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丈夫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知道她很害怕他養(yǎng)的那些寵物,結(jié)果在她險些被蛇咬到的那一天,便下令將家里所有奇怪的寵物都送人。
第二,就是她很聰明的透過眼鏡蛇事件,發(fā)現(xiàn)丈夫很有可能是在乎她、喜歡她的。
這個發(fā)現(xiàn)令她興奮了好幾天,并開始期待兩人的這場婚姻能夠天長地久。
當然,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依舊保留了一個位置給阿浩哥哥?蔁o論阿浩哥哥曾給予她多少美好的回憶,如今都已經(jīng)成為過去式了。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她對丈夫的眷戀越來越深,她慢慢發(fā)現(xiàn),他雖然會欺負她,偶爾捉弄她,可卻從來沒有真正傷害她。
不管外界對他的形容有多惡劣,她只相信,她的丈夫是個故意披著惡狼外皮的好男人。
這日,陽光明媚,晴空萬里。
嚴廷灝因為生意上的事已經(jīng)出門三天了。
在家里閑來無事的季可親想到丈夫的祖母,那個只在她們結(jié)婚第二天召開家族會議時,才有幸見上一面的老夫人。
雖說同住在一座莊園里,她卻絲毫感受不到這個家里的人之間有半點親情。唯一與她談得來的克里斯,又在不久前被廷灝送去了軍校。
她不懂他為什么對家族的人那么冷厲,當然,這些事他不說,她也絕對不會不知輕重的詢問。
她知道老夫人嫌棄她是個私生女,自始至終都沒給過她好臉色,不過她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當她帶著幾分討好來到奧菲麗雅的房間,正準備敲門時,就聽到門內(nèi)傳來一道熟悉的低叫聲。
“外婆,您還要繼續(xù)縱容那個家伙多久?他不但架空了我們在公司里所有的權(quán)力,還利用職權(quán),要把我們這些親戚逼出公司!”
是安德瑞,季可親知道在這個家族里,他與嚴廷灝之間的關(guān)系一向是水火不容。
“這點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得很清楚!”奧菲麗雅威嚴的聲音響起。一陣沉默之后,她又道:“現(xiàn)在你跟我說這些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把阿瑟家族的每一個成員召集在一起,聯(lián)合起來共同抵抗,你們也不是伊森的對手。”
伊森·阿瑟?
季可親知道這是嚴廷灝的另一個名字,不過他討厭任何人這樣叫他。
“您當初實在不該把他接進家門,現(xiàn)在好了,養(yǎng)虎為患,他恨不得將阿瑟家族里的每一個人都趕盡殺絕!
安德瑞氣憤不已。“早知道這樣,當年我父親派人去臺灣的育幼院放火燒死他時,您就不應(yīng)該再派人把他救出來。”
臺灣?育幼院?大火?季可親一陣心驚,記憶的裂縫中好像出現(xiàn)什么。
重哼一聲,“不管怎么說,他可是阿瑟家族唯一的血統(tǒng)繼承人,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孫子被人燒死?”
“您既然能在他父母過世后,狠心把他丟在臺灣自生自滅,又何必在乎他那條低賤的生命?”
“夠了!安德瑞,他現(xiàn)在權(quán)力一把抓,你們誰也沒有能力跟他斗,而我老了,更是沒有精力再去爭什么,難道你父親的下場沒有讓你上一堂課嗎?”
“哼!別提我那個無能的父親了,自從他在公司里被伊森那個惡魔打壓得喘不過氣后,竟然開始自暴自棄,現(xiàn)在整天只想玩女人,他已經(jīng)沒得救了。”
“或許你該學(xué)學(xué)你父親的明哲保身。”
“我為什么要向一個廢物學(xué)習(xí)?外婆,從小您除了大表哥外最疼的就是我。雖然我不姓阿瑟,但我卻是您親手養(yǎng)大的,與其堅持什么見鬼的血統(tǒng),您不如讓我放手去搏,我要得到阿瑟集團,我要把被伊森搶走的一切全部搶回來!”
“安德瑞,你可知道你要說什么?”奧菲麗雅的聲音有一些緊張。
“外婆,我會成功的,相信我!”
“你用什么成功?別以為我知道,不久前,是你讓人潛進伊森房間,把那條蛇放出來的。你以為他身邊死一個女人,他會為此感到慌亂嗎?顯然你這個算盤打得并不仔細!”
驚喘一聲,季可親心慌的想要后退離開這可怕的地方,卻猛然撞進一個人的懷里。
她心下一驚,剛要喊出聲,嘴巴就被人從后面捂住。
被莫家洛悄無聲息的帶回安全的地方,她才慢慢從震驚中回過神。
“我……我好像聽到很可怕的事情!
莫家洛倒了杯溫水給她,安慰的拍拍她肩膀,“所以廷灝在離開洛杉磯之前,特別吩咐我一定要把你看住,千萬不可以在這宅子里四處亂走!
“可是我不明白!彼痤^,單純的小臉上染滿不解,“他們明明都是廷灝的親人。”
莫家洛笑了笑,“你這個小傻瓜,誰說親人就一定是好人?”
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季可親忙不迭的扯住他的衣袖,“家洛表哥,我、我剛剛好像聽到他們說,廷灝……曾經(jīng)被送進育幼院……”
她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她失蹤多年的阿浩哥哥,很有可能是……
這個小丫頭一定被剛剛聽到的事實嚇壞了,莫家洛嘆了口氣。
廷灝的身世太過復(fù)雜,就算是他這個表哥,也只是知道大概而已。
“因為我母親與廷灝的母親是自小失散的姐妹,所以很多事都是我母親與廷灝相認后,廷灝告訴她,她再轉(zhuǎn)述給我知道。
就我所知廷灝的父母似乎是在美國認識,并墜入愛河?上扇说幕橐鑫吹玫侥蟹郊胰说淖8#母赣H為了心愛的女人,不惜放棄自己阿瑟家族二少爺?shù)纳矸荩瑤е麄兡缸觼淼脚_灣,改為中文姓名重新開始。
而嚴,正是阿姨的姓氏,本來一家三口開開心心過日子,沒想到一場突來的車禍奪去他們夫妻兩人的生命。等我母親終于打探到廷灝的下落,匆匆趕去圣心育幼院接人時,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被他祖母帶回美國。我們單純的以為廷灝一定會受到妥善的照料,可誰又能想到,當初害得舉目無親的廷灝得接受社福機構(gòu)安置的,正是廷灝的祖母,她寧可帶回兒子的棺木,卻對孫子死活不聞不問!
當“圣心育幼院”幾個字沖進季可親的耳內(nèi)后,她徹底震驚了!
她震驚于廷灝祖母的狠心,震驚廷灝……很有可能就是她失散多年的“阿浩哥哥”。
依稀記得當年育幼院中突然來了一個長得很漂亮的藍眼睛哥哥。
院長媽媽在黑板上寫下他的名字,向大家介紹他時,因為筆劃太過復(fù)雜,那個“灝”就不知不覺的被“浩”所取代了。
記憶中,阿浩哥哥很不喜歡笑,導(dǎo)致育幼院里的小朋友都很怕他。只有她不怕死的覺得阿浩哥哥長得很好看,每次都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他,對他展露出最可愛的笑容。
直到有一天,院長媽媽說,阿浩哥哥要被人接走了。
她很傷心,可阿浩哥哥卻在那艘舊木船里親口告訴她,遲早有一天,他會回來接她的。
之后,意外便發(fā)生了。
舊木船起火,看到阿浩哥哥差點被船頂?shù)粝聛淼臇|西砸到時,她奮不顧身的撲過去。
等她由昏迷中醒來,阿浩哥哥也走掉了。
她的后背被砸得血肉模糊,很痛很痛,每天哭著要找阿浩哥哥,可院長媽媽卻說,阿浩哥哥再也不會回來了。
后來,她的親生父親透過各種管道得知她的下落,她這個從出生便失去母親、沒有父親的孤女,就搖身一變,變成地產(chǎn)大亨的千金,并正式改名為季可親。
如果……如果廷灝真的就是她的阿浩哥哥的話……
季可親突然一把抓住講述往事的莫家洛,“我有一件事也要告訴你……你……你答應(yīng)一定要為我保守秘密,好不好?”
為期五天的工作行程結(jié)束之后,嚴廷灝坐著飛機從邁阿密回到洛杉磯。
剛下飛機,便接到下屬打來的電話,下午三點二十分,將有場會議等著他親自主持。
就這樣,他開著司機預(yù)先停在停車場的跑車,直奔公司的方向而去。
前天接到家洛打來的電話,告訴他查到的結(jié)果。他猜得沒錯,那條蛇之所以會破“籠”而出,果然是意料中的陰謀,幸好蛇齒已事先拔除,才不至于釀成大禍。
但這件事的發(fā)生,卻在他的心底響起一道警鐘。本以為祖母的勢力已經(jīng)被他打壓得一滴不剩,就連安德瑞父子在公司里的靠山也被他連根拔除。
但他卻忽略了一點,狗急了也會跳墻。
安德瑞在權(quán)力被他架空之后,利用每年公司給的分紅,加上祖母給的大筆資產(chǎn),在外面開了幾家公司。
原本他并不想對安德瑞做得那么絕,可那家伙一次又一次不怕死的與他搶生意,才讓他狠下心,將他所設(shè)立的公司一家家的逼向破產(chǎn)。
恐怕安德瑞是被他逼急了,才會想到放蛇這條見鬼的計謀。幸好那個混蛋最終并沒有得逞,否則……
駕著車的嚴廷灝,眼底閃過一抹陰狠的光芒。
連他的人都敢動,那家伙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