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想起昨晚……她好像喝醉了?!腦袋里最后的畫面是,她跟舒季威還在餐桌上,那她現在怎么安好的躺在床上呢?
是她自己走進來的嗎?應該不可能。她低頭瞅著自己,身上的衣物完好,是昨晚所穿的那一套沒錯,除了睡得有些凌亂之外。
呃……她并不是怕舒季威趁她喝醉時對她做了些什么,而是她怕自己對舒季威做了些什么。
根據往常的經驗,由旁人敘述,她的酒品真教人不敢恭維,師父就曾說過,她這是壓抑太久的跡象,要她個性活潑點別像個小老頭似的。
據說,她喝醉以后雖不至于亂性,但話超多,還會抓著人一直說一直說,直到自己醉昏過去。
唉!她很怕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孟晨君很忐忑的起床梳洗,換衣服到廚房準備早餐,由于心思不寧,用菜刀時還差點切到手。
以往做完早餐她會回去臥房,留給舒季威獨自的用餐時間,但今天她卻特地等候,等他起床用餐。
舒季威一如往常,八點十五分踏出臥房準備用早餐,他看到孟晨君在,并不感到意外,嘴角隱過一抹得意的笑。
“早!彼窬珰馑母龁栐纭
“早。”孟晨君的態度卻是戒備謹慎的,她同時很嫉妒的看了舒季威一眼,為什么同樣前一晚都喝了酒,兩人的精神卻有著明顯的差異。
坐下來吃早餐,在開動前他抬頭問她,“要陪我一起嗎?”
孟晨君猛搖頭!安,不是。”
她欲言又止。
舒季威很善解人意!斑是你有什么話想要對我說呢?”
“呃,是這樣的——”她正要開口又被他給打斷。
“若是要告白的話,請等等,讓我做一下心理準備!闭f完,還真的深呼吸了兩口。
孟晨君的頭上有幾只烏鴉飛過。她不過跟舒季威吃過兩頓飯,下了一晚的棋,怎么一副他跟她已經很熟的樣子,還告白咧,她孟晨君絕對不可能再對他起任何念頭的!
舒季威干笑兩聲。“看樣子不是告白,我想太多了!彼猿暗恼f。
“絕對不是!彼車烂C的提問:“我是要問你,我昨晚喝醉以后有沒有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不該說的話?你是指……”他很故意,又將問題給拋回去。
孟晨君開始覺得舒季威是故意找碴,但她還是耐著性子!拔液茸硪院笤挄貏e多,會說一些有的沒有的,我只是想知道昨晚我有沒有說了些得罪你的話……”
“得罪倒不至于,不過你喝醉后話真的很多,抓著我說個沒完沒了!逼鋵嵰矝]有他形容得那么夸張。
她臉色丕變,連忙問:“我到底說了些什么?”該不會把前世的那些愛恨情仇都給說了吧。
舒季威看了看時間!拔疑习嗫爝t到了,讓我先把早餐吃完吧,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這樣好了,晚上我得加班,你幫我送晚餐過來,我再跟你說。而且現在一時也想不起來,給我些時間回想一下。”
她萬般確定,舒季威是故、意、的!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今天早上舒季威跟她說話的口氣根本都是在逗她。
孟晨君深深呼吸一口。再這樣下去他上班的確會遲到,沒關系,她忍著。
“好,我會送晚餐過去,屆時希望你已經‘完全回想起來了’!泵铣烤а赖募又卣Z氣。
舒季威一點都不在意她的小生氣,反而開心得很,他心情愉悅的用完早餐,隨即上班去。
孟晨君邊做晚餐邊詛咒,不甘心到牙齒都快咬斷了,就在這個時候,她從冰箱的菜籃拿食材時,正好瞄到干辣椒。
這干辣椒是她買來當提味用的,每次用量都很少,舒季威吃辣,但不能太辣,可她就是受不了今早所受的鳥氣,非報仇不可。
原本應該是她算計他才對,怎么現在情勢翻轉過來,換她被算計了,真是心有不甘。
于是孟晨君一口氣拿出兩條完整的干辣椒,要知道,這辣還要做得隱密,不能讓他從菜色上一看就知道這道菜很辣。
花了一個多小時,她利落的將晚餐準備好裝盒,兩人份共四菜一湯,還有五谷雜糧飯,裝進大包包后,準備出發。
孟晨君抵達珠寶店時是晚上七點鐘,樓上的員工都已經下班,只有苦命的助理小紀在自己的桌前嗑便當。
他比比樓上,意思是老板現在不在辦公室內,而是在樓上的獨立工作室里,要她自己上去。
而且老板還有特別交代,要他不許打擾,連電話也不要接進去,小紀倒沒特別懷疑什么,因為老板對吃飯這事可是特別龜毛的,會這樣交代也屬正常范圍內。
孟晨君點頭表示知道了,拎著包包上樓去。
她敲了敲門,許久沒聽到響應,她可不會傻傻的等,徑自開門進去,果然,舒季威埋首在工作臺前,連頭也沒抬。
“先將餐盒放在旁邊的桌子,你過來一下。”頭沒抬還是知道進來的人是誰。
孟晨君聞言照做,不過走到他身邊時,她可沒有湊上去,而是站在距離他一步遠的地方。
“靠過來一點!彼f,還是沒抬頭。
她又往前靠了半步,惹得舒季威終于無奈的抬頭瞅著她。
“過來看看我這成品,覺得如何?”
舒季威都這么講了,她只好將頭給湊向前去。
在工作臺柔美的光線下,鋪在桌面的黑色布面上,有著舒季威親手所做的項鏈綴飾。
才第一眼而已,孟晨君的目光就全被吸引過去了。
綴飾是鏤空圓形體,上頭鑲著小碎鉆,而圓形體里頭有一拇指般大小的紅色珊瑚。
孟晨君想起了她的結緣石,那時她也是將結緣石當成項鏈系在脖上,那珊瑚的大小跟顏色簡直就跟結緣石一模一樣。
是巧合?!
她瞅了舒季威一眼。應該是,畢竟他沒有好幾世前的記憶了。
“覺得如何?”他問。
“我又不是專業人士,如何評估。”
那他改一個問法!跋矚g嗎?”
孟晨君也不虛假,點頭。她查過數據,舒季威在這一世是知名的珠寶設計師,而他的才華也的確當得起此名。
舒季威不知道從哪里取出一條精致簡單的細煉,將綴飾給掛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雙手繞過她的雪頸,為她戴上。
她錯愕的想后退,舒季威制止,“別動,這樣會把項鏈給弄壞的!
孟晨君只好乖乖站著不動,這般美麗的項鏈,誰也舍不得將它給弄壞。
她忽地覺得,他像是要將結緣石還給她似的……
“好了!笔婕就笸艘徊剑蕾p了下他的杰作。
他很滿意,今天加班就是為了完成這條項鏈,這珊瑚是他原本珍藏的,他并不打算將之用在設計上,可昨晚腦海里閃過一幕畫面,他迅速的擄獲,總覺得這珊瑚非常適合孟晨君。
“肚子餓了,吃飯吧!”說完,就往長桌那邊走去。
孟晨君趕緊跟在后頭。“這么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我有說要送你嗎?”舒季威回頭笑道。
“?”她嘴巴微張,模樣有點蠢。也的確是,他是戴在她身上,可也沒開口說要送她。
“你先戴著吧。”他微微揚高嘴角。
“我不要!泵铣烤焓肿鲃菀獙㈨棢捜∠,這個時候舒季威已經將餐盒給擺好,一一打開,盛飯準備要吃了。
他一點都不受她的威脅,注意力都在晚餐上頭!澳隳孟掳,拿下來就丟到那邊的垃圾桶里,我不要了!
停止動作,她完全的無言,再一次有種自己被算計的感覺。
“我好餓,先吃了!
孟晨君不再多說什么,她看舒季威添了飯后,直接朝那盤隱藏版辣椒菜夾去,連味道都還沒吃出來,他又夾了一次。
她看了瞇起眼睛,心忖,再多吃一點啊,再多吃一點啊,辣死你,誰教你要欺負我!
然后,舒季威忽地停下咀嚼的動作,眼睛睜得好大,他已經吞下兩口,此時嘴巴還含著一口,那一口是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最后他選擇吞下去,然后趕緊舀湯猛喝。“辣,好辣好辣……”
那模樣已經完全沒有平常溫文爾雅的樣子,孟晨君極力忍住笑。
“怎么了?”她還裝作一臉無辜。
“這菜好辣。”辣到舒季威嘴唇紅了,眼眶也紅了。
“怎么可能?啊,莫非是我放錯香辛料?糟糕,我怎么會犯這種錯誤呢!真是對不住!
嘴巴是說對不起,但臉上的表情卻一點都不感到抱歉,那眼睛還帶著微微的笑意。
沒錯,舒季威確定他沒看錯。
而且以孟晨君在廚房里的謹慎,怎么可能犯這種錯誤,除非她是故意的,看來是早上逗她逗得太過,惹她惱怒了。
真是個愛計較的小家伙。舒季威心忖。
不過這辣可不能白吃,真的是辣到他頭皮發麻,她是放了多少辣椒啊,果真是最毒女人心。
“咳……咳……”他被辣嗆到很不舒服!翱梢詭臀业贡畣幔俊
“喔,好!泵铣烤^去幫他倒了杯白開水。
但就在她走到他身邊將水給擱下時,手臂忽地被他一扯,重心往下,整個人落入他的懷里。
他朝她壞壞的一笑。“你不想知道自己做的菜到底有多辣嗎?”
孟晨君瞪大眼,搖頭。
他想要做什么?看著逐漸朝她逼近的臉龐,他在她眼中漸漸的放大再放大……
難道他想吻她?不會吧。
她驚慌失色,差點揚聲尖叫,而她的確把嘴給打開了,是舒季威逼迫的,他用手壓她雙頰,強迫她的嘴張開,然后送了一口菜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