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朝廷找了個高手來助陣,不過敢動我的人,我也會以牙還牙的!焙鸂q雙目灼灼,唇角揚(yáng)起一抹冷笑。
是他太小看鳳如云了,居然找了個高手,讓他的人幾乎全軍覆沒,不過只要他還有一條命在,還怕不能卷土重來嗎?
只是在那之前,他要鳳如云的小命,以祭他弟兄們在天之靈!
“在你殺害了那么多條人命之后,沒有資格說這句話。”風(fēng)殘雪手持長劍,展開凌厲的攻勢。
兩人快如閃電的攻勢,讓其他人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傳聞海賊頭目擁有一流的武藝,絕非泛泛之輩,這也是江湖中人忌憚的原因之一,沒想到風(fēng)殘雪的劍術(shù)居然可以與之抗衡,這點讓鳳如云不禁嘆為觀
幾回對招之下,胡爍倍感吃力,他擅長以極短的時間內(nèi)擊敗對方,若是演變成持久戰(zhàn),對他不利,偏偏這家伙武藝絕倫,不是可以輕易對付的。
再加上他時而凌厲、時而輕緩的劍法,讓他聯(lián)想到一個人,那個曾在武林中轟動一時,卻又如繁星須落般消失在武林中的一個人。
“你是‘冷面修羅’疾風(fēng)?”胡爍喘著氣,喊出他的稱號。
風(fēng)殘雪森冷的面容上有著一抹訝然,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還有人記得他。
不過他沒打算承認(rèn),當(dāng)年的“冷面修羅”是為了復(fù)仇而存在的,如今他的家仇已報,“冷面修羅”也沒有繼續(xù)存在的必要。
“你認(rèn)錯人了。”風(fēng)殘雪否認(rèn)。
“別裝傻了,我只是沒想到,當(dāng)年那個殘暴不亞于我的疾風(fēng),居然會金盆洗手,當(dāng)起朝廷的走狗,真是令人想不到啊!”胡爍譏諷的笑道。
“你別為自己的惡行找借口,今天我非得拿下你,還給揚(yáng)州百姓一個安寧!”風(fēng)殘雪一個閃身,將劍身指向他。
只見胡爍狼狽的側(cè)身,衣角被削了一塊,他面容猙獰。既然無法從風(fēng)殘雪手中取勝,他就好好利用鳳如云這個保命符吧!
胡爍如鬼魅般移到鳳如云身后,單手架住他的頸子,一旁的王猛登時看傻了眼。
沒想到這個海賊身手這么俐落,連他怎么移到大人身后,他都沒瞧見。
“疾風(fēng),你如果想保全這老家伙的命,就把手中的劍放下!
“不行!殘雪,別顧慮我,先把這個賊頭拿下要緊!兵P如云朝一臉遲疑的風(fēng)殘雪說道。他個人的性命不重要,重要的是黎民百姓。
“大人……”明知道鳳如云說的話是對的,但他卻下不了手。
好,不過你也要答應(yīng)我,要完好無缺的回到我身邊,還有我爹。
我答應(yīng)你,絕對會完好無缺的回到你身邊,還有你爹。
他親口應(yīng)允鳳蘿要將她父親完好無缺的帶回她身邊,倘若無法信守諾言,他還有什么顏面去見她呢?
“疾風(fēng),別想;,否則我就殺了這家伙。”胡燦看出他的遲疑,可見他猜中了,鳳如云果然是他的弱點。
“住手!不許你傷了他!”風(fēng)殘雪眉心深鎖,然后將手中的劍扔在地上。
眼見自己成了累贅,鳳如云從懷里掏出預(yù)藏的匕首,趁胡爍不注意時,用力刺向他的大腿。
胡爍一時吃痛,倏地松開了手,讓鳳如云有逃脫的空隙。
正當(dāng)鳳如云轉(zhuǎn)身逃跑時,胡爍隨即從袖里執(zhí)出暗器,風(fēng)殘雪見狀,迅速撿起地上的長劍,身形極快的沖至鳳如云身前,用長劍擋去暗器,并運(yùn)氣將那些暗器全數(shù)反彈回去。
胡爍來不及反應(yīng),反被自己的暗器所傷,他倒臥在地,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會敗在風(fēng)殘雪手中。
“來人。⒑鸂q擒下。”鳳如云一聲令下,一旁的將士們隨即動作敏捷的將受傷的胡爍五花大綁,就怕讓他給跑了。
“疾風(fēng),敗在你手下,我心甘情愿,不過憑你的身手,你甘愿被這些狗官所利用,不想另辟自己的一片天地嗎?”胡爍口吐鮮血,不忘對他洗腦。
他深信他們是同一種人,擁有王者的氣勢,不甘愿歸于平凡。
“你錯了,我寧愿過著平凡的生活,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沾上任何血腥!彼麉捑脒@種打打殺殺的日子了,如果不是為了鳳蘿,他壓根兒不會插手。
“哼哼!我不相信,你的骨子里流的是和我相同的血液,你絕對不會甘于平凡,你可是當(dāng)年讓江湖中人聞風(fēng)喪膽的冷面修羅哪!”
鳳如云眉心深鎖,揮手讓人將胡爍帶了下去。當(dāng)他聽到風(fēng)殘雪的真實身分時,心頭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就算他不是武林中人,也知道“冷面修羅”代表著什么,那是一個足以鏟平整個山寨的男人。
“爹,你沒事吧?”鳳蘿倏地從一旁的角落里沖了出來。
她始終放不下心,于是死求活求讓丁力帶她過來,為了不壞事,她都躲在一旁觀看,當(dāng)她看到胡爍挾持她爹時,一顆心差點要停止跳動了,幸好有殘雪在,否則只怕她再也見不著她爹了。
“蘿兒?你怎么會在這里?”鳳如云一臉詫異,用著譴責(zé)的眼神瞪著丁力。
“你別怪丁力了,是我央求他帶我來的。爹,還好你沒事,多虧殘雪救了你!彼屑さ目粗L(fēng)殘雪。
幸好這次圍剿海賊十分順利一殘雪果然信守承諾,讓他們兩人都完好無缺的回到她身邊。
“我把你爹完好無缺的還給你了。”風(fēng)殘雪揚(yáng)著笑,溫柔的望著她。
鳳蘿緊咬下唇。方才看著他不要命的和胡爍打斗,雖然他的武功出神入化,但那人畢竟是海賊頭子,會使出什么下流招數(shù)都說不得準(zhǔn),而他居然還敢把劍扔了,簡直是不要命了!
“你這個笨蛋,你方才快要把我嚇?biāo)懒耍呛Y\如此陰險,你竟然把劍扔了,你不知道我會替你擔(dān)心嗎?”她淚盈于睫,忍不住投入風(fēng)殘雪的懷中。
風(fēng)殘雪心頭漸暖,就算她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卻沒有因此嫌棄他,甚至用異樣的眼光看他,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只是他方才為了救鳳如云,不慎讓暗器所傷,那椎心刺骨的痛楚,讓他像是面臨火燒般的難受,看來胡燦那家伙在暗器上動了手腳。
“別忘了,我武功高強(qiáng),不會有事的!睆(qiáng)忍著痛,風(fēng)殘雪故作無事的揚(yáng)唇安撫她。
“什么武功高強(qiáng)?往后我不許你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聽到?jīng)]有?”她嘟著嘴,要他的保證。
“我答應(yīng)你,永遠(yuǎn)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憋L(fēng)殘雪身子一陣踉蹌,額際狂盜汗,讓鳳蘿察覺出異樣。
他的臉蒼白得嚇人,身子的溫度燙得灼人,感覺手心傳來一陣濕熱感,她攤手一看,發(fā)現(xiàn)滿手的鮮紅,而地上早已流滿了鮮血。
那是他的血!
他白色的衣袍早已被鮮血染紅,卻還故作無事的和她說沒事,這男人怎么就是這么倔強(qiáng),連受傷了也不愿在她面前示弱。
“你受傷了……為什么不說?”她顫巍巍的看著手中的血,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
“只是小傷,不打緊的。”不想見到她流淚,他抹去她臉上的淚,失去血色的唇瓣,依舊微笑。
“王副將,快請大夫!”鳳如云趕緊下令,無論如何,風(fēng)殘雪絕對不能有事。
“是。”王猛接令,撩起軍袍,火速的離開。
“殘雪,你先回府里休息,我請大夫來替你醫(yī)治!兵P如云神情凝重,讓其他的士兵攙扶著風(fēng)殘雪。
“我要陪著他。”鳳蘿拉著風(fēng)殘雪,不愿離開他的身邊。
平時總是他替她擋去一切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總是他救了她一次又一次,就連圍剿海賊這等大事,他也全一肩攬下,這壓根兒不是一個平凡釀酒師傅該扛的責(zé)任呀!
是她逼得他這么做,是她的承諾害他受了重傷,如果不是她,他現(xiàn)在還是一個平凡的釀酒師,安分守己的待在他的祥云酒莊,過著他想要的平凡人生。
如果她沒有遇見他,他是不是會快樂一點,會更平安一點?
“蘿兒,你回去休息吧!我會沒事的!崩哿艘惶欤嘈潘藭r也是身心俱疲。
他不愿見她傷心落淚,不愿見她為了他憔悴,她合該是活在陽光下,燦爛的笑顏最適合她,而不是眼淚。
“不,我不走,你的傷是我害的,我有責(zé)任陪著你,直到你痊愈康復(fù)為止!彼瑴I說道。
“鳳蘿,你無須自責(zé),這一切全是我心甘情愿的。”他淡笑。憑她那點心思,他又怎會不懂?
她肯定將他身上的傷,全歸咎于是她的責(zé)任,而她不明白的是,沒有人能夠指使得了他,唯有愛,那才是驅(qū)使他的動力。
他愛她,所以為她做任何事,他都心甘情愿。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我真是個災(zāi)星,你遇上我都沒好事,或許我應(yīng)該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你才不會被我害到命都沒了!彼蛑剑瑴I水像珍珠般的滾落。
顧不得身上的傷,他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低頭吻去她臉上的淚珠。他不愛她說這種話,活像是她要離開他似的。
“聽好,我愛你,所以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今天我救的是你父親,就是不想見你流淚。收起你的眼淚,我不會輕易離開你的。”他保證。
當(dāng)年他都能從死里逃生了,這回一樣能逢兇化吉,為了她,無論如何他都會撐下去。
“好,你說的,不能騙我!彼套I,看著他漸漸失去意識,這才讓人將他扛進(jìn)府里救治。
她信任他,所以知道他不會說謊騙她,她等著他康復(fù),等著他用八人大轎,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把她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