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垢卸國師之職后就在此地修道,園子里他種了不少花卉,如今正是春天,百花爭妍。
園子深處,一株桃花樹正盛開著桃花,為依附在它身上、禁不得烈日曝曬的靈芝提供遮蔭。
墨無垢看著它們,臉上帶著微笑,想起了一年前他看著被劈開的桃花樹及灰化的靈芝,為兩人終究不得相守又失去性命而感嘆,卻在最后發(fā)現天意憐人,為他們留下了一線生機,護住了他們的靈識不說,還將他們的靈識結合共生,從此之后兩人將缺一不可。
墨無垢將存活完好的部分桃花樹做了嫁接,將它們移到此處照料,在今年剛進入桃花花期時,事態(tài)有了變化——
「玄朗!你又用仙術養(yǎng)花,都說了墨仙人說要憑雙手照顧花卉。」
「云汐,你怎么跟師父一樣發(fā)傻了,他不知變通,明明有仙力為什么不用?」
「你以為你的道行還在嗎?現在的你仙力損失了近九成,得重新修煉,你要斗仙術可是斗不過墨仙人,你再陽奉陰違,不擔心他發(fā)現了處罰你?」
「你不要告訴他不就好了。」
墨無垢無奈的笑了。是!今年花期一到,桃花開了花,玄朗及洛云汐兩人突然幻化而出倒在樹下,讓墨無垢照顧了好些日子兩人才恢復。
當嫁接后一至三年桃花樹始開花結果,玄朗卻只用了一年,足見他的生命力之強韌。
不過,死了一次的玄朗沒死絕,他一肚子鬼主意還是沒變,總能想出方法違背他的命令又不被他發(fā)現,要不是他一去而復返,還不會發(fā)現玄朗又偷懶了。
玄朗及洛云汐在此時由園子深處走出,來到前院就看見了墨無垢站在那里。「師、師父……你怎么還沒走?不是說了有事要下山一趟?」
「臨時想到了事,去而復返,方才……你叫云汐不要告訴我什么?」
「沒的事,師父聽錯了!
墨無垢也不急著離開,負手的他走到了玄朗面前,傾身說道:「哦,原來是我聽錯了,不是你『又』用仙術養(yǎng)花,還讓云汐不準告訴我?」
「師父……」玄朗陪著笑臉,他覺得師父一直記恨著年前他想自戕時,用術法把他擊退的事,如今自己的仙術斗不過他,他便老是像報私仇一般……
上回他沒聽話,師父便在他身上落下一個怪異的術法,只要一接近云汐,兩人就會遭受電擊,他就罷了,為了和云汐在一起被電死也甘愿,但云汐被電擊他可舍不得,最后只得遠遠的避開她。
那一次,玄朗熬了整整三日才能再牽起洛云汐的手。
「今天我會再帶十盆花卉回來,玄朗,你要照顧到它們直到開花為止,記得,用雙手!
只是增加十盆花卉?那好辦!玄朗開心的立刻應道:「遵命,師父!我最聽師父的話了,十盆就十盆,沒問題!
「既然這么聽我的話,那違背我命令是不是更該罰?」
「師父,你不是已經罰了……」
墨無垢沒理會玄朗的抗議,打斷了他的話,「七日不許碰云汐!
「什么?師父!你不能這樣!我們是新婚,好不容易睡了那么久直到今年的桃花花期才醒過來,你一直不讓我碰云汐,什么時候會有小桃花還是小靈芝。
「玄朗,你在墨仙人面前胡說什么!」洛云汐一急,伸出手扯住玄朗的手要制止他,沒想到兩人卻因此被電擊,痛得兩人立刻彈開了三尺遠,避免再度接觸。
「師父……你又電我們!」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不管我的阻止一心想被雷打死,這種電擊只是小事,死不了的!
玄朗就知道,師父果然記恨著當時的事,只得無奈但乖順的應了,「玄朗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我要下山一趟,你好自為之。」
墨無垢才剛走岀桃花仙境,玄朗便大剌剌的坐在墨無垢平常習慣坐著小憩的午憩椅上,呵呵的笑了起來。
「玄朗,你笑什么?」
「云汐,我早已經練成了解這招術法的方法了。」
「你不怕電擊了?」
「早就不怕了,要是不裝會怕,師父肯定換招式對付我!
「但我怕啊!」
「所以我會教你,然后趁著師父不在,我們便能……」
洛云汐聽到這里臉頰泛紅,立刻扭頭走了,「我才不學!」
「為什么?」
「你居然在墨仙人面前這么口無遮攔,這是你活該要受的處罰!
「云汐,別連你也這么對待我!」
玄朗可以任由師父怎么欺負他都無妨,但就是不能沒有她。∧强烧婢褪翘齑蟮卮蟮奶幜P。
玄朗追著洛云汐也走進了園子里,接著,便只聽見玄朗一聲又一聲的道歉,連連說他不敢。
「七天,這七天不許接近我。」
「云汐……」
「你這是在哭嗎?一個大男人丟不丟臉啊你!」
「云……不要不理我……」
「!你解了術法我沒解啊!很痛!離我遠一點!
在不知名的地方,這是個玄秘的幻境,它存在于世上,但沒有墨無垢的同意便沒有人能找到這里。
所以今日,依舊能聽見玄朗的求饒聲……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