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的意思是,你們現(xiàn)在在一起嘍?”她鼓著臉,氣呼呼的站起身大聲叫道:“這真是太過分了,你們怎么可以這樣!”
她氣得直跺腳,小臉漲得通紅,不斷在沙發(fā)前來回踱步,“居然瞞著我……”
“依庭,你不要這樣,先聽我解釋。”見她那么生氣激動的模樣,徐知菱忍不住緊張起來,不禁懷疑自己決定和齊昊一同向她坦白交往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她原以為,一直喜歡自己陪伴的依庭在得知消息后,雖然有可能會震驚和不開心,但也不至于排斥,卻沒想到她的反應(yīng)竟會如此激烈。
是不是她一直都誤會了,其實(shí)依庭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喜歡她?
思及此,徐知菱不由得有些難過。
“我怎么可能不生氣,你們一個是我爹地,一個是我的保母,你們竟然、竟然……”她像是氣得說不出話來,小臉繃得極緊,可齊昊卻未忽略她眼中那隱隱閃爍的惡作劇光芒。
這小鬼又在搞什么鬼了?
誰都看得出來,她臉上那憤怒生氣的表情分明是刻意裝出來的,也只有一心想獲得她諒解的知菱才會沒發(fā)覺。
之前,明明常常聽見她在他耳邊嚷著最愛知菱的,現(xiàn)在她又是在演哪出?
他緩緩瞇起黑眸,不發(fā)一語,安靜地挑眉看著她往下演。
“依庭,對不起,這全是我的錯,你……”徐知菱一點(diǎn)也沒察覺不對,焦急的想道歉解釋,卻被打斷。
“這當(dāng)然是你的錯,哼,知菱你太過分了,枉費(fèi)人家跟你這么好,你居然跟爹地在一起,沒有在第一時(shí)間就告訴我,這真是太過分了,你怎么可以這樣!”她嘟高了嘴,小手環(huán)胸,故意哼道:“為了懲罰你,我決定從今天起,你必須每天做巧克力餅干給我吃,還有陪我玩游戲、說故事給我聽,不然我就不原諒你!”
“?”徐知菱聞言頓時(shí)傻住,一時(shí)反應(yīng)不過來,只能愣楞的看著她。
齊依庭輕笑出聲,卸下偽裝生氣的假面具,邁開短短的雙腿,急奔到她身邊撲抱住她。
“嘻嘻,嚇到你了吧,笨知菱,你能跟爹地在一起真是太好了,以后我就多一個可以愛護(hù)我、照顧我,在我做壞事時(shí)可以幫我隱瞞‘陪我玩的人嘍,我高興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會反對!彼钕矚g她了,她能跟爹地在一起,那真是太好了!
說完,她轉(zhuǎn)頭興奮的瞅著齊昊問道:“爹地,那以后知菱陪完我、哄我睡覺后,是不是也不用急著趕回家去,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我們家過夜?”她壞心眼的朝他們眨眨眼,當(dāng)場惹得徐知菱害羞得紅了臉。
“小鬼!”齊昊聽了她的話忍不住失笑,作勢要敲她的頭。
他就知道這小鬼不安好心,故意演出這一出假生氣的戲碼,要來戲弄他們這些大人。
“厚,好過分!被人家說中了害羞就想打人,不理你們了,我要回樓上去玩了,嘻!”齊依庭躲過他伸來的手,咯咯的笑著跑走,留下兩人獨(dú)自待在客廳里,相視而笑。
“幸好!彼粗闪丝跉,笑著從嘴里吐出這句。
“幸好什么?”他好奇的挑眉問道。
“幸好依庭沒有反對!彼f出了心里一直以來的憂慮。
聽到她這么說,他頓時(shí)不滿的瞇起眼來。
“難道她若是反對,你就不打算跟我在一起嗎?”若她敢說是,看他怎么教訓(xùn)她。
“不是這樣的,”她笑著搖頭回道,“她若不同意,我會更加努力,試著讓她接受我!
齊昊聽了不禁深受感動,凝視她的目光越加溫柔,他克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情緒,低頭吻上了她,兩人忘我在客廳里接吻。
而方才說要回樓上去玩的齊依庭,不知為何又偷偷溜了回來,悄悄躲在二樓的樓梯口,一邊咯咯掩嘴偷笑,一邊偷看著他們親吻的畫面……
星期四下午,事務(wù)所下班時(shí)間,眾人已紛紛收拾物品準(zhǔn)備回家。
李芝潔身著一襲香奈兒白色套裝,戴著墨鏡緩緩步進(jìn)了齊昊工作的律師事務(wù)所,引起眾人一陣驚訝、注目。
“咦?是李芝潔耶,她怎么來了?”
“難不成又是來找齊律師的?”眾人在她身后竊竊私語討論著,她卻恍若未聞,噙著自信優(yōu)雅的微笑,一路走向齊昊的辦公室。
到了他專屬辦公的樓層,無視于因他工作益發(fā)忙碌,所以特地增派過來協(xié)助他的助理們的好奇窺探目光,她抬手輕輕敲了敲他辦公室的門。
“進(jìn)來!崩镱^傳來的,是多年未聽,低沉而熟悉的魅力嗓音。
她勾起紅唇揚(yáng)起一抹魅人的笑,打開門步了進(jìn)去。
“齊昊,好久不見了。”她緩緩摘下墨鏡,來到他桌前,向他打著招呼,“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diǎn)改變也沒有,一樣的英俊迷人!
一見到她,齊昊原本微笑的臉漸漸沉了下來,最后,變成一種幾近冷酷的陌生神情。
“是你?”他放下了鋼筆,冷笑道:“正好,我有事找你,我們換個地方談話吧!
他抽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徑自穿上,然后拿過桌上的車鑰匙,從她身邊冷漠的走了過去。
“跟上!边@里不方便說他接下來要與她談的話,即使知道知菱已先行離開去替他接依庭,他也不想讓她繼續(xù)待在這里,給事務(wù)所同事有誤會他們關(guān)系的機(jī)會。
待領(lǐng)著她來到附近一家鮮少人知道的安靜餐廳,所點(diǎn)的飲料送上后,他這才開□。
“說吧,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們在那里舉行慶功宴的?還有你出現(xiàn)在慶功宴上的目的是什么?”他蹙著眉頭冷冷問道,若無人告知,他不信她會神通廣大地預(yù)知他會在那里出現(xiàn)。
聞言,李芝潔笑了,涂著蔻丹的手指輕輕滑繞著咖啡杯口。
“算一算,我們都六年多沒見了,這么久不見,你第一句話就是質(zhì)問我是如何得知你的行蹤和目的,真教人傷心!彼首魇涞拇瓜缕G眸,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半垂掩的眸子底下,暗自盤算著的是怎樣的主意,“難道就不能單純是因?yàn)槲蚁胍娔銌??br />
“你覺得我會信?”齊昊冷笑,“整整六年未曾出現(xiàn)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你覺得我會信這話?快說,你到底是從哪里知道慶功宴的事的?”
如果可以,他永遠(yuǎn)都不想再見到她,她對他而言,只是一段不愉快的回憶,每每回想起就令他惡心作嘔。
“去慶功宴之前,我到過你家見你爸媽,從他們嘴里問出來的。”她一點(diǎn)也不覺得自己這么做有什么不對,理所當(dāng)然的答道。
雖然那次見面的氣氛非常惡劣,但最終,她依舊達(dá)到了目的,從他們口中套出他的現(xiàn)況與所在。
“你去過我家?!”聽見她的回答,齊昊危險(xiǎn)地瞇起了眼,“你做這一堆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擅自打著他妻子的名義重新介入他的生活,究竟想干什么?
李芝潔聞言,立即咬著下唇,做出一副飽受思念折磨、楚楚可憐的模樣。
“因?yàn)槲蚁肫鹨郧傲恕彼酆瑴I光,“這幾年,我一直都很想念你!
“想念?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彼S刺道:“整整消失六年,期間不聞不問的人居然說想念?真是可笑,我可以告訴你,我現(xiàn)在跟依庭過得很好,身邊也已經(jīng)有了一個肯真心關(guān)愛、陪伴照料我們的女人,不需要你的思念!
“你……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她露出失落的神色,“也對,當(dāng)初是我放棄了你,現(xiàn)在你有了其它的對象也是正常的,可是,為什么當(dāng)我聽到這消息卻覺得有些難過呢?”
她故作悲傷地一笑,足以世上所有男人都為之心痛與心疼。
但對于她顯露出的傷心神情,齊昊卻一點(diǎn)也不同情。
“你難不難過不關(guān)我的事,但請記住,當(dāng)初是你決定放棄一切離開的,現(xiàn)在就別再來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我不希望在我的生活圈里再見到你,如果沒其它事要說,抱歉,恕我不奉陪了!彼f的話說完了,懶得再繼續(xù)在這里聽她說廢話,看她惺惺作態(tài)。
他冷漠起身,在桌上擱下一張千元大鈔,隨即便跨步預(yù)備離去。
“齊昊!”見他毫不猶豫便要丟下她離開,李芝潔激動地起身,身子輕顫,如同在風(fēng)中飛舞的脆弱白蝴蝶般,眸子噙著閃閃的淚光,顫聲喚他,“我知道以前是我做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可是,這么多年我從沒有忘記過你。還有依庭,我是真的很想念她……”
乍然聽見她提起女兒,齊昊再也無法維持冷靜,他霍地回身,憤怒地瞪著她。
“別在我面前提起依庭,當(dāng)初你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已經(jīng)放棄了你身為母親的權(quán)利,在她一出生便殘忍的拋棄了她,所以現(xiàn)在,你沒有資格說出想念她這種話!”
更別說是想見她了!
“可是我是她媽媽,這是你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的!彼_步焦急地上前揪住他,“齊昊,你不知道,這些年,我是多么想她,想得心都痛了,你讓我見她好嗎?”
那副梨花帶雨的悲戚模樣,十足十呈現(xiàn)一個母親想見親生女兒的渴望。
齊昊見了卻是冷笑,“把你這副可憐委屈的表情收起來吧,別人或許會被你朦騙,我卻不會,你想見依庭?不可能!
他是絕不會讓依庭見她的,因?yàn)樗麕缀跄芰舷氲,依庭最后因她而受傷的模樣?br />
“你最好記住我的警告,別出現(xiàn)在我和依庭面前,別企圖介入我們的生活,否則我不會放過你。”他冷酷的朝她撂下話后,徑自邁步離去。
直到他走后,李芝潔才收掉臉上那悲痛、泫然欲泣的表情,以涂著艷紅蔻丹的無名指尖,輕輕揩掉眼角的淚珠,彎唇哼嗤,“哼,你說不讓我見就不讓我見,難道我不會自己去看她嗎?”
這些年,她的演藝工作逐漸走下坡、遭遇瓶頸,開始回想起過往與齊昊初結(jié)婚時(shí)那段甜蜜的時(shí)光,雖然齊昊為人嚴(yán)厲冷肅、做事一板一眼不會討人歡心,但畢竟也是在響譽(yù)國際的知名律師,更是齊氏企業(yè)的太子爺,所以她漸漸興起與齊昊復(fù)合的想法。
若是跟齊昊復(fù)合,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待在家當(dāng)少奶奶,不用再那么辛苦的為了接工作,四處賣笑哄那些腦滿腸肥的大老板了吧?
于是她回國后刻意派人調(diào)查他的行蹤,又去拜訪他父母,故意出現(xiàn)在慶功宴上,在他同事面前說出是他妻子的身分,使那些人誤會他們是一對。
但她千算萬算,卻沒料到,齊昊這家伙竟已有了交往中的女人。
“哼,女朋友嗎?”她勾唇諷笑,徐徐轉(zhuǎn)身回到位子前,盯著桌上未喝完的黑咖啡,驀地伸指推倒了咖啡杯,讓那咖啡緩緩浸濕了白色桌巾。
就算他已有女友又怎樣?她李芝潔想要的便一定會得到手,哪怕面前再多阻礙,她也會一一清除,達(dá)成她的目的。
齊昊,注定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