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xù)豐!焙芎茫煜さ牡Z調(diào)。
沈續(xù)豐換上一臉故作的諂媚:“喲,什么風(fēng)把我家偉大的建筑師吹來了,怎么樣?大學(xué)里教課教得爽不爽?清純可愛的美眉多不多?”
嗤笑一聲,季冷昀碧綠的眸看著他:“羨慕嗎?要不要我告訴小簾,讓她放你出去瀟灑一番?”
“不,兄弟,你可別亂來,我老婆現(xiàn)在懷著一對雙胞胎呢,這可是一尸三命的問題,你別玩我了。”沈續(xù)豐怕怕的搖頭。
冷冷的睇了死黨一眼,季冷昀走到辦公桌前:“佳寧百貨大樓的二期工程進(jìn)行的怎么樣?我想趁今天周末有空過去看看!
沈續(xù)豐立刻一臉哭相:“我就說你怎么有空來看我,原來是惦記你的寶貝大樓,真是哀怨啊我,我活生生的一個人連死的大樓都比不上!
“……你的廢話可以更多一點嗎?”季冷昀瞥著他,一副再廢話我就廢了你的表情。
“好啦、好啦,等我一會兒,我順便接小簾去一個命理師那兒算個命,再一起去看看二期工程!
命理師?季冷昀的腦子里閃過一張精致的小臉,蹙緊眉頭問自家死黨:“什么時候小簾開始相信算命那種東西的?”
“誰知道,有一天她逛街回來就說在街頭看見一個塑膠小屋,里面有一個年紀(jì)不大卻算命很準(zhǔn)的命理師,還跟她成了好朋友,所以自從懷孕后,她就經(jīng)常去找那個命理師,幫忙算算孩子的健康之類的,唉……”說完,沈續(xù)豐打電話給自家老婆,約好等一會兒去接她。
掛下電話,季冷昀眸底盡是復(fù)雜之色,他想了一會兒再問:“你相信命理嗎?”
“我?哈哈!鄙蚶m(xù)豐起身,一手搭上死黨的肩膀:“真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你嘴里說出來,我們這種人怎么可能相信那種鬼玩意兒?”
“那你還讓小簾去?”
“嘿嘿,無傷大雅,她喜歡做什么就讓她去好了,反正也不會出什么事,好啦,走吧!
季冷昀不可聞的嘆口氣,太陽穴突突的跳動,那個丫頭……自稱命理師嘰嘰喳喳的女人,非要纏著他追他的女人,究竟是因為喜歡他,還是真的為了她口中神神叨叨的替他擋災(zāi)呢?
這一刻,他突然比開始時更希望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亂七八糟的災(zāi),她的滿口胡言,真的只是借故親近他,所以才會編造出那種蹩腳的謊言。
◎ ◎ ◎
街頭,一輛刺眼的A字牌黑色房車?吭谝婚g小小密封的塑膠小屋邊,從車上走下了兩個令人頻頻側(cè)目、流口水的美男,還有一個腹部微隆卻甜美無比的孕婦。
應(yīng)雪簾漾著笑容吩咐兩個大男人在外邊等就好了,自己進(jìn)去個十幾二十分鐘就會出來。
季冷昀看著應(yīng)雪簾走進(jìn)小屋,打量小屋,屋子的一個小旗子上有一個顯眼的“喬”字……喬……喬霏霏……該不會真的是她吧?
而里面恰巧正中季冷昀想像的畫面。
應(yīng)雪簾看著一手正拿著命理書翻看的喬霏霏,驚喜的大叫:“霏霏,我來了!
喬霏霏一看是偶然結(jié)交的好友,也大喜過望的站起身,扶她坐下:“小簾,你怎么來了?好久不見想死我了,肚子里的寶寶還好嗎?”
“寶寶很好啊!睉(yīng)雪簾漾著甜美的笑:“寶寶的爸爸整天給我補這個、補那個,都快把我補成大肥豬了!
“哪有?對孕婦來說,你還太瘦了。”喬霏霏努努嘴,真羨慕,人家老公這么好、這么體貼,不像季冷昀那個冰塊,她倒貼都不要。
甩甩頭,不對啊,追他是為了纏著他的權(quán)宜之計,不可以弄混了。
“今天想算點什么啊,小簾。”正準(zhǔn)備拿出工具,應(yīng)雪簾卻阻止了她。
“不用了啦,今天就是來看看你而已,我老公和他死黨都在外面等著,我們等一會兒要去公司正在施工的大樓看看。”
“你老公來了?”喬霏霏眼睛發(fā)光,早聽說小簾的老公是美男,可是每次都是小簾一個人來,她問道:“在哪兒?”
透過只能從里面看到外面的塑膠簾幕,應(yīng)雪簾指著穿著黑色休閑西裝的男人說:“那個!
哇塞,果然是美男……好羨慕,旁邊那個背影……喬霏霏蹙眉:“季冷昀?”
應(yīng)雪簾驚喜的看著喬霏霏:“咦,霏霏,你認(rèn)識昀?”
何止認(rèn)識!這也太巧了吧?
“呃……他是我們假期修的建筑學(xué)課程的教授!
“原來你還是他的學(xué)生,嘿嘿……”
大眼滴溜溜的一轉(zhuǎn),他們等會要去施工現(xiàn)場?噢,那對季冷昀來說可是個危險的地方啊……看了看應(yīng)雪簾,嘿嘿,有她在就沒問題了……她湊近應(yīng)雪簾開始嘀嘀咕咕,把從頭到尾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 ◎ ◎
高級黑色房車內(nèi),安靜的有些詭異。沈續(xù)豐打破尷尬的咳咳兩聲,笑嘻嘻的透過后視鏡看向后座右邊的喬霏霏:“原來你就是小簾常說的那個命理師,沒想到你這么年輕漂亮,真是讓我刷新了對命理師的看法!
“呵呵,謝謝!眴迢Y貌的笑笑,斜睨著一旁看著窗外冷著臭臉的季冷昀,哈哈,他可真會裝,當(dāng)小簾說請她去看看佳寧百貨大樓的風(fēng)水時,這家伙居然都沒破功。
應(yīng)雪簾在前座默契的“適時”出聲:“冷昀,你不是說你在大學(xué)講建筑學(xué)的課程,霏霏好像也修了那門課程耶,你們不認(rèn)識?”
季冷昀將眸光移回車內(nèi),冷淡的白了某人一眼,搖頭:“不熟!
什么?喬霏霏差點因為他這句話咬到舌頭,他們這樣還算不熟,天底下還有誰熟?
深吸一口氣,喬霏霏立刻拉住了季冷昀的手臂,撒嬌哀怨的說:“唉啊,沒想到季教授也會害羞,你別這樣嘛,在好友面前何必裝呢?大大方方說我在追你就好了嘛!
噗……沈續(xù)豐差點打滑手脫了方向盤,但驚訝的并不是喬霏霏的主動,而是自家死黨那樣看似冷淡卻對女人少有的生動表情!有意思,有情況。
故作驚喜的問:“喬小姐,你在追這冰塊?不是吧……很辛苦耶。”
季冷昀抽出手,冷冷瞪了好友一眼。
“我也知道他這座碉堡很難攻破,我這么用心,還不顧我們天差地別的師生身份,而他,卻看不到我的真心,嗚嗚……真是太難過了。”
應(yīng)雪簾差點失笑,卻極力忍住的同情好友:“霏霏,你別這樣,他這人就是這么不近人情,沒對誰有過好臉色,不過他還是有一顆很柔軟的心的。”
這樣一唱一和,沈續(xù)豐很快就知道了自家老婆的心思,于是加入了戰(zhàn)局:“喬小姐,小簾說的沒錯,我們家冷昀從小是個缺愛的孩子,你就多多包容、多多諒解,其實他只是個空心碉堡!
哈哈……笑死她了,喬霏霏肚子快憋笑憋的痛死了,看著季冷昀一副臭臉,裝出憐惜的臉,朝他點頭,哈哈,搞定他的死黨,再搞定他就容易多了,要制造機會、制造機會。
“夠了,都給我閉嘴。”季冷昀不耐,看著喬霏霏首次有氣得牙癢癢的沖動了,這個唧唧歪歪的女人,他一定不能讓她就這樣大剌剌的闖進(jìn)他的生活,不然永無寧日。
◎ ◎ ◎
“哇塞,季冷昀,這就是你設(shè)計的大樓哦,不錯耶!眴迢⌒囊硪淼母诩纠潢赖纳砗,觀察著大樓的結(jié)構(gòu),雖然目前還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但是通過他一段時間的講課,她已經(jīng)能基本分析出優(yōu)劣和精確度了。
“要跟著來就安靜點。”季冷昀拋下一句清冷的話,微微弓著身子走到一個施工人員身邊,正在跟他在了解情況。
喬霏霏努努嘴,好像她很稀罕跟他來似的,她對建筑又沒興趣,要不是怕他在這里容易出事、遇到危險的話,她還寧愿跟沈續(xù)豐夫婦在咖啡廳喝咖啡等這個冰塊。
站在比較里面的空間,喬霏霏盯著季冷昀那抹修長的身影發(fā)呆,這家伙真是妖孽的沒話說,而且……都說認(rèn)真的男人最帥,真是名言,他修長蔥白的指在計畫書上指指點點,精致的薄唇優(yōu)雅淡然的說著,一雙碧綠的眸還四處觀察周圍,在這樣臟亂塵土飛揚的施工現(xiàn)場,他都如一副與世隔絕的風(fēng)景畫。
不一會兒,季冷昀離開施工人員回到她的身邊,蹙眉:“你出去等我吧,我還要上去看看。”
“嘿嘿,不用啦,我跟著你就好!
“……這里的樓層已經(jīng)夠高了,越上面越危險!
“你在擔(dān)心我嗎?季冷昀,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看著喬霏霏一臉諂媚的表情,他眉心沒好氣的微蹙:“你腦子里能不能想一些正常的東西?”
“嘿嘿,我一向很正常,我不會給你添亂啦,你別管我,倒是你,怎么不戴安全帽,這里很危險耶!
“這里應(yīng)該不會有事,上去的時候我再戴,你在這里等我,不準(zhǔn)動。”
“季……”
“這是命令!
摸摸鼻子,盯著季冷昀那雙太過魔魅的眼眸,什么啦,她干嘛一定要聽他的命令?不過好像又拗不過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說:“……好吧!
季冷昀剛跨開一步,身為命理師一向耳尖敏感的喬霏霏便聽到了微小的鋼鐵喀喇聲,咦,哪里的聲音?喬霏霏剛抬頭,就聽見一聲粗獷的大吼:“季先生,小心……”
心猛地一緊,喬霏霏眼看一塊頗為厚重的木板直直朝季冷昀的頭上砸去,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喬霏霏只知道閉上眼沖上前,推開了季冷昀。
巨大的沉重感“嗡”的一聲從頭上漾開,一瞬間,即使戴著安全帽的她也感覺到頭痛欲裂,她瞬間落地?zé)o力昏沉,她……不會死吧……她還很年輕耶……
很快,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想笑,卻笑不出來,是季冷昀那個冰塊嗎……她第三次撲倒他了,這次,他會不會失控的暴跳呢?
思緒漸漸脫離,她陷入了昏迷。
◎ ◎ ◎
“嘶……好痛!北犻_眼,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喬霏霏忍不住痛哼,摸摸頭,咦,有紗布。
她怎么了?回想……施工現(xiàn)場……噢,她又英勇的救了那個冰塊耶。
冰塊沒事吧?飛快睜開眼,她很快就對上了一雙碧綠的眸,心中那抹奇異的甜蜜涌上來,這個時候有他在身邊,還滿安心的。
不過那張妖孽的臉好凝重,薄唇抿的緊緊的,看得她心都揪疼了,他干嘛這副樣子,她又沒死,喬霏霏干咳了兩聲,腦子靈光一轉(zhuǎn)心底偷笑,然后故作茫然的說:“我在哪兒?你……是誰?”
顯然,季冷昀是沒有預(yù)料過這種狀況的,楞住,淡淡地說:“你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應(yīng)該記得什么?”喬霏霏癡癡的說:“你……我……你是誰?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