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柳葉般彎彎線條的眉毛,晶亮水潤的杏眸,挺直卻線條柔和的鼻子,紅潤的櫻桃小口,襯著白皙到幾乎透明的肌膚,組成了一張讓人窒息的古典臉龐。
古典美人穿著一件充滿夏日氣息的碎花洋裝,烏黑順直的長發(fā),白色的三寸高跟鞋,像是從水墨畫中走出的古典仕女。
“小姐,妳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重要的會議被打斷,元盛醫(yī)院的行政秘書想要發(fā)飆,但在看到那張水靈古典的臉龐,怒氣也化成了溫柔的詢問。
“不好意思,我叫莫悅緹,因為塞車遲到了。”莫悅緹對著整間會議室的人微微鞠躬,落落大方地走向會議室角落的空位,坐在旁邊的醫(yī)生趕忙為她拉開椅子。
所有人都暗暗吸了一口氣,莫悅緹這個名字并不陌生,她是這次參加選拔的畢業(yè)生中唯一的女性,也是其中成績最好、天賦最高的人選之一。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經(jīng)過醫(yī)科近十年折磨的女人,竟然如此年輕漂亮,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大家都會以為她是走錯門的電影明星。
申屠致緊緊盯著那裊裊婷婷的身影出神了,原來她就是莫悅緹。
兩年前,他參加學術(shù)交流會議去了美國,在離開美國的前一天去探望他的導師,Victor教授,在教授家的餐桌上,他第一次見到了Belle,印象中她是一個纖細美麗的女孩子,并無他想。
晚餐間,Victor教授對Belle贊不絕口,說她是繼自己之后最讓他驕傲的學生,說她和他一樣,擁有天分和勤奮,是天生就該拿手術(shù)刀救人的人。
申屠致對教授的嚴格深有體會,因為教授的盛贊,他忍不住多看了Belle幾眼。
晚餐后他和教授及師母聊天,Belle就坐在一邊靜靜地聆聽,安靜到幾乎察覺不到她的存在,之后他告辭離開,教授請他送Belle回宿舍,他當然同意了。
當時他只想趕緊送小女生回宿舍,他要盡快回飯店,趕第二天一大早的飛機飛回臺北。
“你要多久才能忘了她?”一個晚上幾乎沒怎么出聲的小女生突然說話了,沒頭沒尾的發(fā)問讓他摸不著頭緒。
“什么?”沒想到Belle不只長了一張古典美人的臉,連國語都那么標準。
“你要多久才能忘了許蕓蕓?”Belle仰著頭,迎著路燈的燈光看著他,表情認真嚴肅。
“妳怎么知道蕓蕓?”申屠致防備地說,在這個他曾經(jīng)努力了四年的異國他鄉(xiāng),竟然讓他聽到了熟悉的國語,還聽到那個被他視為禁忌的名字。
“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都知道!盉elle溫柔的笑開了,“我只想告訴你,我再給你兩年時間,到時候不管你是否可以忘了她,我都要你的心!崩w細柔弱的Belle堅毅地宣戰(zhàn)了,眼神中全是自信。
“莫名其妙,我根本不認識妳!”申屠致覺得,大半夜在異國跟一個年輕不懂事的小女生發(fā)脾氣,實在有違男人的風度,但是這個小女生太詭異了,她真的是Victor教授口中那個努力認真的好學生嗎?
“我會給你機會認識我的!盉elle靠近申屠致,踮腳想吻他的臉龐,但她還是太嫩了,意圖立即被申屠致發(fā)覺,側(cè)身躲開了她的偷襲。
Belle并沒有氣餒,“宿舍到了,記得要等我,在這兩年的時間里不可以愛上別的女人!”丟下這句半警告、半乞求的話,小女生快速地跑進公寓大樓。
申屠致站在公寓大樓外,莫名其妙地看著小女生消失在大門。
雪花一片片落下,申屠致裹緊了大衣大步離開,將這段奇怪的小插曲視為小女生的惡作劇。
兩年后的今天,那個小女生竟然再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如果她沒有再出現(xiàn),他不會發(fā)現(xiàn),他對那雙充滿堅毅和勇氣的眸子,印象是這樣深刻,兩年的時間讓他遺忘了那個小插曲和小女生的臉龐,但她的目光卻一直留存在他的心頭。
兩年的時間,她并沒有大的改變,只是成熟了一些,出落得更加漂亮,像是一朵盛放的蓮花,開出最璀璨的光華。
行政秘書注意到申屠致的失神,不高興地撇撇嘴。
對元盛的女性來說,申屠致無疑是白馬王子一樣的存在,高大英俊,為人謙和,醫(yī)術(shù)高超,又是元盛的太子爺,所有女性都蠢蠢欲動想要征服這座鉆石山。
幾年下來有無數(shù)的女性陣亡,從沒有哪個女人能讓申屠致的視線多停留一眼,沒想到這個新來的莫悅緹倒是破了例。
行政秘書用手肘輕撞申屠致,提醒他該繼續(xù)發(fā)言。
申屠致收回視線,他失態(tài)了,握住發(fā)言稿的手指用力,暗暗地深吸口氣,冷靜地繼續(xù)行政秘書準備的發(fā)言稿,內(nèi)容無非是一些歡迎詞,由他代表元盛醫(yī)院對新進員工表示隆重歡迎,一起展望更加美好的未來。
元盛醫(yī)院雖是全臺最富名望的醫(yī)院之一,但是在醫(yī)學科技日新月異的現(xiàn)今,還是感受到了發(fā)展進步的壓力,在邁入第七十個年頭的今年,開啟了元盛百年人才儲備計劃,派出了各科室主任赴美,從幾所頂級院校選聘了二十多名畢業(yè)生加入,為元盛醫(yī)院帶來新的血液和氣象。
申屠致因為有早已排好的大型手術(shù)無法脫身,沒有親自赴美國挑選人才,拿到分配進心臟外科的三位醫(yī)生資料時,莫悅緹資料上的照片很模糊、很稚嫩,因而他也并未將莫悅緹和Belle聯(lián)系起來。
他對三位新進醫(yī)生中的莫悅緹印象非常深刻,她在哈佛醫(yī)學院的成績,好到讓被譽為天才外科醫(yī)生的他也驚嘆的地步,更何況,她和他是同一個導師,他們也算是系出同門。
申屠致分心了,機械地念著歡迎詞,腦子里亂糟糟地,耳邊嗡嗡地響,那一晚的一片片墜落的雪花,Belle表情堅毅的宣戰(zhàn)畫面,竟然在兩年半后清晰地縈繞在他眼前,一口悶氣堵在胸口,怎樣都無法舒解。
莫悅緹優(yōu)雅地坐在會議室里,并沒有因為遲到而不自在,她眨著一雙閃亮的杏眸看著正在發(fā)言的申屠致,對其他人頻頻投過來的好奇目光視而不見。
在莫悅緹進會議室后幾分鐘的時間,所有人都發(fā)覺了她對申屠致的濃厚興趣,事實上,她也沒有打算掩飾這一點。
按照習慣,會議上只說明重點,簡單明了,所以歡迎會很快結(jié)束。
申屠致逃一樣離開了會議室,在離開前,他還是忍不住看向會議室的角落。
莫悅緹坐在那里,對他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對上他的視線專注而堅韌。
眼前的臉龐和記憶中兩年前有些模糊的臉龐重合,申屠致的心突地一跳,離開的腳步更加凌亂和倉促。
參與會議的另外三個女性,行政秘書和兩個護理長目睹了這一切的發(fā)生,雖然都無緣爭搶元盛的太子爺,但是她們還是忍不住替醫(yī)院那些迷戀太子爺?shù)哪贻p女醫(yī)生、護士們感到惋惜。
莫悅緹在那些年輕醫(yī)生圍上來之前快步追了出去,毫不避諱地跟上申屠致的腳步。
“我有話要跟你說!鄙晖乐伦叩煤每,她穿著高跟鞋根本跟不上,只能出聲叫住他,從他看到她的震驚眼神中,她知道他沒有忘記她,這讓她好開心、好興奮。
“我很忙,還有手術(shù)!鄙晖乐轮庇X莫悅緹是個大麻煩,只想和她保持距離。
“你怕了嗎?怕我得到你的心?”在病人、醫(yī)護人員來往如流的醫(yī)院大樓里,莫悅緹朗聲追問。
“妳跟我進來!”莫悅緹的話讓所有的人都看向申屠致,那些揣測的眼神讓申屠致不安,這次換他主動拉著莫悅緹進了他的辦公室,用力關(guān)上門,將一切好奇目光隔絕在外。
申屠致靠在辦公桌桌沿,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妳想做什么?”
“我沒有想做什么,Victor教授有一封信讓我?guī)Ыo你,我只是想將信交給你而已!
莫悅緹無辜地聳聳肩,相比于申屠致的煩躁和不安,她表現(xiàn)得很輕松和淡定。
“信呢?”申屠致還是沒有放松警戒,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太危險了,更何況她兩年前說過那樣的話,兩年后就真的出現(xiàn)在他身邊,這一切簡直像是一個可怕的夢。
莫悅緹從隨身的包包里拿出信件交給申屠致,申屠致接過來立即打開,讀完了Victor教授的親筆書信之后,頭更痛了。
Victor教授先是大夸特夸莫悅緹一番,然后請他務必要照顧這個小學妹。
“妳為什么要來元盛?”相信以她的成績和能力,全美任何一家醫(yī)院都可以進,更何況檔案上顯示她的家人都在美國。
“很簡單啊,元盛去招人,我喜歡臺北、喜歡元盛,就來了!蹦獝偩熡^察著申屠致辦公室里的擺設(shè)布置,不是很認真地回答申屠致的疑問。
“真的只是這樣嗎?”為什么她雖然說得輕松,但給他的壓迫感卻一點都沒有減輕?
“當然,難道你想聽到我回答……是為你而來?”莫悅緹微笑地調(diào)戲著申屠致,果然看到申屠致變了臉色。
“不要開這種玩笑!”申屠致站了起來,緩步走向莫悅緹,“不管妳為了什么原因來到元盛,請好好工作,其他的心思都拋開吧,因為妳不可能成功!
“什么不可能成功?得到你的心嗎?”莫悅緹嘲笑申屠致強裝出的信心,“你都做到了兩年前答應我的事,我也會做到兩年前我承諾的事。”
申屠致愣了一下,想到莫悅緹指的是什么,“我不是因為妳才沒有別的對象……”
“我知道!蹦獝偩煷驍嗌晖乐碌慕忉專掷锕謿獾剞揶淼溃骸澳闶且驗橥涣四阈膼鄣氖|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