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失控地尖叫著,整個人跌靠在沙發(fā)上。
他體貼地?fù)ё∷,趕緊遮住她的眼睛,柔聲地安撫。“不要看了……”
“那是什么東西?”她嚇得快哭出來,整個人縮進(jìn)他的胸膛里,沒有勇氣再看第二眼。
他湊近一看,聞到一股血腥味,確定那是一顆剛從動物體內(nèi)挖出來的心臟。
“應(yīng)該是豬或者什么動物的心臟。”他將保麗龍盒蓋上,發(fā)現(xiàn)紙箱內(nèi)還加著一張卡片,用紅色蠟筆寫著“永遠(yuǎn)愛妳的人”?
“到底是誰在惡作?”她激動地大罵,想不出來是誰再跟他開這么惡劣的玩笑。
“妳看一下這張卡片上的字跡,與先前送蘋果的字跡一樣嘛?”他將她帶遠(yuǎn),冷靜地問。
她瞄了一眼,點點頭!皯(yīng)該是一樣的,我有把之前的卡片留下來!
她走到書桌前,從放著一堆賬單和信件的抽屜內(nèi),找到幾張用手工繪制的卡片。
“妳想一下,最近有沒有認(rèn)識什么新朋友?或者有什么不尋常的狀況?”他找了一個大型的垃圾袋,將卡片和紙箱全都收集起來。
她過濾了一下自己的交友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對象。“沒有,我想不出來誰會對我做這種事!
“真的沒有?”他再確認(rèn)。
她用力地?fù)u搖頭!拔业纳詈芎唵,除了寫專欄之外,平常只會跟伊人她們聚會,根本想不出誰會跟我開這么惡劣的玩笑!
光想到對方可能藏匿在某個角落,偷偷地觀察她的生活、甚至跟蹤她,一股莫名的恐懼由腳底竄上來,讓她不由自主地環(huán)抱住手臂。
看到她嚇到幾近發(fā)白的臉龐,他心疼地?fù)ё∷,關(guān)心地問:“妳收到幾次蘋果和卡片了,每次都沒有署名?”
她點點頭!岸荚诿總星期一送來,我一直以為是你在跟我玩游戲,所以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擔(dān)心地蹙起眉頭,這已經(jīng)不是純粹的愛慕者示好,而是涉及到恐嚇與威脅。
“一個多月了吧……”她發(fā)覺自己實在太粗線條了!耙驗楦惴旁捯肺业臅r間點差不多,我和伊人她們都以為這是你故意裝浪漫的手法……”
“那些送來的蘋果呢?”他在追問。
“因為我不敢吃蘋果,所以全都送給管理員和其他的住戶。”她擔(dān)憂地想起一個可能性!皩Ψ街牢业淖√,該不會已經(jīng)跟蹤我很久了吧?”
她的堡壘好像一瞬間崩坍了,沒了安全感,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他溫暖、強而有力得手握住她!拔覀兿劝堰@些東西帶到警局報案,看能不能追查是誰搞的鬼?”
她點點頭,努力想平復(fù)恐懼的情緒。
“不用擔(dān)心,我會陪著妳的!币娝挠杏嗉,他將她摟進(jìn)懷里,體貼地說:“我會請管理員多加留意可以認(rèn)識,妳這陣子就先不要單獨出門,如果想去哪里,由我陪妳去!
他體貼的態(tài)度,鎮(zhèn)定了她慌亂驚懼的心!爸x謝你!
她柔弱的表情揪住了他的心,此時屠仰墨才發(fā)覺,就算她在獨立、再堅強,把自己照顧的多好,但終究她還是需要被疼惜、被保護(hù)。
經(jīng)過警方的追查,那個血淋淋的包裹內(nèi)裝的是一顆豬的心臟,從卡片的自己看來與送蘋果的人是同一個人,但線索追查到快遞公司就斷了。
因為這家快遞公司早在半年前就倒閉了,收件者上的收執(zhí)根本無法再追查出下文,而監(jiān)視器拍下的影響太過模糊,對方又壓低帽檐,根本無從辨認(rèn)長相。
恐嚇事件發(fā)生后,屠仰墨和夏筠初幾乎是同進(jìn)同出,兩人常相約一起吃晚餐,一起到附近的超市購物,她幾乎很少一個人落單。
報警后的兩、三個星期以來,她沒有在收過任何匿名物品,這件離奇的愛慕著事件就在她生活之中悄悄落幕。
又是一個星期五晚上,她本來約了莊伊人要一起去吃燒烤,但制作公司臨時通知伊人要開會,而屠仰墨又到他投資的夜店擔(dān)任DJ,她今晚只好一個人吃晚餐。
她索性下樓,走到街角去吃牛肉面,接著又到便利商店跳了幾本雜志、果汁和面包,悠閑地晃回家。
暈黃的路燈照在濕漉漉的柏油路面上,冷風(fēng)拂過她纖細(xì)的身軀,她打個哆嗦,攏緊外套。
忽地,從陰暗的巷口閃出一抹身影,悄悄地尾隨在她的身后。
“夏筠初——”一道冷硬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呃……”她還來不及轉(zhuǎn)過身,纖細(xì)的頸部就被一道力量勒住,整個人被拖往兩棟大樓之間的防火巷。
她使勁全力掙扎著,提起手中的購物袋砸向后方的男子。飲料、餅干散落一地,對方卻依然無動于衷。
男子勒住她的下顎,禁止她發(fā)出叫聲,將她拖進(jìn)死巷后,在重重甩在地面上,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尖利的水果刀。
“不準(zhǔn)叫,要不然我就一刀刺死妳!”男子陰森地說。
“你是誰?”她全身寒毛直豎,驚恐地瞪大眼睛,逼迫自己要先冷靜下來,不能慌!澳阋X嗎?拿去、不要傷害我……”
她由夾克里掏出錢包,丟擲在地上。
“我才不要錢!”男子激動地低吼,情緒有些歇斯底里。
“那你想要什么?”她不停地喘息,腦中想著可能的逃脫方法。
“我要妳的心,我要妳把心給我!”男子狂亂地怒吼。“只要我把妳的心挖出來,妳才會只愛我一個人,才不會變心!”
她被他瘋狂的言論寫的往后退,追問道:“你是誰?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男子的語氣轉(zhuǎn)為低語,開始自愛自憐!拔沂钦l?妳這個賤女人居然把我給忘了,枉費我這么愛妳……”
“我真的不認(rèn)識你,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她就著暈黃的燈光,瞪視著眼前的男子,對于那張平板的四方臉孔毫無記憶。
“我是朱志祥,妳竟然我把我忘記了!”男子逼近她,氣憤地朝她的臉上甩了一個巴掌。
她被強烈的力道打偏在地上,痛的整張臉都快麻了。
誰是朱志祥,她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每個星期都送蘋果給妳,還把我養(yǎng)的寵物豬的心挖出來送給妳,我這么愛妳,妳居然變心,跟其他男人同居……”男子愈說愈氣,表情渙散,整個人呈現(xiàn)瘋癲狀態(tài)。
她在自己的唇內(nèi)嘗到一絲咸咸的血腥味,腦海中浮現(xiàn)那顆血淋淋的心臟,原來這家伙把自己的養(yǎng)的寵物給宰了,光想那個畫面就讓她癱軟無力,反胃想吐。
“我每天看著妳的專欄文章,聽著妳的聲音,還拿出我們得合照回味,我這么愛妳,妳為什么還要跟別人在一起……”男子大聲咆哮。
她驚恐地瞪大眼睛,聽了他的話,才想起她曾在電視臺附近碰過他。
“妳說很高興認(rèn)識我,還謝謝我一直支持妳,可是妳卻跟別人同居,妳背叛了我,妳對我的感情一點都不忠實……”男子激動地控訴。
見他已經(jīng)瘋狂,她試著安撫他的情緒,以免他失控!澳憷潇o一點……有話慢慢說……”
“妳要我怎么冷靜下來?我把小豬的心取下來,把它送給了妳,妳非但沒有接受我的感情,還跟別的男人出雙入對,甚至報警想抓我,在巷口附近都貼著我的照片……”男子指責(zé)她的做法,愈說愈氣憤。
“你冷靜一點,我不是故意要報警,是你的行為嚇到我了!彼囍徍退呐瓪狻
男子揚起手,又甩了她一巴掌。“那是我對妳的愛,是我的心!”
她吃痛地跌撞在地上,手心碰到夾克里的手機,瞬間想到了求救的方式。
她佯裝痛的爬不起來,蜷縮著身體,將手悄悄地伸進(jìn)外套袋口里,觸摸到手機,按下112緊急呼叫電話。
“朱志祥,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華安街九十八巷的,你要冷靜一點,放下手里的刀子,這太危險了……”她對著他說,乘機機靈地報出地址和危險狀況。
“我那天從電臺跟蹤妳回家,看到妳上樓,還看到妳家陽臺種著許多野姜花……”
他回想那天的情景,臉上浮現(xiàn)一抹詭異的笑容,仿佛看到窗臺的野姜花緩緩地飄落,讓他又問到那馨香的味道。
那朵野姜花,是她給他的愛情訊息,是她對他熱情的響應(yīng)。
筠初從他猙獰又扭曲的神情中,發(fā)現(xiàn)朱志祥不只神智不太清楚,甚至有精神異常的現(xiàn)象,他根本從頭到尾都把她假想成戀愛的對象。
倏地,他睜大眼睛,執(zhí)起手中的尖刀,緩緩地逼近她。“現(xiàn)在,只有把妳的心挖出來,妳才不會變心,才有可能永遠(yuǎn)愛我……”
“你、你冷靜一點……不要沖動……”她由地上爬起來,閃躲他的逼近。
正當(dāng)朱志祥揮著刀要朝她靠近時,附近巡邏的警察聽見報案電話,馬上趕來支持,由身后架住朱志祥,將他制伏在地上。
“不要動!”兩名警察大喝一聲,將他手中的刀子踢落在地上。
“你們放開我,我要把夏筠初的心挖出來,她的心是我的……”朱志祥使盡全力掙扎著,瘋狂地大喊。
接著警車來了,幾名警察將朱志祥銬上了手銬,這才終于結(jié)束這場暗夜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