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就是……你要娶我的事。我是不知道你為什么會突然這么跟我爸說,可太突然了,我有點嚇到!
“嗯!痹獑疵荛L的眼睫掩去了眼里透露太多的心緒。
人家不是說,女人心細(xì)如發(fā)?原來也有特例!
“你為什么會突然想娶我?”
“因為你缺一個丈夫,不是?”
向月寧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霸獑,你真是我的好朋友,處處替我著想!你一定是怕我這回回國會被押著到處相親,索性想了一勞永逸的法子!”她感動的看著他,“元喆,你對我真好!”
“……如果這么想你會比較高興的話!睙o力!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感到這么無力,他好想翻白眼!“向月寧!
“啊?”
“我若取得滕堂先生的合約,你爸爸真的會把你嫁給我嗎?”
“會!就算我反悔不嫁,他也會親手把我綁進(jìn)禮堂!
“那你呢?嫁是不嫁?”
向月寧被他嚴(yán)肅認(rèn)真的樣子給逗笑了!昂呛呛恰矣貌恢爰薏患薜膯栴},因為你根本就無法達(dá)成任務(wù),我現(xiàn)在就急著想這問題,不是庸人自擾嗎?”
“你最好從現(xiàn)在開始想!
“咦?”
一陣陣國樂演奏的聲音在此時突兀的傳來,見元喆疑惑的表情,向月寧解釋,“滕堂先生喜歡中華文化,連帶的也喜歡國樂。因此籌辦洗塵宴的人舍一般宴會的管弦樂團(tuán)而取國樂!”是不難聽,可出現(xiàn)在這種西式的宴會場合有點突兀。
“你能幫我找來一把古箏嗎?”
“是可以,可是你要干什么?”
元喆笑而不答,徑自問:“這小小的空間里可否擠入數(shù)十人?”
“干啥?今天又不是婚宴,擠到休息室偷看新娘!本退憧葱履镆膊豢赡軘(shù)十人吧?又不是巴黎婚紗走秀。
“有時候一把古箏會比一個新娘來得有看頭!
什么跟什么?一把樂器有什么好看的,對她而言新娘還是比較吸引她!澳前压殴~會跳舞?”
“并不會!
“那……”
元喆找個舒適的位子坐下,姿態(tài)隨意,可美色立現(xiàn)!澳前压殴~只要吸引一個人就夠了!彼u關(guān)子似的無意多談,“現(xiàn)在可否請你先去幫我借把古箏來?”
“好!”走到門口時她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只是……那很困難吧?
回頭又看了一眼元喆,他還是一副氣定神閑,胸有成竹的樣子。
算了!由得他了,反正她也想知道結(jié)果如何。
。
史上最大的奇跡降臨了!
原本在大廳欣賞國樂的滕堂俊孝,被不知傳自何處的古箏樂曲給吸引了,他皺著眉仔細(xì)聆聽,后來漸漸的舒展開來,慢慢的闔上了眼,似乎正陶醉其中。
“好!好!好個波瀾壯闊、氣勢磅礴的曲子!”陪同在旁的皆是一些忙著討好他,尋求合作機會的企業(yè)家,見滕堂俊孝如此陶醉,皆是心中一喜的以為押對了寶。
“這國樂團(tuán)可是拙荊專程為滕堂先生請來的呢!”主辦的歐陽農(nóng)忍不住插嘴,得意揚揚的看了一下周圍臉色不太好看的敵手。
呵呵呵,和滕堂的合作有望了。
國樂的聲音太大,實在干擾了他的聽覺,滕堂俊孝皺起了眉!昂贸!”
“呃……”是他打擾了他欣賞音樂嗎?
“真的太吵了!”滕堂俊孝睜開了眼。
“呃……我沒說話呀!”
“這國樂太吵了!”他站了起來,循著古箏的聲音而去。
大廳一旁的長廊上琴聲時而悠揚時而激昂,一步步走近更覺彷佛身處波濤洶涌、潮水漫天的狂風(fēng)巨浪中,雖危險,卻壯闊,更是驚天動地的氣勢磅礴!
連挑、急吟、拂、飛吟……的技法轉(zhuǎn)為揉、漣音、慢吟……意境一轉(zhuǎn),竟由驚濤裂岸的洶洶氣勢,變得安穩(wěn)、靜謐,轉(zhuǎn)為風(fēng)平浪靜。
一曲結(jié)束,休息室的門口早擠滿了聽得如癡如醉的眾人,不管懂音律的、不懂音律的,全都沉醉在古箏令人嘆為觀止的旋律中。
一群人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古箏可以彈得如此動聽!尤其是彈奏者的身形姿態(tài)更是清雅得如仙山清泉、美得像散天落英。
斯人、斯樂,簡直是視覺、聽覺的一大享受!
“太……太令人感動的旋律了!短短的幾分鐘里,我仿佛參加了一場畢生所聞最精彩的音樂盛會!”滕堂俊孝激動的伸出手,握上了眼前這才色兼俱的美男子!拔医须每⌒,幸會!”
他的舉動令在場使盡渾身解數(shù)要和滕堂親近的眾人又羨又妒。
滕堂俊孝是軟硬不吃的大企業(yè)家,一向只有別人示好的份,他何時這樣主動親近一個人了?即使不明說,大伙兒也知道,這傳說中是鴻宇集團(tuán)千金養(yǎng)的小狼狗的美型男,絕對有機會,不!是百分之一百會讓鴻宇踏上另一個里程碑!
“我叫元喆,幸會!
“方才那首曲子叫什么名?有琴譜嗎?”是新曲嗎?他自己對古箏也略有涉獵,因此對一般的古譜大都了解,唯獨這首氣勢磅礴的曲子他卻從沒聽過。
“曲名叫‘鎮(zhèn)!俏易约旱淖咀。”那是他十五歲時為了祭海神而譜的。
滕堂俊孝用一種激賞的眼神注視著他,雙手握上他的手!懊魈焱砩掀唿c,我在自宅設(shè)宴,請你務(wù)必賞光!”
向月寧愣愣的看著元喆,他迅速回以她一眼。
只是很平常的一眼啊,為什么竟會讓她覺得他的眼神頗有城府呢?
他淺淺一笑!斑@是我的榮幸!贝顺彪S著滕堂俊孝的離開而漸漸散去,他也動手收琴,要將古箏還人。
“你古箏彈得真好!”好到連不懂的人也聽得如癡如醉,她那粗人老爸都聽得嘴巴張得大大的,也許連蒼蠅飛進(jìn)去也不知道。
“許久沒碰,有些生疏了!
這樣還叫生疏?這人到底是謙虛還是“澎風(fēng)”?“我好像了解你太少了,連你是古箏高手的事,我也不知道!庇行┎惶娣!
她的不快元喆看在眼里!拔也⒎歉呤,只是古代文人該會的,我通常也略懂一二。”
向月寧發(fā)覺自己只為了這樣的小事不高興,好像有點小題大做了,連忙收拾心情,然后好奇的問:“這種情況……我是說滕堂先生會被琴音吸引的事,好像都在你的掌控中!
“你不也隱約猜出?”
“我該說你料事如神嗎?”這男人……有點恐怖!他的心思縝密,深不可測,一有機會絕不是一步步的往上爬,而是一飛沖天。一直以來她都是將他視為弱者,保護(hù)在羽翼之下,而今她突然發(fā)現(xiàn),彼此的位置像是瞬間移轉(zhuǎn)了。
“我只是投其所好!
“陷阱式的投其所好?”
“這是個不錯的解讀!背銎洳灰獾模獑磫枺骸澳阆牒昧藛?”
“啊?”
“你嫁或不嫁?”
“……”這突來的問題,問得向月寧張口結(jié)舌,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