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關(guān)。”林奇德出聲。
關(guān)仲弦瞬間回過神來,“?”
“到了,你在發(fā)什么呆?”林奇德小聲的責怪。
“抱歉!标P(guān)仲弦連忙下車。
“關(guān)先生也有時差嗎?”董俊蘋笑問。
關(guān)仲弦只能回以苦笑。
幸福若真的能持續(xù),那他又是為什么在她提出該結(jié)婚的時候遲疑了呢?
歸咎原因,是否真的與他家人是黑道無關(guān),而是如佑琳所說的,他根本沒想過要結(jié)婚?
他們半同居的生活不就象是結(jié)婚了嗎?
他愈苦思愈覺得煩躁,今天早上的爭吵更是讓他心神不寧,自認遇到她之后只對她專情,跟她相處的感覺太好,好到從吵架那一刻開始他就度日如年,但是為什么那時他會遲疑?
因為他的遲疑,導致之后的補救全都無效,一步錯,步步錯,結(jié)果讓她知道自己家是黑道……
“啊!倍√O輕呼一聲,有些為難的看著招待小姐發(fā)送的花朵。
“小關(guān),你真好運啊!”走在前頭的林奇德調(diào)侃的說。
關(guān)仲弦這才發(fā)現(xiàn)車展有人在發(fā)花,而且是以一男一女成對成對的發(fā),有帶伴來的人自然沒問題,但是像他這種跟著客戶來的保鏢,與客戶湊成一對,就有些尷尬了。
“介意嗎?”董俊蘋笑問,伸出手,讓招待小姐在她的手腕系上粉紅玫瑰!敖裉炀吐闊┠惝斘业陌榱恕!
“不介意!惫ぷ鞫眩橐馐裁?關(guān)仲弦微微彎身,讓招待小姐在他的領口附近插上玫瑰。“我的榮幸!
林奇德朝他齜牙咧嘴,嫉妒他的好運。
關(guān)仲弦無奈的瞥他一眼。
“育恒沒辦法來,真可惜!倍√O挽住關(guān)仲弦微彎的手臂,“他也很喜歡蘭老師的作品!
“梁先生也很希望跟你一起來!标P(guān)仲弦環(huán)視整個展場,特別注意出入口與逃生口,朝著幾個他曾保護過的客戶點頭打招呼。
“你說的都是客套話,他忙,我知道的!倍√O話語間有著落寞,“昨天晚上我等好久,他才打電話跟我說他不能來見我……啊,你當我剛剛失言吧!”
“我什么也沒聽見!标P(guān)仲弦體貼的說。
“謝謝!倍√O小聲的道謝。
“不客氣。香檳嗎?”關(guān)仲弦詢問。
“好!
他從侍者手上的托盤取了一杯香檳,遞給她。
“你不喝嗎?”董俊蘋喝了口香檳,表情略微放松,神情也不再寂寞,反而跟其他客人一樣,開始觀看展示的車款與花藝作品。
“工作中,不能喝酒!标P(guān)仲弦一直陪在她身邊。
花藝作品與車子擺設在一起,取得很微妙的平衡,F(xiàn)場的大型花藝作品約莫有十多件,每件都美得不像插花,象是永恒的杰作,而車子在花藝作品的烘托之下,感覺就象是另一件藝術(shù)品,使得與會的人士,不管是男是女,對車子有無興趣,都能在其中找到樂趣。
“真不愧是蘭老師!倍√O站在那仿希臘勝利女神像做出的雕像前,贊嘆不已。
以鐵架為材料,制作出大概的形樣,再以大量的藤生植物與薔薇,還有喚不出名字的花朵,勾勒出血肉,就連翅膀與衣裙都栩栩如生。
關(guān)仲弦看著這只有在課本和博物館才得以看見的勝利女神像,只覺得蘭皓成真是個大變態(tài),竟然想得到這種方法,把花做成藝術(shù)作品。
“可惜花有生命,沒辦法長久維持!
“是啊……”他轉(zhuǎn)移注意力,尊貴的黑色車體微微泛著金色的光芒,有如王者的氣勢,在勝利女神像旁,絲毫不遜色。
“啊,蘭老師在那邊!倍√O像個小女孩,聲音瞬間拔高,“關(guān)先生,我們過去!
原本是關(guān)仲弦領著董俊蘋,現(xiàn)在他反而被她拉著走,來到西裝筆挺的蘭皓成面前。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蘭皓成旁邊站著身穿一襲淺灰色小洋裝,戴著粉紅色珍珠耳環(huán)與雨滴型鏈墜的單佑琳。
她總是穿著輕便,即使正式場合也都穿西裝式褲裝,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穿洋裝、化淡妝的模樣。
露出微笑的她,跟蘭皓成站在一起,就像一對璧人。
去他的璧人!
關(guān)仲弦內(nèi)心的煩躁因為妒意瞬間提升到最高點,完全沒料到蘭皓成長得這么好看,他有一張開麥拉face和特有的藝術(shù)家氣息,除了花藝作品與車子之外,根本就是現(xiàn)場最大的聚焦點。
一想到佑琳跟著他工作已經(jīng)十年了,蘭皓成比自己還早認識佑琳,還跟她相處了那么多的時間……關(guān)仲弦吞下涌至喉嚨、由妒意調(diào)味而成的酸澀,彎身退開一步,讓董俊蘋上前。
單佑琳看見他時也是一愣,隨即恢復鎮(zhèn)定,與蘭皓成交頭接耳。
原本面無表情的蘭皓成微微揚起嘴角,朝董俊蘋伸出手,“你好,董小姐,謝謝你專程前來。”
董俊蘋登時心花怒放,與蘭皓成聊了好久,最后他們一起去看他這次展出的作品。
單佑琳沒理會關(guān)仲弦,與賓客談笑,跟蘭皓成和董俊蘋保持一定的距離。
關(guān)仲弦也是,與她并肩走著,但是沉默不語。
籠罩著他們的沉悶氛圍,似乎只有在她或是他對著別人開口時才會解除。
相較于前方相談甚歡的蘭皓成與董俊蘋,他們簡直象是兩個陌路人。
“……原來保全也充當男伴!彼龎翰蛔∨で鷥(nèi)心的醋意,故意說話酸關(guān)仲弦。
“我也不知道車展為什么要發(fā)送成對的玫瑰!毖韵轮饩褪墙兴ス周囌怪鬓k人搞這種小活動!拔椰F(xiàn)在是貼身保鏢,客戶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玫瑰別在董小姐的身上,很美。「涑蓪,你還不高興嗎?”單佑琳嘴唇顫抖的說著稱贊的話語。
“她是很美!标P(guān)仲弦沒有異議,董俊蘋那種世家子弟累世培養(yǎng)出來的氣質(zhì),讓她即使想粗魯也粗魯不了。
“嗯。”她鼓著腮幫子,點點頭,不能否認看見他穿著正式時的怦然心動,以及為什么他身邊站的人不是自己的嫉妒,乃至控制不住的酸了他兩句。
很快的,她想到他的性情與自己相近,這種接近宴會式的展覽,若不是因為水映瑤跟老板大吵一架,兩個人的關(guān)系降至冰點,今天也不會輪到她出席。
偶爾出席這種場合,不到半天她就累了,遑論他當貼身保鏢,照顧的客戶大多是得出席這種宴會的重要人士,肯定更累吧?
但是,她干嘛替他想?他們都要分手了,想這么多干什么?
單佑琳想到早上的電話爭吵,心情低落不少,卻也知道自己方才的想法是賭氣的成分居多。
她好討厭現(xiàn)在的自己。
“他在看你。”關(guān)仲弦冷著聲音說。
“?”單佑琳看著他緊繃的側(cè)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前方,見到蘭皓成回頭瞪著自己時,連忙上前,把蘭皓成從董俊蘋的身邊帶開。
“董小姐,不好意思,歡迎你過一陣子到蘭庭集敘一敘!碧m皓成邊說邊用眼神殺單佑琳。
單佑琳陪笑。
“一定。”
蘭皓成展露笑容,略帶歉意的與單佑琳走向展場的另一頭。
關(guān)仲弦握住拳頭,忍住想上前分開他們兩個的沖動,站到董俊蘋的身邊。
“蘭老師待在臺灣真是太可惜了。”董俊蘋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