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巧然撒嬌的摟抱送她到門口的奶奶,“我去上班嘍,奶奶在家等顧嫂回來,別亂跑!
顧嫂是她請來陪伴與照顧奶奶的幫手,上市場買菜去了。
殷許月蓮笑瞇瞇的拍拍她手臂,“別擔(dān)心奶奶,我的身體很硬朗,倒是你,要多注意身體,別老是工作到那么晚,昨天回到家都十點(diǎn)了。”
“昨天是例外,要不是突然冒出個可惡的程咬金,我哪會耽擱那么多時間!币惶岬剿拖肷鷼猓」壬偬哪菑埑练(wěn)又帶點(diǎn)狂狷的臉龐跟著份外清明的浮現(xiàn)她腦中。
“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煩?聽奶奶的,以后別加班,那么晚公司只有你一個女孩子,奶奶不放心!
殷巧然急忙安撫她,“沒事,只是工作上出了點(diǎn)小狀況,我會注意安全!
經(jīng)過一晚,雖然不想承認(rèn),她卻無法否認(rèn)昨晚她未做多想便沖上樓“敦親睦鄰”的舉動,有點(diǎn)沖動,倘若她真遇上歹徒,后果確實(shí)不堪設(shè)想。
可是話說回來,薄谷少棠別挑昨晚回臺灣不就得了?
可見,錯全在他。
向奶奶再三保證她會很平安后,殷巧然開車到公司,她還有一堆公事要處理。將車子停妥走至公司門前,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啪啦一聲碎裂她跟前,她整個人僵住的看著地上破碎的花盆,就差那么一點(diǎn),她就被砸中。
二十分鐘前她才向奶奶保證她會很平安,這會兒她險些就出事,她開始犯太歲嘎?無緣無故花盆居然從天……
“薄谷少棠!”抬頭往上看的剎那,她愕然驚呼。他站在二樓的陽臺上,豈不表示那個花盆是他砸的,她犯的太歲是他!
怒火勃發(fā)的,她直接殺到二樓,想不到他早已開門在那兒等著她。
“小齊還在睡,你可別嚷嚷吵醒他,否則后果自行負(fù)責(zé)!
算賬的話她都還未出口,他氣人的提點(diǎn)已先落下。
這簡直是惡人先告狀,她實(shí)在沒必要甩他,但他的差勁與他可愛的兒子無關(guān),她只能逼近他該死優(yōu)雅倚靠門邊的身子,壓低音量控訴,“你怎么這么惡劣!竟然用花盆砸我!”
“別冤枉我,是有只貓?zhí)^,碰落花盆!彼褪且?yàn)樯详柵_探看怪聲,驚訝的看見貓碰花盆差些砸中她,而后見她發(fā)現(xiàn)他滿臉怒火,便知道她又將矛頭指向他。
果然他才把門打開,她已經(jīng)上樓興師問罪。
“聽你在蓋,你肯定對我昨天懷疑你是小偷懷恨在心,刻意砸花盆嚇唬我,做為你的報復(fù)手段!
“我沒這么卑鄙!
“對,你‘君子’得膽大包天,光明正大的使壞!毖龅伤男∧樢蚣佣杭t。他就這么有把握花盆不會砸中她,還是他本來就想往她頭上砸,只是沒正中目標(biāo)。
薄谷少棠不由得瞇起眼。這個今天穿了套黑色亞麻褲裝,將長發(fā)綰在腦后,比起昨天多了幾分干練氣息的小女人,怎還是這么沖?
“怎樣,無話可說了?惡劣的君……子……”她的尾音僵顫的停在他放大的俊顏與貼印上她唇瓣的柔軟唇片下,兩眼大睜。
他竟然……
“呃!”唇上傳來的痛意令她輕哼,錯愕的瞅著他,“你竟然咬我!”不是輕薄的吻,而是令她意外的咬痛她。
“不咬你如何讓你清醒點(diǎn)?別再說些誣蔑我的氣人話,我說花盆是貓弄掉的就是貓,你如果再執(zhí)意誤會,我保證再多咬你幾下!
執(zhí)拗的眼神與語氣在在顯示他的威脅是真的,可她才不相信他聲稱貓碰落花盆的爛借口,他們的梁子結(jié)大了!
退后一大步,她拉開不會被咬的安全距離反駁,“我告訴你,想還你清白除非讓我親眼看見你說的那只貓在你家陽臺跳,否則兇手就是你。哼!”
看她鼓著腮幫子撂完話,轉(zhuǎn)身就下樓的固執(zhí)倔強(qiáng)背影,薄谷少棠氣笑皆不是的搖頭。那只肇事的貓咪早不知跑哪兒去,他去哪里叫它來還他清白?
此時,回到公司的殷巧然拿著掃把出去清掃路上的花盆殘骸,胸口依然氣悶。
什么貓闖的禍?!她的公司在這兒開了兩年,也沒見過半只貓在附近晃,怎么他一回來就有貓咪出現(xiàn),分明就是蓄意找她碴,還不認(rèn)賬。
“哇啊,老板,這種掃地工作我來就好,你這樣我會有罪惡感!眮砩习嗟暮喰默幒杖惑@見老板在公司外頭掃地,連忙跑過去接手清掃工作。
“你要是有罪惡感,就別每次要你加班就落跑!
“好心點(diǎn)老板,白天我已經(jīng)很賣力工作,晚上再被你操下去,我會死!
我每天從早忙到晚,死了嗎?”殷巧然沒好氣的斜睨她。公司里請了心瑤一位正式職員及另一位工讀生張詠翎,也不知是不是兩人跟她混久了,老跟她沒大沒小。
她堆上皮皮的笑,“我們美麗的老板是驍勇的拼命三娘,我哪能跟你比!
這個芳齡二十六,大她兩歲的上司是個工作狂,上班總是比職員早到晚退,她和詠翎均甘敗下風(fēng)。
“不過老板,這打破的花盆怎么回事?我們公司四周一向干凈,怎么會有這玩意兒?”
小臉往上望,氣悶又起,“你說呢?”
意思就是說,它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老板,你是不是忙過頭累了,今天心情好像很糟!备M(jìn)公司,簡心瑤問。
“有嗎?”坐入辦公椅,殷巧然沒承認(rèn)自己的心情確實(shí)很糟糕。
“你的臉繃繃的!逼匠>退愎ぷ髟俣嗷蛩E頭沒加班,這位好相處的上司也不會繃著臉,今天一早卻破天荒臭著俏臉。
殷巧然微怔,她這才發(fā)現(xiàn)從以前到現(xiàn)在,向來只有她那薄情寡義的父親以及勢利刻薄的繼母能讓她動怒,可她從未把負(fù)面情緒帶到公司,沒想到那個昨晚才從東京來的可惡男人,不但有惹她發(fā)火的能耐,更能令她回到工作崗位仍繃著臉。
“我大概遇上天敵了!币粋敢放肆咬她的頑劣天敵。
不明白她說什么天敵,見她嘆息的揉捏眉心,簡心瑤由衷勸道:“老板,人疲累心情也會變差,你就再多請個幫手分擔(dān)業(yè)務(wù)吧!
別看他們公司規(guī)模小,承接的財管與人力中介案子可是應(yīng)接不暇,她和詠翎早就建議上司多請個助手,但她老是忙得將這件事拋到腦后。
難道是她太拼命,壓力過大,才變得容易生氣?“知道了,這兩天我會從委托者中挑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助手。”
“這樣就對了,老板英明!
“少在那里拍馬屁,趕快工作。”拿著掃把打躬作揖,能看嗎?
收起掃除用具,簡心瑤正準(zhǔn)備回座位辦公,忽瞥見由門口探頭而入的小腦袋。“老板,我們今天頭一位客人是個小帥哥耶!”
“什么小……小齊!”抬頭看清門邊的小人兒,殷巧然訝喊的走向他。
“巧然阿姨!边殖鲆豢谛“籽溃_心的跑向她。
只有簡心瑤處在狀況外,不曉得這個抱著根棍子來找上司的可愛小男孩是誰。無奈辦公室里的電話響起,她忙著應(yīng)酬客戶,沒空搞清楚狀況。
“怎么會來阿姨這兒,爹地呢?”沒看見薄谷少棠,殷巧然疑惑的問。
“我來還巧然阿姨棍子,爹地看我進(jìn)阿姨的公司就上樓去了!弊蛱焖麊柷扇话⒁套∧睦,爹地說她的公司在他們家樓下,他好高興,早就跟爹地說好早上要來找她。
將昨天她可惜沒敲到薄谷少棠的棍子放到墻邊,她抱起他坐入沙發(fā)。
“你爹地就這么放心的走掉,他不怕阿姨把你賣掉?”他們昨天才認(rèn)識,更結(jié)下梁子耶。
小齊咯咯直笑,“好好玩,我想來找巧然阿姨時,爹地也說我不怕被巧然阿姨抓去賣掉!
柳眉抽挑,殷巧然可不覺得好玩。那薄谷少棠擺明藐視她的人品!“你爹地怕阿姨把你賣掉,為什么又讓你來找我?”
“我說阿姨才不會賣掉我,然后爹地要我拿巧然阿姨的棍子還你,說阿姨假如要賣我,要我趕緊打電話回家。”
那個氣人的薄谷少棠,真當(dāng)她是人口販子!
“你媽咪呢?阿姨好像沒見到她!蓖蝗缓芟胫朗裁礃拥呐巳淌艿昧怂耶(dāng)他的妻子,她的問話就這么出口。
開心的笑臉不見了,“我沒有媽媽,爹地說媽咪到很遠(yuǎn)的地方去了。”
也就是受不了他的狂傲霸氣,和他離婚了?依她看,八九不離十。她疼惜的摟緊小身子,“沒關(guān)系,小齊還有爺爺奶奶疼呀。
骨碌碌的圓眼閃閃發(fā)亮,“爹地也這么說哦,而且我還有個曾爺爺也很疼我。”只是奇怪的常帶他去見很多不同的阿姨就是了。
“他干么老跟我說一樣的話!”含糊咕噥,她忽地又想起一件事,“你跟你爹地為什么到臺灣來?”
“爹地說要帶我到臺灣玩!毙☆^顱往右微偏,天真的補(bǔ)充,“爹地好像還有說他要回臺灣避難,巧然阿姨,什么是避難?”
她有不好的預(yù)感,“小齊有沒有聽你爹地說他要去上班?”
“沒有,爹地好像在放假!
放假,這只怕是失業(yè)的代名詞,他所謂的避難八成也是為躲避什么債主才避到臺灣來。如此一來,最可憐的不就是小齊,他爹地沒個穩(wěn)定工作,萬一餓壞他或情緒不穩(wěn)拿他出氣怎么辦?!
眉心皺了又皺,她不是很情愿的作下決定,“小齊,打電話請你爹地來阿姨這里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