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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中) 第八章

  秀賢的表情顯得平靜。  

  太過于平靜。  

  她安靜地凝視他,至于她被牢牢握住,幾乎已經(jīng)接近瘀青的手腕,好像并沒有困擾她。  

  “這枚戒指,”陸拓的臉色鐵青!斑@枚戒指是怎么來的?!”他質(zhì)問她。  

  秀賢想掙脫他的掌握,但是他的力量大過她的力氣。“先放開我,這樣我不能回答!彼恼Z調(diào)依舊平靜。  

  他瞪著她,五秒鐘后,終于松手。  

  “這枚戒指有什么不對嗎?你看起來很激動。”她反問他。  

  陸拓的臉色從鐵青到陰沉,然后漸漸回復冷靜……  

  “把戒指脫下來。”他命令,簡短而且口氣下容拒絕。  

  “不行,”她微笑,卻拒絕!拔也荒苊撓陆渲,因為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朋友,送給我的禮物!  

  陸拓瞪著她。  

  “先告訴我,這枚戒指跟你有什么關系,如果你有充足的理由說服我,它何以造成你這么大的反應,那么我可以脫下它,然后交給你!彼龑λf。  

  陸拓沒有開口。  

  他沒有任何解釋。  

  也許是剛才的分神,讓他的情緒產(chǎn)生過度反應,F(xiàn)在他已經(jīng)恢復冷靜,隨即想到,那只不過是一枚再普通不過的白金戒指──廉價而且不值錢,在任何金飾店甚至臺北街頭的飾品店都能買到的一枚普通戒指。  

  雖然戒指上的花紋,與他曾經(jīng)擁有過的那一枚極為近似,或者,可以說是幾乎一模一樣。但是他不應該激動,不應該因為一枚戒指,勾起過往的情緒。  

  “沒有任何關系!彼麅H僅對她這么說。  

  他主動放棄,不再追究這枚戒指。  

  秀賢看了他一會兒!笆菃幔俊比缓,她主動脫下戒指!安幌肟戳藛?”  

  “收回你的戒指,我的好奇心已經(jīng)消失!彼f。  

  她沉默片刻,然后微笑,重新將戒指戴上。“很晚了,我該回家休息了。”她對他這么說。  

  他陰沉的瞪著她,對于秀賢突然有了奇怪的想法,并且直接開口問她:“你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  

  秀賢凝望他。“開始對我好奇了嗎?是真正的好奇嗎?”她對他笑!靶⌒囊稽c,當男人對一個女人好奇,但是好奇卻又得不到答案的時候,他可能會開始愛上這個女人!  

  “何不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他沉下臉,突然對這種游戲式的對話,感到不耐煩。  

  “為什么要告訴你?像你這樣的男人,應該自己去找答案。況且,你聽說過欲擒故縱這句成語嗎?如果讓你這樣的男人開始有了好奇心,我為什么要這么容易就給你想要的答案──”  

  他突然捉住她,秀賢措手不及,這一回他的力道沒有剛才用的重,卻更堅定。  

  “不要太聰明,我警告過你,”他粗啞的口吻,充滿一種強悍的自抑力!疤斆鞯呐耍赡軙斆鞣幢宦斆髡`!  

  秀賢瞪住他。  

  她犀利的口牙,忽然不能再起作用,因為他們的距離太近了!  

  過去她專注在與他的對峙上,她忘了,他是男人,自己是女人,當男人不再使用言語,開始使用非言語的肢體來表達情緒時──  

  她從沒有過這樣的經(jīng)驗!  

  察覺她的安靜不尋常,一開始,他深沉的眼眸透露一絲稍縱即逝的困惑……  

  隨即,他瞇起眼似乎在疑惑什么,然后突然把她拉進公寓,快步走到僻靜的電梯旁邊,之后將她的身體按進懷里,以一種非常男性化的粗獷方式,強行吻住她緊閉的唇──  

  ***

  當秀賢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立刻反咬他──  

  陸拓立刻推開她,毫不留情。  

  秀賢一個踉蹌,直至背部抵靠在公寓的墻上。  

  他伸手抹掉嘴角的血痕,低頭看一眼手指的鮮血,之后抬頭看她。他的眼神很冷酷,沒有溫柔。  

  “好,我已經(jīng)知道你是什么樣的女人!彼湫,臉色比眼神還冷!坝芄士v是嗎?想玩游戲是嗎?”  

  他突然又上前,再一次握住她的手腕,再一次低頭吻住她──  

  這一次,秀賢不再咬他。  

  她讓他吻她。  

  她讓他抱住她。  

  她讓他盡情的占有她的唇頸肩胸……  

  她讓他奪走男人想要奪走的,女人的任何東西。除了吻,還有一種,叫做矜持的東西。  

  “想清楚了嗎?再下去你就不能回頭了。”在他進行到情況即將難以控制之前,她出聲警告他。  

  這異常冷靜的聲調(diào),終于讓他停止接近瘋狂的舉動。  

  他壓住她,將她按在墻上,深沉又灰濁的雙眼,瞪著她泛紅的嘴唇和凌亂的發(fā)絲。  

  他突然低笑,眼眸卻沒有笑意。“這句話,應該是我告訴你。”他沙啞地這么說。  

  秀賢抬眼直視他的眼睛!胺砰_我。”她說。  

  他放手,整袖,爽快地收手,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別忘了,我是女人,如果跟我發(fā)生關系,我想從你身上得到的東西,可能跟你的未婚妻一樣!彼龑λf。  

  “你跟我,我們的關系,不必提到竹芳!彼穆曊{(diào)已經(jīng)回復冷靜,看她的眼神,顯得很理智。  

  “連她的名字都不能提嗎?原來你非常珍惜她!彼f。  

  他仰頭,俯視的雙眼冷靜的顯得冷淡!爸苯诱f清楚好了,你想要什么?”  

  秀賢笑了,笑容有點滑稽。  

  “我要什么?”她像在問他,又好像在問自己。“你應該很清楚,從開始到現(xiàn)在,我要的,就只是一個訪問而已!彼@么回答他。  

  然后,她離開,走進電梯。  

  陸拓瞪著關上的電梯門。沒有阻止。  

  門關上后,秀賢臉上的笑容消失。  

  ***

  回到家中,秀賢打開窗,正好看到陸拓的車子開走。  

  她靠在窗邊,若有所思地,撫摩著手上那只白金戒指,然后走到桌邊打開她的筆電……  

  “我知道,她喜歡你!彼龑λf,今天,她終于說出心中的話,這句話埋藏在她心底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  

  他沒有反應,似乎這個她在乎的問題,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你在聽嗎?”她再問一遍。  

  “那不重要。”終于,他這么回答。  

  “什么意思……”  

  “其他女人的想法,跟你沒有關系。”他答。  

  她咬著唇,沉默了一會兒!翱墒牵痹匍_口,她把話說得更明白!懊髅髦浪矚g你,愛你的我,真的可以不必在乎嗎?”  

  他抬眼看她,眼神冷淡!澳銥槭裁匆诤?”  

  “我們已經(jīng)……”咬住唇,她把聲音盡量放柔,不讓自己顯得激動、顯得無理取鬧。“你們常在一起,我可以感覺到她很積極,不管她知道不知道我們的關系,但是她很積極的,想要引起你的注意,甚至,她希望你也能喜歡她。”  

  他看了她一會兒!澳阍诤ε?怕另一個女人搶走你的男人?”  

  她點頭!皩,我很害怕!  

  “為什么?”他對她說:“你才是我愛的女人,根本不必害怕!  

  “不,”她對他說,試著讓他了解:“我害怕,不是因為不能肯定我們的愛,而是因為……她的家世背景太好,她父親的財富讓我害怕。”  

  他冷靜地看著她!澳阆胝f什么?”  

  “我知道你一直很渴望成功,你是那么的努力工作,而我卻一點都沒有辦法幫助你。但是她不一樣,她的條件很好,比我好上不止一千倍、一萬倍,如果你能夠得到她父親的幫助,以你的天分與才華,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嶄露頭角,飛黃騰達!  

  他看著她,雖然她是那么憂慮,他的表情還是依然冷靜。  

  “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樣的男人?”他只是這么問她。  

  “我愛的男人。”她認真地回答。  

  “既然這樣,就專心愛你的男人,不必去想一些根本就不可能發(fā)生的問題,更不必去猜測那些不會發(fā)生的結(jié)果!彼@么告訴她。  

  然而,這一番話并沒有讓她釋懷。  

  “如果這樣,那么,我們就先訂婚吧!”她對他說。  

  他瞪著她。  

  她拿出戒指,這是她在馬路邊的飾品攤,買到的一對廉價白金戒指!斑@里有兩枚戒指,我們彼此就是證人,讓我們自己為自己許下訂婚的承諾!彼郎厝岬卣f,并且拉起他的手,打開他的手掌,將其中一枚戒圍較大的戒指放在他的手心上。  

  但是,他收回手后,卻將戒指留在桌上。  

  “永遠不要再用這種方式,考驗我對你的愛情!彼@么對她說,臉上的表情沒有改變,冷淡的聲調(diào)卻透露一絲慍怒。  

  而她,卻因為這樣的話,感覺到受傷。  

  但是她將戒指收回,沉默地咽下傷心,吞下眼淚。  

  之后,一整日,她沒有辦法再微笑。  

  因為他生氣了,既然在事業(yè)上不能幫助他,她衷心的不愿再造成他的壓力與負擔。  

  隔天早上,她起床后將戒指暫時擱在床邊的柜子上,打算今日下午拿到公園,埋葬它們。  

  然后,她如往常一樣,匆匆來到廚房為他準備早餐。  

  等他吃過早餐,離開兩人共居的小套房后,她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戒指已經(jīng)不見。  

  她找了很久,才突然看見,就在他的枕頭上留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  

  “戒指,我先收下!  

  看到紙條,她愣了一下,簡短的留言,一向是他的風格。  

  接著,笑容就不自覺地在她臉上蕩漾開來……  

  她站在床邊,一個人傻傻地笑了很久。  

  因為,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什么叫做幸福。  

  電話響了好幾聲,秀賢回過神后拿起話筒。“您好。”  

  “我剛離開機場,”手機里傳出車門“砰”一聲關上,厚重的聲音!笆裁磿r候見面?”男人低沉的聲調(diào),世故、冷淡。  

  秀賢安靜了三秒!懊魈炀鸵娒,可以嗎?”  

  “好。”他收線。  

  秀賢掛斷電話。  

  金震東,從來不多說一句廢話,他就是這種男人。  

  屋外,夜色正深沉,秀賢合上筆電,再一次走到窗邊。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夜深人靜,她的心才會稍微感覺到柔軟,感覺到什么叫做脆弱……  

  雖然,她很少能感受到這種時刻,連金震東那樣冷酷的商人都曾經(jīng)說,她是心腸最硬的女人。  

  她的心腸真的很硬嗎?  

  秀賢走到窗邊,仿佛在窗外,看到陸拓的影子……  

  玻璃窗上,照映出她清亮的眼眸、堅定的眼色。即使她心底很清楚,這樣做必定要付出對等的代價。  

  然而,這個代價會是什么?會有多大?秀賢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她相信,只有做錯事的人,才會嘗到“代價”的滋味!  

  ***

  陸秀茵接到電話,感到非常意外。  

  她正在廚房和管家李媽一起煮菜,金老太太坐在客廳里,正在翻閱一本財經(jīng)雜志。  

  “太太,您的電話。”李媽奔到客廳接電話,之后小跑步回到廚房,將無線話筒交到陸秀茵面前。  

  正在翻閱雜志的金老太太,抬頭看著李媽忙進忙出,見李媽將電話交到陸秀茵手上,她面無表情地凝視了一會兒。  

  “喂?”疑惑地接過話筒,陸秀茵想不出,會是誰打電話給自己?  

  “媽,是我!  

  聽到陸拓的聲音,陸秀茵愣了一下,因為陸拓從來不會主動打電話到金家,向來都是她打電話給兒子。  

  陸拓言簡意賅。“下個月二十五號我跟竹芳會舉行婚禮,我打電話來,先跟您說一聲!  

  聽到這個消息,陸秀茵又愣了一下!澳銢Q定了?”  

  “是。”  

  “好……”陸秀茵也沒有回答,是否參加婚禮。  

  陸拓也沒有問。  

  因為他們都知道,她不便出席。  

  但是陸秀茵內(nèi)心感覺到對兒子的虧欠,她覺得慚愧。她走到廚房角落,避開李媽,壓低聲對自己的兒子說:“我會想辦法,去參加婚禮。”  

  “你決定怎么樣都好。”陸拓對她說,聲調(diào)很平靜。  

  越是這樣,陸秀茵越是感覺到羞愧!艾F(xiàn)在我在做飯,過兩天我再給你電話!  

  陸拓抿嘴笑了笑!昂!钡剡@么回答。  

  陸秀茵按掉通話鍵,咬著上唇,將話筒壓在自己的胸口……  

  她的壓力很大,一部份是因為自己身在金家的處境,更大部份,是因為她對于兒子的虧欠。  

  “是什么人打來的電話?”  

  金老太太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陸秀茵一大跳!  

  她迅速轉(zhuǎn)過身,看到一頭花白的金老太太已經(jīng)站在廚房門口!皨尅尅趺醋哌M來了?廚房很亂、油煙很多,這里我跟李媽來就好──”  

  “我不是跟你說這個!我是問你,是誰打來的電話?”金老太太壓低聲,聲調(diào)雖然緩慢,但很有權威。  

  陸秀茵平常就很怕她,現(xiàn)在被質(zhì)問更是緊張。  

  “是……”陸秀茵垂下眼,半晌后吞吞吐吐地回答:“是阿拓!彼穆曇艉艿汀  

  但金老太太還是聽見了。  

  金老太太瞪了陸秀茵一眼,什么話都沒有說,就轉(zhuǎn)身蹣跚地走回客廳。  

  婆婆雖然不說話,但嚴肅的表情和銳利的眼神,還是讓陸秀茵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出來。  

  但是婆婆才走開,陸秀茵心里又有了新的煩惱……  

  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丈夫呢?  

  陸秀茵的眉頭皺起來,她又開始咬起上唇,猶豫不決。  

  ***

  秀賢與金震東約在飯店的咖啡廳見面。  

  白天的咖啡廳比較安靜,之所以約在飯店,因為這里的隱私空間比一般咖啡廳來得好很多。  

  “我以為你還要一段時間才會回國!彼龑λf。  

  金震東昨天才自加拿大溫埠搭機回臺,秀賢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接到他的電話。  

  “有一點私人的事情,必須飛回來處理!苯鹫饢|的聲調(diào)就跟他的外表給人的感覺一致──堅定、冷靜、簡明俐落、一絲不茍。  

  “我請你協(xié)助的事情,你可以幫助我嗎?”秀賢直接問他。  

  他們之間,已經(jīng)熟悉到不需要任何客套,因為秀賢在美國的領養(yǎng)人,就是金震東的舅父。  

  “你知道陸拓,這個男人,他是什么樣的人?”金震東沉下眼,他低沉的聲線有一股獨特的男人味。  

  秀賢抿起嘴!吧倘,投機者,政客的金主,非常有手段并且狡猾陰險的白手套!  

  金震東笑!澳氵@么清楚,還敢惹他?”  

  “你需要我解釋這么做的原因嗎?如果我想要請你協(xié)助我的話。”秀賢反問他。  

  “他還有另一個身分,你可能不知道!彼麤]有回答,反而這么對秀賢說。  

  秀賢愣了一下,然后狐疑地回望他,因為她真的不知道。  

  他撇嘴!皩嶋H上,他也姓金。”他犀利的眼睛,一直盯著秀賢。  

  “你說什么?這是什么意思?”她嚴肅地問。  

  “原來,你沒有完全弄清楚。”金震東笑了笑,他的笑容總有一種世故的男人味!爸澜鹗绤f(xié)是什么人嗎?”他問她。  

  “當然知道!毙阗t回答:“大中華物流的董事長,在臺灣,沒有人不知道這個人是誰。而且,他是你的大伯!  

  金震東突然沉默。  

  “你為什么提到這個人?”秀賢繼續(xù)問他:“剛才你說陸拓實際上也姓金,他跟金世協(xié)有什么關系?”  

  金震東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直截了當告訴秀賢:“這兩個人的關系,是父子!  

  秀賢的表情沒有變化,即使她非常驚訝!安豢赡!”她僅予以否定!瓣懲厥且粋投機分子,如果他有這樣一個父親,不可能不去投靠他!  

  話雖如此,但是她立即想到,曾經(jīng)在陸拓的公司門口,見過他從陸秀茵的車上下來。而陸秀茵,正是金世協(xié)的繼室。  

  “從某一種角度看起來,他的確是投機分子!苯鹫饢|說:“這兩年他的觸角已經(jīng)伸展到國際,在溫哥華他也有事業(yè)。你知不知道這三年,他在溫哥華做了哪些事?”  

  秀賢沒有說話。  

  “加拿大的房地產(chǎn)這十年開始起飛,陸拓在臺灣匯出部份現(xiàn)金到瑞士的秘密帳戶,再從瑞士匯出現(xiàn)金到溫埠購買豪華房產(chǎn),直接將房產(chǎn)合法過戶到政客的親友或者情婦的名下,之后他再從臺灣轉(zhuǎn)匯大量現(xiàn)金到美國,由美國當?shù)芈蓭熍c房地產(chǎn)經(jīng)紀接手,購買加國房產(chǎn),在事主完全不露面的情況下,合法于第三地以更高價買下這件豪華房產(chǎn),將中間差額,變相給付現(xiàn)金給房產(chǎn)擁有人,完全透過第三地與第三者洗錢,之后立即轉(zhuǎn)手將房產(chǎn)變賣,紀錄非常干凈。他利用這樣的方式,以金錢控制政客,做為交換土地變更的回扣!  

  秀賢聽著,保持沉默。  

  “他玩這樣的游戲,已經(jīng)三年了!苯鹫饢|告訴她。  

  “你怎么會這么清楚,他的錢是怎么轉(zhuǎn)匯的?”秀賢開口問他。  

  金震東咧嘴!澳阒牢以跍夭鹤龅氖鞘裁词聵I(yè)。他的手法,我看得很清楚。”  

  “他做的這些事,可以找到人證或者物證嗎?”  

  金震東笑。“秀賢,你一向很聰明!  

  秀賢明白他的意思。  

  她垂下眼,神色沉重。  

  “陸拓是一個絕頂聰明的男人!苯鹫饢|說:“他做事的手段很高明,知道要永遠保持干凈,絕對不會經(jīng)手過程。他在國外從事的活動,全部都是由合法律師、會計師經(jīng)手辦理,重要的是,這些專業(yè)人士全部都持有第三國公民護照!  

  秀賢的臉色略顯蒼白。  

  她不是害怕,而是領悟,她要付出的代價,可能比原先預期的還要更多。  

  “他怎么能在三年內(nèi),就打通這么多關節(jié),顧全到這么多面向?”她僅僅這么問。  

  “很簡單,金錢。”金震東告訴她:“一開始,沈廣源的金錢的確起了作用,看在金錢的份上,只要運用這筆錢的人夠聰明,自然能聚攏一批效忠者。”  

  所以,這就是他選擇沈竹芳的原因?秀賢想。  

  “但是現(xiàn)在,沈廣源的金錢,已經(jīng)養(yǎng)不起陸拓這只真正的老虎。”金震東繼續(xù)往下說:“利用國際金融市場洗錢,卻沒有違背美國與加拿大這些西方國家的利益與法律,他的黑金路徑已經(jīng)建立起來,游戲規(guī)則熟能生巧,游戲規(guī)模自然可以擴大到無遠弗屆,加上管道非常安全,已經(jīng)沒有人可以──或者說‘愿意’揭發(fā)他。他完全可以獨立作業(yè),以這樣的模式,放諸四海皆準。換句話說,陸拓的事業(yè)不再局限于臺灣,他的事業(yè)可以擴及全亞洲甚至全世界。再舉例,例如沈廣源這個人,可能早就已經(jīng)從金主的角色,轉(zhuǎn)換成陸拓手下一枚有錢無實的區(qū)域性小棋子。”  

  “金世協(xié)是合法的商人,陸拓做的事情,金世協(xié)不可能不出面干涉!毙阗t回到原論點。  

  “一個男人有強大的野心,不足以成就事業(yè),但是一個聰明、手段高明、又有執(zhí)行力的男人,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任何人都不會清楚,這個男人心底究竟在想什么。”金震東提醒她:“陸拓跟金家的關系很復雜,三言兩語,沒有辦法說明清楚,如果你有興趣,明天一早我會叫人把一些東西交給你,你看了以后,就會明白!  

  秀賢又開始沉默。  

  她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一下子,所有的狀況都變得混亂。  

  她花了很多時間了解的那個男人,好像突然變得非常陌生。  

  “是要你好好考慮一下,以后的路怎么走。”金震東說。  

  秀賢沒有回應。  

  金震東先站起來。“什么時候需要我,通知我一聲!币蝗缤]有廢話,但已說明他將配合秀賢。  

  不等秀賢回答,金震東已經(jīng)離開,他知道秀賢需要一個人安靜思考。  

  咖啡廳里客人依舊不多,秀賢坐在位子上想了很久,始終沒有站起來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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