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欣瞳這才想到自己的失禮,趕緊露出傻笑并伸出手回握!安缓靡馑祭!我叫楚欣瞳,大家都叫我瞳瞳,是語遷的好朋友,我們在同一家PUB駐唱!
“那家PUB是不是叫作‘凱諾’?之前明熙帶我去過,可惜沒看到你演唱。你的聲音很特別,唱歌一定很好聽……”范仲陽大掌一握緊,便開始施展他的男性魅力,雖然他明白楚欣瞳并不是他的菜。
像她這種身材惹火的女人一定“身經百戰”啦,當女朋友或床伴肯定很刺激,但并不是他現在想要尋找的。過盡千帆的他只想找個能定下來的女人——一個溫柔婉約、聽話乖巧,可以好好調教的完美嬌妻。
“我都是唱十點那一場,明天晚上就有我的班,你可以來聽歌呀!”即使聽過數百次贊美她聲音的話語,但楚欣瞳仍被捧得暈陶陶的。她大方地邀請著,衷心希望能有機會再見到他。
她好喜歡他的笑容,尤其那雙帶笑的眼眸瞇起來時看得到深凹的雙眼皮,那正是她夢寐以求的眼形。她的視線一直無法自他的臉上移開。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吧!記得在網路上看過一則報導,說是男人眼睛只要注視女人超過八點二秒就算一見鐘情,那女人看男人呢?楚欣瞳暗忖著,不自覺地笑得像個花癡。
“這次比較趕,下次回來有空一定去!狈吨訇柕难凵窈捅砬轱@得很感興趣,閃閃發亮的眸子讓楚欣瞳看得癡迷,衷心的贊美就這么脫口而出。
“你的眼睛……比女人還要漂亮耶!”
她忘形的贊美惹得范仲陽哈哈大笑:“是有人說我的眼睛長得還不錯,但這樣的形容還是第一次聽到!
“哎呀,我不是說你像女人啦……”感覺似乎又說錯話,楚欣瞳懊惱地吐著舌尖。這時才發現自己一直握著他的手,她趕緊松手,難為情地吃吃笑著。
“哈哈……沒關系。”范仲陽還以為像她這種好身材的女人應該成熟又世故,像那些模特兒煙酒不離手;但楚欣瞳比他所想的還要單純率直,他挺欣賞這種個性的女孩!拔铱梢越心阃珕?你的名字很特別……”
他的親切和贊美讓楚欣瞳整張臉都亮了起來!拔野终f我的名字代表‘愉悅的眼睛’,但我對自己的眼睛很不滿意,它們太小了,一點也看不到快樂的影子!
一提到名字,楚欣瞳便打開話匣子抱怨了起來,細長的眼眸跟著瞇成兩道彎月,這是她的招牌表情。
范仲陽倒覺得那兩道彎月挺討喜,“不會呀,如果你到國外一定很受歡迎,老外最喜歡單眼皮的女人,他們認為這樣很有東方美。”
“那是老外,我又不喜歡……”在PUB唱歌不乏老外追求,當然也有許多男聽眾毫不掩飾對她的興趣,但她知道那些男人只想跟她上床,這不是她想要的關系。
“那我在美國待了十幾年,算不算是老外呢?”范仲陽半開玩笑地挑起濃眉,眼神帶著似有若無的挑逗,不經意的放電卻將楚欣瞳電得暈頭轉向,隨即不假思索地吐出心聲,“當然不算!我喜歡你這種型的!”
見范仲陽露出玩味的笑容,她才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
“我……我是說……你應該不算老外啦!”
她到底怎么搞的啦?在別人面前總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怎么在這個男人面前老覺得自己說錯話?楚欣瞳懊惱不已地想著。
“哈哈……你真有趣!”范仲陽還真的沒遇過這么直率有趣的女人,逗得他笑聲連連。
“呵呵……真的嗎?大家都這么說耶!” 楚欣瞳只能回以傻笑,貪看著那如陽光般亮眼的笑臉,愛慕之情悄悄在心里滋長。
“范仲陽,給我離瞳瞳遠一點!”一個突來的清亮嗓音打斷兩人之間的熱絡氣氛。
剛演完溫馨重逢劇碼的孟語遷正站在門口,以食指不客氣地指著范仲陽大罵著,完全不顧新娘該有的優雅。
“冤枉呀!關太太……”范仲陽趕緊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不以為意地耍起嘴皮子,“我只是在盡伴郎的義務,和伴娘培養默契呀!”
孟語遷撩起曳地的白紗大步跨向兩人,一把拉開楚欣瞳將她護在身后!安槐孬I殷勤!你只需要安分地當你的伴郎,別想染指我的好姐妹!”
她本來極力反對由范仲陽當伴郎,但老公關明熙婚禮前卻軟硬兼施地讓她點了頭。今日瞧楚欣瞳那滿臉的桃花,該是芳心大動了,她不免有些后悔,自覺有必要捍衛好友的純真,生怕這傻妞被“賤嘴男”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她深知這個男人有多惡劣、多花心。
“語遷,別這樣啦!我們只是聊了一下,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要開開心心哦!” 楚欣瞳跳出來打圓場,輕輕拉開護在她身前的新娘。她打從心底不愿見到好友給范仲陽臉色看,覺得范仲陽并不如孟語遷說得那么壞。
孟語遷卻再次將楚欣瞳拉到身后,“你不懂這個男人有多邪惡……”
“語遷,典禮就要開始了,我們趕緊去禮堂吧!”孟語遷正想說下去,關明熙接收到范仲陽投射而來的埋怨眼神,回頭制止了老婆。
由于范仲陽曾是孟語遷國中時暗戀的對象,為了徹底消滅老婆對范仲陽的好感,關明熙不惜在老婆面前抖出好友的獵艷史,以致現下只能帶著歉意回視著苦笑的范仲陽。
“是呀,你還沒補妝耶!我也要補一下眼妝……” 楚欣瞳趕緊拉著孟語遷回到休息室,臨去前還不忘對范仲陽吐舌頭,他則眨眼睛回應。
“喂,你到底對你老婆說了我多少壞話?”范仲陽捶了新郎一拳,臉上卻全然沒有怒氣。別人怎么看他都是沒意義的,重要的是他怎么看別人——這就是他,聰明且不可一世的范仲陽。
關明熙也不客氣地回一拳,“瞳瞳是個單純的女人,你如果不是真心的就別招惹她!”
“拜托,她根本不是我的菜!”范仲陽說得很理智,心底卻流竄著深深的惋惜。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身分地位至少也要找個門當戶對的老婆,最好同樣在國外長大,受過良好的教育,有著出眾的美貌和氣質——而楚欣瞳沒有一項符合資格,勝出的頂多只有身材。
此時楚欣瞳正巧打開門,清清楚楚聽到范仲陽的話。她眼神一暗,然后無聲無息地關上房門。
雖然賓客大都來自上流社會,但晚上的婚宴卻堅持打破傳統,在孟語遷的授權下,帶頭策劃的楚欣瞳極盡能事地炒熱氣氛。
換上一襲豹皮低胸上衣和短得幾乎遮不住臀部的小短褲,身穿牛仔馬靴的她化身為霹靂嬌娃,帶領“凱諾”所有的駐唱歌手和員工在舞臺上載歌載舞,布置得精致溫馨的婚宴會場頓時成了熱鬧的尾牙秀。
平時生活刻板無趣的醫界人士被這樣的氣氛感染,紛紛隨著臺上的節奏拍手并搖晃著身體。關明熙和孟語遷小兩口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愛極了這種不受拘束的婚禮形式。
“我——我要——我要你的——我要你的愛……”瞳瞳使勁扭動著纖腰演唱她最拿手的動感老歌,同時步下舞臺在新郎關明熙身邊逗弄磨蹭著,孟語遷假意生氣地推開她,將老公抱得緊緊的,配合的演出惹來全場一陣歡呼。
楚欣瞳于是邊跳著邊轉移目標,一眼就對上范仲陽那張俊朗的笑臉。她暗自咽下口水,鼓起勇氣朝他舞近,身體貼近的同時更以眼神挑逗他。她感覺心臟就要從口中跳出來,嘴巴甚至不敢張太開,只能屏住呼吸唱著歌。
范仲陽卻很配合地演出,好似他慣常遇上這種場面。事實上,他還真的很常面對女人的挑逗,但能激起他反應的沒有幾個,尤其這種公開表演的形式。但他不得不佩服楚欣瞳的本事,那似有若無的女人香還真能撩起男人的欲望。
在夜店駐唱的女人總要具備這樣的本事吧?那是她營生的利器,賣弄性感總比歌喉來得吸引人——范仲陽一邊露出玩味的笑容,一邊將楚欣瞳歸類成那種愛玩、善于挑逗的女人,嘴角不自覺揚起嘲諷的弧度。
楚欣瞳在范仲陽身上磨蹭了幾下后,繼續把注意力轉向其他賓客,免得被看穿自己的“心術不正”。
范仲陽則冷眼看著她繼續賣弄風騷。純真的女人?他不免懷疑起孟語遷和關明熙的眼光,瞧眼前女人騷浪的模樣和周圍男人的貪婪目光,他直覺她應該是個愛情高手,或許和他旗鼓相當吧?范仲陽只能這么想著,否則剛剛便要被她惹得出糗了……
“凱諾”歌手精彩的演出讓出席婚禮的賓客大呼過癮,當然也有少數賓客繃著一張臉,私下批評婚宴太過“放浪形骸”,但這無損于大伙兒的興致。
敬酒才是真正“放浪形骸”的開始,尤其面對著坐滿“凱諾”員工的兩桌。但孟語遷早有準備,她請來從未有酒醉經驗的楚欣瞳擋酒,關明熙的酒則有好兄弟范仲陽擋著。
席間兩人比賽般接連灌下一杯杯紅酒,直到婚宴結束送客后,大伙兒二話不說直奔飯店提供的新婚套房,準備第二攤的鬧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