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對她來說,同居這個名詞只是住在一起如此單純的意思,沒想到現(xiàn)在她和樊宇農(nóng)竟演變成真的同居,不僅住在一起,還發(fā)生了親密關(guān)系……
她甩了甩頭,不愿去想未來還能持續(xù)多久的問題。
由皮包里找出鑰匙,她打開門后發(fā)現(xiàn)一室漆黑。
樊宇農(nóng)還沒回來嗎?她邊思忖邊關(guān)上門,正準(zhǔn)備伸手開燈,無意間注意到沙發(fā)上有道人影,驚得她叫了一聲。
“誰?”這社區(qū)保全做得挺縝密,理應(yīng)不會有陌生人登堂入室,她惴惴的撫著心窩,猜不出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
“舍得回來了?”黑暗里,樊宇農(nóng)低沉的聲音以極緩的速度響起。
“宇農(nóng)?”她不甚確定的輕問,伸手按開電燈開關(guān)!拔乙詾槟氵沒回來,在家怎么不開燈?”
“我在等你!彼褡鸫蠓鸢愕刈谏嘲l(fā)上,雙臂就擱在扶手上,看著她的眼神像注視著陌生人。
“等我?有事嗎?”他們一向不互相等門的,除非有事與對方商量,她不解的再問。
“你,今天過得還愉快嗎?”沒有回應(yīng)她的問題,他陡地沒頭沒腦的問道。
“還可以!边@是什么芭樂問題?她放下皮包,由鞋柜里拿出拖鞋穿上!霸趺戳藛?”
他今晚怪怪的,聲音跟表情都好冷淡,冷淡到像會凍人似的,她從不曾見過他這樣,心下感到些許不安。
“應(yīng)該不只‘還可以’吧!”他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雙手插進褲子口袋,隔著矮幾與她遙遙對視!叭绻也碌脹]錯,你今天應(yīng)該玩得很開心才對!
“你在說什么?陰陽怪氣的,我告訴過你我今天要跟皇甫哥見面吧?不就談發(fā)表會的事嗎,你應(yīng)該清楚才對!”他到底在說什么?汪芷妍微蹙秀眉,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完全被他的態(tài)度搞糊涂了。
“之后呢?”他眼角抽搐了下,越過矮幾停在距離她兩步的位置。
“什么之后?”她莫名其妙的睞他一眼。
“之后跟什么人見面、約會,才發(fā)生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你總不會說你忘了吧!”他瞇了瞇眼,黑瞳里閃動著極度危險的詭光。
沒錯,他知道她今天和皇甫約了見面的事,但與皇甫見面之后呢?他要知道所有真相!
汪芷妍心口一提,隱約揣度到他知道了些什么。
“從什么時候開始,我跟同學(xué)見面、吃飯都要一一向你報備了?”他的態(tài)度好似她做了什么偷雞摸狗的事,搞得她莫名的動了肝火,口氣跟著冷淡了下來。
“從你爬上我的床那天開始!”她的態(tài)度同樣激怒了他,他惱火的以更大的音量咆哮!罢f。∧憬裉斓降赘l見面了?”
汪芷妍顫巍巍的退了一大步!澳悻F(xiàn)在是怪我嘍?怪我不該不知羞恥的爬上你的床?”
果然強求是會遭到報應(yīng)的,她早該知道的不是嗎?因為她的不知羞,現(xiàn)在才會讓他有攻擊自己的理由,一切全是她咎由自!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可惡!她怎么可以那樣形容他倆的關(guān)系?明明是兩情相悅的美事,她為何要說得如此不堪?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受夠了!他不會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為的就是和他在一起,卻落得讓他奚落的下場,她情何以堪?
“我才想問你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在跟我做愛之后還和別的男人相親?你告訴我這是什么道理?”
她想做什么、和誰見面甚至交男朋友,他從來不曾過問,但她怎能在成為他的人之后,還和別的男人約會?她到底將他當(dāng)成什么了?!
喝完即丟的寶特瓶,還是用完就隨意丟棄的保險套?!諷刺的是,他和她任何一次歡愛,都不曾使用過預(yù)防受孕的小雨衣,說不定她肚子里現(xiàn)在都有了他的孩子,只是還沒驗出來而已!
“相親?”她茫然了,只不過和淑玲的表哥認(rèn)識一下當(dāng)朋友而已,哪是相親?“我哪有去相親?”
“不然你說,你今天跟誰見面了?和你見面的人里,難道沒有男性嗎?”說到這個他就火冒三丈,還得仰仗皇甫修那混蛋打電話通知他,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口氣要他如何吞忍得下?
“有男性又如何?你以為我是能隨隨便便就跟人怎樣的女人嗎?”她氣到哭了出來,但沒有哭出聲音,只有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別哭。”該死!他很認(rèn)真在跟她談事情,她卻用哭泣這招來耍陰的。
他一見她掉淚就心軟,但不能心軟!他不能就這樣當(dāng)作沒事發(fā)生。
他惡聲惡氣的低吼道:“哭并不能解決事情!
“我也不想哭啊!”她是不想哭,但她管不住自己的淚,它們就要胡亂的奔流,她有什么辦法?她狼狽的以手背拭去頰側(cè)的淚花,可眼淚落下的速度太快,她根本無力阻止。
“你……”他惡狠狠的瞪她,偏偏她就是哭個不停,哭得他心疼死了。
他暗嘆一口氣,最后還是無條件的舉白旗投降,緩步走到她面前輕輕將她擁進懷里!安灰蘖。”
汪芷妍氣惱的推拒他,但她越抗拒,他就抱得越緊,她根本推不動他分毫。
“公平一點,想想我的感覺好不好?你是我的女人,還瞞著我去和別的男人見面,你要我怎么想?”他身心俱疲的抵著她的發(fā),沙啞低喃。
他本來是想沖去他們約會的現(xiàn)場狠狠修理那男人一頓,但為了保住她的顏面,他硬是忍下這口鳥氣,想說等她回來再和她談個清楚,結(jié)果她這一哭,他完全沒轍了,只能放軟身段動之以情。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什么感覺?”她以雙臂抵在自己和他的胸膛之間,進行無謂的抗拒,眼淚還是沒理由的流個不停,她恨死了如此軟弱的自己。
“我對你不夠好嗎?能給的我都給你了,包括我的人都無條件奉獻給你了,你對我還有什么不滿?”不敢置信的低頭瞪著她,他不明白她的指控由何而來。
包括他的人都無條件奉獻給她?若不是現(xiàn)下的氛圍太傷人,她或許會忍不住笑出來。
什么無厘頭的說法嘛!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臭男人!
“你很好,我沒什么不滿!本褪且驗樗,才會有那么多女人覬覦他。
“那為什么要瞞著我去跟別人相親?”這對他可有很大的殺傷力,不禁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不好,否則她為何要出軌?
“我沒有去相親!”氣死!到底要她怎么解釋,他才聽得懂她的話?“只是同學(xué)介紹她的表哥給我認(rèn)識而已!
“那還不是相親?”他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平日聰明的腦子里全裝了什么鬼東西!“你敢說那個男人對你沒有意思?”
“他要怎么想是他的事,我只是正常交友!闭l說認(rèn)識就一定得交往,像她和他,認(rèn)識二十多年了,還不是到最近才……呃,那個。
樊宇農(nóng)深吸口氣!昂茫窍禄丶s他見面,我跟你一起去!
既然她堅持對方只是一般朋友,那么唯一的方式就是直接將他們的關(guān)系公告天下,看誰還敢意圖染指她!
“……你去干嘛?”她傻眼,沒料到他會作此打算。
“去告訴他們,你是我的女人,”彎身低頭以額抵住她的,他不會放手,除非她親口說不要他,否則他鐵了心和她糾纏一輩子!“而我是你的男人,請你牢牢記住這一點。”
“為什么要這樣?你明明沒有那么在乎我!”她生氣地喊道,沒想到他竟是如此惡質(zhì)的男人,竟然連這點隱私都要昭告世人,那她以后拿什么顏面去面對她的朋友?
“你在說什么鬼話?”他不在乎她?他沒聽錯吧!他若不在乎她,現(xiàn)在他見鬼的發(fā)什么脾氣?“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在乎你了?”
她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盯著他!皟芍谎劬Χ伎吹搅恕
她明明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街上摟摟抱抱的,那還假得了嗎?一想到那個畫面,她的心都要碎了。
“說清楚!”天。∷裉焓峭庑侨烁缴韱?說的話他沒有一句聽得懂!
她咬著下唇,過了半晌才幽幽的開口:“其實你不必?fù)?dān)心我爸媽會怪你什么的,反正那天是我主動……”
“你以為我是那么隨便的男人嗎?”她不說那些還好,一說他又上火了!耙俏也幌,你就算脫光了在我面前扭腰擺臀,我都不會動你分毫!”他差點失手掐死她!
什么扭腰擺臀,她才沒那樣呢!來不及聽完他的話,她熊熊差點發(fā)飆,可待聽完他的話,火氣迅速被消滅,比消防栓的威力還強大。
他那么說是什么意思?是說他……其實對她不是沒感覺嗎?她既驚訝又歡喜,但他說得如此曖昧不明,到底是不是那個意思?
“你……”她想問清楚,可是臉龐不斷發(fā)燙,羞怯得語不成句。
“別再胡思亂想了好不好?我不是告訴過你,有事要和我商量?你肯定對我有什么誤解,好歹說出來給我個解釋的機會!碧彀!他到底該拿她怎么辦才好?男人真命苦。
“才不是誤解,是我親眼看到的……”她越說越小聲,該不會真是自己誤會了?
“說!未來還很長,你總不能一輩子都抱著對我的誤會活下去吧?”青天大老爺冤枉!殺頭之前也得給他個罪名,不能讓他死得這么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