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震驚程度不在她之下,尤其一聽賢親王野心,三位長老更是慌亂大驚,臉色發(fā)白,好一會兒才平復(fù)。
「其實(shí)安親王若有意瞞下假婚約之事,我等必不知情。安親王能坦白相告,足見誠意!锅P四叔開口道,顯見對這婚事表有贊同之意。
「是啊,我看這安親王外表出色,風(fēng)度翩翩,沉穩(wěn)有禮,是難得人才,錯過這婚事確實(shí)可惜!
鳳三叔頻頻點(diǎn)頭。
「紫鴛,既然你指婚夫婿已過世,家人又把定親玉佩棄置,等同放棄婚約,你是該另覓佳婿。
安親王雖說不是你指婚夫婿,不過他親自前來,又帶左丞相為媒,實(shí)屬難得!锅P二叔也為安親王說了好話。
鳳紫鴛望著三位長老?和一旁無言的孫少宇和妹妹。不難明白三位長老言下之意,是有意藉這樁婚姻拉攏安親王,以避免和賢親王正面對峙,甚至希望在安親王的羽翼下保住目前和樂生活……
「紫鴛親事微不足道,敢問三位長老,可是決定應(yīng)允安親王兵馬進(jìn)駐鳳谷?三位長老能信得過安親王,確知他非另一個賢親王?」
三位長老面面相覦,眼神交會,似都傾向相信安親王為人。
「過去傳聞和今日所見的安親王相去無幾,該是一個可以信任之人!锅P二叔和兩位長老點(diǎn)了點(diǎn)頭,才望向她, 「紫鴛,梅破年紀(jì)還小,再說她只有操控人心一種能力,沒有遺傳令堂瞬間轉(zhuǎn)移、穿越時空之能。雖然外人不知,但事實(shí)上如今的鳳氏一族已不可同日而語,我們確實(shí)需要外援。」
「這賢親王再怎么說都是皇家之人,他手上還握有一半兵權(quán)。今日除非他殺進(jìn)鳳谷來,否則查無實(shí)證,就算我們向皇上求援,恐怕皇上有所顧忌,也愛莫能助!锅P三叔進(jìn)一步說道。
鳳紫鴛一怔。雖然母親過世之前千叮萬囑不許她說出自己的能力,但如今情勢非同小可。
「二叔,紫鴛有話——」
「紫鴛,三位長老所言甚是!箤O少宇一直不語,卻突然開口打斷她,接著又說道:「莫怪我要把話說得難聽,但即便是鳳女能者也非不死之身……當(dāng)日意外發(fā)生,令堂舍己救我,來不及逃生……你忘了嗎?」
鳳紫鴛望著他沉痛的眼神,明白他的心情,也深知他的意思。以母親的能力都難逃命中劫難,何況她的體力難以負(fù)荷穿越時空之能,若是族人對她寄予厚望,懇求她穿越時空去未來看敵人動向,她很難拒絕……
「紫鴛,莫非你對安親王無法信任?」與其她泄漏能力,危及性命,他還寧可親手把她交給羅非……倒是紫鴛今日是何故?她該是最信任羅非之人,何以頻頻提出意見?
「姊姊,你不想嫁那安親王嗎?」
面對孫少宇反問,和破兒天真詢問,緊接著幾雙眼睛同時對住她,仿佛都在逼她正視她內(nèi)心層面屬子孫少凡的那份感情-她是信任羅非,想下嫁羅非,但大哥如今要娶之人卻是鳳紫鴛啊,甚至不惜以色相誘……
鳳紫鴛一怔,頓時羞紅了臉--結(jié)果,她只是在惱他嗎?望著她臉紅,三位長老大笑,親事就此決定。
安親王兵馬順利進(jìn)駐鳳谷,同時以谷主夫婿身分,派了一隊(duì)人員加以照顧并輔佐夫人妹子、未來谷主鳳梅破。
***
不久,他帶著鳳紫鴛回京成親。
不過才出鳳谷不遠(yuǎn),京城有快馬來,羅非見過來人,便先趕回京城。
鳳紫鴛則在鳳二叔護(hù)送之下跟隨左丞相一隊(duì)人馬回京,在左丞相的安排下暫居別館等待完婚。
而孫少帆,一來不舍這么快與鳳紫鴛分別,二來也有意見識皇家婚禮,于是她也跟著來了。
嚴(yán)寒冬季到了尾聲,初春花兒開了幾朵。
安親王終子迎娶鳳紫鴛入門,洞房花燭夜,新房在西側(cè)榕園。新娘頭蓋喜帕端坐床前,鳳眸低垂只能瞧見自個兒擺放在腿上的一雙手。
幾名丫鬢方才來見禮后,全退到新房外等候去了。
夜……靜悄悄。
早已過了新郎該回房的時間。
終于,門上敲了兩聲,房門被推開來……
「奴婢小虹,叩見王妃。」一名丫發(fā)欠身,接著說道: 「方才總管過來傳話,皇上有急事召見王爺進(jìn)宮了。王爺不忍王妃等候,請王妃更衣歇息!
大紅喜帕下,一雙垂眸盯著自己的手,「好,我知道了!
「奴婢去叫丫鬢們進(jìn)來服侍王妃!
「不用了。折騰一夜,大伙都累了,你帶她們下去休息吧!垢畠(nèi)許多人見過孫少凡,她不想在此時引起騷動:
「可是王妃您……」
「有喜兒在,你無須擔(dān)心,去休息吧!
喜兒……小虹瞥一眼那名戴著面紗的陪嫁丫發(fā)。這丫頭好大膽!竟在王爺新房里倒睡起來了!
「是!沟降资请S著王妃來的貼身丫頭,說不得以后還得聽她的,少惹為妙。
「奴婢等謝過王妃!剐『缙鹕,出了內(nèi)房?帶著幾名丫寮走出喜樓,把門關(guān)起。
鳳紫鴛拉下喜帕,起身摘下鳳冠,望著燭影孤獨(dú)……
「紫鴛姊,是不是三位長老逼你,你才只好嫁安親王?我若早些長大就好了,我會努力保護(hù)鳳谷!
「破兒,你誤會了……其實(shí)我與安親王早已結(jié)識,他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今生若非有他,我早已不在人世。破兒不瞞你,此生我只愛一人,這人便是……大哥,真上皇宮去了嗎?」
「紫鴛,這下你怎么辦?」孫少帆伏在茶桌上,懶洋洋地張開一眼來!笓(jù)說安親王和皇上兄弟兩人感情極好;噬厦髦合豢讨登Ы,當(dāng)真會在此時宣安親王進(jìn)宮嗎?」不悅地冷哼了聲,對這羅非已開始不具好感。
洞房花燭夜,他居然連新娘蓋頭都不掀,留新娘獨(dú)守空房,也真是太超過了。
「我遺憾大哥不能親眼見我為他所穿的喜服。」鳳紫鴛低頭瞅著一身喜紅,兩手一拉,脫下喜服,改換了一套衣服,同時洗去一臉脂粉。
「……我去找他!
「去吧!箍粗P紫鴛在眼前消失不見,孫少帆拉掉面紗,一吹冷風(fēng)便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一張?zhí)一▼善G的臉兒頓時皺在了一塊,大大打了個呵欠,找件寢衣?lián)Q上,便往床上倒去。偶爾,還有幾聲噴嚏傳來。
***
深夜街道無人,門戶幽暗,卻有一點(diǎn)光從巷子里的小宅院流泄出來。
她伸手推開門,走進(jìn)屋里。
屋里已有一人,一手金樽,一壺酒,喝了微醺。
聽見開門聲,他瞇眼凝視來人,定定注視她,忽然眼底生了光亮,瞬即又抹上暗影,眼神復(fù)雜的瞅著她……
「大哥,小弟回來晚了,趕不及大哥喜日,請大哥見諒!挂灰u白衣,一張素臉,黑發(fā)束起,笑靨生花。
「……少凡,當(dāng)日為兄臨時有要事離去,后來派了姜軾過來,你已不在。咱們兄弟有兩個多月未見……過來陪我喝一杯吧。」他斟滿酒杯給她。孫少凡坐了下來,接過酒,先對他道:「小弟賀喜大哥、祝大哥與新夫人恩愛白首。」
望著他說完一口飲盡,羅非忽然伸手壓下,「此酒性烈,你淺嘗即可!咕埔蝗牒,熱辣無比,穿腸如腹中燒。
她訝異地瞠眸,小吐粉舌,登時一臉配紅。
「大哥,這酒……好辣!惯好他阻止,否則這一杯全下肚,她恐不省人事。
羅非瞇眼,緊緊握著她的手,瞅著她迷人模樣,眼底隱著一絲沉悶……他難道有斷袖之癖卻不自知?明知他是真男子,分別這段日子時時惦記他,如今再見他,喜愛他之情未減——
罷了!真男子又何妨?誰說世上只能有愛情,此后他當(dāng)孫少凡是兄弟,當(dāng)他是親手足疼愛,相處更無顧忌!
「哈、哈、哈!」他忽然大笑,拉她起身,「難得我兩兄弟再見,今夜就相擁而眠吧!走吧、走吧,夜深了,大哥我也累了……」
「大哥!」他一起身便跌撞了下,她趕緊扶住他。「大哥,你喝醉了!顾p嘆。
「少凡,你忘了?今天是本王大喜之日,喝醉是正常!怪皇牵(dāng)真醉了嗎?
或者他只是借酒裝瘋……他瞇眼瞅著他通紅臉兒,嗅著他身上一抹淡香,兩手把他抱得更緊。
她無奈,只得半抱半扶把他帶進(jìn)房里,讓他躺上床……羅非兩手不放,硬是把她也扯上床,跌在一塊。
鳳紫鴛一臉羞紅,心臟幾乎跳了出來,但想到兩人已成婚,若不是他不進(jìn)新房,此時該已是芙蓉帳暖……她停了掙扎任他兩手緊抱。
「大哥,大喜之日,新婚之夜,你怎會在此?」
「……大哥大喜之日,少凡你趕不及,大哥擔(dān)心你,特來此等候!
「大哥來此,留新娘獨(dú)守空房,小弟對不住。
大哥,你還是快回去吧!
「我夫人累了,早已就寢。今夜我要留宿在此,除非少凡你嫌棄大哥,否則無須多言!
她幾時說她累了?
「……哥見過新娘了嗎?」
「這是自然!购孟恪z憾他非女子……
「那不知,嫂夫人生得如何?」
「唉,不提也罷!
「……莫非,新王妃其貌不揚(yáng)嗎?」
「頭大四方、眼小如豆、血盆大口、膚如粗石、體重百斤。少凡,你忍心趕我回去嗎?」低沉聲音深嘆哀怨,兩手緊抱她,只差沒擠兩滴眼淚往她衣上抹。
「……真是辛苦大哥了。」鳳紫鴛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今日她卻知道了,大哥還是喜愛孫少凡,他娶鳳紫鴛……若不是自暴自棄,便是出于無奈了。
頭大四方、眼小如豆、血盆大口、膚如粗石、體重百斤嗎?沒想到大哥說起謊來面不改色,大言不慚,她若只是孫少凡,當(dāng)真深信不疑。
唉……罷了,明日再向大哥說明吧。
頭好昏……她才喝了半杯而已,是近日勞累的關(guān)系,還是這酒當(dāng)真如此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