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可愛的松鼠探出頭,用那雙圓潤的眼睛往裘豹的臉上望了眼,隨即驚愕的睜大眸子、咻地溜掉了。
因為,牠以為看見了一頭豹……一頭有著炯迫如黑鉆般雙目,邪氣逼人的豹。
須臾,裘豹收回視線,半瞇的瞳心像是做出某個決定,而后轉(zhuǎn)身步向「冽風(fēng)莊」。
進(jìn)入大廳,就見師父元烽正在喝茶,「師父!
「裘豹,快……快來陪我喝杯茶,再下兩盤棋!乖槊家粨P(yáng),立刻將棋盤給端了上來。
「是,師父!刽帽锨白拢c師父對奕。
「這陣子你那些師兄弟不知在忙什么,已好久沒陪師父好好下盤棋了。」元烽一邊思考該下哪個子兒,一邊開口抱怨。
「他們最近都有事,不過徒兒也該離開了。」裘豹終于說出自己的決定。
「有什么重要的事嗎?」身為師父,看著徒兒們長大,自然可以從他們眼中不一樣的光影看出端倪。
「我……」裘豹深吸口氣,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
「想去找他?」元烽捻須問道。
「對!
捻起一子兒放在某個點(diǎn)上,元烽又道:「人生就像下棋,每一步都是重要的決定,你做好準(zhǔn)備了嗎?」
「徒兒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刽帽惨苿右蛔,堵住了元烽的路。
「事隔二十年,他一定不記得你了,你要如何討回公道?」雖然他明白裘豹一向沉穩(wěn),但是一面對那件事就會失去分寸。
「我會表明身分,然后取他性命。」他重重將一子定在棋盤上。
元烽抬頭望著他,搖搖頭,「懷抱太多的恨意對你沒有好處!
「我已經(jīng)恨了十八年,早已豁出去了!顾麛Q起眉,握緊拳頭,只差沒將手中的棋子兒給捏得粉碎。
「好吧!既然你已決定,我也不便說什么,就去做吧!」趁他分心之際,元烽吃了他的棋子。
裘豹板起臉,「師父,你怎么……」
「是你不專心,哈……」元烽得意不已。
「師父,別得意得太早,接下來徒兒不會再讓步了!
裘豹才剛要繼續(xù),莊里的護(hù)衛(wèi)已來到大廳,拱手說道:「稟莊主,白湮老人來了!
「白湮那老小子怎么突然跑來了?」元烽立刻站起,回頭對裘豹說:「這盤棋下回再繼續(xù)吧!」
裘豹撇嘴笑笑,「是的!箮煾概c白湮老人可謂莫逆之交,感情甚篤,今日白湮老人到來,師父就有棋友了,而他也可以退下了。
不一會兒工夫,白湮老人走了進(jìn)來,裘豹對他恭敬地一揖,「白湮大師,你來了!
「對,來看看你師父!拱卒涡φf。
「快請坐,你們慢聊,我去命人送上茶!钩麄兾⑽㈩h首,裘豹這才離開大廳。
吩咐外頭的下人端茶進(jìn)大廳后,裘豹便回到自己房間準(zhǔn)備行囊,而后不留一句話的離開了。
步行至山下,他卻驚見師父和白湮老人已在那兒等著他!
「師父……」他疑惑地望著他們,「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你回房后,我和白湮就過來這里等著你了!箘倓傁缕鍟r,他已經(jīng)可以從裘豹的言談中知道他的想法。
「師父、白湮大師,有事嗎?」師父會刻意下山等他,必然有目的。
「我是有句話想勸你!乖樯锨暗馈
「師父請說。」
「凡事適可而止,不要讓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心,知道嗎?」元烽瞇起眸,專注地盯著他那張沉靜的臉,語重心長道。
「我懂,師父!
「希望你真懂!勾丝痰聂帽鄣诐M是仇恨的陰影,元烽當(dāng)然看得出來。
「徒兒該上路了!惯@些事他已不想多說了。
「好,去吧!」元烽拍拍他的肩。
「我一定會早去早回!拐f完,他又對白湮老人行禮后,便轉(zhuǎn)身前往他要去的方向。
「看來你好像很擔(dān)心他!拱卒卫先藛柕。
「是呀!這孩子雖然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但他骨子里可是載滿了沉重的仇恨,就算這么多年過去,他依然不忘記復(fù)仇這件事!乖榈哪抗庵备S著裘豹的背影。
「別擔(dān)心,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拱卒卫先顺α诵,「回去吧!茶都還沒喝完呢!」
「說得是,咱們?nèi)ハ缕!?br />
兩人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而回到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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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花了十天腳程,裘豹終于到達(dá)目的地──冀省震川鎮(zhèn)。
才剛步進(jìn)鎮(zhèn)內(nèi),就聽見小販吆喝聲以及賣藝者舞刀弄劍的鏗鏘聲。裘豹仰首看著刺眼的陽光,感受到與山上氣候的差異。
找了間客棧,他走進(jìn)里頭,店小二立刻跑了過來,「客倌,快請坐。要點(diǎn)些什么?咱們這兒的招牌菜可多著,有蜜汁火方、龍井蝦仁,還有醋魚……」
「你看著辦,幾盤小菜就行。」他揮袂坐了下來。
「要不要來壺酒?」店小二又問。
「好吧!就一壺!挂姷晷《@般殷切,裘豹點(diǎn)點(diǎn)頭。
「是,馬上來!沟晷《⒓幢嫉胶竺,端了酒和小菜出來,「客倌請慢用,如果有什么需要隨時喊我!
「沒事,你去忙吧!」裘豹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你可知道咱們鎮(zhèn)上那位江員外,上個禮拜得了怪病死掉了!垢舯谧烙腥苏f道。
「死了?!」坐在對面的男人也很驚訝,「怎么可能?上個月我還看他四處去談生意!」
「所以說有錢也沒啥了不得的,該死的時候一樣會死。」那人發(fā)出一記冷笑,「聽說江府千金是個少不了男人的淫蕩丫頭,她老子一走,我看她會變本加厲喲!」
「你說得沒錯,只是不知道接下來誰會成為她的囊中物、甕中鱉了!
聽見這兩人邪惡的笑聲,裘豹眉頭不禁輕蹙起來,挺直鼻梁上那雙炯亮的眼緊緊瞇起。他們所說的江員外會是江魁生嗎?不會,不可能是他。
他可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為父母報仇雪恨,那個老家伙怎么可以死?
不會,絕不會是他,不會的!
舉起酒杯一口飲盡,又夾了些小菜,簡單用完午膳后,裘豹打算到江魁生的府邸一探究竟。
「小二算帳!顾鹕砗暗。
「一共六分銀子!剐《懔怂恪
裘豹將銀子放在桌上,快步走出客棧,一路上他不停細(xì)想,如果見了江魁生,他腰間的軟刀要從他的哪個地方下手?
可是,當(dāng)他找到江府,卻看見大門上貼著「忌中」二字,里里外外異常冷清,難道……那老家伙真的死了?!
他緊抿雙唇,一拳重?fù)粼趪鷫ι,?nèi)心充滿懊悔,他該早點(diǎn)下山,早點(diǎn)過來給那老家伙幾刀,好好將他凌遲個夠……為什么他說死就死了呢?
此時,有兩位姑娘一身素衣朝這兒走了過來。
到了門外,其中一位開口道:「大小姐,妳最近為了老爺?shù)暮笫聛砘乇疾,一定累壞了,要不要讓小綠幫妳燉些補(bǔ)品?」
「不用了,我爹不在了,以后府邸的開支都要省著點(diǎn)!菇腻耸墙莫(dú)生女,自從江魁生去世后,她便一手包辦爹爹的后事,平?此迫崛醯乃,此時變得甚為堅強(qiáng)。
「可是妳的臉色不太好看!剐【G擔(dān)心不已。
老爺去世后,小姐整整哭了好些天,還得打起精神打理后事,幾乎每天都睡不足兩個時辰呀!
「我真的沒事。」她笑了笑,拎起裙襬正要跨進(jìn)府邸門檻,卻見裘豹站在一旁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微微一愣,偏著腦袋望著他,見他久久不說話,于是開口:「這位公子,你是來給我爹上香的嗎?」
聞言,裘豹的目光倏冷,但是他掩飾得很好,微點(diǎn)頭道:「沒錯!
「我爹已于晌午出殯了,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到來。」江心妍看他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你是打遠(yuǎn)地來的?」
「姑娘說對了!顾c(diǎn)點(diǎn)頭。
「這……」她垂首想了想,「天色已不早,不如就在寒舍住一宿,明日再回去吧!」
「這怎好?大小姐,他可是個大男人!拐驹谝慌缘男【G提醒她,「如今老爺不在,府邸收留個男人會不會──」
「沒關(guān)系,只是一晚,總不能讓爹的友人露宿街頭!剐腻谑寝D(zhuǎn)向裘豹,「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
「多謝小姐,在下感激于心!刽帽笆,「不過真的不方便,我隨意找間客棧就行!
這時他不禁想,原來在客棧聽到的傳言并不假,這女人果真不知羞恥,大剌剌的邀請陌生男子到府邸過夜,如果他真答應(yīng)了,晚上房門或許得好好閂緊才成。
見他就這么離開,心妍只是輕搖螓首,轉(zhuǎn)身欲步進(jìn)大門,卻又見他折返到她面前,「如果姑娘愿意,那在下還是叨擾一夜了。」
裘豹之所以改變主意,是突然想到江魁生既已死,他能找的對象就只剩下她了,而這又是接近她的唯一機(jī)會,他絕不能輕易放棄。
「當(dāng)然可以!剐腻麑π【G說:「去準(zhǔn)備一間客房!
「是!剐【G看了看裘豹,這才皺皺眉步進(jìn)府中。
「公子請進(jìn)。」心妍纖柔漂亮的小臉仍覆著喪父之痛,自始至終都輕垂著秀顏。
「多謝姑娘!顾竭M(jìn)里頭,跟著她前往大廳,目光直隨著她的身影移動,想進(jìn)一步了解她是什么樣的女人。
「對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步進(jìn)大廳,心妍請他坐下,并命管家阿義泡壺?zé)岵鑱怼?br />
「在下姓裘,裘豹!顾幌腚[埋姓名,如果她知道他,那更好。
「原來是裘公子,你先喝杯茶,等房間整理好了,小綠就會過來請你過去!剐腻f著,不一會兒阿義已將熱茶端來。
裘豹端起熱茶淺啜了口,目光沿著杯緣仔細(xì)觀察她的表情動作……眼前這女人就是江魁生之女,他該怎么對付她呢?
「大小姐,這位公子是?」管家阿義瞧著他,好奇地問道。
「他是裘公子!剐腻灿X得好奇,印象中她似乎不曾見過他,「不知裘公子和我爹是怎么認(rèn)識的?」
「我與江……江世伯只有數(shù)面之緣,是我爹和他的交情較深!刽帽涞囊暰盯在她的臉上,令她感到一絲寒意。
「不知你爹是?」
「我爹是──」
他正想吐出父親的名字好觀察他們的反應(yīng),這時外頭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跟著有人奔進(jìn)大廳,「大小姐不好了,大小姐……」
江心妍站了起來,「發(fā)生什么事了?」
「木材場被人放了把火燒了!」來人是木材場的工頭阿布,瞧他一張臉全被熏黑了,手臂上還有灼傷。
「什么時候的事?」心妍聞言,立刻站了起來。
「約莫半個時辰之前!
心妍不再多問,隨即踩著慌張的腳步往「江氏木材場」奔了去。
到了那兒,她整個人絕望了……眼前一片狼藉,大批木材都被燒成灰燼,還彌漫著濃濃的嗆鼻氣味。
「是誰下的手?」她迭退數(shù)步,啞著嗓問道。
「不知道。」阿布說。
淚染紅了她的眼眶,心妍吸吸鼻子,告訴自己要堅強(qiáng)。自從爹去世后,一連串的突發(fā)事件讓她身心俱疲,已不知道是否能撐下去。
深吸口氣,她繼續(xù)問:「向衙門報案了嗎?」
「已經(jīng)報案了。」下人回道。
「那咱們就只能等待消息,然后再決定該怎么做!拐f完,她徐徐轉(zhuǎn)身要離開。
才走出木材場,就見裘豹倚在樹干上,用一雙爍利的眼望著這一切。
心妍輕鎖眉心,「裘公子,你怎么過來了?」
「看妳這么慌慌張張跑出來,我不放心!顾p臂抱胸,如豹般犀銳的眸直定在她身上。
「我沒事,謝謝關(guān)心,回去吧!」心妍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前行。
裘豹仰首看看被焚毀的木材場,心忖:到底是誰跟他一樣,對江魁生含有這么深的恨意呢?
撇撇嘴,他事不關(guān)己的笑了笑,跟著返回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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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低垂,夜闌人靜。
此時應(yīng)該是正好眠的當(dāng)口,可是心妍卻怎么也睡不著,心底掛念著的就是木材場。
「江氏木業(yè)」是他們江家主要的家業(yè),如今被毀了,這個家又該如何撐下去?府里上下百余人口,她又如何供養(yǎng)得起?
「唉!」她深嘆了口氣。
「有什么心事嗎?」突然,一道陌生的男音在她背后響起,嚇了她一跳。
「呃──原來是裘公子!顾c(diǎn)點(diǎn)頭,有點(diǎn)不自在地問:「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
「睡不著。」他仰首看著月色,「連月亮都黯然失色,看來今天不是個好日子!
「今天確實不是好日子!剐腻麛肯卵,又輕輕嘆了口氣。
「因為今天發(fā)生的事?」裘豹靠在大樹旁,半瞇著眸問道。
「嗯,不過我相信事情總會過去的!顾⑽⒁恍。
「是這樣嗎?但是并非所有事都會過去!咕腿缤麑某鸷奘撬郎朗蓝纪涣说摹
「我懂你的意思,裘公子無須操心,小女子自會處理。」她對他曲膝道:「時候不早,我先回房了!
「等等!刽帽雎暫白∷笂呺y道不想查出是誰放火燒了木材場?」
「咱們已向衙門報案,事情終會水落石出!剐腻仡^道。
「妳認(rèn)為衙門辦事值得信賴嗎?」裘豹提醒她。
「這……不管如何,現(xiàn)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現(xiàn)在的江府和過去已不能相比,而我……」心妍突然止住話,不解自己為什么會不設(shè)防地對他吐露這些話。
「小姐有話直說無妨!顾闯鏊行┰挍]說出來。
「其實也沒什么,只是發(fā)發(fā)牢騷而已!闺m然很想找個人宣泄內(nèi)心的脆弱,但是這個明天就將離開的男人不過是個陌生人,不是她該傾訴的對象。
「我希望可以成為妳發(fā)牢騷的對象。」他刻意拉出一道穩(wěn)定人心的笑容。
「不了,你是客人,怎好對客人抱怨呢?你去休息吧!」
心妍才轉(zhuǎn)身,又聽見他說:「有件事我想麻煩妳!
「什么事?」
「我想在府上多叨擾些時日,不知是否方便?如果不方便,在下明日就先離開!顾暂p松的語氣說道。
「這……」雖然依目前府邸的狀況,實在不容許再多個人,但既然兩家是世交,她又怎能拒絕呢?
「看樣子是我太叨擾了,那就當(dāng)我沒說,去睡吧!我也該回房了!刽帽獙λ沧煨πΑ
「裘公子就住下吧!」見他就要離開,心妍及時說出口!缚垂酉胱〉绞裁磿r候,就住到什么時候吧!只是……江家目前陷入困境,倘若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裘豹雙臂抱胸望著她,「看來木材場被燒毀,讓妳感受到沉重的壓力?如果真是這樣,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我愿意幫妳!
「你要幫我?」心妍很意外地問。
現(xiàn)在的她真的很需要幫手,否則她一個人真不知道能撐到幾時。
「我還要在府上叨擾數(shù)日,也該做些事回報妳,我給妳個建議,既然木材場對江家如此重要,不如重建木材場吧!」
「重建?!」這該不會是太異想天開了吧?
「對,重建。」
「哪來的銀子?」她有點(diǎn)為難道:「事實上這幾年木材場的生意已大不如前,勉強(qiáng)維持還可以,若要重建真是難上加難哪!」
「我看這座府邸還挺大的!顾庥兴傅恼f道:「妳目前還需要住這么大的屋子嗎?」
「你的意思是?」她倒吸口氣,「不行,這座府邸是我爹一手撐起來的,我不能將它給賣了!」
「是妳爹一手撐起來的?」光聽見這句話,裘豹的心便狠狠一抽,但他不能表露出心情,只能將它壓抑住。
「對,我娘早逝,我爹極度傷心下將全副心思全放在這座府邸上,我不能……絕不能……」
「那木材場呢?妳就打算放棄?失去經(jīng)濟(jì)來源,你們的日子要怎么過下去?難不成要府邸所有人跟著妳餓肚子?」他的嗓音拔高,好像他才是這座府邸的主人似的。
心妍被他這一逼問,倒是亂了心思,也不明白為何他的話竟會如此撼動她。
「我……」她垂著腦袋仔細(xì)想著,「可是賣了府邸,以后該住哪兒呢?」
「找個小一點(diǎn)的地方,不需要的下人可以給他們一些銀兩另謀去處,如此便能節(jié)省開支!顾o予建議。
「謝謝,我會考慮!估哿撕脦滋欤裉煊钟錾线@種事,心妍已是筋疲力竭,「去休息吧!」而后轉(zhuǎn)身便走。
裘豹目送她離開。
才轉(zhuǎn)身,他就聽見一記重重的撲倒聲,回頭一瞧,竟發(fā)現(xiàn)心妍已倒在地上。
「妳怎么了?」他跑過去扶起她,看著她的倦容,他一雙濃眉皺起,「妳一定是累壞了,房間在哪兒,我送妳回去休息。」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顾粋閨女,怎么可以讓男人抱呢?
心妍用盡力氣,卻怎么也站不起來,反而搞得自己氣喘吁吁的,最后仍無力地倚在他雙臂中,難為情極了。
「妳的房間到底在哪兒?」裘豹看著她的眼神含帶不耐,認(rèn)為她是故意在他面前偽裝成這副羸弱的模樣。
外頭會有那樣的傳聞,必定其來有自,她要對他施以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段,未免太可笑。
「麻煩你幫我喊小綠過來。」她竟然還堅持。
「非得這么多此一舉嗎?」他瞇起眸。
「這只是──」
不等她將話說完,裘豹已將她整個人抱起,往旁邊的小徑走去。他知道那一帶都是主人房,她的房間必然就在那里。
「你這是做什么?」心妍又驚又慌地直想掙脫,卻敵不過他的蠻力。
「直接告訴我房間在哪兒不是比較快,還是要讓下人們撞見?」
他的話勾起心妍一段傷痛欲絕的往事,于是她不再抗拒地指向另一個方向,「那邊的最后一間!
裘豹瞇起眸瞅了她一會兒,直接走過去,找到房間踢開房門,將她送上床榻,「我去叫人過來!
才起身,就發(fā)現(xiàn)他的衣角被她用力抓住,裘豹眸心一緊,「妳這是做什么?」
「呃!」她沒想到他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嚇得松開手,「我……我是想求你不要叫人來了。」
「為什么?」
「剛剛是沒辦法,才想請你喊小綠過來。既然我已經(jīng)回房了,那就可以了,大家最近都累了,就讓他們好好睡一覺!剐腻敢仓x謝你!
「妳真的沒事?」在屋內(nèi)油燈映照下,裘豹察覺到她的臉色憔悴不已。
「沒事!惯@么晚了,見他還留在她房間里,說不上為什么,她的心直狂跳不停,「已經(jīng)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裘豹還想說什么,但見她一臉不安,只好走出房間。
直到外頭,他著實無法理解的輕蹙眉心。
這丫頭到底在玩什么把戲?是真的不舒服,還是在試探他?
算了,反正來日方長,他一定會將她這個人弄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