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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上生金(下) 第十八章 欽差還清白(1)

  專賣司的競價結(jié)束了,果然又是孫剛的陸景商行得到了食油專賣權(quán),所幸尹家收到風聲,朝廷已經(jīng)派欽差來封賞蘇沐暖,不日便可到達。

  與此同時,詹池也找到了。

  他原先被孫剛藏在孫家名下的一處莊子里,莊子管事偷偷稟告孫夫人,孫夫人怕詹池犯什么案子會牽連孫剛,讓他把人趕走,這才有孫安聽見的那場爭執(zhí)。

  孫剛給了詹池一筆錢,把他送回他的老家,可詹池怎可能安分,孫剛給的錢總會有用完的一天,于是他重操舊業(yè),去其他縣城騙錢,這才被尹逍的手下尋線逮獲。

  尹逍的手下找人有本事,審問更有本事,他原先還擔心詹池死活不肯開口,怎知手下聽了吩咐只是笑了笑,得意地說,就詹池那貨色,費他一天時間審問都是砸了他的招牌,一等他審問出來便會前來回稟。

  尹逍要不見傷,手下笑里帶了點陰鷙,「傷?怎么會有傷?東家只不過讓我跟詹池說說話,怎么就會傷了?」

  尹逍笑了,接著問另一事,「那個牢頭呢?」

  「已經(jīng)招供畫押了,說是縣官讓他趁夜對蘇公子用刑,要屈打成招,怎知蘇公子嘴牢,傷痕累累也不開口,縣官怕出人命這才暫時按下!

  「我不知道你怎么讓他畫押的,可用的手段不犯法吧?他跟詹池不同,可不能刑求!

  「自然不是,他不但沒受什么苦,還一夜風流呢!但我想……東家還是不知道過程比較好,能得到東家要的結(jié)果就是了。」

  尹逍的確不想過問,這種江湖手段,果然要江湖人才懂得,他,只管看結(jié)果就是。

  之后別說一天,詹池半天就招了,原來他除了有騙人的好口才以外,也是造假一等一的好手,才能做出幾可亂真的關(guān)防及文書。

  他招供是孫剛指使,縣官提供山坡地的情報及地契給他模仿,本來只是想用這個罪名逼蘇沐暖嫁孫剛而已,哪里知道蘇愷要的木材竟是用來做榨油機的,孫剛才知道蘇沐暖的價值遠遠不只她已經(jīng)為人知道的部分。

  欽差王大人終是來了,蘇沐暖本想自己告官,尹逍早就知道她不會安分,杖刑他受得住,可蘇沐暖怎受得住。

  他知道不能讓蘇家人知道,要不然以蘇大的個性,倒是自己先告官了,于是他把這事告訴了尹夫人。

  尹夫人同樣舍不得兒子受刑,可她明白如今這個官是非得告的,否則不只蘇家,尹家的損失同樣不小,既然都有人要受刑,當然是尹逍較為合適。

  王大人到長溪那日,尹夫人特地前往蘇家拜訪,正趕上欽差來,宣讀完圣上旨意后,蘇沐暖就被尹家嬤嬤制住,她一個延遲,尹逍便上前告官了。

  王大人收了尹逍的狀紙,他本就跟駐軍將領(lǐng)通過氣,知道尹蘇兩家有冤,但真見了狀紙,他才知道縣官竟然貪贓枉法到這個地步,與尹蘇兩家的私怨還是小事,油品檢驗一事他十分重視,縣官能讓蘇家的油過了不關(guān),那相反的,是不是也能讓人過關(guān)?

  牽涉了民生,那就是大事。

  「尹東家,為了方便你回話及作證,這頓笞杖先記著,免得擔誤我審案,不過等案子審完,不管結(jié)果如何,這頓笞杖還是得補打,你可愿意?」

  「小民既是有冤,那就是不計任何代價都要請大人為小民申冤!

  「好,本官就受了你的狀紙!

  王大人領(lǐng)著人離開蘇家上了轎后,掀開窗簾叫來了他的親信。

  「大人!挂幻┲俨钜律训娜松锨埃故讘。

  「去查查這個縣官的背景,住什么樣的地方?」

  「一進城縣官就派了人來,說是要招待大人住官邸,就在西街上!

  「西街?」

  「屬下打聽過了,西街是整個縣城最繁榮的地方,地價很高,縣官的宅子也很是豪華。」

  欽差看著屬下,笑斥著他,「你還挺機靈,那我想知道的,想必你也問了?」

  「來就知道可能有貪腐案,屬下怎可能不上心,這個縣官的背景很容易查,因為往上三代都是白丁,就出了這縣官有本事,入了仕途!

  「既是白丁,小小縣官是怎么賺到銀子買下西街的宅子的?」

  「這……大人心如明鏡,哪里需要屬下多嘴。」

  欽差大笑著放下簾子,靠坐回去,「起轎。」

  「去縣官官。俊

  「不,去驛館!

  孫剛在蘇愷受私刑后的隔天就去了一趟蘇家,親自告訴他們蘇愷的近況。

  當時蘇大氣得險些要打人,葉氏更是當下就哭了出來,只有蘇沐暖十分冷靜,說她愿把制油的技術(shù)給他,但要她嫁是不可能的。

  既然蘇沐暖愿意托出制油技術(shù),那必是還有其他賺錢的本事,孫剛能拿到全部,又怎么甘心只得到一部分,于是他給了蘇沐暖三天時間,三天后他會讓人送聘,希望蘇家懂得選擇。

  而三天后,六十六抬的聘禮送到蘇家門口,被蘇家的人轟了出去。

  向來送聘就是婚嫁雙方都有了默契才會做的,孫剛派去的人被轟出蘇家已夠丟臉了,更何況還是送聘的?

  這讓孫剛不但成了全長溪村的笑柄,更是全縣城的笑話。

  他要報復在蘇愷身上,縣官卻告訴他,駐軍的營地前幾日失火,再加上有些地方的確年久失修,將軍親自來找他,說是駐軍兵士要操練,需要其他人手整修軍營,跟他要了幾個非犯了死罪的案犯協(xié)助整修,為期一個月,伙食由軍營負責,人犯的看管也由軍營負責。

  因人數(shù)不足,他只能把蘇愷也排進去。

  孫剛一聽就覺得不對,小小一場火,軍營只需讓幾個士兵自愿停止休沐,就可以不影響操練又能整修,哪里要用到什么人犯去修?莫非是有人在搗鬼?

  他細細思索了可能會成為把柄的事件,詹池就是其一,又想到尹逍,他有些不放心,要人去找詹池,必要的時候?qū)⑺浗饋,以免被尹逍的人找到,卻得到詹池在其他縣城犯案,如今在逃中的消息。

  雖是在逃,但孫剛想他找不到,尹逍應也不容易找到,多少是放了心。

  可對于尹逍,他還是如芒刺在背,便讓人監(jiān)視著,想知道尹逍有什么動靜,傳回的消息卻是毓盛商行本身并沒有少什么人手,人人各司其職,做著原來的工作。

  如此平靜,孫剛真真是看不懂了。

  而一切的一切,在孫剛收到尹逍告官的消息后,終于明朗了。

  尹逍竟能讓一位欽差來長溪,告狀申冤?

  孫剛上了堂,看見堂上的人,有蘇沐暖、尹逍與蘇愷,最重要的是還有詹池及牢頭,孫剛大驚,但還是強自定下心神,瞥眼卻看見縣官冷汗直冒,坐在陪審席的他臉色蒼白,都還不需欽差問話就已經(jīng)不打自招。

  人還沒齊,王大人等著,現(xiàn)場的氣氛十分悶窒,這是他故意給縣官及孫剛的壓力。

  后來又來了幾個長溪村的村民,一并跪在了大堂之上。

  王大人開堂,先問尹逍哄抬一案。

  尹逍把向縣官說過的情況再說一遍,「……王大人,以上就是小民對哄抬菜籽一案的陳詞。」

  王大人聽完點了點頭,問了堂下的村民,「本官問你們,可有人鼓吹你們種植蕓薹?」

  幾個村民互相看了看,回稟,「回大人,沒有的事,反而是沐暖丫頭讓我們別搶買菜籽,說她真不是種來賣錢的,讓我們小心別血本無歸。」

  當初蘇沐暖顧念著鄰里之情,勸過村里不少人別種蕓薹,解釋她種不是為了賺錢的,可很多人不信,依然執(zhí)意種植。

  欽差聽了又點了點頭,望向縣官,問:「張大人,本官查過,尹逍與蘇沐暖素來交好,若尹逍真有派人鼓吹種植蕓薹,蘇沐暖斷不會扯他后腿讓人別種。你不妨說說,這么容易就能問到的結(jié)果,怎么斷不了案呢?」

  縣官站起身,低首回稟,「實在是、實在是尹逍借著這菜籽大漲大賺一筆,這才讓下官懷疑。」

  「喔?是這樣嗎?本官去長溪村走了一趟,發(fā)現(xiàn)長溪村人很特別,會把鴨崽趕進田里,問了才知道這也是蘇沐暖的點子,那人還說,也就他家水田多,養(yǎng)的鴨崽又是準備留著自己吃,數(shù)量不多才養(yǎng)得了,有好些人想學,買了不少鴨崽,最后田里的草不夠吃,還得花銀子買鴨食,不得已只能把鴨崽賣了。

  「在我看來,這波蕓薹種植潮也是,蘇沐暖花大錢買了蕓薹籽,種滿了幾十畝田,這才引起仿效,張大人……讓人查過此事沒有?」

  「這……這……」

  「你說尹逍賺了太多銀子,怎么我朝還不許人家商行賺太多銀子的?」

  「不、不是……」

  「以上,都只能說你昏庸而已,我接下來要問的案子,你想想,是不是還要繼續(xù)坐在那里回話?」

  縣官嚇得跌下椅子,起身離開桌子,也站到堂前去了。

  孫剛給了縣官眼神,縣官看也不敢看他,只敢垂首站著。

  王大人接著就問詹池及牢頭,他們不敢翻供,只得一五一十又說了一次。

  他也沒只信尹逍找的證人,早讓手下去「問」了縣衙的文書,得到縣官的確曾把那塊山坡地的文書讓詹池看過的證詞。

  王大人驚堂木一落,別說縣官,就連孫剛也跪下了。

  「孫剛,本官想過你們兩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能讓張大人為你做這么多事,直到本官要查蘇沐暖上告的油品檢驗一案后才發(fā)現(xiàn)端倪。張大人,收賄之事有大有小,若牽涉到鐵酒油鹽這等民生大事,你可知道罪有多大?」

  縣官嚇得腿軟,這可是流放大罪,他不敢認,「大人說的下官明白,可大人是、是在指下官收、收賄嗎?大人,這是沒有的事。」

  「張大人,我能讓你的文書官招供,還不能讓驗油的人招供嗎?」

  牽涉到鐵酒油鹽,就算是從犯罪也不輕,縣官一直認為沒人敢招供,卻不知這欽差能有此等本事。

  當檢驗油品的人上了堂,縣官整個人都癱了,待對方招供完,王大人的視線轉(zhuǎn)向縣官及孫剛,只見那兩人臉色蒼白,好像隨時性命都要去了。

  「尹逍哄抬一案實屬無稽,本官宣判,尹逍無罪!

  「謝大人!

  「蘇愷盜伐公有地屬實,該地仍歸縣衙所有,本官念你乃被誆騙,不追究你盜伐之罪,但所伐樹木需以市價償還縣衙,蘇愷,你可認罪?」

  「小民認罪!

  「蘇沐暖,你油品送檢一事,本官判定檢驗無效,但你需再送驗一次,你可同意?」

  「民女同意!

  「尹逍,競價一事已結(jié)束,孫剛雖以不正常手段得到專賣權(quán),但其他人實屬無辜,本官看過你競價的條件,若非失去資格,的確該由你競得,但是依律,孫剛失去專賣權(quán),將由下一順位遞補,本官無法還你專賣權(quán)!

  「小民明白。」

  「不過,你的損失乃是孫剛造成,本官以你競價上的油稅最低應繳稅額推算你的獲利,判定孫剛?cè)珨?shù)賠償,這……你可滿意?」

  尹逍本想失去的就失去了,也沒想得到什么補償,只要孫剛罪有應得就好,不承想竟能得到補償,「小民謝大人!

  說完這些輕罪的,王大人臉色一沉。

  縣官及孫剛被驚堂木嚇得跪直了身子,最后,縣官被拔官,孫剛一身家產(chǎn)扣除要賠償給尹逍的金額之后,與縣官同樣財產(chǎn)抄沒,同判流放三千里。

  縣官哭著大聲求饒,孫剛則是直接昏了過去。

  他一世榮華,從小就沒吃過苦,判他流放差不多就是判了他死刑!

  定了縣官及孫剛的罪,王大人還有一筆帳要算,「尹逍,你應該沒忘了五十笞杖吧!

  「小民記得!

  蘇沐暖一聽,立刻挽住尹逍的手臂。

  尹逍拍了拍她的手,露出微笑安撫她。

  下一刻,他便乖乖趴下,刑杖不絕地落在他的身上,他卻沒有喊過一聲。

  倒是蘇沐暖看見尹逍血肉模糊的樣子,饒是她是見過再多世面的現(xiàn)代人,都因此而昏厥過去。

  尹家八十八抬的聘禮送到蘇家時,真是讓長溪村人大開眼界。

  蘇家短時間內(nèi)被人送了兩次聘禮,一次六十六抬、一次八十八抬,別說長溪村,就連縣城怕都是鮮見的,而且這一回,蘇家收下了。

  尹夫人與蘇家早就商議好成親的日子,趕在顏氏逝世百日內(nèi)完婚。

  送聘時尹逍人無法到,他還因為那五十杖刑而趴在床上呢!

  「這是我做的魚湯,魚很新鮮,你嘗嘗。」

  蘇沐暖這些日子幾乎天天來照顧尹逍,她覺得尹逍是為了她受刑,所以擔負起照顧他的責任,除了男女有別無法協(xié)助的事情之外,其他的她事必躬親。

  趴在床上的尹逍顯得沒什么精神,搖了搖頭,「我不餓!

  蘇沐暖不依,舀了一碗湯送到了他面前,「你身上還有傷口,吃些鱸魚湯可以幫助傷口癒合。」

  尹逍索性把頭轉(zhuǎn)向床的內(nèi)側(cè),不去看。

  「阿逍,你是孩子嗎?別任性。」

  尹逍也不搭理蘇沐暖,她嘆了口氣覺得無奈,只好說:「我喂你好不好?」

  尹逍立刻把臉轉(zhuǎn)了回來,帶著滿滿的笑意。

  蘇沐暖沒忍住笑了,「就說你還像孩子吧!」

  「我就是想要你喂。」

  「好好好,我喂!

  其實尹逍整日趴在床上,根本就不覺得餓,但若蘇沐暖要喂他,他還是肯吃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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