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組織延攬三年,分配到尤靖手底下學(xué)習(xí),原讓一直很崇拜他,他在組織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從來不曾失手過,跟著這位大爺上山下海數(shù)回,原讓總探不到他的底在哪,而他出手也從來不曾認(rèn)真過,總帶著戲謔逗弄的意味,就連他們兩人切磋武藝也是如此,跟莉迪亞練拳時尤靖更是大吃豆腐。
這是頭一回被他揍到臉麻頭昏,僅僅一拳。
原讓不解的搔搔頭。他比尤靖高了十公分,體重多三十公斤,竟然被比他“瘦弱”的尤靖一拳擺平,實(shí)在臉上掛不住。
“一拳就擺平我,難道之前的切磋你都是在耍我?”大塊頭哇啦啦鬼叫中。
尤靖很快的把一大盤五人份的炒面吃光,滿足的打了個飽一嗝,嘴里叼了根牙簽,瞧不起人地朝原讓哼了一聲,“要是每回都跟你認(rèn)真,你以為你有命活到現(xiàn)在?”
“哎呀!干么這樣,大家都是自己人!”很快收拾起破碎的自尊心,原讓愉快地道:“老是待在屋子里,實(shí)在有夠悶,大家出門玩嘛!彼以為自己很強(qiáng),能跟尤靖戰(zhàn)得不相上下,原來都是人家放水,這太傷他的男性自尊了,這話題——跳過。
“你們慢聊!蹦析斡X得無趣,想去貝洛斯房里看看兒子,抱兒子回房間把門鎖起來,避免原讓的騷擾。
雖然說鎖這種東西,對她眼前這三人來說形同無物,但聊勝于無嘛,鎖個安心。
“鑫鑫,不要走!”原讓壯碩的身子撲向她,猿臂一張將她抱住,“你怎么忍心丟下我一個人?”
莫鑫鑫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擠爆了,她困難地道:“我不能呼吸了,放手……”
“你要跟我站在同一陣線,對付這一對奸夫淫婦!”原讓此番言論,為他的后腦勺得來一記痛打。
“再說一次!崩虻蟻喢滥棵盎,語帶威脅,聰明人就應(yīng)該知道要閉嘴。
但是原讓是個完全不會看人臉色的家伙,神經(jīng)大條媲美恐龍!肮,開個玩笑嘛!總比狗男女好聽吧!
莉迪亞忍無可忍,發(fā)誓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叭ニ!”
“我剔個牙先,等等再找你算賬!庇染缸谏嘲l(fā)上蹺起二郎腿,涼涼地剔牙。
“你們慢慢打沒關(guān)系,但是先放開我……我需要新鮮空氣……”莫鑫鑫臉漲紅,虛弱地喊著。
但原讓卻沒有放手,把她扛在肩上,跟莉迪亞過招。
“我的胃——”好不容易有空氣了,但接著遭殃的是她的胃,她快要吐了。
“馬迷!我的馬迷,還給多多!”天籟從樓梯口那邊傳來,是氣急敗壞的艾莫斯,他正在父親懷里緊張的跳呀跳!安灰业鸟R迷!馬迷是多多的!啊——”尖叫。
小孩的尖叫、大人的打斗聲,讓貝洛斯頭痛的皺眉,他忍無可忍,喝斥,“全部都給我閉嘴!”氣勢磅礴,讓所有吵雜聲頓時消失。
連差點(diǎn)要暴哭的艾莫斯都住嘴,乖乖收起眼淚,敬畏的看著抱著自己的叔叔,突然覺得他好厲害,眼中布滿崇拜。
貝洛斯眼眸迅速掃過客廳的四人——坐在沙發(fā)上叼根牙簽的尤靖、正要拾腿踹人的莉迪亞、閃避莉迪亞攻勢的原讓,最后是一臉不舒服的莫鑫鑫。
他迅速變臉微笑,仿佛剛才那聲充滿威嚴(yán)的喝斥只是假象,語氣和緩地道:“這么么熱鬧?鑫鑫好像很痛苦,原讓,放她下來吧,別玩瘋了。”
“?”后知后覺的原讓立刻放下被挾持的女人,這才發(fā)現(xiàn)她整張臉漲紅,是因?yàn)檠耗媪鞯牟贿m。
回到地面真令人感動!莫鑫鑫努力將空氣吸進(jìn)肺葉,頭有點(diǎn)昏的坐在沙發(fā)上喘息。
“對不起啊,鑫鑫,我跟你鬧著玩的!痹尠没谌f分的蹲在她面前道歉!澳闾嗳趿死,以后跟我一起運(yùn)動,你體力才會好一點(diǎn)!弊詈镁毦毴,那就更棒了。
莫鑫鑫心想,除了無敵鐵金剛禁得起你的摧殘,正常人在你面前都是脆弱得不堪一擊吧?
“走開!”艾莫斯掙脫貝洛斯的懷抱,沖向母親占有的抱住,兇巴巴的扁嘴瞪向原讓,“走開走開,我討厭你,馬迷是我的~~”
“多多,不可以沒禮貌!彼(xùn)誡兒子。雖然她也對原讓的莽撞舉動很頭痛,但他畢竟是兒子的長輩,不可以這么沒禮貌的!案迨逭f對不起!”她板起臉來。
“哎呀!”愧疚維持不到一分鐘,原讓又開始故態(tài)復(fù)萌了,“叫爸爸啦,有什么關(guān)系呢?小多多,我們都這么熟了呀!”
這家伙沒藥救了!
尤靖和莉迪亞睜大眼看著不知死活的原讓,再看向站在樓梯口那帶著優(yōu)雅淺笑的貝洛斯,默默為原讓掏一把同情之淚。
“不要,你走開!”艾莫斯緊抱著母親,不讓原讓碰。
而貝洛斯顯得十分沉得住氣,笑看這荒唐的一幕,沒有動怒,也沒有吃醋抓狂把人丟出大門。
看著這樣的貝洛斯,尤靖心驚膽跳的跟莉迪亞咬耳朵,“你說他是氣瘋了還是在算計(jì)什么?”
五年前,貝洛斯和鑫鑫熱戀時,是個超級大醋桶,而且心機(jī)之深,離間計(jì)用得恰到好處,讓鑫鑫棄他這個哥哥于不顧,一心向著他!
“你說呢?”莉迪亞反問。
“依我的經(jīng)驗(yàn)來看——都有!庇染缚隙ǎ靶Φ迷綗o所謂,表示問題越大!”
沒錯,問題大條了!
“我有事要出門一趟,艾莫斯就先還給你了!必惵逅钩析蔚馈
她心中打了個突!澳阌惺乱鲩T?”不能怪她驚訝和懷疑,回來臺灣這么久,他只有接送她工作才會出門,其它時間都成天待在家里,這是他頭一回說要外出辦事。
“私事!闭f著這話時,他眼神閃了閃,微笑,沒解釋自己要忙什么。
什么私事?她差點(diǎn)脫口而出,還好忍住了。
她一直不解為何他會讓原讓住下,而且連一點(diǎn)動怒的跡象都沒有,這不是他的作風(fēng)。
她所知道的貝洛斯是一個占有欲極強(qiáng)的男人,絕不容許她將眼光放在他以外的男人身上,更不容許任何人對她不敬,可原讓不只對她肢體觸碰、甜言蜜語,還大剌剌的住在他的屋子里追求他的女人——他一點(diǎn)也不介意?
原讓甚至還在他面前三番兩次自稱是多多的“爸爸”,這他也能忍?!
她不懂,從貝洛斯臉上的笑容,她看下出來他有絲毫芥蒂。
“有人要出去嗎?我開車可以順路送你們一程!彼L(fēng)度極佳地詢問。
“啊,真的?太好了,我跟鑫鑫要去約會!”原讓心中大喜,“鑫鑫,好啦,我們一家三口出去走走嘛。”
她耳邊聽著原讓的嚷嚷,眼卻盯著貝洛斯,欲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絲的不悅。
但是沒有,他還是微笑,詢問的眼神探向她,讓她實(shí)在……咽不下這口氣。
“出去走走也好,我從沒坐過摩天輪,就去美麗華吧。”她一開口,就直指臺灣約會圣地。
“對嘛,這才上道,小多多,爸爸帶你去坐摩天輪,好不好?”原讓開心的捏捏艾莫斯的臉。
“不要!你才不是我把拔——”艾莫斯不賞臉的打掉他的手,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撇過頭不理他。
她是故意的。貝洛斯清楚從她挑釁的態(tài)度明白這點(diǎn),他笑意更深了。
“聽說那里很美呢,去看場電影也不錯,我開車送你們?nèi)グ伞!彼D(zhuǎn)向嚇呆的尤靖和皺眉思索的莉迪亞,“送你們一起去?”
“不不不不——”尤靖忙下迭的搖頭,“不用了,我們喜歡待在家,待在家里很好!”
誰敢坐一位盛怒的男人開的車?如果嫌活得太長,倒是可以一試。
“那就出門吧!必惵逅挂馕渡铋L地笑,率先走出大門。
沒人發(fā)現(xiàn)他轉(zhuǎn)過身后,笑臉迅速消失,被深沉陰狠取代,換成一張嫉妒扭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