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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妻 第一章 隔壁鄰居很難搞(1)

  晏金王朝,天喜二十六年。

  「藍炯順,你為官不正,私吞寧縣官銀,貪贓枉法早晚有報應!本官詛咒你這貪官生不出兒子,絕子絕孫!」

  這日,男子氣憤地由常州平縣縣令官邸出來,站在門口破口大罵。

  「呸!本官行得正,坐得穩(wěn),兒子都二十歲了,證明本官愛財取之有道,你若是再胡言亂語,本官上書朝廷告你污辱栽贓,讓你丟官!」藍炯順追出來說。

  原來那氣呼呼的人正是隔壁寧縣的縣令李章程,近年國庫充盈,朝廷便撥下銀子協(xié)助地方建設,各縣分得千兩銀,朝廷讓各地縣令親自上京領取,順道報告地方政務,李章程不巧生了場病,下不了床上京,藍炯順自告奮勇替他領錢,可怎知回來后藍炯順居然只交給他七百兩!

  問明原因,藍炯順解釋因他沒親自上京呈報政績,因此被朝廷扣了三百兩,這事是自己生病誤事原本怪不了別人,但昨日卻聽到另一縣的縣令告訴他,根本沒扣錢這回事,藍炯順替他領走一千兩。

  他得知后氣得來找藍炯順理論,可這姓藍的居然有臉皮說這三百兩是他代領的走路工錢,打死不還寧縣,這等貪官,他能不氣得大罵嗎?

  「藍炯順,老天有眼的,善惡有報,你有兒子也沒屁眼!」李章程氣到已沒什么理性了,顧不得風度,罵得粗野。

  藍炯順也惱火了。「李章程,你王八蛋,生的兒子才沒屁眼!」抓起地上的石頭往李章程砸去。

  但沒砸中,石子落在李章程腳邊,李章程本來氣得撿石子要回砸,見藍炯順已喚來下人要對付他,心下一驚,只得先逃命要緊。

  「有種別走,給老子滾回來!」藍炯順見他逃跑,在后邊叫囂。

  「我說爹,您兒子沒屁眼了嗎?我每日準時上茅房,順暢得很,您與他對罵豈不是浪費口水又傷身?這還失了做官的風度!瑰\衣少年搖著近來最流行的沉香扇,晃晃悠悠地走過來說。

  少年生得唇紅齒白,眼眸燦如晨星,十分俊俏,只是相貌雖風度翩翩,談吐上卻有點兒不著調(diào)。

  藍炯順丟了手中沒砸出去的石頭,撇撇嘴道:「藍小子說的有道理,這姓李的不知好歹,也不想想若不是我替他上京領錢,寧縣連七百兩都沒有,還來跟我計較那三百兩,這種腦袋不清楚的老家伙我跟他嚷什么,隨他蠢去吧!」

  「爹想通就好。」藍筱悠搧著扇子笑嘻嘻的點頭。這扇子之所以稱之沉香扇,是搖搧間會散發(fā)出香氣,有的是檀香,有的是花香,而自己這把扇子散發(fā)的是桂花香,甜味聞得人挺想睡覺的。

  「想通什么,瞧你這小子這副打扮,又想出去惹是生非了?」藍炯順瞅著兒子問。

  藍筱悠露齒笑了笑!傅髦蕟,給點銀兩讓兒子出去花花。」他伸出手,不客氣的討錢。

  藍炯順朝他掌心拍下去!附袢詹粶食鋈,老子有事讓你去干,別給我出去花天酒地!」

  藍筱悠收回被打紅的手,一臉不滿!傅屛腋墒裁凑f就是,干么動手呢?」

  「你這小子成天只知花錢享樂,不務正業(yè),我要不是只有你這個兒子,怕自己死后沒人送終,早把你打死了,還讓你在這羅哩羅嗦。去,隔壁來了新鄰居,瞧那排場不小,去給爹探探什么來頭?」

  「拜訪鄰居的事不是女人該干的嗎?讓娘去就好,這么無聊的事我去做什么!」他不屑干。

  「你娘比你還混,這會兒與她那幾個姊妹淘不知又混到哪里去揮霍顯擺了,我若找得著她,還需要你?!」

  藍筱悠翻了白眼,這倒是,自己那娘比他還「花天酒地」,最喜歡在其他官夫人面前擺闊,花錢買珠寶首飾從不手軟,爹有他和娘這兩個「闊妻貴子」,難怪得拼命攢錢養(yǎng)家,污了寧縣的三百兩實在也是不得已。

  「知道了,去就去!顾D(zhuǎn)身往屋里走。

  「藍小子,大門在那里,你往哪走?」藍炯順揪住兒子后領問,以為兒子只是嘴巴敷衍,沒真的要替他去辦事。

  「爹抓著我做什么?難道要我空手去?我得先去咱們庫房里挑件伴手禮帶過去才像話啊!

  藍炯順聽了這話松開他的領子!杆隳氵@小子有點腦子,去去去,挑個禮送過去,不過你別挑太貴的!顾{炯順小氣的交代。

  「我知道那倉庫里的全是爹的收藏,件件精品,但爹別盡想著省錢,隔壁來頭如何咱們不知,送重送輕難拿捏,兒子先挑個不輕不重的較為妥當。」

  藍炯順點點頭,「這話也在理,挑什么你自己拿主意吧!」擺擺手讓他滾了。

  藍筱悠往庫房去,里頭可是爹為官多年各方「進貢」的東西,在琳瑯滿目的物事里他挑了幅畫,是近朝名師的畫作,東西說貴不貴,便宜也不算便宜,掛在家里墻上還算有點分量,送禮也不致失禮。

  他拿著畫,晃悠悠地出了門朝隔壁走去,想著爹為何會說新搬來的鄰居有點來頭的話,聽說這戶人家姓瀝,是個年輕公子,搬來月余了還沒露過面,成天待在宅子里足不出戶。

  越是低調(diào)的人越不簡單!要知道,縣令乃一縣之首,官邸自然是設在縣內(nèi)地段最好之處,能與縣令做鄰居的人家,家底不可能薄的。

  現(xiàn)下京城有錢有權的人家正流行「下鄉(xiāng)靜養(yǎng)」,說是有助于陶冶心性、休養(yǎng)生息,因此爹懷疑這人八成是某個皇親國戚,或某大臣的子孫下鄉(xiāng)來附庸風雅的。

  否則,既然住在隔壁,按理對方會先來問候身為縣令的爹,哪里會不知禮數(shù)的視若無睹,爹專程讓自己來探探,若真是個有背景的,爹還得好好巴結(jié),期盼有朝一日能由地方官升格為京官,這樣才更有賺頭,藍家就更發(fā)達了。

  「請問瀝公子在家嗎?我是住隔壁的鄰居藍筱悠,這是過來拜訪瀝公子的!顾麍笊闲彰。

  然而,隔壁門房應門后,只拉開條門縫看他,壓根沒打算請他進門去。

  「公子不見客!归T房也不客套,直接告知后連細縫也要闔上了。

  「等等……我是代表藍縣令來的,還請通報一聲!顾С龅墓巽,阻止大門被闔上,好歹爹也是地方老大,通常抬出爹來沒有人會不買單的,即便這人來自京城,有些能耐,但強龍不壓地頭蛇,多少也得賣地頭蛇一些面子吧。

  「誰都一樣,公子說了,不想被打擾!归T房毫不客氣地將門給關了。

  碰了一鼻子灰,藍筱悠生氣了,搞什么?這么不把人放在眼底!

  他轉(zhuǎn)身往自家后門去,兩戶的后院僅一墻之隔,他記得自家后院有株老松,那樹干高過圍墻,樹枝都長到隔壁去了,因隔壁之前一直沒住人,沒人抗議,就任那老松的樹枝隨興的伸展過去,這姓瀝的搬來后也沒抱怨過這事,所以那老松的樹枝還繼續(xù)占著人家的地盤,這會兒他正好利用!

  他回到后院讓小廝幫忙,讓他踩著上樹,他爬上去后,馬上揮手讓小廝走,省得隔壁的人發(fā)現(xiàn)他偷窺。

  「你先走吧,我沒喊別過來!顾愿赖馈

  「少爺爬這么高,可得當心,小的還是在這顧著好,萬一您跌下來了還能接著您!股贍斂墒强h令的寶貝獨子,半點也傷不得,小廝擔憂的說。

  「放心放心,小爺靈活得很,這點高度跌不死的,你快走吧,別妨礙我打探軍情。」藍筱悠上樹后,站在岔開的粗枝上,隔壁后院的景致果然一覽無遺,這會兒更沒有心思與小廝羅嗦了。

  「那好吧,少爺自己可得千萬小心點了!剐P不敢壞主子的事,只得離去。

  小廝走后,藍筱悠開始比較兩邊的院子,自家后院種滿牡丹、杜鵑等艷麗張揚的花,而隔壁則低調(diào)許多,種的是冬天才會開花的梅樹。

  不過兩戶院子倒有個相同之處,就是后院都設有座超大的涼亭,自己家那座涼亭舒適美觀,不在話下,卻是不及隔壁的有名氣。

  為什么這么說?因為那座涼亭邊上有塊猴子造型的怪異石頭!

  老實說,這塊石頭實在稱不上好看,擺在院子里尤其是亭子邊上,根本不搭,甚至還破壞美感,不過,據(jù)說這塊石頭已擺在這里兩百年了,傳言當初擺放這塊石頭的人,請了法力極高的僧人給石頭施了福語,只要能善加保存并且讓這塊石頭屹立不搖在原地者,就能擁有福田良機,而這塊石頭說來也神,確實令不少擁有者升官發(fā)財。

  可惜這塊石頭不能移動,移動了就不靈了,要不然自己半夜偷偷搬回府,藏在爹的寶貝庫房里,日夜膜拜,興許不久爹就能高升了,但這是題外話,此刻這塊石頭不是重點,重點是,接下來要做什么?若盼姓瀝的突然出現(xiàn)在院子讓自己撞見,這種機會似乎不太可能有,可除此之外,自己要如何才能見到人呢?

  蹙起以男人而言略顯秀氣的兩道眉,傷著腦筋,想著不如干脆爬過隔壁院子,溜進瀝府去看個究竟算了?!

  打定主意后,他抬腿正準備借著老松樹干上的藤爬下墻溜進隔壁時,忽見涼亭里有影子晃動,他嚇一跳,趕緊縮回腿,仔細往涼亭望去——

  喝,方才顧著瞧那塊福石沒留意其他,涼亭里居然有人,而這人背對著他躺在涼椅上,似在假寐。

  他睜大眼睛眺望涼椅上的人的衣飾,衣料看似上等織錦,一般的下人可穿不起,這人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宅子的主人瀝諾。

  他得意起來,這下好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自己真的有好運道,這樣都能撞見這姓瀝的!

  老天要幫忙,自己還客氣什么,當然得把握機會摸清楚對方的底了,他眉角一翹,「哎喲!」一聲假意的慘叫之后,身子翻過墻,「跌」下樹,落在隔壁院子的地上了。

  不過跌落的姿勢沒抓好,屁股落地后是真疼的,令他坐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了,表情齜牙咧嘴的。

  「很疼嗎?」

  不一會兒,藍筱悠頭頂傳來一道低沉好聽的詢問聲,他心頭一跳,正主兒上鉤了,自己這摔值得了!

  他猛地抬起頭來,迎面對上的這人長身玉立,五官極為精致,清俊得彷佛謫仙,他忍不住屏住了氣息,捂住了嘴巴免得流下口水來,自己的容貌也常教人贊為美男子,但若與這人比起來,似乎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人家是仙,自己不過是凡人。

  「疼嗎?」這人見他只是癡傻地望著自己不說話,那好聽的嗓子再朝他問一遍。

  「疼死了……」藍筱悠張嘴回話,邊搖頭贊嘆,想不到啊,世上還有如此貌美的男子,連語調(diào)都太過溫醇動人……原來這姓瀝的是個如碧玉似的翩翩公子,就算是男人,見了也失魂的。

  「喔?這樣啊,既知疼,何必裝腔作勢地跌下來?蠢人干蠢事,就如你這般吧?」

  「嗄?」

  「地上不臟嗎?坐著不起來,你不僅蠢還很不愛干凈。」

  「你——」

  「不用辯解了,本公子也沒空聽你廢話,別礙著本公子休息,怎么來就怎么回去吧!不送!

  以為和善俊美的臉龐,轉(zhuǎn)眼間露出了嫌惡的神色。

  藍筱悠張著嘴,傻眼,別以為人俊心定也美,放屁!這人分明「表里不一」,是個毒舌歹心的!

  他瞬間清醒,收起癡愣相,扶著摔疼的屁股站起身,斜眼對著這毒舌的家伙問:「敢問公子是否便是這家的主人,瀝諾公子?」

  「本公子正是瀝諾,可這與本公子讓你快快滾有何關系?」

  這人說話簡直欠揍!他袖里的手指扭起來,握成一團,忍著才沒揍出去!笧r公子可真見外,我是住隔壁的藍筱悠,所謂萬金買鄰,遠親不如近鄰,你是不是正好敦親睦鄰一番的招待一下我?」他皮笑肉不笑,厚著臉皮問。

  「雖說左鄰右舍本該往來,但本公子卻疏忽了居必擇鄰這事,沒先打聽清楚鄰居的品行,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隔壁住的居然是個愛偷窺的!既然你不請自來,不知禮數(shù)在先,本公子又何必惺惺作態(tài)假裝歡迎的招待你?」

  藍筱悠現(xiàn)在不只想揍人,還想動手捅這人一刀了,自己在平縣行走何曾受過這等鳥氣,這家伙到底仗著什么敢對他這般囂張狂妄?!

  「我本是上門正式拜訪的,可門房推托說你不在,我便作罷,往自家院子逛逛,卻不小心跌落你這里,哪里偷窺什么,你可別誤會!顾虤庹f。

  「逛院子能逛上樹去,還能夸張的由樹上落到本公子的院子里來?這可是咄咄怪事了,倘若不聰明就別學人家禿頭頂,這樣只會成為笑柄!

  這人說話半點縫不留,眼里插棒槌,直戳人痛處!

  藍筱悠氣炸了,臉皮忍不住發(fā)顫!高@么著吧,不請自來算我冒犯,這廂擺桌賠罪,請瀝公子今晚賞光到平縣最大的酒樓『小南春』吃一頓怎么樣?」他按下火氣,堅忍為爹,爹交辦的任務向來自己沒有辦不成的,非得探到這人的底不可!

  「油!」瀝諾冷冷的望著他,然后吐出這個字。

  「油?」何意?

  「本公子最討厭的就是油腔滑調(diào)浮油之人,本公子崇尚精實,不想染油,這頓飯就免了吧!」

  不賞臉就算了,打了嘴巴還吐唾沫蹬鼻子上臉的,藍筱悠氣得內(nèi)傷,臉上笑容再也掛不住,拉下臉來,表情臭得薰人!笧r公子不來便罷,敦親睦鄰做不了,那咱們兩家以后就互不打擾了!惯@家伙不上道,自己也不是非結(jié)交不可。

  「本公子正有此意,就這么辦吧,請!」瀝諾再次催人滾了。

  藍筱悠鐵青了臉!缸呔妥!」轉(zhuǎn)身要往大門去。

  「等等,本公子方才不是說了,怎么來,怎么回,你這身衣服沾了地上的塵泥,這還想過廳踏廊,弄臟本公子的地方嗎?」

  他聽了這話,整個人爆開了。很好很好,自己平日行事夠囂張,想不到今日遇到對手,這人比自己更王八蛋!「姓瀝的,小爺記住你了!」

  「記住最好,下次再私闖民宅,本公子就該報官了!

  「哈,報官?你難道不知小爺是誰?」

  「即便你是平縣縣令之子,難道犯事就不必審?」這人顯然清楚他的身分,但沒因此有所顧忌。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當然得審,而且得秉公審,只不過,私闖民宅這等小罪,還用不著小爺?shù)牡雒,小爺自己就能擺平!顾麚伪堑裳。

  「喔?你這是在告訴本公子,審也是白審,本公子這是白干活?」

  藍筱悠笑著點點頭,這家伙總算有點明白得罪他沒好處的!

  瀝諾靜默了片刻后,露出了教人骨頭發(fā)冷的笑容!覆话赘苫畹姆绞蕉嗟煤埽竟幼匀皇悄軐⒛闼瓦M大牢吃幾天牢飯的,只是懶得費這心思在你這油小子身上,眼下你若再不走,本公子直接讓人將你丟回自己院子去!」

  「你敢——」

  「阿志,動手!」

  瀝諾一喊,之前讓他吃閉門羹的門房不知從哪個方向跑出來,卷起袖子真要將他抓起來往墻外丟。

  藍筱悠愕然,自己若真被丟回去,受傷事小,自尊心受損才是大事!杆闼闼懔,我自己爬墻回去!」

  然而難堪的來了,他下得來上不去,伸手構不上老松樹藤,墻爬不上去,試了幾次都狼狽地滑下來了。

  某人看不下去蠢人的爬墻表演,最終還是讓阿志將不速之客給丟回去了。

  藍筱悠姿勢難看的躺在自家院子的地上,滿身塵土,不遠處路過的下人紛紛吃驚偷笑。

  很好,自己算是和這姓瀝的正式交惡了,哼,此仇不報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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