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沒那么好,剛好夠上臺去獻丑而已!碧崞鹛璧氖,楊兆騰表情帶些尷尬:“施秘書很早以前就在學(xué),聽說還正式表演過,我就差多了,臨時找老師來抱佛腳的,應(yīng)急罷了!
“呵呵,看得出來!比炭〔蛔,安緹紜想到楊兆騰和他秘書在舞臺上怪異表情,噗吃一聲又笑。
“緹紜?”丁曉嵐臉色一變,道:“你不覺得兆騰的國標舞跳得很不錯嗎?”
“很好、很好啊!彼拖骂^,掩著嘴忍笑,感覺自己忍到快內(nèi)傷。
她一直就認為不該以國標舞為主題,特別是兩人上臺純跳舞,完全沒有帶出主秀商品的精神,臺下貴賓們想必一頭霧水,不知道“富星行”究竟在賣什么?
“安小姐?您似乎有什么高見?”怒火升到一個極致,楊兆騰已無法顧及主人的風(fēng)度,他抬揚下巴、瞇起眼,睥睨:“不妨說說您的高見,我洗耳恭聽!
“我、我沒有意見!卑簿熂嫴幌朐僬f了,免得得罪人,遂避重就輕:“勉強要說美中不足的地方,大概是你們跳舞時眼神幾乎沒有交會,看起來有點怪怪的,不過,我想燈光那么暗,應(yīng)該不是很明顯!
“喔?”楊兆騰冷冷微笑,挑戰(zhàn)道:“安小姐在燈光灰暗中能看出我和秘書眼神互動?哈哈,你對我的一舉一動觀察挺清楚的,沒想到你這么注意我!
“楊先生,您誤會了!卑簿熂嬂潇o以對:“我不是刻意注意你的舉動,而是注意戴在你手腕上的鉆表,它是今晚的主角,本該讓人人都注意到,不是嗎?”
狠狠被刺中要害,楊兆騰蹙擰眉峰,一時無話可說。
安緹紜說得一點也沒錯!手表戴在他腕上,它才是主角,辦那么多活動為的不就是讓所有賓客都看見它?
顯然她看見了,“順便”看到他與秘書不甚融入的國標舞,其他的賓客看到了什么?灰暗的燈光?華麗的舞衣?重點是,他們看到最重要的“星璣表”了嗎?
這女孩講話沒輕沒重地,卻輕易找到他縝密活動中的缺失,沖著這點,楊兆騰心中再有不甘也不能否認,她確實有內(nèi)涵。
“楊總,游艇活動要開始了!笔┦缪糯┲A麗舞衣快步過來通報,楊兆騰很有風(fēng)度彎身邀請安緹紜:“安小姐的心思細密讓我佩服,不知有沒有榮幸招待兩位一起登上敝公司新制游艇,一起欣賞美麗的維多利亞港?”
“坐游艇?”第一個附議的是丁曉嵐,她拍手叫好:“好啊好!我都還沒搭過私人游艇呢!難得有機會,當然要去試試!緹紜,你一定要去看看兆騰他們家的豪華游艇,剛到香港的時候,各臺新聞都去采訪,不知有多風(fēng)光啊!
“嗯!卑簿熂嬛荒茳c頭,她找不到理由拒絕,那是主人的一片好意,若她不識相拒絕了,丁曉嵐第一個不放過她。
。
五億造價高級游艇,簇新光亮在炫爛港灣中徐徐航行。
美酒、美食加上優(yōu)美燈光音響,悠揚樂聲伴隨兩旁高聳入云的摩天商廈滑向海中央,設(shè)備齊全的船艙內(nèi)搭載重要賓客及采訪媒體,大伙兒開心飲酒、跳舞、歡唱,沒有人會忘記這是“富星行”為了推廣“星璣表”特別訂制的超級豪華游艇,目光所及之處皆烙印“星璣表”浮水標記,想不記得也難。
安緹紜在甲板上吹風(fēng),靜靜觀看艇上恣情歡樂的男男女女,喝了酒又乘船御風(fēng),心靈與身體都感覺到輕松飄然,她仰起頭讓沁涼海風(fēng)直灌,想像自己可以乘風(fēng)飛起……
“一個人在這兒吹海風(fēng)醒酒嗎?”
耳后有一股溫?zé),安緹紜知道來者何人,閉上眼睛的她清楚聞到帶著大樹草地氣息的古龍香水,揉和在濕潤的海洋堿味中,意外混出一種誘人的吸引力。
“這艘游艇是臺灣最有名的造船廠出品,他們承制世界各地富豪的私人游艇,用高超絕頂?shù)氖炙噥頋M足有錢人超級龜毛挑剔的要求!睏钫昨v不管她有沒有在聽,侃侃而談:“我想,這游艇在你眼里,絕對不是笑話了吧?”
“它很棒!卑簿熂嫃堥_眼,向遼闊海洋張望,不假思索回答:“今晚最精采就在游艇上。”
“呵!睏钫昨v輕笑,駛離霓紅璀璨的維多利亞港,他臉上表情模糊了:“幸好,還有一樣?xùn)|西不至于淪為笑柄!
“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僅是我個人觀感!卑簿熂嫷顼L(fēng)輕地說:“不然,就當是醉話,聽過就算了!
偏著頭,覷了他一眼,這男人似是自尊受傷,無論如何要來找她論個高下。
“你說得挺輕松!睏钫昨v與她同站甲板,迎面灌來的海風(fēng)太大,以致聲音飄遠破碎:“換個立場,如果你是我恐怕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說都說了,也收不回來!卑簿熂嬄柭柤,完全不當一回事:“你非要這樣在意、耿耿于懷,我也沒辦法!要不,你就當作沒認識我這個人好了!
“我不是來找你抬杠!睏钫昨v笑了笑,無奈搖頭:“其實我很在意今晚新品發(fā)表會的效果,你說的那些“意見”聽起來是不舒服,但還是有參考價值,我想知道——你在相關(guān)行業(yè)工作嗎?”
“是!”安緹紜坦言不諱:“我上個職位是創(chuàng)意總監(jiān)!
“怪不得。”楊兆騰恍然大悟,寬慰:“雖然被批得一文不值很郁卒,若對方是專業(yè)人士也算值得。那你覺得……”
“等等!卑簿熂嫶驍嗨脑挘骸拔椰F(xiàn)在休假中,不想談工作的事情!
“喔!睏钫昨v同意笑了笑:“也是,現(xiàn)在氣氛多好啊,不要拿煩心的事煞風(fēng)景!
“你太在意了,緊繃過度反而找不到爆發(fā)的靈感。”安緹紜以過來人經(jīng)驗提醒:“不如先不去想它,完全抽離!
她表現(xiàn)出完全灑脫超然,微紅的臉蛋在海風(fēng)吹拂下呈現(xiàn)寧謐的優(yōu)美,楊兆騰細細看著,心海無端掀起波動。
“你很會打擊別人,同樣也很能激勵別人!睏钫昨v嘆息,似是有感而發(fā):“不管哪一種都力量強大!
“這算贊美嗎?”美眸圓睜,安緹紜認真問:“如果是贊美,那謝謝了!
“呵呵。”搖搖頭,楊兆騰被她伶俐口才打敗了。
“不談這些了,辜負這么美的景色,也辜負你家設(shè)備精良的這艘船!
“不談工作,那談?wù)勀愕臍W洲之行如何?”楊兆騰眼中充滿帶著挑釁意味的好奇:“怎么會想去歐洲?該不是為了浪漫的艷遇?”
“是!”安緹紜坦蕩回答:“單身美女到歐洲游蕩,有艷遇是一定的。我每天也有一大堆艷遇!
“?真的嗎?”楊兆騰眼睛睜好大:“那、那你——不就、每天的情人都不一樣?”
原來這小妮子,是一只美麗花蝴蝶?
不知為什么,楊兆騰心里有一種不太自在的感覺。倒是安緹紜一見到他的反應(yīng),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安緹紜用力往他身上一陣打!澳闼枷牒苄皭阂!想到哪里去了?”
“什么邪惡?是你自己說的!”楊兆騰不覺得自己哪里說錯了!皠倓偰阕约赫f,說你每天一堆艷遇——”
“哎!你想歪了啦!”安緹紜小小臉蛋烘地發(fā)熱,帶點晚霞的粉紅很是醉人:“我說的艷遇又不是男人。”
水汪大眼嗔視他,嘟起紅潤嘴唇:“拜托,我在南歐看到的所有景色都讓我驚艷,也許是一望無際的葡萄園,芬香的薰衣草園……很多很多啦!每種都是艷遇!”
“喂!那是你的解釋跟一般不同!睏钫昨v發(fā)現(xiàn)她的思考跟尋常人不一樣,不但很有創(chuàng)意,也能讓人心情愉快——跟他過去認識的女孩子們大大不同。
“你別狡辯了!你的思想就是很邪惡!”安緹紜俏皮吐吐舌:“你是怪叔叔!”
“怪叔叔……”楊兆騰有點哭笑不得,正想說些什么,但安緹紜皺著鼻子,硬指著他。
“來不及了,被我發(fā)現(xiàn)了,你就是怪叔叔!”
“別亂叫!你污蔑我哦。”楊兆騰喊冤,卻無力招架。
她百變的表情姿態(tài)多迷人,讓人想多看她幾眼,就算被誤會是怪叔叔也認了。
此刻,游艇上響起浪漫的華爾滋舞曲,很多賓客開始成雙成對,翩然起舞。
“有音樂耶!哇!”
安緹紜像個小女孩似的,拉著楊兆騰奔到甲板中央。
“來跳舞吧!”安緹紜主動提議,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和天真,她竟主動開口邀男人跳舞。
“你?你會嗎?”楊兆騰一時有點無法反應(yīng),剛才才說他們表演的國標舞活像上海百樂門,怎么現(xiàn)在她主動想跳舞了?
“有手有腳,加上會左右移動就能跳了啊,這有什么難?”安緹紜邊說邊動,一副她很會的樣子。
反倒是楊兆騰被她的夸口語氣駭?shù),她真能跳嗎?br />
“來啊,隨便跳也行,高興就好。”安緹紜拉著他的手,隨著音樂左右搖晃移步,臉上綻開愉悅笑顏:“你看,我不是在跳了嗎?哈哈哈,把它當土風(fēng)舞跳也很好看吶!
“你真有創(chuàng)意!睏钫昨v衷心佩服:“嗯,還很有天分。”
于是,他們在海風(fēng)中翩翩起舞,不必更多言語,只是在難得遠離的現(xiàn)世塵囂偷得放松的悠閑,很隨興,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