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寧海便是在欣賞那些風(fēng)景。
她去鎮(zhèn)上唯一的超市買了一只炒菜鍋,又順道買了一些新鮮的食材,當(dāng)鐘點女傭兼職廚娘賺外快去了。
她廚藝普通,晚餐只打算弄個三菜一湯。
切蕃茄時,爐子上燒著一鍋熱水,里頭煮著一塊豬前腿肉。她打算切一盤蒜泥白肉;肉湯放進(jìn)蕃茄再打顆蛋、加幾段蔥,就是一鍋鮮美的蕃茄湯;考慮到他眼睛剛剛復(fù)明要補(bǔ)眼,她特別用電鍋蒸了一條黃魚;最后,大白菜炒一炒就可以上桌。
寧海剛把蒸好的黃魚從電鍋里拿出來,就見陸靜深倚在小廚房玄關(guān)旁,笑笑地看著她忙碌的身影。
“好香呢!彼f。
寧海面無表情地將清蒸黃魚端上桌。
陸靜深走進(jìn)廚房里,替她將蒜泥白肉和蕃茄湯一并端到餐桌上。
寧海依舊面無表情,她轉(zhuǎn)過身將切好的白菜丟進(jìn)鍋里快炒,手中鍋鏟飛快地動作著,像一個絕世高手,只是她的武林不在江湖,而在一個炒菜鍋當(dāng)中。
“還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嗎?”
他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時,寧海身體不覺一僵,全身寒毛瞬間豎起,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有!離我遠(yuǎn)一點!”她氣;5,頭也不回地說。
寧?蓻]忘記她現(xiàn)在的身分。
她是鐘點女傭,他則除了是這屋子的現(xiàn)任二分之一主人外,還是一個“有婦之夫”!而今他靠得這么近,仿佛一張口就能咬住她耳朵,溫?zé)岬耐孪⑷粲兴茻o地撩著她的后頸,這算不算是性騷擾?
陸靜深果然退后了一點,但顯然還離得不夠遠(yuǎn),否則小廚房里菜香四溢,她怎還能聞到他身上的沐浴乳香味?
他剛剛一定是洗過澡了。
腦海里忍不住浮現(xiàn)他沒穿衣服的樣子,寧海暗罵自己一聲,趕緊眼觀鼻、鼻觀心地拿鍋里的大白菜修練絕世神功。
本想趕快把菜煮好,然后趕快離開,偏偏大白菜不容易煮,快炒過后還得燜一會兒才會熟爛。往鍋里澆了半碗水后,她蓋上鍋蓋。
這動作卻是個失策。等待白菜慢火燜熟的時間里。小女傭跟男主人共處一室,俊美的男主人身上散發(fā)著誘人的檸檬草香味,而小女傭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吻過男人了,身心靈久處在饑渴狀態(tài)下,那男主人居然還不知死活地拿那微微一笑勾引她。
“你在看什么?”
小女傭兩眼發(fā)直地道:“我在看你的后面!
“后面?”男主人轉(zhuǎn)過身。臀部很挺很俏很好看,一雙長腿包裹在合身的褲管里,看起來非常引人遐思。
“對,麻煩把放在你后面的那個盤子拿給我。”
男主人訕訕一笑,將那盤子遞給她。
小女傭沒有說謝謝,她轉(zhuǎn)過身掀開鍋蓋,把燜得八、九分熟的白菜盛進(jìn)盤子里。
三菜一湯,大功告成。
小女傭端著最后一盤白菜上了桌,不算非常恭敬地對男主人說:“可以吃飯了,白飯在小電鍋里!贝箅婂伇凰脕碚趑~了。
見她往大門走去,男主人趕緊喚道:“等等!
小女傭忙了一整天,又是打掃又是煮飯的,早就累了,她連抬頭都懶:“還有事?”
男主人禮貌地邀請:“你也餓了吧,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頓飯?反正這么多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我買了一瓶本地自釀的葡萄酒,聽說滋味很不錯!
由于小女傭確實餓了,這頓飯又是她煮的,再加上她也聽說過鎮(zhèn)上的葡萄酒口感很清爽,于是她欣然答應(yīng)留下來晚餐。
燭光、美酒和菜色普通的佳肴,小餐桌上的氣氛美孜孜。
沒想到本地自釀的葡萄酒酒精濃度不低,小女傭不小心多喝了兩杯,居然有點醺醺然。起初她沒想到自己有可能喝醉,她以為是坐在對面的男主人太英俊,男色醺得人醉。常言道,飽暖思淫yu\\\\,此刻小女傭的心里確實有點那個啥,因此在男主人過來扶她時,她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你、你結(jié)婚了嗎?”
男主人回答:“我結(jié)婚了。”
這不是小女傭想聽的答案,她皺起眉頭“喔”了聲。
“那你呢,你結(jié)婚了嗎?”男主人也問。
小女傭把玩著胸前的圓圈鏈墜,猶豫地說:“我、我不知道!
男主人也“喔”了一聲,又問:“那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小女傭瞪著他看,有點不明白。
男主人本來扶著她的肩,此時那雙大手卻悄悄滑下,圈住她的腰,將她拉近,嗓音低低地道:“今天晚上,我們怎么辦?”
這個暗示夠明顯了。小女傭眉心蹙得更緊了些。
“你想跟我一夜情?”是不是只要是男人就會偷腥?還是他根本就是個萬惡的有婦之夫!
“一夜情?”為什么只一夜?兩夜不可以嗎?男主人一雙俊眉不覺一抖。
“你不是結(jié)婚了?你太太不反對你在外面風(fēng)流?”小女傭狐疑地問。
“我太太從不管這些的。”風(fēng)流男主人口氣很輕松地說。
“不可能吧,你長得這么好看,你太太難道沒想把你看緊一點?”早知道以前就該把他看緊些,讓他連出軌的想法都不敢有;闊熃逃!
“她對我很死忠,百分百相信我不會在外頭亂來!
“是嗎?真蠢!毙∨畟蜞托σ宦。
“蠢?也不是,應(yīng)該算是……大智若愚吧。”風(fēng)流淫亂男主人笑說。“不過就算讓她知道我在外頭偷歡也無所謂,她八成不會在乎。”
“你太太不愛你?”小女傭有點嘲弄地問:“聽起來像是男人偷腥的借口,千萬一律的!
風(fēng)流淫亂好不要臉的男主人卻是搖頭:“她也不是不愛我,她只是還不相信自己愛我而已。”
“想不到你還是個情圣呢,這么了解女人的心理!
“其實也談不上了解,就是猜猜而已。”
猜?這關(guān)鍵字教小女傭瞇起了眼,酒意醒了三分。陡然離開他溫暖的懷抱,小女傭再度變回那個理智的寧海。
而男主人居然還在繼續(xù)他的風(fēng)流誘拐,他朝她走了過來,輕輕撩起她垂在肩膀上的一縷柔發(fā),低頭印上一吻,道:“剛剛你那提議還有效嗎?”
“什么提議?”寧海語氣冷冰冰的。
“一夜情,你跟我,今晚!
這男人竟然真的想出軌!就算他認(rèn)不出她,可他口口聲聲說愛她。難道只是作戲而已?好,要出軌是不是?那就一起來吧!
“沒什么可不可以,你是男主人,我是小女傭嘛,這種事還不你說了算。”她形容著狗血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下。
“我說了算?”陸靜深噙起嘴角,接過她手里的酒杯擱在一邊,轉(zhuǎn)身摟住她的腰!澳且灰认磦澡?”
“你不是洗過了?”
“可以陪你再洗一次!
忙了一天,身上多少有些黏膩。寧海皺了皺眉,道:“那就洗吧!笨上肫鹕匣馗黄鹣吹慕Y(jié)果是被他……寧海猛然改口:“算了,我還是自己洗好了,你等我一會兒。”說罷便推開他,腳步虛虛浮浮地往浴室飄左。
陸靜深追上來攙她!耙粋人真沒問題嗎?你好像有點醉!
“我哪有喝醉,瞧,我清醒得很,要我證明給你看嗎?看我跳舞……”她舞得風(fēng)中凌亂搖搖欲墜,自我感覺非常良好,卻突然被人一把抱起,往浴室?guī)ァ?br />
寧海拍打著那抱著她的手臂。抗議道:“放我下來,我要跳舞!”
“等一下再跳!彼麑⑺нM(jìn)浴室里,放下馬桶蓋讓她坐在上面,隨后轉(zhuǎn)身去放洗澡水。
……
寧海在主臥室的床上醒過來時,酒意雖然褪去了,頭還是有些昏。
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好一會兒,一時間有點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夢境里,她跟陸靜深在浴室里癲狂了不知幾回,她蠻橫時,他就比她更蠻橫;她哭泣時,他卻又溫柔無比……
是夢吧……然而在她身邊沉睡著的男人卻教她無法不面對現(xiàn)實。
翻身時,手腕上傳來金屬鏗鏘作響的聲音和冰冷的感覺,寧海一怔,睡意全消地瞪著銬在她手腕上的長鏈?zhǔn)咒D。
這、這手銬……有點眼熟……
赤\\\\luo的腰間是不是有毛毛蟲在爬?好癢。
寧海轉(zhuǎn)過身瞪向身邊的男人,只見他已清醒過來,手肘撐在枕頭上,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聲音懶洋洋地問:
“醒了?”
“你、這……”突然不知該從何說起,好半晌才醒悟道:“你銬住我?”就像當(dāng)初她銬住他那樣。
“嗯,從墓園回來的時候,剛好路過一家情趣商店,就買了!彼钩。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預(yù)謀”嘍!他早就想拐她上床。那么他留她吃飯時,腦袋里豈不是都裝著邪惡的心思?
寧海瞪大雙眼看著他,卻見他無辜一笑!霸趺崔k?”
“什么怎么辦?”寧海扯著手銬的鏈子,徒勞無功地想掙脫開來。
他傾過上半身來握住她的手!皠e扯,手會磨破皮。”
“那你幫我打開!睂幒:懿桓吲d。搞什么,陪他上床還要跟他玩SM?
“你不想銬著它試試看?”他歪著頭建議。
“被銬住的人若是你,我就樂意一試!睂幒;刈臁
“問題是,我好像沒有鑰匙呢!
“少來,快把鑰匙給我!”
“拆開包裝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是瑕疵品,沒附鑰匙,本想拿去換貨,偏偏有急用。”他正經(jīng)八百地解釋。
聞言,寧海抿起了嘴。“沒鑰匙你敢銬我?”還是趁她高潮后暈睡過去的時候下的手!這男人的心是不是黑炭做的。
“因為你說要一夜情,我怕等到明天這副手銬會來不及派上用場!
說得好像是她的錯一樣!寧海愈聽愈火!澳乾F(xiàn)在怎么辦?”沒鑰匙,難道明天找鎖匠來開?
“有個方法,你要不要試一試?”他把玩著她上了銬的手腕,半晌,低下頭輕輕在她腕問印上一吻。
“你說!睕]好氣地抽回手。
“你骨架小,說不定潤滑一下就可以掙開了!
“這方法倒是可以試試!
“那就來試吧!彼⑽⒁恍Γ_身上的毛毯壓上她裸身。
“你做什么?”寧海一時不察,怔了一怔。
陸靜深吻住她,好半晌才道:“幫你潤滑。”
寧海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眨了眨眼,她詫異地看著他問:“你……還不夠?”先前在浴室里,他們都已經(jīng)做了那么久……
他正吻向她的腹部,聽見她問便抬起頭來,啞聲回答:“難道你就夠了?”
寧海答不出話來,只能由他在她身上輕攏慢捻,挑起一陣陣酥麻的感覺。
……
可惡,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是鐘點女傭。
原來他早早便認(rèn)出了她。
這男人……她瘋了才會愛上他。
偏她真是瘋了,瘋狂的想愛他……她愛他。
陸靜深再次醒來時,厚重的窗簾擋住了晨光,房間里仍然漆黑,窗外卻隱約有麻雀吱喳。感覺懷里空蕩蕩,身邊床鋪只留下余溫,嘴角滿足的笑痕瞬間淡去,他瞪大眼睛,猛然坐直身體——
“寧海?”她人在哪?會不會又拋下他?如果她膽敢這么做——
驚疑之際,房門突然開了,一個穿著他襯衫的女子步履款款走到床前,低頭笑覷著他。
“主人,您找我?”儼然進(jìn)入了角色扮演的狀態(tài)。此時這小女子是鐘點女傭一枚。
陸靜深伸出手要捉住她才發(fā)現(xiàn)做不到。他被銬住了!果然,早先不該心軟把手銬鑰匙交給她……
“過來!彼曇魫瀽灥卣f。
見小女傭腳步挪啊挪的,慢吞吞,他又揚聲命令:“坐我腿上!
“主人,天亮了。”一\\\\夜\\\\情該結(jié)束了吧!
“天色還暗著!彼犙壅f著瞎話。
“喔,好像是呢!庇谑切∨畟蚝芘浜系刈叩酱才,一屁股坐在他盤起的腿上。
陸靜深這才發(fā)現(xiàn)她沒有穿底褲,襯衫也只扣著兩顆扣子——剩余的扣子昨晚全被她扯光了。原以為已稍稍滿足的yu\\\\\\望瞬間再度僨起。
“寧海,你會殺死我!彼涯樎襁M(jìn)她的秀發(fā)間。
“主人真愛開玩笑,我對您好都來不及了,怎么會殺死您?”小女傭歡樂地舉起左手!翱伎寄,我給您帶了什么來!
陸靜深朝她手里瞥去,透過微弱的光線隱約看見是……
“手銬鑰匙?”
“答對了!毙∨畟蛐Φ溃骸敖酉聛硎沁x擇題。”
陸靜深忍著笑等她發(fā)問。
只見小女傭閃動著一雙貓兒眼,笑問男主人:“兩個選項。鑰匙,還是潤滑?”
陸靜深一把扯去她襯衫上殘存的兩枚衣扣!皾櫥!
下一瞬間,她推倒他,唇角揚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披著襯衫跨上他的腰,小手貪色地偷擰一把他平坦結(jié)實的腹部,笑道:“恭喜您做了正確的選擇!
這回該換她揚眉吐氣啦。
誰說這不是漫長的一夜,他倆誰也不想白天到來。
特別是陸靜深,他有點擔(dān)心寧海把他吃干抹凈后。會不認(rèn)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