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蓉叉著腰,一張絕色麗容朝氣蓬勃,她站在后院,環(huán)顧著所有人的房間,就等著看誰才是最后那只沒蟲吃的鳥。
第一扇門開了,一名長相俊俏的男子走了出來,他神采奕奕,身上的衣袍早已穿戴整齊,一點也不像剛睡醒的樣子。
“一大清早的,你在那里鬼叫個什么?”風(fēng)殘雪俊眉微攏,看天色尚早,陽光尚未露臉,這丫頭又是發(fā)哪門子神經(jīng)?
“嘿!風(fēng)大哥,你果然是第一個起床的人!焙俸!她猜對了。
他向來有早起健身的習(xí)慣,早在丁小蓉站在外頭時,他就聽到她的腳步聲,只是猜不透她想做什么?
這丫頭向來語不驚人死不休,做事完全沒個準(zhǔn)則,若不是和她共事許久,恐怕他也無法習(xí)慣。
“這旭日尚未東升,倘若我記得沒錯,咱們是辰時才開店吧?”他淡然的口吻,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丁小蓉眉眼彎彎,頰邊兩個輕淺梨窩,讓她看來更加嬌俏可人。
“是呀!不過今天比較特別,咱們必須得提早上工。”她眨了眨眼,繼續(xù)放聲大吼。
“哪個王八蛋一大清早就在那里擾人清夢?”一道怒吼聲響起,只聽見一連串東西倒地的聲音,接著第二扇門一開,走出一名打著赤膊的男人。
哇噢!這肌肉糾結(jié)結(jié)實的強健體魄,看來就知道是個練家子,再加上那張俊朗的男性臉龐,肯定會吸引不少姑娘家的注意,但就是這副急性子得要改進改進。
“盧大哥,難得你排第二個呢!不錯不錯!”她好開心的替他拍拍手。
盧泛霆一頭長發(fā)隨意披散在腦后,昨晚丑時才睡,他現(xiàn)在困得要命,哪里來的好脾氣和這丫頭正常的對話?
“你這死丫頭,瘋也要有個限度!”如果不是不能打女人,他真的想一拳揍扁她。
“別急別急,就是有事才要叫你起床嘛!你沒看到風(fēng)大哥已經(jīng)起來了嗎?”她好不無辜的指了指一旁從容淡定的風(fēng)殘雪。
“泛霆,你就先消消氣吧!聽聽她怎么說!彪m然這丫頭向來不按牌理出牌,但也不是會平白惡整人的人。
“哼!她最好有可以說服我的理由。”否則他不排除把她丟到酒桶去當(dāng)釀酒的原料。
“嘖嘖!果然不出我所料,最慢起床的人還是咱們的大老板哪!”她輕嘆了口氣,等著看最角落的那扇門開啟。
片刻,毫無動靜。
丁小蓉決定不等那位他們的衣食父母,反正那家伙也只是掛名老板,實際上的地位,大概連地上的螞蟻還不如。
“是這樣的,稍早接獲線報,皇帝老爺今日接見阿勒瓦的使者,決定贈送給阿勒瓦一百壇醉貴妃,由于咱們酒窖里只剩下五十壇的庫存,剩下的五十壇,皇帝老爺只給咱們一個月的時間生出來。”她宣布她所謂的大消息。
“釀好封存的酒,至少還得等三個月才能開封,其中還得檢查味道和濃度有無變質(zhì),這時間似乎太趕了!憋L(fēng)殘雪擰眉思索。
“店里不是還有其他的酒嗎?醉貴妃耗時又耗力,每次只能釀制五十壇,皇上也太強人所難了!边@下連盧泛霆也跟著清醒了。
“沒辦法,皇帝老爺指名要的就是醉貴妃!彼矏勰苤
盧泛霆搔了搔下巴,原本的睡眼惺忪,在短短時間內(nèi),隨即恢復(fù)往常的精明睿智。他是祥云酒莊里,最會精打細(xì)算的總管,每回有什么疑難雜癥,到他手里總能大事化小,只是這回事情似乎沒這么好解決哪!
“既然如此,勢必得動用到第二酒窖里的存量了。”風(fēng)殘雪淡然開口,波瀾不興的表情,一點也看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不成!咱們不是只做皇家的生意,第二酒窖里的酒如果售罄,其他老百姓怎么辦?”一道渾厚嗓音響起,眾人不約而同的往最角落的那扇門望去。
只見一名粗獷豪邁的男子走了出來,俊朗剛毅的面容,再加上那副渾然天成的宏亮大嗓,一副不拘小節(jié)的模樣,正是祥云酒莊的大老板──方祥云。
“那你是想看酒莊關(guān)門大吉,還是咱們?nèi)蛔トタ愁^?”丁小蓉雙手環(huán)胸,一點也不畏懼他們的衣食父母。
講難聽些,方祥云除了是出資成立酒莊的人外,基本上對于酒莊里的營運,一點貢獻也沒有,風(fēng)殘雪擁有一流的釀酒技術(shù),而成功將酒莊行銷成功的,也全靠盧泛霆的高超手腕,方祥云這位大爺只是撿現(xiàn)成的便宜罷了。
“誰敢砍你們的頭?”又不是不要命了。
“如果你沒如期交貨,咱們的腦袋大概準(zhǔn)備要和身體分家了!彼滩蛔@了一口氣,眼角的余光不時偷覷著眾人的反應(yīng)。
風(fēng)殘雪依舊一副從容淡定的表情,彷佛天塌下來也壓不到他,盧泛霆則是唇角輕揚,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黑眸里閃動著算計的光芒,至于方祥云,嘖!除了會鬼吼鬼叫之外,依然毫無建設(shè)性可言。
“早就教你們不要接皇家的生意,這下可好,若是動到第二酒窖里的庫存量,往后這三個月里,所有客人上門,都喝不到醉貴妃了!狈较樵泼碱^深鎖,十分苦惱。
“老板,這不是你說不接就可以不接的,再說,做皇家的生意穩(wěn)賺不賠,否則你以為祥云酒莊會有現(xiàn)在這么大的規(guī)模,是靠誰的力量撐起來的?”盧泛霆涼涼地睨著方祥云。
偉大的總管都說話了,他這個只懂得出錢的老板哪敢吭聲?如果真要動用到最后的庫存,他也只能含淚接受了。
“我看這樣吧!先用第二酒窖里的醉貴妃應(yīng)應(yīng)急,幸好先前為了試驗,我特地多釀制了一些醉貴妃,預(yù)計在一個月后開封,如果只是應(yīng)付一般顧客,應(yīng)該是沒問題!憋L(fēng)殘雪淡道。
聞言,眾人還來不及反應(yīng),只見方祥云的大掌用力拍向風(fēng)殘雪的背,那力道之大,尋常人只怕會被他一掌打飛出去,不過風(fēng)殘雪依舊文風(fēng)不動,直挺挺的站立在原地。
“哇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小子肯定藏一手,雖然一個月有點久,不過牙一咬也就挨過去了,就這樣吧!”方祥云放聲大笑,心頭上的石頭這才落了地。
“咳!為什么我覺得你沒出到半點力?”丁小蓉俏眼一瞪,一臉鄙夷的神色。
“小不點,這才能顯示出我看人的眼光精準(zhǔn)啊!有你們在,我放心!狈较樵拼蛄藗呵欠,看著天色尚早,決定回去補個眠。
“既然沒事了,那各位就先回去歇息吧!晚點還得上工呢!”方祥云心情大好的走回房里,徒留下三人站在外頭。
“他是什么意思?”丁小蓉火氣忒大的問著一旁的兩人。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吧!”盧泛霆也跟著打了個大呵欠。
他睡不到三個時辰,現(xiàn)在可是困得要命,既然麻煩事解決了,那今兒個就用不著提早開工,他還是去補個眠比較妥當(dāng)。
思及此,只見他大爺搖搖晃晃的走回屋子里,留下風(fēng)殘雪和她大眼瞪小眼。
“你不會告訴我,你也要去補眠吧?”丁小蓉柳眉微挑,一臉不悅地問道。
“你認(rèn)為呢?”風(fēng)殘雪揚唇輕笑,俊美的臉龐,看來格外迷人。
雖然說在祥云酒莊里,長得俊俏的男人她見多了,不過要像風(fēng)殘雪這般俊美秀氣的男人,還真是不多見,就連她有時也會看傻了眼。
不過畢竟在江湖上打滾許久,什么樣的人她沒見過?男色對她來說不管用啦!
“隨便你,我要先來打點打點,省得待會讓客人笑話!贝髲d里那一團亂,也沒人替她收拾,那些伙計是到哪偷懶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