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越發(fā)的會說話!币妆狈蛉丝洫劥竽棠蹋竽棠碳傺b羞澀的道“姑母真是又拿我玩笑!
老將軍的聲音傳來“怎么純哥兒跟棋姐沒回來呢?”大概說的是易北公的兩個孩子,易北夫人笑著道“今年雪大,路不好走,純哥兒的媳婦兒有了孕,照顧媳婦兒呢!
“本想看看兩個孩子,一轉(zhuǎn)眼都成家了!
易北公笑著道“純哥兒給兄長帶了禮物來,心里惦記著!崩蠈④姶笮Α熬椭肋@小子有良心,沒白疼他!彼记缢坪鹾芫脹]有看見老將軍這般高興。連蕭默也是一直笑著,估計這屋里唯一賭氣的人就是二奶奶了,看那氣的青不青的臉,真是夠難看。
連聊天帶吃飯就到了很晚,大家各自回房守歲,幾個長輩則一起守歲。
思晴真是覺得將門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換做是百年大戶指不定又多出多少麻煩呢,嫁得再高也沒有自己過得好重要。
思晴與蕭默,蕭念一同守歲,蕭念在院子里跟小廝一起鞭炮,以前蕭念的確養(yǎng)的太女兒家了,性子太柔,現(xiàn)在反而好多了,蕭默看著也舒坦。
思晴也努力感受這種一家人一起過年的氣氛,畢竟母親死后自己何時這般熱鬧溫馨過,不知過了多少個只有汀蘭陪伴的年,那時也只有思城愿意過來看看自己吧。
忽然思晴就想起了思城,那黑黝黝的眸子,如沐春風(fēng)的微笑,溫潤儒雅的性子,怎么是從柳太太肚子里出來的,若是自己的一母兄弟多好,自己也不會孤苦這么多年。
柳國公府,思城坐在自己的房里陪妻子一起守歲,夫妻兩人早就是面和心不合,呆在一起也說不上幾句話,而香菱心情不好的時候更是一點面子也不給柳家人留,柳太太真是選了個賭氣的貨進門。
思城微微發(fā)愣,以前過年的時候只有他會看思晴,如今她應(yīng)該跟家人過得很好吧。
不自覺的嘴角微微勾起,香菱注意到思城的笑,心里十分不高興,諷刺道“想什么呢,笑得這般開心?又是你的妹妹?”
思城不想與其爭吵,一聲不吭,香菱反而變本加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著她,柳思城真看不出來,你是這樣的偽君子,竟然這般齷齪,惦記著自己的妹妹!
思城一言不發(fā)站起身就離開,香菱喊道“出了這個門就別回來!”
香菱氣得直發(fā)抖,咬著嘴唇,眼淚簌簌的往下流,要是當(dāng)初沒被退婚怎會嫁到這落魄的國公府,婆婆不是個正經(jīng)的正妻,一點樣子都沒有,丈夫雖好,心卻不在自己這里,在家的時候自己怎么也是父母寵愛大的,怎么如今嫁了要受這般委屈。
香菱的奶娘李媽媽道“小姐別哭了,不就是個國公府么,都已敗落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香菱狠狠的道“我為何要任人欺凌?走著瞧!
過年的喜悅?cè)匀粵]有減退,大奶奶見易北夫人回來便叫了戲班子上門來演,原本蕭家是很少讓戲班子上門,要看都是跟貴婦結(jié)了伴一起去梨園子看的,這就能看出了大奶奶十分會做人。與大奶奶相處這么些年了,思晴也早就了解她的圓滑。
臺子上伊伊呀的唱著穆桂英掛帥,二奶奶認(rèn)真聽著,臉上的表情不停跟著劇情轉(zhuǎn)換,思晴向來喜靜,不愛看戲,又是老套的戲碼自然有些分神。
“怎么不喜歡?”易北夫人問道,思晴恭敬的答道“打小就不是特別愛看。”
易北夫人把身子傾向思晴,悄悄道“倒是跟我一個性子的。跟我去暖閣坐坐!
思晴驚訝,原來易北夫人真像傳言般,確實不太像個當(dāng)家主母,倒還是小姐的樣子。
思晴跟著易北夫人從花廳去了暖閣,易北夫人和思晴一同坐在炕上,“自己家人,不用拘束,說起來還是我是客人呢!币妆狈蛉诵χ切苁怯懈腥玖,心里也跟著真心喜悅起來!笆,姑母!
易北夫人拉著思晴的手,“你看你,一瞧便是那規(guī)矩的大家閨秀,想當(dāng)年我還在大街上騎馬撒野呢,默兒一直是個孤獨的孩子,沒想到能與你感情如此融洽,想必你身上也一定有過人之處!
思晴紅著臉“想是性子投了,而且夫君照顧,便看起來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了!
“豈止是相敬如賓,簡直是恩愛有加,看見你們這樣我也就放心了,他是哥哥的幺子,又是現(xiàn)在家里的頂梁柱,我最擔(dān)心的便是他,現(xiàn)在看來有你在身邊,以后蕭家也一定光耀門楣了,只是你們倆要抓緊,不能只有念兒一個孩子!
提到子嗣便是思晴的心頭病,自己也無奈,在房事上也十分努力,肚子不爭氣誰也怪不了。
見思晴表情淡淡的卻不說話,易北夫人也能猜出幾分,繼續(xù)道“也不用太擔(dān)心,你們還年輕,回頭找大夫看看!
思晴對易北夫人安慰報以微笑,易北夫人也回了一個微笑,女人這一輩子小時候靠夫妻,出嫁后靠丈夫,老了靠兒子,沒有子嗣對女人真是一個最具殺傷力的武器,蕭默現(xiàn)在對自己好,可是以后沒有人能保證會怎樣,而且流言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少了,若是再沒有子嗣還不給蕭默納妾,那思晴便真的站在風(fēng)口浪尖讓別人叫做悍婦了。
晚上思晴換好衣服,歪在炕上看書,蕭默做到思晴身邊,看思晴今天一天都懨懨的,想逗上幾句,又收了回去,思晴余光看見蕭默已經(jīng)佩戴上了自己繡的荷包,心中微微高興,嘴角也跟著揚了起來。
“笑什么呢?”蕭默問道,思晴接“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蕭默伸手拽出了思晴手中的書,笑著道“孫子兵法里有顏如玉,我讀了這么久也才知道。”
思晴微微撅著嘴,不做聲,自己也是無趣才從蕭默的書房找來這本書看的。
蕭默溫柔的抱思晴子啊懷里“今個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毖酃忾W閃了,烏黑的眸子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般。
忽然汀蘭匆忙的跑進來,看見這一幕瞬間轉(zhuǎn)過身子,然后道“小姐,國公府出了事!
思晴從蕭默懷里支起身子,問道“什么事?”
“一對母子上門來,說是老爺?shù)耐馐,要求太太允許進門!蓖√m用盡量簡潔的話語闡述了一切。
思晴皺了皺眉,想不到這柳國公越來越糊涂,以前就寵妾滅妻導(dǎo)致思晴生母郁郁而去。如今還養(yǎng)上外室了,柳太太那般刁蠻不講理的婦人還不鬧起來,怎么可能讓那外室進門,不弄死柳國公外室的兒子就謝天謝地了。這些年家里的妾室都被柳太太遣到別處的宅子里,那些庶出的孩子不是早夭就是沒生出來,難怪柳國公要出去養(yǎng)人,若是思晴頭上沒有一個嫡字,估計也活不到現(xiàn)在。
“明天回去吧,今日早些休息!彼记绶愿,汀蘭只好紅著臉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