蹤?呵呵,聊點別的啦,聽說你現(xiàn)在混得不錯,要被提升為刑事組組長,恭喜啦……”
這邊正在和人打斗的康瑾風(fēng)側(cè)耳偷聽了幾句。那女人在干么?還有閑情逸致在這種場合打電話跟朋友敘舊!但是接下來他所聽到的話,更加讓他想吐血。
“你問我身邊為什么會有打斗聲?噢,我剛從美國回來,現(xiàn)在在機場門口,我有個高中學(xué)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目前正被幾個看起來很笨的家伙圍攻……”
當她說到“很笨的家伙”這幾個字的時候,又換來眾綁匪的白眼。
可是她一點也不在乎,完全將現(xiàn)場的打斗當成免費電影來看,“是啦是啦,我其實是很想報警來解決這件事的,可是剛好忘記報警要打幾號了,所以向你打聽一下,順便敘敘舊聊聊天,聯(lián)絡(luò)一下兄妹之誼,好歹你也是我老爸一手提拔起來的,咱們都是自己人嘛……”
說到這里,眾人總算聽明白這女人的動機是報警了,只是雖然她很“好心”,但康瑾風(fēng)仍然有想掐死她的欲望。如果氣死人也能算專長的話,那她絕對是個中好手。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只能用戲劇化來形容,就在眾匪徒想要逃跑的時候,慕容夜也加入了打斗行列,在她和康瑾風(fēng)的合作之下,很快就將人成功的打倒在地,然后警察到來,將眾人抓捕歸案,此案終結(jié)。
做筆錄時,慕容夜才知道這伙人是受雇于康氏集團的對手“大安公司”,為了一宗土地開發(fā)案決定綁架康家二少,藉此威脅康家大少放棄競標,因為康瑾風(fēng)之前在拉斯維加斯的保全相當嚴密,他們一直都下不了手,這次他臨時決定今天回國,才讓他們有機可乘。
他們劫了康家的司機,并冒充新司機打算綁架,卻沒想到康瑾風(fēng)很謹慎,詭計被他識破不說,還冒出來一個多事的她。
在警局做完筆錄后,康瑾風(fēng)皺著眉頭和慕容夜雙雙走出警局,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管家再派車子來接的他自顧自的坐進接送的轎車,但車子還來不及開,車窗就傳來敲擊的聲音,還有惱人的叫喊。
“等一等。”拎著兩大包行李的慕容夜敲敲車窗,示意他降下車窗,但他完全不理,她只好拉高音量,“送我一程沒問題吧?”
康瑾風(fēng)冷著俊臉,口氣不善,“我說過了,不喜歡跟陌生人共乘一車。”
“什么話?好歹剛剛我也救了你,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怎會是陌生人?我允許你這小氣鬼可以不用跟我說謝謝,但幫點小忙不為過吧。”
他總算降下車窗,但臉色更陰沉幾分,比了比四眼田雞跟大胡子在他臉上留下的淤青,“你覺得一個不停幫我倒忙的人該稱為救命恩人嗎?”說完,隨即當著她的面命令司機開車。
被甩在后面的慕容夜咬牙切齒的低咒一聲。可惡的家伙,從今以后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
“你說什么?要我還當年的人情債?康瑾哲,我耳朵沒生病吧,居然聽到你要我還債的字眼”
“笑哈哈服務(wù)有限公司”位于九彎十八拐的巷弄里,是一家小型公司,呃,更確切一點來說,這間公司只有老板和伙計兩個人而已,主要的營業(yè)項目是幫助客戶解決疑難雜事,比如某人失戀了需要安慰,就陪他吃吃飯;某人想追女朋友,就幫他抄抄情書大全;貓貓狗狗失蹤,就幫忙帶它們回家之類的工作。
而這家公司的老板慕容夜,也就是此時正在叫囂中的女人,她雙手扶著狹小辦公室里的辦公桌,雙眼惡狠狠的瞪著坐在她辦公椅內(nèi)的斯文男子。
說起兩個人的孽緣,那就要追朔到遠古時代了。
她老爸是一個警察,因為一次任務(wù)而身負重傷,當時的情況趕不及去醫(yī)院接受治療,幸好康瑾哲路過,據(jù)說他讀的是醫(yī)學(xué)院,雖說主修是整形,不過挖子彈的功夫也滿了得的,經(jīng)過他的緊急搶救,老爸的命被成功挽救,自此,老爸就每天在她耳邊說康瑾哲是他的救命恩人,直到去世前還拉著她的手耳提面命,要她以身相許還救命之恩。
挖勒,都什么年代了,還有那么迂腐的觀念,所以她聽聽就算了。
再說他們倆的性格都屬于玩世不恭又大剌剌型的,雖然試過交往,但情侶沒當成,倒是成了好哥們,況且康謹哲家是有名的豪門,哪會希罕她報恩。
沒想到一趟美國之旅回來后,不過才第三天,她竟從他口中聽到還債二字。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康瑾哲一本正經(jīng)的點點頭,“夜,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然后呢?你不會真像我老爸說的,要我以身相許吧?你很期待我在新婚夜把你……的話,就娶我啊。”瞇著眼,她用右手作勢在白皙的頸子上劃一刀。
“你聽我把話說完……”
“那你最好長話短說,你知道我脾氣不好!彼室廪值弥腹(jié)作響,很滿意地看到對方臉色黑了。
“好好好!”康瑾哲面容誠懇的看著她,“你知道我當年讀的是醫(yī)學(xué)院吧?”
“嗯哼!彼h(huán)著胸,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也就是說,我的興趣是行醫(yī)而非從商!
“你的興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你喜歡這樣循序漸進、慢慢鋪陳,我不介意送你去說給閻王聽,反正他時間多!睆U話真多的男人,又不是不知道她個性急。
“別急,重點來了,你也知道我家狀況,我爺爺就我爸跟我叔叔兩個兒子,他們倆又因空難死得早,康家只剩下我和我堂弟兩個繼承人,當年爺爺去世前跟我商量過,說堂弟比我適合經(jīng)商,希望把康氏集團多數(shù)股份留給他,集團里的心腹也會推舉堂弟當總裁,我當然……”
聽到這里,慕容夜挑了挑眉,“你堂弟?你是說我那位高中學(xué)弟?”不提這個人還好點,一提起這個人她就怒火中燒。
“沒錯!睕]看出她的臉色不佳,他重重點頭。
“那種人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她會中樂透一定是把這輩子的好運用光了,才會一上飛機就倒楣的遇到康謹風(fēng),那男人簡直沒品到了極點,那天居然真的將她丟在警局門口揚長而去,而她還真的倒楣的等了二十分鐘才等到一輛空車,險些中暑而亡。
“現(xiàn)在沒關(guān)系,但以后會有關(guān)系,我堂弟最近回國了──”他還想繼續(xù)說完,結(jié)果又被打斷。
“如果你要和我討論有關(guān)于你堂弟的話題,那今天的談話可以到此為止了,我沒興趣!彼斎恢滥羌一锘貒,還很不幸地跟他共乘一架飛機坐隔壁勒!
“夜,你能不能有點耐心聽我說完?”康瑾哲苦著一張斯文的俊臉,拉住她的手臂,“當初都說好了,沒想到我爺爺一死,那小子就從律師手中把遺囑的正副本騙走藏起來,還一聲不響的跑到美國開連鎖餐廳和飯店,而原本占大份持股的康家因股份一分為二,堂弟又跑去美國,雖然心腹們還是推舉我當總裁,但私底下的動作頻頻。”
聽到這里,慕容夜終于笑了,“哦,雖然我不懂法律,但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干掉康瑾風(fēng),省得夜長夢多,他回臺灣拿股份威脅你?”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愿意勉強回到這個話題。
聞言,康瑾哲很無力,原來人跟人之間有誤會都是這么來的!耙,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希望他把遺囑拿出來,一切照原訂計畫執(zhí)行。”
“當總裁不好嗎?你干么一副苦瓜臉?”
“就跟你說我不適合經(jīng)商了,這些年來為了管理康氏集團,我都快顧不了我那家整形醫(yī)院了,前兩天我的助理打電話說醫(yī)院的客人越來越多,提議我擴大規(guī)模,我很想,卻分身乏術(shù)。”
“你們康家人真奇怪,要是都不想當總裁,拋棄繼承不就省事多了?”有錢人的煩惱真奇怪。慕容夜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擰開一瓶可樂仰頭喝了下去,對好友的問題一點也不感興趣。
康家人最近都跟她犯沖,明知道她這間小公司最近生意不好,還在她面前說這些不中聽的話,他要擴大醫(yī)院規(guī)模關(guān)她屁事?
“那是我爺爺辛苦打拚下來的事業(yè),怎么好落入外人手中,而我們還不參與經(jīng)營?我堂弟就是知道這點才會比我早落跑,吃定了我放不下。”
“所以勒,你不趕快趁他回國,把他綁起來逼問遺囑下落,還來我這閑磕牙干么?”真是比女人還啰唆!
“他就是不肯說才麻煩,況且他是我的親堂弟耶,又不是仇人,我怎么可能綁他!彼秒p手撐住辦公桌的桌面,英俊的臉皺成一團,眼睛中滿是殷殷的期盼。“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把那份遺囑偷到手,這樣一來他還是大股東,我就能名正言順以小股東人小勢微的理由,要他乖乖接下總裁一位!
“偷遺囑?”她皺起眉頭,“你看我哪里長得像魯邦三世那么丑?再說,這也不是我們公司的經(jīng)營項目!
“我也不是你的客戶,我是以你爸爸救命恩人的身份尋求幫忙的!彼挚桃獗牬蟪錆M期盼的眼睛,希望討個人情。
“不用裝可憐,我不吃這套。我也說過要我還人情可以,不用選日子了,過兩天來娶新娘吧,我誠摯的希望你撐得過新婚夜!边@次她的右手多了把利剪,“很活潑”的在他面前搖晃,嚇得康瑾哲往后退兩步,迅速從衣內(nèi)掏出一本支票簿。
“只要你能幫我找到那份遺囑,我可以給你兩百萬當酬勞。”
“嘖!彼恍嫉乩湫σ宦暎澳阋詾橛绣X就可以解決一切嗎?”
“五百萬!
慕容夜的臉色有些變了,“五、五百萬有什么了不起?”咦?為什么她說話的音量好像比之前小聲了點?
“一千萬!笨佃芾^續(xù)往上加價。他多得是錢,重點是自由無價。
“咳咳!”聽到這組天文數(shù)字后,慕容夜差點嗆到,“事實上我覺得……”
“一口價三千萬!”他毫不猶豫的再拉高價錢?此难凵窬椭,他快成功了!“只要能拿到那份遺囑,我會匯給你三千萬!
她的確被說動了,不甘愿的裝狠瞪著他,“為什么一定要找我?”
他將俊臉湊到她面前,朝她眨眨眼睛,“這種事要找熟人才放心啊,況且你想賺錢,我想自由,咱們何不合作一次?”
瞪了他好久,慕容夜最終低嘆一聲,“好吧,他最近有缺保鏢嗎?”
“據(jù)我所知,他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況且也不愿意讓人跟著!
這倒是,他的身手她也見識過!百N身傭人勒?”
康瑾哲變得有點局促,“呃……他的住處不需要傭人,之前我也不是沒想過其他辦法,他在美國沒其他住處,就住在他飯店的總統(tǒng)套房,所以我買通打掃房間的服務(wù)生,結(jié)果那人在搜查他房間的時候被他發(fā)現(xiàn)了,之后,聽說他已經(jīng)在房間加裝監(jiān)控設(shè)備,沒經(jīng)過他允許,不得進入他房間!
“那你要我如何接近他?”她怎么覺得自己好像被算計了
像是知道會掃到臺風(fēng)尾,康瑾哲先退了十步再聳聳肩,“我堂弟目前還單身,你老爸真有先見之明,當年那句以身相許總算用得上了!
慕容夜先是沉默了一下,眨眨眼,再眨眨眼,終于瞇起一雙大眼,慢條斯理地開口,口氣卻很陰惻惻。“康瑾哲,你該不會是想要我嫁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