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幾天的臥床休息,她頭暈嘔吐的癥狀總算減輕,但腦袋里卻不斷出現(xiàn)各種畫面,那畫面是原主從小到大的生活一點一滴,一直到行宮宴會。
虞蘊被李照君誘哄喝酒,她們主仆扶著虞蘊,將她騙進(jìn)何霖的房間,到她搖搖晃晃掉進(jìn)冷泉里,非禮了一個天仙一樣的男人,而那男人就是……
光風(fēng)霽月的穎王爺,齊諭,燁華。
她的老天!虞蘊這傻白甜竟然主動非禮正在泡澡的齊諭,不只有迷藥藥性,更有酒精助興,這也怪不得她被人吃干抹凈。
再后來,虞蘊在湖邊遇到李照君的丫鬟,她竟狠下殺手置虞蘊于死地,虞蘊落水身亡,也就有了后來她的穿越……
想來虞蘊會落水身亡、未婚生子,全都脫不了李照君的關(guān)系。
虞蘊性子溫和,從不與人結(jié)怨,李照君利用了她的信任,不僅勾搭她的未婚夫,趁機搶了她的男人,甚至下狠手殺害她。
「蘊兒,你醒了嗎?」
唐昀若正想著要怎么替虞蘊報仇,讓李照君那個陰狠的蛇蝎女受到更多的折磨,齊諭那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好聽嗓音便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燁華!你今天怎么沒上朝?」她側(cè)過頭看了下外面明亮的天色。
「湯藥煎好了,既然醒了,就把湯藥喝了吧!顾麑⑺幫敕诺揭慌缘淖郎,小心翼翼扶她坐起身,關(guān)心問著,「小心點,頭還暈嗎?」
她稍稍搖頭,「不暈了!
他拿過藥碗一勺一勺細(xì)心的喂她吃藥,「里頭加了蜜,很好入口,我嘗過,不苦的。」
「兩個孩子呢?」她喝了口藥,朝門口方向望去,沒有看到兩個小包子在那兒探頭探腦的身影,忍不住問道。
為了讓她能夠安心養(yǎng)病,齊諭只允許他們每天早晚過來一趟,不過他們還是會不時偷偷摸摸溜過來,她已經(jīng)習(xí)慣他們在身邊嘰嘰喳喳的,他們這么多天沒有在她身邊,她身體一好就覺得極不習(xí)慣。
「白易來了,帶著他們到馬場騎馬,你四叔也在馬場,不用擔(dān)心他們!
「那我就放心了!顾苯幽眠^他手中的藥碗,將剩下的湯藥一口飲盡。
「你臉色還是很不好,躺下來休息吧,我讓下人熬了燕窩粥,一會兒讓人給你端來!顾鲋上拢瑓s被她制止,「燁華,等等,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他微歪著頭,蹙眉瞅著她:「什么事情,臉色這般凝重?」
她定定看著他那張讓女人著迷的俊秀臉龐,片刻才緩緩開口,「燁華,我,恢復(fù)記憶了!
他愣怔了下,黑眸隨即過一絲驚喜光芒,問道:「當(dāng)真?」
「是的,我已經(jīng)想起落水之前的所有事情……」她點頭,握緊拳頭,憤怒地將經(jīng)過告訴他,「我不是自己落水的,是李照君跟她的柳葉,連手欲置我于死地。我后腦被人拿石塊重?fù),整個人失去重心掉入水中,落水前看到了……柳葉拿著沾著血跡的石塊……」
他將她摟進(jìn)懷中,撫著她的背脊安撫,「你現(xiàn)在只要將精神用在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上,那個蛇蝎女人的事情就交給為夫!
「你要如何?」她抬頭看著他。
「李照君那喪盡天良的女人,被關(guān)進(jìn)宗人府,這輩子別想出來了,為夫有百種以上能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定不會讓她在監(jiān)牢中好過,或者你想要馬上要了她的命?」
「讓她太好死,便宜了她,一點報仇的快感都沒有。」她重新靠在他胸口上,悶悶地說著,「李照君這元兇被關(guān)進(jìn)宗人府了,那個跟她一起狼狽為奸的柳葉怎么能在外逍遙!」
一想起這點,她心里就很不舒服,不希望有任何一只漏網(wǎng)之魚。
「那個丫鬟墳頭上的草大概都跟你一樣高了。」
「不是吧,那個柳葉……」她瞪大眼睛,努力回憶,「不像是短命的人!
「她本在李照君的陪嫁名單之中,不過在李照君嫁給齊信宏的前三天,被馬車撞死了!
她聽明白后,嘲諷的輕笑了聲,「還真是她一貫的手法啊!
李照君表面上裝得溫良賢淑,私下卻是個占有欲與掌控欲十分強烈,近乎瘋狂的女人,怎么可能跟其他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就算是跟自己一起長大的丫鬟也不行。
齊諭炯亮的深邃雙眸直鎖著她的臉蛋,看得她忍不住擰起一對漂亮秀眉,「燁華,你怎么一直看著我?我有什么不對,或是說錯什么話嗎?」
「蘊兒,你還有想起其他的事嗎?」他輕聲問著,「例如……冷泉里的事情……」一提到冷泉,她臉蛋瞬間爆紅,眼神亂飄,不敢看他。
看她那表情,他就知道她肯定想起來了,當(dāng)時那個膽大妄為的女人是她,他哪里會讓她逃避,非要她給個肯定的答案,再次問道:「有嗎?」
她哪里能睜眼說瞎話,神情有些不自然,僵硬的說道:「冷泉的事情我也想起來……」她心虛的將臉別向一旁,不好意思看他,「那個非禮你的可惡女人是我!
雖然那事情是原主做的,但是她既然繼承了原主的身體,就得概括承受了。
只是原主做出撲倒男人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要替原主背上這鍋,她還是覺得很冤而且很尷尬。
齊諭輕笑了聲,這笑聲里帶著一絲絲的寵溺,讓唐昀若頓時一頭霧水,茫然的看著他。
「你是在嘲笑我嗎?」她瞇著眼睛揣測著他的想法。
他捧住她的臉蛋,柔情繾綣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傻瓜,你怎么會認(rèn)為為夫在笑你?」
「那你笑什么?」她不解的望著他。
「為夫是高興,為夫很開心在冷泉邊輕薄為夫的人是你。」他眼里柔情乍現(xiàn),再度落下一吻,「很高興你想起來,是你主動招惹了為夫!
她捂著還染著他氣息的紅唇,一雙眸子用力的眨了眨,「我主動招惹你,你還很高興?」
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捧起她的臉俯視她,深邃黑亮的眸子漾著深情,語氣平穩(wěn)地向她表明自己的心跡,「是的,蘊兒,以前我從不懂得愛,可在回京的路上,卻被你的開朗、熱情、活潑給深深吸引,不知不覺,目光總是停留在你身上。
「無意間得知兩個小家伙身上的胎記,似乎與我身上傳承自母族的胎記如出一轍,經(jīng)過檢查后,我終于確定你就是當(dāng)年那個膽大妄為的女子。
「確認(rèn)這事我很開心,心下也松了口氣,因為你們兩是同一人,不管你是否對我有不同的情感,我都能用這理由將你留在我身邊。當(dāng)時你是如何喪失記憶的,我不想知道,當(dāng)下我只有一個想法,留住你,因此我只能很無良的利用兩個小家伙,先博得他們的好感與認(rèn)同,這樣才有辦法得到你的心,讓你接受我。」
她恍然大悟,捶了他一下:「你好有心機啊!你這家伙,兩個孩子那么小,你竟然也能利用!」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抱得美人歸,讓兩個兒子的娘親同意嫁給我,這才是重點!顾贿呑旖俏⒐,得意的說著。
雖然自己后來無可救藥地愛上他,但被他這樣算計,她還是有些憤憤不平。更氣的是自己好歹是從繁華的二十一世紀(jì)穿來的,在網(wǎng)絡(luò)信息的洗禮下,早看遍了各種感情套路,就算她沒有歷盡千帆,妤歹也談過幾場小戀愛,竟然還會被他這個古代人給坑了,真是嘔!
「蘊兒,你生氣了?」
她睇他一眼,「我氣我自己。」
他濃眉微擰,困惑的目光鎖著她。
她生氣的戳著他的胸口,「我氣我自己怎么就這樣被你給設(shè)計了!」
「你后悔嫁給為夫了?」
「沒有,你可是全鳳臨王朝深閨女子們最想嫁的人,我能嫁給你,怎么會后悔呢?不過被你這樣設(shè)計,我還是很生氣,你要補償我!」她圈住他的頸項,整個人黏到了他身上,露出賊賊的笑容睨著他。
「你想要什么孫償?任何補償為夫都答應(yīng)!顾槃輰⑺碜訐Ьo,與她緊貼。
她食指點了點他的挺鼻,「就罰你補償我,一輩子只能愛我寵我一人!
這小女人不知道,從她救了他,他看到她第一眼時,就已經(jīng)被她狡黠俏皮的神情給深深吸引,眼里根本再也看不見其他女人了。
他輕笑,吻了她一下,「為夫很樂意這么補償你,最好把你寵得離不開為夫,這樣你就不會想離開為夫了!
這小女人跟一般的女人不同,獨立自主,從不依附男人,不讓自己成為男人的附屬品,對于感情這方面,眼底更是容不得一粒沙。
他相信自己只要稍有異心,她定會毫不留情帶著兩個小家伙一聲不響地離開他,且還會得到大將軍府所有人支持,他可不能讓這種事發(fā)生。
秋天的午后風(fēng)清氣爽,金色陽光灑落,一束束光束穿透雕花窗欞灑進(jìn)書房內(nèi),隨著時間過去,在地上和墻上淘氣地移動著。
門扇緊掩的書房傳來一記清脆而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齊諭睞了眼窗外萬里無云的藍(lán)天,喊道:「進(jìn)來!
一名身形健碩結(jié)實,穿著黑色短打,提著個鴿籠的男子進(jìn)入。
看到他,齊諭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詫導(dǎo),「古森,怎么是你?」這人是他手下負(fù)責(zé)情報搜查的探子。
「屬下見過主子!构派饕荆Ь吹南蛩卸Y,神情嚴(yán)肅地稟告,「主子,屬下攔截到一個消息,事關(guān)重大,必須親自前來一趟。」
「什么消息這么重要?」
古森平日潛伏于山林之中,專門攔截由京城飛出或是飛往京城的信鴿,查探信鴿所帶來的消息。
「這個!构派砸陆罄锶〕鲆粋小竹筒。
齊諭取岀小竹筒里的信件,攤開仔細(xì)查看,隨即臉色大變,心中怒火熊熊燃燒,眼睛射出一記凌厲怒芒,「這消息是何時攔截到的?」
該死,不只朝中,竟連皇室之中也有罪不容誅的叛國逆賊,與云霄國交戰(zhàn)期間,不僅泄機密給云霄國,現(xiàn)在更合謀要一起救走云霄國太子!
「今早辰時,屬下一看不對,即刻將這消息連同那信鴿送來給王爺!
他瞇了眼古森手上提的鴿籠,對外喊道:「來人,去將諜影給本王叫來!
約莫過了一刻鐘,那名叫諜影的人破空而來,落地后一陣風(fēng)似的卷進(jìn)書房,來到齊諭面前。
「王爺您找我?」
「給你個任務(wù),跟緊那只鴿子,看它飛往哪里!过R諭指著籠里的信鴿。
「是的!拐櫽疤嶂澔\便往外走。
他一腳踏岀門坎時,正好與臉色難看、腳步匆忙的趙義撞在一起,兩人各退了幾步,他連忙拉住趙義,「趙管事,小心些。」
過大的碰撞聲也引起齊諭的關(guān)注,「趙義,怎么慌慌張張的,發(fā)生何事了?」趙義一向沉穩(wěn),定是發(fā)生了讓他無法解決的難題,才會神色如此慌亂。
「王爺,不好了,大皇子突然得了急癥,昏迷不醒,宮里頭的御醫(yī)束手無策。清墨不知道該找誰幫忙,只能來找王爺您!」趙義領(lǐng)著大皇子的小廝慌忙進(jìn)入。
「王爺,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清墨跪到他面前,用力磕頭哭求。
「清墨,你家主子最近不是因為感染風(fēng)寒,在府邸休養(yǎng),怎么會突然昏迷不醒?」齊諭怔了下。
「王爺,我家主子今早起床后,只說了句頭痛就突然昏倒,全身高熱不退,呼吸急促……」清墨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告知。
「本王三天前看到他時還好好的,竟變得如此嚴(yán)重!」
「王爺,我家主子的皇體一天比一天虛弱,病情一天比一天嚴(yán)重……」清墨詳細(xì)說著情況,「主子其實已經(jīng)病了許久,只是他都硬撐著,幾天前,他身體甚至開始長出膿瘡,每天早上膿瘡里頭都會流出腥臭難聞的綠色血水,手腳上的皮膚還有腐爛的跡象……
「只是主子他隱瞞得很好,所以他人并不知道……可是不知怎么,今天早上昏倒后不僅沒有醒來,口中還不斷吐出惡心的化膿血水,所有御醫(yī)都沒有辦法……王爺,您見多識廣,認(rèn)識的奇人、見過的異事也多,請您想辦法救救我家主子吧……」
「怎么會這樣!」齊諭大驚,倏地起身疾步往外走去,「走,本王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