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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星 第8章(1)

  她的心思,實在是猜不透……這幾日里,她有說過話嗎,印象中,連一個字也沒有。……難道,她是啞巴?!

  美麗的母貔貅——鈴貅,成為辰星天女的新使獸,已有數(shù)十日,對于她的主人,她完全摸不著頭緒。

  鈴貅搖著頭,淡粉色的發(fā),隨其輕搖,曳下星芒,否認;「不對,那時她明明開口,要我們先替龍主三子解毒,她會說話,不是啞兒。」

  但為什么到現(xiàn)在,她都還沒跟她說過半句話?

  悶死人了……不,是悶死貔貅啦!

  原來……當使獸是這般無趣的事。

  非也,是她的主人太過無趣。

  無趣到整日待在老松樹下,閉目打坐,偶爾調(diào)息順氣,像尊石娃娃,靜俏,無聲,不吃不喝,不聊不睡。

  「唉,無趣!光忰饔跸㈤L嘆,干脆再趴下,繼續(xù)睡。

  反正睡醒后,眼前的人事景物,一點變化也沒有……,不,就算她離開個三四天,再回來,一樣是老松,天女,打坐,無趣……

  「她的上一只使獸,一定是受不了這種無聊,才跟她解契吧!光忰骰杌栌白炖锖泥止局,」幸好還沒訂契……再這么悶下去,我會逃走先……」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辰星在此刻,睜開了眼。攤開右手,凝聚周身煙嵐,將他們納入掌間,宛若繞指柔腸,隨她拿捏。

  武卷的最終一式,她習全了。

  辰星淡淡斂眸,望向手心,煙絲裊裊流動,帶些高山冷息,竄進膚肉,讓她十指冰寒。

  即已習全,接下來……換她去找夭厲。

  辰星行事作風向來速戰(zhàn)速決,不喜拖泥帶水。

  與夭厲之戰(zhàn)無可避免,總歸要來,既然如此,早與晚有何差別?

  她想盡快結(jié)束一切。

  不管最后結(jié)果為何,拖著只會使她舉棋不定,勇氣逐漸消失。

  會開始,卻步。

  辰星不給自己這樣的機會。

  她輕巧站起,身姿如風,袖一揚,形已消。

  當鈴貅睡到盡興,打著呵欠,揉眼醒來,她以為該一成不變的景致,老松、天女、打坐、無趣——

  只剩老松還留守原地,佇立不移。

  「人咧?!」鈴貅驚跳而起,在草屋前后急尋辰星。

  真的不見了?!跑哪里去了?!連叫她一聲都不肯?!

  鈴貅氣呼呼,撩裙跺腳,趕忙尋覓辰星氣息,一確定大略方向,拔腿追去。

  「可惡!我一定要解除訂契——」呀,她們沒有訂契,目前還是」試用期」。

  這種任性妄為的主人,她不要啦!

  鈴貅起步太晚,早在她睡正熟的一個時辰前,辰星便離開了老松下。

  現(xiàn)在,她站定于沉月巖上,與夭厲分據(jù)兩端,對峙。

  沉月巖,山風寒峭,冷冽襲人,兩人衣袖翻騰。

  靜佇的彼此,誰也不先動,只有衣物刷刷竄動。

  她的素裙,他的墨袖。一如白浪,一似烏云,在半空中,仿佛叫囂,張牙舞爪。

  她與他,面容皆是淡然而平靜。

  「我若是你,我會逃得不見蹤影,避開我,能多遠,便多遠!关矃栍沂重撚谏砗螅谖乔迦缋淙。

  「我為何要逃?」她回以冰冷語氣。

  是瞧不起她么?暗喻她該要逃為上策?

  如此小看她,吃虧的那方,將會是他。

  「明明,身邊已經(jīng)擁有那般珍惜你的人,為了他,貪生怕死,茍且偷安,又有何妨?!」夭厲所指,便是當日搶著護她的那只龍子。

  要是他身邊,有這樣的人存在,興許……他也會怕死,也會想為了那個人,活的更久,活的更長。

  辰星冰凜的神情,似有一絲龜裂,因聽見了好望而……動搖。

  不過,瞬間又恢復漠然。

  美眸瞇細,白紗化劍,握進手心。

  「我來,不是要與你同歸于盡,我是來——除掉你。

  夭厲似笑非笑,唇邊那抹嘲諷,微彎,淡淡顯眼。

  「你以為,憑你,也能除掉我,再回去繼續(xù)與他恩愛相依,過起只羨鴛鴦的日子?」夭厲傾首低笑,那神情,像縱容,聽她說孩子氣的蠢話。

  這確實是辰星心中,默默私藏的一個小小希望。

  若平安回去,頭一件事,立刻追下龍骸城,找好望,將他帶回身邊。

  她唯一的歸處,就是有他在的地方。

  若不能……至少,不連累好望陪她一起死。

  與好望解契,理由如此單純。

  絕不要他受到傷害,一絲,一毫,都不可以。

  「就算再加上那只龍子,不一定能奈我何,情況一如先前,你和他,像兩只逃竄的鼠……然而也好,黃泉路上有個伴才不寂寞——」夭厲笑容沒有溫度。

  「只有我!顾淅涞拇驍嗨脑挕

  夭厲稍頓,見她傲立無懼,眸光了然!共辉杆骐U,不將他帶在身邊……一心一意想保護他?」

  辰星不作答,揮動手里白紗劍,代表無意的」閑聊」到此為止。

  「保護人的力量嗎?多好」夭厲口吐贊賞。

  然而,他斂去了笑,雙眸狠厲,語氣再輕,再軟,也無法使那句話變得和善。

  保護……

  他多么的羨慕,這種求之,而永遠不能得的力量。

  指掌間,瘟息轟然漫開,霧氣彌漫,朦朧了他的神情。

  瘟息,變?yōu)殚L劍姿態(tài)。

  「我,只有破壞的力量!

  嬌艷柔嫩的花兒,被他所觸碰,便會枯萎。

  在他手上,什么也留不住,什么也護不了。

  只能毀滅。

  只有毀滅。

  俊顏微仰,印堂間的黑澤,籠罩眉宇,襯得冰眸獰狠,無情。

  讓他親眼見識,護人的力量與破壞的力量,究竟孰強孰弱?

  煙狀的瘟毒長劍,彎曲如蛇,朝他撲襲,白紗劍化為溫柔絹水,護身圍繞。

  瘟息長劍一分為多,由四面八方攻擊。

  辰星反攻為守,白紗劍使得輕靈,疾速,劃碎瘟息劍鋒,身軀仿佛旋著舞姿,行云流水。

  頸上所系之避毒珠,隨其揮劍斬擊,躍出襟口。

  閃耀的刺目熒光,夭厲烏瞳一縮。

  避毒珠?你膽敢主動尋我,難道……只因你得到了避毒珠?!夭厲淺柔一問,喉間滾出低笑。

  笑她的天真,笑她的蠢。

  「我夭厲,竟然被小覷至此。」呵呵呵……

  五指在半空中,輕輕收攏。

  辰星只覺頸上墜繩一緊,接著繩頭斷裂,避毒珠落入夭厲手中。

  他稍稍灌注些許瘟毒,避毒珠承受不住,應聲碎裂,在他指間化為粉塵,飄散。

  他用行動,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這玩意兒對抗不了他。

  你把它戴在身上,據(jù)說它能避毒,雖然不確定遇上夭厲那神股等級的毒,效用能有多少,不過多一分保障,總是好事嘛。

  好望遞來珠子時,笑著說話的神情,明亮,欣喜。

  你放心,我回來之前,跑了趟天山,用純凈的天池池水,將避毒珠清洗干凈,把珠子上的虎騷味全洗掉了。

  他討好著,寵愛著,還有珠子上,屬于他溫暖的體溫……

  被夭厲……捏個粉碎。

  辰星怒極,冰冷殺息迸發(fā)!他捏碎的,不僅僅是顆避毒珠,而是好望待她的體貼,是好望的心!

  周身的氣息開始改變。

  風,山嵐,霧氣,云流,甚至是夭厲身上的瘟煙,全往同一方向流動——。

  辰星的雙掌。

  夭厲臉上閃過訝異。

  她,正吸汲他的瘟毒?

  先前受他瘟毒影響便動彈不得的她,此時竟能納他之氣,而面不改色,是逞強?抑或……短暫的僥幸?

  瘟,從發(fā)梢,從皮膚,從呼吸間流溢出來,往辰星那方聚集。

  夭厲不作任何制止,持續(xù)地揮散他深惡痛絕的能力。

  他不認為她能吸納多少。

  當瘟毒累積到極致,她會如同避毒珠,啪的一聲,碎的尸骨無存。

  是試探,是挑釁,也是一抹興味,夭厲源源不絕的釋放瘟毒,要看她的能耐,她的極限。

  夭厲沒停止放,辰星沒停止收,大量的暗清瘟息,交雜著黑朝她而來,沒入掌心,消失于體內(nèi)。

  瘟息帶有森寒,如冰雪熨膚,她指掌具僵,卻不痛不癢。

  瘟息鉆入血脈間,亦只是感到些些沁涼。

  「原來……」

  夭厲似乎明了了。

  這就是武羅的打算?!

  他低喃,抬起手,指節(jié)之間,青煙拖曳著淡淡痕跡。由膚內(nèi)被汲取出來,離開他。

  他抬眸,覷向她。

  「原來,你真是……」

  南邊傳來了打斗聲,卻未能阻止夭厲和辰星的靜峙。

  爭執(zhí)聲,隱約入耳—

  「讓我過去,不要擋著我。

  是好望,他心急如焚,在字字句句中,清晰可問。

  「你去只會壞事!棺柚顾哪侨,嗓音沉穩(wěn),當屬武羅。

  「你有空在這里攔我,不如去替他斬瘟神。!」摸不清楚敵人嗎?!

  我說過除辰星外,誰都奈何不了夭厲。

  匆匆爭執(zhí)之后,便是刀劍交擊的鏗鏘,好望與武羅打了起來。

  那方,風風火火,廝站激烈。

  另方,冷冷靜靜,敵我不動,僅止周身的暗流,洶涌澎湃。

  好望無法全心全意的與武羅拼戰(zhàn),他的目光總是落向他的方向。

  看見夭厲釋出大量黑瘟,好望連呼吸都忘了。

  濃黑的瘟,聚合成龐大的煙蛇,半空中,擺動,蠕扭,在夭厲兩側(cè)盤旋,隨夭厲劍眉一凜,煙蛇作勢撲撞辰星。

  巨大地黑影壓迫,鋪天蓋地籠罩辰星,使她更形嬌小。

  好望想飛奔趕至,然而武羅直佇面前,巨劍橫直,不動如山。

  「滾開!」好望白磷浮現(xiàn),眸利牙尖,咆哮著。

  手中那柄眺遠棍——由龍骨幻化,棍長數(shù)尺,平時功用,好望拿來當眺遠之物,棍管中空,內(nèi)有水鏡輔助,透過棍身去看景,能比肉眼所瞧更遠數(shù)百倍。

  他鮮少命他恢復成武器,此刻為了辰星,他與眺遠棍都徹底發(fā)怒了。

  一棍掃去,攜帶蠻獸之力,足以劈山倒岳。

  可惜,他所面對的,是武神。

  武羅四兩撥千斤,化解其攻勢,在好望欲閃身,趁隙繞過他右側(cè),迅速反轉(zhuǎn)攔來,再度阻于好望前方。

  羅武只是在拖延,無動手傷他之意,幾回拆招,可見武羅的拿捏,雖然好望發(fā)怒攻擊,也突破不了武羅的阻攔。

  他眼睜睜的看著,空中黑狂的煙蛇,將辰星包裹,吞沒——

  可怕的景象,使他腦中一片空白,屏息,帶來了肺葉的劇痛!

  「辰星——」

  好望處于震驚之中,但震驚,僅僅一瞬。

  眼前轉(zhuǎn)變的太快。

  本已被煙蛇吞噬的辰星,在瘟煙散化后,仍完好無損的站定原處

  煙蛇化為煙絲,一縷一縷被辰星吸收,消失掌間。

  見她無恙,好望暗松口氣,不過,還不能全然放心。

  一只煙蛇甫滅,第二只更大的緊隨在后,接續(xù)攻擊。

  夭厲雙眸不眨,盯著她,不放緩釋瘟的速度,每絲黑發(fā),每寸膚肉,黑霧漫溢而出。

  每放出一條煙蛇,夭厲唇角的笑,便加深一些。

  「你跟夭厲,根本是同一掛的吧?!」好望被阻的極怒,口不擇言,對武羅產(chǎn)生質(zhì)疑:」你們究竟合謀著什么?想對辰星不利?!」

  否則,為何不讓他去助辰星?!

  「你那雙能遠眺千里的眼,難道還看不出來眼前的情況?」

  武羅面對指控,毫不動怒,傷痕盤踞的臉上,一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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