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由昏迷中清醒的第一件事是尋找一名叫“織夢”的女子,她心中是喜多于憂,因為他并未完全忘記她,猶記得約定。
可欣慰之余,她又不免憂心忡忡,像他這般大動作的搜尋,甚至還連上國際網(wǎng)站,不驚動有心人士才怪。
雖然奶奶運用她的織夢能力,將當(dāng)年謀害父親的人困在夢中,使其真實世界的身軀自然老化、死去,但是他們也有兒有女,難保下一代不會想為家人找尋解決之道。
她曾經(jīng)很小心的“路過”加害父親的那些人后代子孫的夢里,暫無看出異狀,不過其中一、兩個讓她感到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里怪異。
一般人一入眠大都會作夢,夢境大同小異和自己切身相關(guān),但那兩人的夢,卻像有意地開了一扇門,隨時歡迎某些人入內(nèi)參觀。
她看了一眼,驚覺古怪,只在外頭繞了一圈,并未進(jìn)入。
“夏仲夜,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覺得自己的舉動已逾越界線嗎?”為什么她得忍受他陰晴不定的個性?可惡的是,他還拿織夢者的秘密逼她就范。
夢,不一定會遺忘。
自從趙瀠青出現(xiàn)在夏仲夜面前那一刻起,他對夢的解析由消極變得積極,他逼自己去回想,一一聯(lián)結(jié)破碎的片段,慢慢拼湊出夢的輪廓。
隨著日復(fù)一日的相處,他想起的畫面也越來越多,從一場受到祝福的婚禮,和一箭穿兩顆心的心形鉆戒,以及婚后的婚姻生活。
不是很多,但足以讓他了解到,他們結(jié)婚了,并且相愛著,他極盡眷戀的愛著他的妻子。
在夢中。
“該做的事全都做過了,現(xiàn)在才來難為情是不是太遲了?”她有一股誘人的體香,幽幽淡淡的。
趙瀠青想瞪他,卻無力地垂眸!澳鞘窃趬衾铮c現(xiàn)實無關(guān),你不要把兩者搞混了!
“我不介意你再一次回到我的夢,反正你也占過不少便宜。”夏仲夜神態(tài)慵懶地勾唇,一只不安分的手探入她衣服底下。
“我占你便宜?”名為理智的神經(jīng)差點繃斷,皙白粉頰染上氣惱!斑@么無恥的話你居然說得出口!明明是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根本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整個被吃干抹凈!
“看來你抱怨甚多,對我有諸多不滿,是我沒做好‘家庭功課’讓你欲求不滿嗎?”他怎能忍著不碰她,這滑細(xì)的肌膚像抹上牛奶,柔膩細(xì)嫩。
他的無賴讓她幾乎要恨得牙癢癢。“請你記住清楚一件事,在現(xiàn)實人生中,我和你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你不要太得寸進(jìn)尺!
“沒關(guān)系?”他翻身一壓,冷然面容浮起一抹詭笑。“那就制造關(guān)系,這是你的意思吧?你在怪罪我未盡丈夫之責(zé),害你空閨寂寞!
“夏、仲、夜,你真要玩這么大嗎?”咬著牙,她一字一字地低吼。
“總要試試夢里和夢外有什么不一樣,太久沒碰你了,有點生疏!编,飽實的胸脯,大小正好他一手盈握。
“這叫有點生疏?”趙瀠青不可思議的大叫,按住從后頭摸向前胸的大掌。
“起碼還沒脫光你的衣服,比起我以往的效率遜色多了。”他邊說邊朝她耳后吹氣,引起她陣陣顫栗。
商人一向精于算計,憑著殘存的夢境記憶,夏仲夜找出令她意志薄弱的弱點,以高明技巧挑逗她的敏感處,讓她如同一攤泥般軟化在他懷中。
他不承認(rèn)自己的做法卑劣,在商場上競爭,講究的是手段和謀略,看準(zhǔn)什么就要快、狠、準(zhǔn)的下手。
威脅要將她織夢者身份泄漏出去,不過是說說罷了,他不可能拿她的人身安全開玩笑,天曉得那么做將替她帶來什么麻煩,他可不樂見。但這方法還挺管用的,他才一開口,她便乖乖地跟他回家。
其實趙瀠青一踏入夏仲夜獨居的家中,她便有“回家”的感覺,除了坪數(shù)較大了些,大致的擺設(shè)和他們夢中的家一模一樣,她甚至不用思索便能找出開罐器放在哪里。
“……”無言以對,她真有回到“新婚期”的錯覺,一只急色鬼迫不及待的想履行婚姻責(zé)任。
但這是假的,她不能讓他如愿,他已經(jīng)掌握太多控制她的籌碼,再退一步,她會粉身碎骨。
“對,就是這樣,你看身體是誠實的,你明明對我也很有感覺!彼f著挑逗話,一腳介入她兩腿間,輕輕摩擦柔嫩的大腿內(nèi)側(cè),引發(fā)她的嬌喘。
“你……你要我說幾遍,那是在作夢,是夢,夢里的一切都是美化過的,所有的感覺也是騙人的,你是被催眠……。∧愀擅匆摇笨蓯,他不知道被咬的人會痛嘛。
他一道牙口印咬在她脖項處,鮮艷的殷紅形成曖昧痕記。
不容她逃開的夏仲夜霸道地扳正她的身體,與她面對面。
“你在怕什么?趙瀠青!
“我……”她怕的東西很多,尤其最怕丟了心。
黑眸閃著幽芒!皦衾锏哪憧梢圆活櫼磺械膼畚,陪我同甘共苦,陪我度過所有的磨難,為什么你不再勇敢一回?”
“……因為我是膽小鬼!彼龥]有勇氣踏出第一步,所以明知他在哪里也不主動找他,用著種種借口阻止自己靠近他。
她害怕希望落空,怕是一廂情愿,也許他沒有那么愛她,也許是一場誤會,也許……她用自己的立場去設(shè)定他的想法。
說穿了,她只是愛的逃兵,想的多,做的少,對愛不夠堅定,以為一個人也能活得自在,失去他不代表世界末日。
但是相逢后,她才明白,堅強是裝出來的,內(nèi)心深處的她在哭泣,怨恨心愛男人的背信。
怨他的真心是假,氣自己的懦弱是真,兩道相抗衡的力量在心里拔河,她遲遲下不了決心要合或要離,直到……
她的卻步源自他有一位柔情似水的未婚妻,她沒辦法為了自己的私欲去傷害一個無辜女人,因此她走開了。
“那就讓我?guī)湍阏一啬懥浚一啬莻挺身站在我面前的女人!彼荒懶。皇遣粔驉鬯。
抬起眸,她看了看那雙深如大海的眼瞳!捌鋵嵞悴⑽从浧鹑繉Π!你用旁敲側(cè)擊的方式從我身上找尋答案,像拼圖一樣,將你遺忘的部分補滿!
她太大意了,竟中了他的圈套。
低笑聲從他胸腔中發(fā)出,柔化了臉上的冷硬線條!跋敕椿谝呀(jīng)來不及了,只身進(jìn)入惡龍巢穴的你休想脫身!
“這是詐欺!笨粗煜さ哪樋祝乜陉P(guān)不住的愛意源源流出。
那是他,也不是他,她愛上的到底是哪一個男人,她也分不清了。
輕撫著柔美臉龐,夏仲夜俯下身低語,“只要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過程不必太計較。”
“你用欺騙的手法引誘我入計,還如此振振有詞,你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嗎?”她果然太傻太天真,相信他見鬼的承諾。
一開始他們談好,她搬進(jìn)他的房子三個月,一人一間房各不干涉,他只想知道夢里的他們是不是真的愛過對方。
她同意了,為了不讓他把她織夢者的身份說出去,更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心。如果他即將是別人的丈夫,這三個月就讓她拿來告別……
記憶會被美化,夢也會被美化,也許真正相處過,她就能夠確定她所愛的夏仲夜并不存在,她也能夠真正死了這條心。
但是她忘了這個男人從在夢里就不放棄任何占她便宜的機會,她怎么能寄望現(xiàn)實中的他,夢里的他都不是君子了!
而且他是房子的主人,擁有房間鑰匙并不奇怪,半夜摸上床也就不足為奇了,他根本是堂而皇之,明知她房里亮著燈還闖入,直接爬上床鋪從背后抱住她。
她應(yīng)該拒絕他的,理智告訴她不可縱容,可是她貪戀他的體溫和曾經(jīng)擁有的懷抱,一時軟了心,默許他越軌的擁抱。
“織夢,我的妻子,夫妻同床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你欠我的不只是一夜纏綿!彼,輕柔又帶點蠻橫地吻上嫣色唇瓣。
肩頭微微一顫,她差點因他的吻而發(fā)出滿足的喟嘆聲。“我不是織夢,還有,不對的事不應(yīng)該繼續(xù)下去!
夏仲夜因她的話而眸色轉(zhuǎn)深,重重地吻得她喘不過氣。“那就做到對為止!
“什么……”
胸前一涼,隨即覆上的是男人的唇舌,極盡狂野地取悅身下的人。
腦子一空的趙瀠青沒法思考,想推開他的手卻攀上男人裸背,修剪平整的十指深陷光滑背肌,一聲呻吟由喉頭深處滑出。
抗拒不了只好沉淪,星輝下,兩具交纏的肢體,纏綿著。