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ime的主廚也特地為圣誕節(jié)設(shè)計了新的Menu,搭配黎蒼彥推出的新甜點,而狄闕身為J’aime的股東之一,自然也得盡一份心力了。
所以,他應(yīng)主廚的要求帶花容來J’aime試吃圣誕節(jié)套餐。
只是花容在吃完前菜的酒香奶油鮭魚和星鰻卷蟹肉色拉之后,白皙的嫩頰便被紅霞渲染出一片瑰麗的色彩。
“你的臉怎么這么紅?”狄闕發(fā)現(xiàn)了,“不舒服嗎?”
她摸摸臉頰,“我沒事!
“你的臉突然變得這么紅,怎么可能沒事?”他不信,傾身向前探探她額上的溫度。
她只好據(jù)實以告。“我不會喝酒。”而且是一杯倒。
他瞄瞄桌上還沒動到分毫的香檳,奇怪地問:“然后?”別說她聞到酒味就會醉,這樣就太夸張了!
“剛剛的前菜里有加酒!彼B吃姜母鴨和燒酒雞都會醉。
他失笑,“你該不會一杯啤酒就倒了吧?”
“呃……”她答不上話。
她的表情已經(jīng)告訴他答案了。狄闕輕笑出聲,“你的酒量也未免太差了吧。”
“沒辦法,這是體質(zhì)問題!彼埠軣o奈,“大一的時候參加迎新會,我才喝一杯就茫了,直屬學(xué)姐看不過去,決定要替我進(jìn)行特訓(xùn),第一次我勉強喝完一瓶啤酒,結(jié)果醉了一天,隔天的課也沒法子去上──”
這時侍者送上兩人的主菜,“請慢用!
“謝謝。”她回以一笑,卻不經(jīng)意對上侍者有些復(fù)雜難解的眼神,不禁微微一怔。
他為什么那樣看她?不過,她并沒有放在心上。
“那第二次呢?”很顯然的,特訓(xùn)并沒有成功。
“第二次我被強灌了一瓶半,醉了一天一夜!币彩撬谝淮螄L到宿醉的痛苦,就好像有幾千幾百匹馬在她的頭里面開同樂會,踐踏、凌虐她的腦袋。
他猜,“第三次你就醉了兩天。”
“對呀!”她點點頭,“不過也是因為這樣,學(xué)長姐覺得太不妙了,所以就放棄特訓(xùn)的事了!
“不會喝酒就別喝。”以她一杯倒這么爛的酒量能夠平安無事活到現(xiàn)在,還真是奇跡。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切了一塊雞肉送進(jìn)嘴里,濃濃的酒香瞬間盈滿口腔,鮮嫩可口的雞肉和紅酒的搭配極為契合,讓人齒頰留香、胃口大開,只不過……花容輕蹙起眉,怎么又有酒啦!
“不好吃嗎?”一個陌生的嗓音忽然響起。
花容聞聲抬頭,就見一個身材魁梧、長相兇惡的男子大跨步地走到他們的餐桌旁。
“呃!”她呆了一下。這個看起來很像黑道大哥的男人是誰?為什么要過來問她食物好不好吃?
“沒關(guān)系,不管是哪一道菜難吃,你都可以直說無妨!蹦凶舆珠_嘴笑,徑自拉開椅子坐下。
他看起來像是在笑,可模樣和氣勢仍是很駭人,就算東西真的難以下咽,恐怕也沒人敢在他的注視下說出難吃這兩個字,搞不好會被拖出去活埋呢。
“雞肉用紅酒燉煮得剛剛好,很好吃!毙液盟挥谜f出違心之論。
“真的嗎?”
花色點點頭,不免有些擔(dān)心地偷偷朝狄闕投去一瞥,這人到底是什么人?他認(rèn)識嗎?
狄闕忍俊不住地噴笑出聲。“喬老大,你應(yīng)該先自我介紹一下,免得嚇著了我朋友。”
什么老大?男子白了他一眼,旋即笑道!澳憔褪翘嫖覀冋f服黎師傅的大功臣──花容,對吧?我是J’aime的幕前老板喬易,闕是幕后老板!
“什么幕前幕后的!你是老板,我只是股東!
在喬易的一個眼神下,侍者送來一瓶威士忌和一只杯子。
這個很像黑道大哥的男人竟然是J’aime的老板?她剛剛還以為他是哪里來的惡霸,真是……糗大了!
喬易輕易地看穿了她的心思,打趣地說:“雖然我長得很兇惡,不過可是一個奉公守法、心地善良的小老百姓,不是什么黑道大哥哦。”
想法被看穿,她尷尬不已,“對不起,我沒有惡意……”
“我明白,你不用放在心上!彼孀约旱沽艘槐,舉杯!拔揖茨,謝謝你的幫忙!
“你太客氣了……”花容盛情難卻地端起酒杯,打算沾沾唇就好,卻被狄闕半路攔劫。
“她不會喝酒!币槐【凭偷沟娜诉逞什么強、賭什么氣魄!
見狀,喬易的眼里有抹精光一閃而逝,卻仍不動聲色!昂葌一兩杯應(yīng)該不礙事吧?”
她連酒精濃度最低的啤酒都搞不定了,更何況是香檳。狄闕想也不想地一口否決,“不行,她喝一杯就醉了!
喬易饒富興味地斜瞟了他一眼,“本人都沒拒絕了,你是她的誰?這么關(guān)心她,還知道她一杯就醉?”
他回得臉不紅氣不喘!八俏夜镜穆殕T,我關(guān)心她有什么不對?”
喬易涼涼地答,“是沒什么不對,只不過我怎么從沒見你這樣關(guān)心其他下屬職員過?”
狄闕的俊顏上立即掠過一抹被看穿的赧然,哼了哼,“要讓她喝香檳也不是不行,不過她若是醉倒,沒法子試吃圣誕節(jié)的套餐給主廚建議,我可不管!”
“是是是。”這就是“見笑轉(zhuǎn)生氣”的嘴臉吧?喬易好笑地招來侍者,吩咐。“給花小姐一杯新鮮的果汁!
“好的。”
“我也不是非要灌她酒不可,你干嘛那么緊張?”能讓闕這么護(hù)著的女孩子,除了他那個粗魯師妹花翎外,就是她花──花容了?
她也姓花?喬易詫異地問:“她是你那粗魯師妹花翎的……妹妹?”
花容很意外!澳阋舱J(rèn)識我二姐。
他搖了搖頭。
咦?不是嗎?她一頭霧水。
“我是曾經(jīng)被她打傷的無辜受害者!
“呃……”二姐該不會在外面樹敵無數(shù)吧?往后在外面,還是不要承認(rèn)她是花翎的妹妹好,免得哪一天被蓋布袋痛扁一頓,那多冤枉!
她的心里才打好如意算盤,就聽見喬易意味深長地輕笑。
她還在一頭霧水,狄闕便開炮了。
“你別笑得那么惡心巴拉!”他的雞皮疙瘩都快掉滿地了。
“緣份真的很奇妙,對吧?”看來闕這小子注定要裁在花家的女兒手上。
狄闕懶得搭理他,只是將目光重新放回花容身上。
雖然花容并沒有喝到半點酒,不過一整個晚上試了六七道前菜、主餐和湯品之后,她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已經(jīng)微醺。
“你還好吧?”她的酒量還真不是普通的差耶。
“呵呵……很、很好啊……”醉態(tài)盡現(xiàn)的花容呵呵笑個不停。
狄闕因此更加確信她不好。她就連站在電梯內(nèi)也搖搖晃晃的,實在看不出來哪里好。
“!钡囊宦曤娞蓍T開啟,花容率先跨出電梯,但是才走了幾步就被拉住。
“呵呵……你拉我做什么?”她還是笑。
他無奈地指著另一邊,“我的車子停在那里!
她愣了一下,神情困惑地回頭張望,“呃、好像是喔……”
他又好氣又好笑,“不是好像是,車子一直都停在原來的地方?jīng)]移動過,是你醉了搞不清楚方向!
“呵呵……我還很清醒……”
最好是!“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她順從地跟著他走,身形卻突然踉蹌了下,失去平衡地往前撲跌出去。
狄闕眼捷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往懷里一帶,不料花容的鼻子也狠狠撞上他堅硬如石的胸膛。
“嗚……”她呻吟了聲。“你的胸膛怎么這么硬?”她喃喃地抱怨!白驳胶芡匆
要是他沒抓住她,她肯定會跌得鼻青臉腫,到時候看她怎么見人!
“總好過你拿臉去磨柏油路吧!
回完后,他驀地感到背后好似有一只蟲在爬,這邊走走,那邊停停,然后又爬向他胸前,鉆來鉆去──狄闕愕然失笑低頭看著花容的手在他的胸膛上又摸又捏的……誰來告訴他,現(xiàn)在是什么情形?
他被性騷擾了嗎?
“你在做什么?”他瞪著她。
“你的肌肉都這么硬嗎?”她笑嘻嘻地問,像個好奇寶寶。
還來不及回答,她的小手已經(jīng)從胸膛一路往下,摸到了他的腰。
現(xiàn)在她是吃他的豆腐吃上癮了?
如果不是清楚她的為人,他真的會以為她是在挑逗他。
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狄闕音調(diào)微微一沉,“夠了!痹撍溃∷欠N毫無章法,一點也不溫柔的亂摸亂捏,竟然也會讓他、讓他……有了反應(yīng)!
說他孤僻也好、罵他高傲也罷,他一向不愛和人有肢體上的接觸,更厭惡別人隨意碰觸他,但是他卻奇跡似的不討厭她的親近和碰觸,而且她一碰,就輕易地在他的體內(nèi)挑起一股莫名的騷動!
“借摸一下又不會怎么樣,小氣鬼、小氣鬼!”花容氣呼呼地罵。
她竟然還敢理直氣壯地罵他小氣,就因為他不讓她摸?她果然是醉了,不然哪敢說出、做出這么大膽的事!
沒見過酒量這么差、酒品又不好的女生,她該不會每次喝醉就會對身邊的男人伸出咸豬手吧?
想到她也會那樣在其他男人身上摸來摸去,狄闕胸臆間立即盈滿沒由來的不悅。他倏地抓住她的手臂,“走了!
“僈點、慢一點啦!我的頭好暈……”花容只能被動跟上他的步伐。
狄闕沒有回答,不過腳下的速度已經(jīng)放慢。
上了車之后,花容立即靠向椅背,閉眼休憩。
他傾過身幫她調(diào)整椅、扣上安全帶,動作驀地一頓,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她紅滟滟的雙頰,散發(fā)著自然光澤的粉色唇瓣就近在咫尺,誘惑著他,他只需俯低臉便可輕易地吻上……
是的,他想吻她。
可是他不喜歡偷偷摸摸地做占人便宜的事,“花容。”他低聲輕喚。倘若她把眼睛睜開,他才會順應(yīng)心中的想望吻住她。
回應(yīng)他的是一絲細(xì)微而平穩(wěn)的呼吸聲。
“花容、花容?”
她一動也不動,毫無反應(yīng)。
她、她真的睡著了?
這樣毫無防備和自衛(wèi)能力,就像是一個小嬰兒,要是遇上心懷不軌的人,她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太危險了。
往后還是少讓她碰含有酒精成分的食物和飲料,除非有他在身邊。
嘆口氣,狄闕探手取來擱置在后座的西裝外套,輕巧溫柔地替她蓋上,然后才發(fā)動車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