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瑄真想擊鼓申冤,她不懂為什么每個人都認為她和那個自大狂互動不錯?難道沒人看出她的委屈嗎?
方才在飯桌上,有一道‘椒品沙拉’,是千蕓唯一的拿手菜,就是把青椒、紅椒、黃椒切成塊,淋上親手做的千島醬。管管一看到菜當場傻眼,她不是挑食的小孩,從小到大什么菜她都能吃,唯一對紅椒沒辦法。那種食物很奇怪,明明是艷紅得看起來應該很辣的東西,吃起來居然像水果一樣有甜味?太詭異了,她不喜歡詭異的食物。
但,這畢竟是千蕓的拿手菜,還好心地放在她的盤里,她只能像個小朋友一樣把紅椒堆到一邊,想神不知鬼不覺放棄這樣食物,沒想到瞿競洋居然幼稚地從沙拉盤內挑了滿滿一大湯匙的紅椒放在她盤里,讓她差點不能呼吸!
“你這是做什么?!”她驚呼,低聲向他抗議。
“你不是喜歡紅椒嗎?所以想留到最后再慢慢享用!
他笑著,擺明是找碴,喔,她怎么這么倒楣,和他扯在一起……
瑄瑄不甘心被惡整,拿起湯匙將紅椒收集好,然后橫過身大方地放在他盤上!笆前,我最喜歡紅椒了,我媽媽教我,喜歡的東西就是要和別人分享。”
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迎向他的凝視,然后再次震懾于他黑眸的魔力。這個男人有一雙電眼,足以電翻女人,加上有權有勢,開車的姿態(tài)又很帥,如果他花心一點(其實她也不清楚他花不花心),周行一戀并不意外。
“你是我的客人,我當然應該好好照顧你!
他將紅椒又移到她盤上,然后幸災樂禍笑看著她快昏倒的模樣。
“不,瞿導你太客氣了……”
然后在座的人就看到他們像小孩子一樣,一大湯匙的紅椒移過來又移過去,在別人眼里像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事實上,她真的很想把那盤紅椒全倒在他頭上,哼!
最后瞿爸爸公平地裁判,他好心情地說:“好,一人一半!
接著瞿媽媽還下了個‘媒人婆’式的注解!皩Π,一人一半,感情才不會散~~”
大人都說話了,她還能說什么?所以,她只能含淚吃紅椒。雖然只吃了兩口,瞿競洋就良心發(fā)現,將剩余的紅椒拿到他的盤子,但為了那兩口紅椒,她足足喝了一大杯水……
最后,瞿媽媽還為兒子的表現又下了注解!巴,真好,我從來不知道我兒子居然這么貼心呢!”
瑄瑄嘆了口氣,知道從今以后,只要看到紅椒,她都會想到他。
“瑄瑄,”瞿母握住她的手!案嬖V瞿媽媽,你對競洋的感覺如何?”
瑄瑄回過神,先愣了一下,然后皺緊眉頭。她能說實話嗎?
“……沒什么特別的想法,瞿媽媽。”
瞿母完全不相信,她輕拍‘媳婦’的手背!皠e擔心,你可以當這是和瞿媽媽之間的小秘密,我不會告訴其他人。唉,你知道的,我這兒子為了工作荒廢愛情太久了,我和孩子的爸一直在國外,可不是因為想玩啊,真正原因還不是不想看到兒子這么浪費青春!”
瞿母又夸張地嘆了口氣。“想我和他爸在他這個年紀,早就結婚生子了,哪像他,半個影子也沒看到。瑄瑄,我這個兒子真的很純情,以前交往的女朋友,他可是一個都沒帶回家讓我們看,如果你在報章雜志上看過他和誰交往,那都是記者空穴來風,你可別當真喔!”
和別人扯在一起就叫空穴來風,和她就是事出必有因?長輩的兩種標準,讓瑄瑄只能悲嘆自己的命運。
“瞿媽媽,您真的誤會了,我和他真的只是點頭之交的朋友,況且我是應千蕓之邀才來拜訪的,其實和瞿導無關!
瞿母大失所望!罢娴陌?”
瑄瑄用力點頭。“真的,真的只是點頭之交——”
“也是勢均力敵的對手!
瞿競洋跨進陽臺,微笑地宣告他的到來。他穿著線衫搭休閑褲,頭發(fā)讓風揚起,在夜里,他的存在感就像只隱藏在暗處,蟄伏著等待獵物的黑豹。
他走近,輕摟瑄瑄的肩,將她納進懷里!澳阍诎l(fā)抖?”
瞿媽媽一看,大樂。
瑄瑄變臉,推開他!案擅措S便動手動腳?!”
“這是一個向對手致敬的擁抱。”
屁。“不用。”
“你沒帶外套?”他問。
她吸著鼻子。“我喜歡這種冷冷的感覺,不行嗎?”
慘了,每次看到他,她總會忍不住和他抬杠,這樣不行,只會增強他的戰(zhàn)斗欲,她要做的應該是完全不理他才對。
“瞿媽媽,我進去找千蕓了,時間晚了,我也該回飯店了。”
瞿競洋皺眉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肩!扒|回工作室了,她有交代要我送你回飯店!
還要再搭他的車?!
“沒關系,不用麻煩瞿導,我自己搭計程車回飯店就好!
瞿競洋目光灼灼!叭绻悴蛔屛宜,就住下來吧!
這是威脅嗎?“我不想讓你送,也不會住下來!彼淅鋯芰嘶厝。
瞿母看著火花四射的年輕人!艾u瑄,讓競洋送你回飯店比較安全,我們也會比較放心!
所以,到最后,在長輩強力介入下,瑄瑄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上瞿競洋的車。
她氣嘟嘟地瞪著車窗外,雙手環(huán)臂,不想理人。
瞿競洋拿下座椅后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回頭,瞪了他一眼,把衣服推還給他。
他再將外套披在她身上,沉聲威脅。“你最好披著,再抵抗,我就直接抱你,幫你取暖。”
她心一緊,仰頭瞪著他!澳阌斜匾@樣威脅我嗎?”
好一會兒,他凝視著她,然后說:“這不是威脅,我的確想擁抱你!
這下,瑄瑄像是舌頭被貓咬走,一句話也吐下出來。瞿競洋系上安全帶,將車子駛出大門,往市區(qū)前進。
車內很沉默。她抱著自己,死盯著窗外,下雨了……
衣服上有他的味道,淡淡的,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安全感。她或許不喜歡他的行事作風,但她喜歡他的味道。
“明天你會去排演現場嗎?”
“不用你管!彼涞鼗卮鹚膯栴}。
“我們不能好好說個話嗎?”
“不想!
他方向盤一轉,漂亮地甩尾,唰地一聲猛然在路旁停下車。
瞿競洋傾身,黑豹般犀利的眼冷冷瞅著她。
他想怎樣?!瑄瑄像只沒用的小白兔,只能縮在一角,抱著胸部,緊張地防備著。
只是,原本緊繃的氣氛因為她卒仔的模樣,竟讓可惡的男人放聲大笑。
“笑什么笑啊!”但老實說,她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很好笑。
“我以為你膽子很大!彼I笑。
瑄瑄氣炸了,雙拳緊握!盎慕家巴,我人又在香港,你突然緊急停車,又用死魚眼瞪著我,我怎么知道你想對我怎么樣?任何女人都會害怕好不好?!”
“你不用怕我!
“呋,誰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然后,她所有的抗議都消失了,連抵抗的能力也完全被嚇跑——
她瞪著自己眼前那張放大的臉……他吻她?!
“接吻時要閉上眼!彼种拇秸f著。
他吻她,他灼熱、軟軟的唇印在她的唇辦上……他吻她?!
瑄瑄回過神來,用力推開他,氣惱地抹去唇上屬于他的痕跡。“你怎么可以吻我?!”
他無辜地聳聳肩,視線落在她宛若櫻花般紅嫩的唇上。“我只是在修正我們的關系!
她愣住了,眉頭攏起!靶拚覀兊年P系?”
“我想,親吻是個好方式!彼f。
“你——”這男人、這自以為是的臭男人!他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可以讓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嗎?他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可以任他為所欲為嗎?他欺負她,居然還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這叫修正關系?!
“這才是修正關系的方式!”
她不玩了,走人總可以吧!瑄瑄動手扯著門把,卻發(fā)現他早以中控鎖將門鎖上。
她轉身,低吼:“開門!”她氣炸了。
瞿競洋撇開笑,搖頭!霸趺纯赡?”他說,云淡風輕的,對待她的態(tài)度仿佛在看一個鬧脾氣的小孩。
他啟動車子,將車子駛上車道。
就這樣?瑄瑄看著他,他一臉平靜,像是剛才的擦槍走火只是她自己想像的。
就這樣嗎?
瑄瑄氣惱地坐好。不然她又能怎樣?哼,她當然能怎么樣!她用力地將身上他的衣服丟到后座,然后挑釁地瞪著他,下定決心,如果他膽敢再碰她,她會賞他一記令他難忘、憤怒的右勾拳!
“明天你會去排演現場嗎?”他重復問。
“不關你——”她深呼吸,算了,冷靜!安粫懒真⒁业驼{,等當天再去試裝就可以了。”
“嗯!
瑄瑄縮在椅子里,心情郁悶地看著車窗上的雨珠。
“明天早上我會去接你!彼f。
去哪?她懶得問。既然笨蛋泄漏計劃了,明早天沒亮前,她就會逃得遠遠的!
他無奈看著她得意地暗笑!艾u瑄,別讓我找不到人,否則你會發(fā)現香港狗仔的行動力比臺灣強上數十倍。”
她坐起身,瞪著他!澳銘{什么威脅我?”
他扯著嘴角!斑@不算威脅,只是請求!
請求?這叫請求?!瑄瑄深呼吸——
好,他明天將會知道,她如何回應他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