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躍上駱駝,坐在文生身后。她現(xiàn)在最不想做的就是和廉星樵講話,或和他同騎,她只想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你一向都這么早起嗎?”文生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睡意。
“沒有,我昨晚失眠,快到王陵谷了,我興奮得睡不著!敝挥刑熘浪呤菫榱耸裁础
“希望你來了以后,能夠給我們帶來好運(yùn),挖出杜唐卡門的地下金字塔,我可不想再挖三年,還是只挖出一堆沙!
“你認(rèn)識廉星樵的前任女友嗎?”她鼓足勇氣問。
就知道她會問!罢J(rèn)識啊,她曾是考古隊的一員!
“啊,她還是考古隊的!”楚歌驚詫的說,“廉星樵不是不準(zhǔn)女人參加考古隊?”
“那是后來的事,以前并沒有不準(zhǔn)。她是很優(yōu)秀的破譯和解讀古埃及文的考古學(xué)家!
“她美麗嗎?”
“大美女一個,她是法埃混血兒,五官輪廓非常深。”
聽到大美女,楚歌的心情有些低落。
“她為什么離開他?”
“簡單說,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考古隊的贊助者拜倫公爵。”
文生癟了癟嘴,“英國人的心眼都很小,他和廉星樵為了那女人打了一架后,氣沖沖地帶著那女人回英國,不再贊助我們。這就是廉星樵不準(zhǔn)女人參加考古隊的原因,在考古隊這種都是男人,又和外界隔絕的小圈子里,像她那種風(fēng)情萬種的女人,不引起第四次世界大戰(zhàn)才怪!
“男人總是喜歡責(zé)怪女人,難道男人都不用負(fù)責(zé)任?”她不以為然的說。
“我忘了你也是女人!
“無所謂,反正我沒有一個地方像女人!
她低聲說。
“誰說的,你長得還是像女人啊——”
“謝謝你的安慰,我如果長得像男人,早就去變性了!
“我還沒說完,你呀,還是個漂亮的女人呢!只是少了女人味,我教你怎么做有女人味的女人,你只要眼神媚一點(diǎn),說話多一點(diǎn),還有,走路時臀部多扭幾下!
“你不如殺了我還比較快,我根本做不出來。”
文生笑了起來,“我想也是!
這時駱駝走上大沙丘,由于駱身傾斜得厲害,楚歌趕緊摟住文生。
摟文生并不會令她心跳加速,因為他安全又可靠,她把他當(dāng)成大哥哥,而他也只是把她看成是小妹妹。
看到楚歌和文生有說有笑,又看到她摟文生摟得那么緊,廉星樵的表情變得十分不悅,他們只見過一次面,怎么好像一點(diǎn)也不陌生,難道文生送她回飯店的那晚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在中午抵達(dá)王陵谷。
楚歌敬畏地望著王陵谷。這個地方非常寂靜,看不到一棵樹、一朵花或一株小草。這里根本無法生長植物,簡直就是一個死亡谷。
谷的四周都是高聳的山崖,在某一座山崖底下,有一個奇異的建筑物立在那里,那是一五OO年左右的女法老王哈托雪普特絲的石砌神殿。由于背后的山崖聳峙,所以神殿看起來就像埋在谷底一樣。
文生對駱駝呼喝一聲,駱駝立刻停步蹲了下來,他先下來,然后再把她從鞍上抱下來,放在沙地上。
就在這一刻,廉星樵不悅地瞧了她一眼,然后轉(zhuǎn)頭走向營地里最大的帳篷。
他在生什么氣呀?楚歌感到莫名其妙。她又沒做錯什么。
這時,有三個男人從大帳篷里走出來,其中一個年紀(jì)最大的男人走向她,熱情的伸手說道:“楚小姐,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考古隊!
“希望我的加入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楚歌覷了廉星樵一眼。
“怎么會呢,對我們這群臭男人來說,像你這么漂亮的女孩可是大家賞心悅目,提振工作效率的良方,你們說是不是啊?”
“我完全同意博士的觀點(diǎn)。”
另一個男人說。
“你們以后就知道了。”
廉星樵譏誚的說。
“知道什么?”
她挑戰(zhàn)似的看著他。
他聳了聳眉,算是回答!拔矣浀梦覀冞有一個帳篷,阿布你去給楚小姐搭起來。”
阿布是一個很能干、很值得信賴的埃及人。他先在地上灑些水避免塵土到處飛揚(yáng),然后很快的在交誼帳篷旁搭建一個小帳篷。
好厲害!她眼睛都還沒眨,他就已經(jīng)搭好帳篷了。
“阿布,謝謝你!背鑼Π⒉颊f。
阿布低下頭,然后跑開。
她側(cè)過臉問廉星樵,“我是不是長得很嚇人,不然他怎么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不,他認(rèn)為你很卡梅耳(音似英文的駱駝)!彼卮鹚。
“謝謝你,我才不像駱駝呢!”
“不是駱駝,卡梅耳是阿拉伯語,美麗的意思!
“你們在說什么,走吧,去吃飯了!蔽纳钪情缘募缱呦蚪徽x帳篷。
交誼帳篷不只是討論公事,也是吃飯的地方。阿布遞給她一個錫碗,里面是牛肉羹,顯然只是從罐頭里拿出來加熱而已。他接著遞給她一杯熱咖啡。
看來阿布除了是向?qū),還身兼廚師,不過他的廚藝不及格。為了不讓阿布難過,楚歌勉強(qiáng)自己吃完牛肉羹。
午餐后,大家圍坐在一張長桌談話。那些男人的話題幾乎都圍繞在杜唐卡門打轉(zhuǎn)。楚歌認(rèn)真地聆聽他們的談話,不時地點(diǎn)點(diǎn)頭,一副她很懂的樣子,其實,她懂個屁!
考古隊的成員并不多,除了廉星樵和文生,剩兩個人。
一個是凡斯博士,世界上最著名的古埃及學(xué)家之一,他年近六十,高瘦,前額隆起,有著豐潤的兩頰,他曾在幾十種雜志上發(fā)表過上百篇附有他本人肖像的文章,也曾在多部有關(guān)早期人類的大眾服務(wù)電視紀(jì)錄片中露面并擔(dān)任解說。博士不是一個隱士,他喜歡宣傳自己。
另一個是米勒先生,他負(fù)責(zé)古物鑒定、分類和修復(fù)工作。從他渾身散發(fā)出的充沛精力和強(qiáng)健韌性,還有臉上黝黑的膚色看來,就知道他長年在陽光風(fēng)沙下生活。
她的目光投向廉星樵,一談到杜唐卡門,他整張臉都亮了起來。
廉星樵似乎感覺到她在看他,一轉(zhuǎn)頭,正好逮到她正盯著他。
兩人目光交纏,楚歌不自在的吞咽。為什么被他望一眼,她就整個人顫栗不安?她想調(diào)開視線卻無法,好像被他的眼光釘住一般。
“楚小姐,”凡斯博士看她沒反應(yīng),又喊了一次,“楚小姐?”
“呃……”楚歌慌亂地看向凡斯博士,“什么事?”
“你的老師有說杜唐卡門的墓可能在哪里嗎?”
“有的,他說在發(fā)現(xiàn)杜唐卡門像的附近地區(qū)!
她在紙上畫了一個三角形,在三個頂點(diǎn)上,分別是拉美斯二世、美倫普塔哈王、拉美斯六世的墓。“也就是王陵谷的中心地區(qū)。”
米勒抓抓頭發(fā),“可是這個區(qū)域我們?nèi)纪诒榱恕?br />
“不,還有一個地方,拉美斯六世墓地附近的工人小屋,那是僅剩的一個希望!绷情杂终f,“埃及政府為了給觀光客休息而沒讓我們挖掘的地方!
“對喔,我?guī)缀跬四抢铩!泵桌崭吲d的說,“那我們明天開始正式挖掘吧!”
“廉先生,要找多少工人?”阿布問。
“三、四十名,阿布,最好選一些身強(qiáng)體壯,工作效率好的人來!
“我下午就去找人!卑⒉颊f。
“挖掘期限只有一個月,大家可要加油啊!蔽纳f。他留在開羅,就是去埃及政府古物部門照會,并取得挖掘小屋地基的許可證。
“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嗎?”楚歌問廉星樵?吹贸鏊沁@里發(fā)號施令的人。
“你不是從小就下廚做飯,以后這里的三餐就交給你了,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不用再吃阿布做的難吃料理了!
“我是來這里考古,不是來做廚娘的!彼F(xiàn)在的身份是考古學(xué)家,所以她應(yīng)該做考古方面的工作!坝袥]有別的工作?”
“目前這里的工作就只有挖掘和搬運(yùn)沙石,那都是男人的工作!
“什么叫男人的工作,難道女人做不來嗎?”楚歌粗氣的說。
這女人皮又在癢了!叭绻阆敫覀兡腥艘粯釉诖筇柕紫峦谏呈,我很歡迎!
“挖就挖,誰怕誰呀!”楚歌意氣用事的說。
“楚歌,你跟我出來一下!蔽纳奔卑殉枥綆づ裢狻
文生苦著臉,“我知道你是來考古,不是來煮飯的,可是杜唐卡門的墓沒挖出前,的確也沒古物可考。”
“我也不是不愿意替你們做飯,我只是不喜歡他頤指氣使的模樣。”
“他好歹是考古隊的領(lǐng)隊,你應(yīng)該尊重他點(diǎn)。”文生苦口婆心的說,“答應(yīng)我,下次不要在別人面前跟他爭執(zhí)好不好?”
“好啦!彼孟窈苊銖(qiáng)的樣子。
“很抱歉打斷你們的談話。”廉星樵低沉的嗓音突然在她背后響起。
這家伙什么時候走過來的,她一點(diǎn)都沒察覺。
“雖然你堅持要做男人的工作,但女人的工作,由于這里只有你一個女人,所以也是你的事,你去收拾一下杯盤,我們要用桌子。”
可惡,這家伙真的把她當(dāng)傭人使喚。楚歌咬著牙壓下滿腔的怒火。因她才答應(yīng)文生,不當(dāng)著別人的面跟這家伙大吵。
“廉先生,不勞您吩咐,我正準(zhǔn)備收拾呢。”她一轉(zhuǎn)身欲往帳篷走去,也沒看路,結(jié)果腳被扎營的繩子絆倒,整個人狼狽地趴跌在地上,瞬間,手掌一陣刺痛。
廉星樵搶在文生之前拉起楚歌,“有沒怎么樣?”
“沒有,我沒事。”她把手藏到身后。
“手給我看看!
“沒什么好看的,我要去收拾桌子了!彼づ,但是他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去。
“文生,你去叫阿布收拾,并把餐盤洗了!
文生隨即走進(jìn)交誼帳篷。
當(dāng)他看到她的傷口時,不禁直詛咒。
“你最好擦點(diǎn)消毒水,到帳篷里來,我替你擦!
“消毒水給我,我自己擦!
“別鬧了,好嗎?”他抓住她的手就走向他的帳篷里。
他的帳篷離其他的帳篷較遠(yuǎn),楚歌一進(jìn)去便愣住了!澳銥槭裁从写?”
“因為我們在沙漠一待就是好幾年,如果都睡在地下,對背不好,而且也容易生病!
“那我的帳篷里為什么沒有床?”
“因為沒有床了。”他露出壞壞的笑,“我的床很大。你晚上可以過來跟我一起睡呀。”
“謝了,我情愿背痛!彼粗x不敏。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彼岩恍┫舅惯M(jìn)一個盆子里,抓住她的雙手,把它們按進(jìn)藥水里,她痛得直畏縮。
“你非得這么粗魯不可嗎?”
他微笑著貼近她。“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小姐,怕痛啊!
“你不怕痛,那你也把手磨破,然后浸泡消毒水看看。”
“我沒那么笨!彼叩綆づ窨,把消毒水潑到沙地上!俺,已經(jīng)到王陵谷了,我們不要再吵架,和平相處好嗎?”
“我們有吵架嗎?”
“沒有就好,下午我們都要去勘察工人小屋,你手痛,還是不要跟去,就在帳篷里休息,不過晚餐可能要麻煩你了,因為阿布要去找工人,沒人做飯!
“如果你以后都能像這樣客客氣氣的說話,不就天下太平了!
“要刮別人的胡子前,先刮自己的胡子,你自己的態(tài)度也要改變一下!
“我又沒有胡子!
一陣笑意漾在廉星樵臉上!昂脗牙尖嘴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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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公羊躍上一方懸?guī)r,頭上兩只長長的角彎向天空,下巴一小撮山羊胡。
“文生,你看那邊有只大公羊!背柘癜l(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告訴文生。
文生湊近她耳邊,“你怎么知道它是公的?”
她輕捶文生的肩頭,“你欠捶喲。”當(dāng)然是看到它和男人一樣的東西。
這女人有男朋友了,還跟文生勾三搭四。廉星樵站在他們身后,表情顯得不悅。
“那羊叫翔羊,翔羊在古埃及象形文字中是祥和高貴的象征,也代表了奉神旨意而存在的生命!蔽纳鷨査澳阆氩幌肴ド嵋皇赖慕鹱炙纯?”
“想啊,可是沒人帶我去。”
“我?guī)闳。?br />
“你不是要和他們?nèi)タ辈旃と诵∥??br />
“沒那么快去,凡斯博士年紀(jì)大了,有午睡的習(xí)慣,大家在等他午睡起來。只有現(xiàn)在還有一點(diǎn)時間,明天以后就沒時間帶你去看了!
“那要不要告訴廉星樵我們?nèi)ド峤鹱炙??br />
“不用了,那里離這里只有七分鐘的路,我們半小時內(nèi)神不知鬼不覺的往返,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那我們趕快去吧!
看著文生和楚歌愉快的背影,廉星樵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瑟提一世金字塔里面一片漆黑,一條向下延伸的地道,兩旁只點(diǎn)了幾盞燈泡。文生領(lǐng)先往里面走去,好像在走自家的廚房一樣。
“我們現(xiàn)在一定比地面還低吧?”
“是的,我們現(xiàn)在正在墳?zāi)怪,你怕不怕??br />
“怕什么?”
“法老王的茍斯特啊。”
“如果真的有法老王的茍斯特的話,我倒是很想見見!
“你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孩。”
他領(lǐng)著她在瑟提一世的金字塔繞來繞去,參觀過皇后的安葬室后,再往下走,經(jīng)過一條氣勢磅礴的長廊,便到達(dá)皇帝的安葬室。
這個房間大約有五十尺長,二十尺寬,大理石屋頂?shù)拿恳粔K石頭的角度都一致。楚歌驚訝地想,以前的工具怎能做出如此精巧的作品來?
文生指著墻上的經(jīng)文,“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墻上的象形文字都涂上藍(lán)色的顏料?這樣可使得它們在白色的墻壁上,較為清晰突出。
“是啊,這樣有什么意義?”
文生驚詫地看著她!澳悴恢溃颗逋欣锝淌趹(yīng)該有教啊——”
“呃……我忘記了!边是少發(fā)問,比較不會露出馬腳。
“這是一種奇特的經(jīng)文,可使死去的法老王或皇后來世重獲快樂。在第六朝代的金字塔里,都可以發(fā)現(xiàn)到這種經(jīng)文!彼炀毜刂钢笮挝淖纸o她看。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都避免使用人類和動物型態(tài)的記號,因為它們具有危險性,所以他們所選的均是鳥類和一些沒有傷害性的事物來做代表。”
“哦,廉星樵看得懂這些象形文字嗎?”
“當(dāng)然!”文生又說,“不過,我們無人能及他前女友,大概跟她母親是貝都因人有關(guān),她好像天生就會古埃及文。”
他們好像原本是一對志同道合的愛侶,楚歌思忖著,那女人的背叛對廉星樵的打擊一定非常大。
下次有機(jī)會,我?guī)闳ビ饶撬菇鹱炙,它里面的?jīng)文,比有名的‘死亡之書’還要悠久。”
“死亡之書,敘述一種對死者的裁決,極為可怕,死者必須把他們的心放在一個羽毛天平上秤,以證明他們生前并沒做過虧心事。”她趕快把知道的搬出來說。
“你對埃及歷史典故非常熟悉嘛,啊,我們該回去了,凡斯博士差不多快醒了。”
“你先回去,我還想待在這里!被貛づ窭铮蝗绱谶@里涼快。
“你一個人待在這里不怕嗎?”
“不怕!彼譀]做虧心事,怕什么!何況她還想見見法老王的鬼魂呢。
“你膽子好大,叫我一個人待在這里,我還不敢呢。那我走了,你早點(diǎn)回營地,不要待太晚喔。”
文生走后,楚歌在金字塔里閑逛,感受一千多年前的古跡。
她好像聽到她背后有腳步聲,起初她不以為意,認(rèn)為是文生走出去的腳步聲,可是隨即又想到如果是文生,那腳步聲應(yīng)該是越來越小,而不是越來越大……楚歌一驚,拔腿就跑,可是沒想到那個腳步聲也跟著跑起來了。
接著她感到背后有人靠近,當(dāng)她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剛好和廉星樵面對面。
“我差點(diǎn)被你嚇?biāo)懒恕彼龘嶂约衡疋裉男乜凇?br />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文生呢?你不是和他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我們來這里……你在監(jiān)視我嗎?你有什么權(quán)利監(jiān)視我!”
“我只是剛好看到,并沒有監(jiān)視你。”他陰沉的問,“你和他來這里做什么?”
“參觀金字塔啊!
“只是參觀金字塔嗎?”廉星樵一臉懷疑的神情。
“除了參觀金字塔,還能做什么?”
“能做的事情可多了,比如我們那天在綠洲那里做的事。”
“你這個人的思想真下流!”她憤怒地斥責(zé)。
“我思想下流,你呢?”他輕蔑的說,“有男朋友了,還對別的男人拋媚眼!
楚歌拉高了嗓子,“我……我對誰拋媚眼了?”
“文生,還有我!
她哪有對文生拋媚眼,對他,還有可能,不過有也不能承認(rèn)。
“你眼睛脫窗,我什么時候?qū)ξ纳湍銙伱难哿?我又不是你的前女友,到處對男人放電……”楚歌驚覺到自己說溜嘴了,但說出去的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